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颖：军号（10）上｜剧本

毛颖：军号（9）下｜剧本

文/毛颖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第10集

10-1 清化城外兵营曾智超部某帐篷·日·内

杨春被单独捆绑在此，脸上泪痕依稀。

曾智超掀帘进入，走近松绑：到底怎么回事，说实话！

杨春：问他。我不知道。

曾智超：啧，我问你哪！

杨春：我没说的。帮你打一仗，我什么都不要了，放我走。

曾智超：到底怎么了？

杨春：没怎么。不想老打仗。我看出来了，你这人就喜欢打仗，弄不好打一辈子。我可不想陪着。

曾智超：他欺负你了？

杨春：没有。

曾智超：说实话！

杨春：实话就是，没有！

曾智超：你……

杨春甩了松开的绑绳，双手捂脸。曾智超端详他纤细的手指。

杨春放下手，神情痴然：我从小泡在戏班子，什么样儿人都见过。我能看出来……

曾智超：看出什么？

杨春：你是正，他是副。可是，（冷笑）他制着你呢。

曾智超：他制着我？

杨春：你们是亲戚，我算什么……（别过头去）

曾智超叹息：不愿意说就算了。我通知你，禁闭解除。

杨春：三天没到呢，才一夜。

曾智超：怎么？愿意关禁闭啊！

杨春：愿意。

曾智超纳闷：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杨春：你没见过的还多着呢！呆汉！

曾智超：说什么？

杨春瞪他，猛冲近，似要咬他鼻子般：呆、汉！（仰头痴然轻笑）

曾智超气闷、无奈：真是有点儿神经……

10-2 孙团驻地林地·日·外

孙长山交给猛子一杆长枪。

猛子：我不要这个，要号！

孙团长：不要？你说的啊！

猛子不满地指枪：你看，什么呀这是，破破烂烂的。

孙团长：嫌不好是吧？有就不错了！

猛子：我要号！

孙团长：知道！先拿着枪！

猛子：那……那……号……

孙团长：号、号、号，我说知道了！听不明白啊！

猛子恍悟，接枪：是！

10-3 清化城外兵营曾智超部某帐篷·日·内

杨春百无聊赖趴在地上，双脚高翘，姿态很女性化。邵云鲲掀帘进入，他瞥一眼，不理会。

邵云鲲凑近，蹲下：你跟营长说什么了？

杨春：没说什么。骂他呆汉。

邵云鲲：呆汉？（苦笑）

杨春：他不是么？

邵云鲲：他是呆汉，你呢？

杨春：我就是个要饭的。

邵云鲲：好个要饭的！我警告你，不许胡说八道！

杨春：不用你告诉，我知道。（白他）又不是什么露脸的事儿。

邵云鲲语结。

杨春：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啊？

邵云鲲：啊？闲着没事？

杨春：闲着没事就带我出去逛逛。

邵云鲲：逛？带你？

杨春：进城啊。守着个城，不进去，你说他是不是呆的？

邵云鲲：啊，这就是呆啊？

杨春：不是么？

邵云鲲眼珠转了转，仔细打量杨春：好！进城，逛逛！（起身）

杨春冲他伸手：拉我起来。

邵云鲲伸手，又迅速缩回：自己起！

10-4 孙团驻地临时卫生所·日·内

猛子拿着孙团长给的长枪蹩入，冲看见他的伤员竖食指。

大菊细心整理绷带，不觉。猛子凑近，缓缓蹲在大菊身边。

大菊察觉，吓一跳：哎呀！（气愤搡猛子）

猛子不防，坐倒。

伤员们轻笑。

大菊：干吗？鬼鬼祟祟的？

猛子给她看枪：看！

大菊：团长发的？

猛子：跟你换。

大菊：换什么？

猛子：号啊！还能换什么。

大菊：好大胆子，团长发的枪，你敢拿着换别的。

猛子：跟你逗呢。我知道，纪律。

大菊：纪律？你懂什么叫纪律吗？

猛子：教我打枪。

大菊：不教。

猛子：小气鬼！

大菊：说什么哪！我没工夫教你！看看……再说，会打枪的人多了，干吗非我教？

猛子：你打的准哪。要不是你，我八成……

大菊：闭嘴！

猛子：怎么了吗？我这不是谢你吗！不识……

大菊：闭、嘴！

猛子：教我打枪就闭嘴！

大菊：不教！没工夫！

10-5 孙团驻地溪边·昏·外

猛子认真匍匐，呈射击卧姿。

大菊趴在旁边纠正：不是闭这只眼，那只！

猛子来回换眼：这有什么不一样么？

大菊：哪那么多话，让你怎么就怎么！

猛子：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啊！

大菊：不能！你不说自己什么人哪，学了大半天，就学成这样。

猛子练习瞄准：号没在身上。

大菊：什么？

猛子：号没在身上，学的就慢。

大菊：这是怎么说的？号跟打枪挨得上么？

猛子：号跟打枪是挨不上，可跟我挨的上。

大菊：号不在我这儿。

猛子：骗人！

大菊：骗你干吗？我给团长了！

猛子：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大菊：你是谁啊，我干什么得让你知道！

猛子猛然起身：不学了！（走开）

大菊起身：干吗去？

猛子：找团长要号！

大菊：给我回来！

猛子反而加快。

大菊愤愤追去：站住！潘江海！听见没有！你不要号了？

猛子站住，回看。

大菊苦笑：回来！

猛子：又骗我！

大菊：不骗你。（胸怀深处抽出军号