11岁少年大学生爆红:藏在他身后的“私塾教育”该不该被追捧?

这两天,南京男孩何宜德火了,因为年仅11岁的他,顺利通过南京大学主办的《销售管理》专科自考:一共18门课程,平均分70.3分。
何宜德就是曾经的“裸跑弟”,这位2008年2月出生的男孩,由于早产7个月,出生时疾病缠身,不过在他父亲超乎寻常的体能训练下,他逐渐恢复健康。而“裸跑弟”的名号,则是他3岁时在冰天雪地里进行裸体跑步训练走红后,得到的称呼。
时隔8年,何宜德再次爆红,但与上次相比,这次人们更关注的是他背后的“私塾教育”。这位9岁就小学毕业的少年,没有“按规定”进入初中,而是选择了父亲为他办的“某某公学”,自学初高中课程。该“公学”不仅有语数外等科目的课程,还有思维拓展、情商训练等课程,与“私塾”无异。
11岁少年“大学毕业生”身上散出的“私塾”味道,让很多人好奇起来。有人对“私塾教育”点赞,但更多的人,是对“私塾教育”充满着担忧。
人们应该还记得两年前的“10岁女孩上大学事件”:连续两年参加高考的河南商丘10岁女孩张易文,到商丘工学院报到,她被该校信息与电子工程学院电子信息工程技术专业录取,为大学专科三年制。
张易文父亲办了个私塾,张易文就在父亲办的私塾里学习,父母是她的老师。自始至终,张易文都没有接受过义务教育。
此事在当时引起了很大争议,质疑的人有之,抨击的人有之。很多人不明白,为何非要让10岁的孩子上大学,她能与比她大七八岁的同学成为朋友吗?她能适应大学生活吗?更多的人觉得,若让孩子接受符合其成长规律的义务教育,可能上大学的年龄会推后,但她的心智会更加成熟,或许还能考上本科院校,甚至是985/211这样的名校。
作为个性化教育的一部分,“私塾教育”有存在的土壤。而在部分国家,足不出户的“私塾”,是被允许的。比如奥地利,该国原则上允许义务教育阶段学生在家接受教育,只是申请家庭教学需要满足一定的条件,并履行相关手续。家长要向有关部门提交粗略的教育计划,且要保证教学质量。学年结束时,接受家庭教育的学生必须参加公立学校的“外部考试”。这个考试与其他学校进行的正常考试一样,测试的科目也完全相同。如果孩子没有通过考试,下一个学年就要到学校上学,家长也就不再被允许对孩子进行家庭教学。
国内因为没有相关配套政策,“私塾教育”处在一个比较尴尬的境地。不过,即便如此,近些年的“私塾教育”仍然有愈演愈烈之迹象,据21世纪教育研究院的调查数据显示,2013年,全国在家上学的规模约2000人,到2016年,已达约6000人,还有约5万名家长有意尝试。
那么,藏在“11岁少年大学生”身后的“私塾教育”,该不该被追捧呢?
首先我们要肯定“私塾教育”的一些正面作用,不管怎么说,它确实把何宜德、张易文这样的孩子,培养成了大学生。但我们也不能就此认为“私塾教育”是成功的。事实上,“私塾教育”充满着各种风险,它的教学模式、培养方式有着诸多不确定性和随意性,加上从事教学的老师(孩子父母)基本不具备从事教育的资格,很难保证教学质量。
有人直言:“私塾教育”就是旧时的“师徒制”,师傅水平高、带徒弟认真,徒弟就学得好。这个解释不是没有道理。恰恰我们身边有不少“私塾”,师傅水平堪忧,课程设置也漏洞百出,孩子怎能接受到良好的教育?
其次,受制于“私塾”体系,接受“私塾教育”的孩子,很难进行全面系统地学习。旧时私塾盛行,是因为当时只需要专长文学,可如今,数理化、政史地、科学、技术、音体美等,学生都需要学习。“私塾”里的师傅不可能是所有科目都会的通才,孩子要想接受完整的教育,必须要到学校学习。
再者,“私塾教育”无法顾及到学生人品培养、性格塑造、适应社会、人际交往等各个方面的需求,很容易把学生培养成“独立于社会之外的个体”。
退一万步讲,不让孩子接受义务教育,送孩子到“私塾”读书,或让孩子在家里接受父母的教育,都是与现行法律相抵触的行为,岂能被追捧?
如今拥有硕士、博士学位的高学历家长越来越多,有个性的孩子也越来越多。一些家长和孩子希望接受个性化的教育方式,某种程度上,“私塾教育”与这个作用,它可以被作为学校教育的一个补充。
“私塾教育”有它的特点和优势,但其并非是教育的主流,也不应被推广和追捧。如果家长觉得有必要让孩子接受“私塾教育”,应该以兴趣班的形式让孩子参与,不能影响孩子正常的学校教育,这样才不会舍本逐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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