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版梁山泊与祝英台

新梁山泊与祝英台

欣馨

小渔村在WM蛇口,旁边还有一条莱茵河,不知什么时候这条无名小河旁的小渔村,海归了一个洋学生,把这条河也用上了外国“莱茵河”的同名。改革开放吗,引进外资,人都改名了叫叶塞尼亚、伊丽沙白,河也改名了叫“莱茵河”。这里住着朴实的猎户,渔民及农民。他们祖祖辈辈依山傍水、年复一年在这里耕耘播种,打猎捕渔,维持生计。经过了春夏,走过了秋冬,看日月星移,经生息繁衍,闻袅袅炊烟。这条小河名不见经传,比不得黄河长江,却传诵着牛郎织女的故事、白毛女的故事、梁祝的故事。这些故事随着河水在荒僻的小山村的边上,像情人的眼泪汩汩地流淌、奔波,呜咽……

抬望眼在高高的山的断崖边,泉水从泉眼里呼啸喷涌,形成瀑布飞流直下呜咽着奔腾跌落,在风雨来时发着吼声。像龙王发怒扰起海浪从天而降,砸在石上浪花飞溅。平日雨过天晴,雾气袅袅升腾,这冽冽清泉像一帘幽梦垂帘而下,溅起冰爽的凉气,叮叮噹噹地奏乐唱歌,激起滚宕跳跃的浪花,你推我拥在山脚的小溪边嬉戏。在这条小河的上方横亘一条两边是铁锁的板桥,连通两岸的叠翠的青山,参天的古树,葱笼的绿草,艳放的百花。在山林里猴儿们跳跃,鸟儿们蹁跹。艄公,砍柴公,农耕公,采茶女,山歌女绵绵都有故事。连通两岸人的情怀,传诵着两岸人的秩闻。

小漁村叫将军村也叫瀚林村,自古以来就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英雄豪杰倍出,不但出文人也出武将。有考上大学的书生,也有封官授衔的将軍。他们中的很多人在狂风怒嚎下的茅草屋里曾在洞房花烛的那一天,与新娘喜结连理,脸红心跳迫不及待地揭下心爱娇娘的盖头,从此结束了童男子的生活。他与她曾海誓山盟:海枯石烂天塌地陷永不变心。有的弑血盟誓,有的哐哐磕头以示心诚志坚。

而后,各自的“他”打起绑腿背上行军包跟着转移的大部队走了,有的在战场上牺性了再也没有回来,有的是与大部队走散后与敌人独立作战牺性的,部队派人到处打听他的消息,却石沉大海沓无音讯,误以为他与部队失散,暂时还不算烈士,而他的新娘更不知他不在世了,还是一路傻等,为他种地、为他打扫房间、为他剪窗花、为他唱“柳堡的故事”电影里的主题曲:“九九那个艳阳天啦呀,十八岁的哥哥惦记着小英莲”。每到年节饭桌上都摆上他的碗筷,给他做套新衣。还有的“他”在部队转业到大城市,找了有文化有姿色有工作的城里姑娘做老婆,就再也没回到这小山村。就这样山妹啊,山妞呀都纷纷来到山泉边,向部队远去的乡间小路望着,希望望到部队和她的阿哥雄纠纠气昂昂地返回这个村庄,还是当年血气方刚的样子……她们每年都来到这里望一望。有儿子的妈妈就告诉娃仔:阿爹就是在这条小路上赶大部队的,我现在还记得他当时的样子……这一望就是几十年的岁月过去了。还有的“他”特聪明考上了大学,成了博士、专家、学者,从此也找了大学同学,在大城市成家立业取妻生子。

辛兰婷的爸爸辛教授在一所大学教书,退休后朝思暮想盼望早些回到养育他的,充满童年青年回忆的小漁村,想早日看到他当年的心上人媚娘。中国有句俗语:树高千尺,落叶归根。想着他的媚娘在他启程离村即將赴学的那一天,她与他在桥上的十八里相送。桥没有多长,能有三百米?但她与他不忍就此离去,却在往返相送足足走了十八里呀!他们俩的故事与粱山泊祝英台的故事相似,像磨盘似的,不同的是媚娘没有像祝英台一样患相思病,久病不起,“他”也没有像梁山泊一样为祝英台殉情、双双变成蝴蝶又飞出来了。媚娘心中的“他”,是辛教授,儿时名字叫辛仔,幼时孤儿,父母双亡,在媚娘的娘家长大,教他读书识字学文化。辛仔考了大学,毕业留校当了教授。时光改变了一个人。

门弟,身份,出身,地位,在她与他之间划了一条不可逾越的天堑鸿沟。一个是农村的村姑,一个是中国最高学府的教授,还能共同走红地毯?还能共度烛光晚宴?共渡爱河?还能在街上手牵手逛公园压马路?简直不可思议。辛教授松开了曾经牵手的手……丢下了他的故居,他的媚娘,他的藏书,他的箱箱柜柜,坛坛罐罐,别了为他遮风挡雨十八年的茅草屋。但他更要紧的是丢了一个纯情少女爱他的心。他的心灵经常像油煎烤着他的心。他不爱这个专横跋扈、颐指气使的妻子,却为何取了她?她漂亮吗?no,一双小眼镶嵌在鼻子的两边,见人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眉头紧蹙,眼镜后面有一双冷酷的寒光,让人倒吸凉气。从没见过阳光的笑容。他们结婚后陆续买了豪宅豪車,屋里豪华装修,一走进大厅就金壁辉煌,各个卧室书房厨卫也都熠熠生辉,就象天上的月亮和星星来到家里坐客那么皎洁。一楼的大厅有楼梯通向楼上卧室,且每一层都有书房、健身房和厨卫。

她是博士生导师教授啊。是学生们崇敬的星族。而媚娘呢,天生丽质貌美如花,说话声音低低的,柔柔的,面目表情是羞涩的,皮肤是白皙的,身段是苗条的。个头是修长的,人们用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来赞羡美女下凡,当年人们说是七仙女降格以求屈尊嫁给了董勇。她的爹娘都是富甲一方的财主,若不是土改,她还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飞机在徐徐降落在深圳机场,在跑道上滑行,辛教授目不转睛望着舷窗,站在机门的边上等待第一个下舷梯。

辛教授下了飞机就匆忙打的赶往小渔村……一路上不停地用扇子搧着风,避免蚊虫的叮咬,啊,小渔村故地重游物是人非,茅草屋处已矗立起二三层小阁楼。现在农民也发财致富了,况且深圳是特区更是改革开放的前沿,一派莺歌燕舞鸟语花香。远远望见他与媚娘牵手在十八里相送的板桥还在……“媚娘!”他大喊一声,梗咽了,然后泪如雨下。乡里人听到这一喊都停下了,“媚娘?她两年前就走了!”“往哪走?找了谁?快说!”

“您老从城里来的吧?媚娘姨去世两年了!”一个雷声滚过,象天塌了一样“啊,媚娘,我今生今世再也看不到你了?我对不住你,我不应该上学呀!”辛教授开始神思恍惚,踉踉跄跄、步履蹒跚地直奔媚娘的小屋。他一进屋眼神都不够用了,瞅瞅这、望望那,摸摸这,摸摸那。墙皮脱落,挂着蜘蛛网。屋顶望天,四壁还漏风。屋在人亡煞是凄凉。这小屋还是原来的轮廓,只不过墙壁有裂纹的缝隙,屋顶的裂口也能看到天。他问同来的乡亲:媚娘就住这里?乡亲们答道:嗯哪,她的爹娘早就去世,运动来了经不住打自己了断了,她家是财主,地土改时让穷人分了,房子让杨白劳住了。有金银首饰也长腿跑了。屋的桌子上还摆着他们当年定情时的照片,如今已发黄了。还有曾经插过蜡烛的烛台。打开抽屉,有一本斑驳陈旧不堪的泛黄的日记。

他翻开了满是错别字的第一页:辛仔,你走了,我的心也跟你走了……丢下我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第二页:辛仔,你在哪里?怎么一点没有你的消息?不管你成没成家我都等你。第三页,听说你找了新老婆,我不怪你,谁让山区人没文化。第四页,放心,我永远是你的人,我谁也不找。你只做好你的事,管好你自己。天凉了要多穿衣,不要饿着了,你那胃还疼吗?我照顾不了你了……第四页,我老了,病了,我要去了……我爱你!永远!如果有来世,你一定要回来!我想你……

辛教授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晕倒跌在地上……

听说后来他被乡亲送到医院……后来又听说他中风了坐上了轮椅……儿女们给他火速邮钱,火速给他雇了保姆。他退休返乡后,就拿着他与媚娘的订婚照和日记本常年住进了医院……

作者原名:朱欣馨,网名欣馨,喜欢爬格子闻书香,喜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喜探人生悬妙故事,喜摸人生脉络人间冷暖,毕业于非文科的航天航空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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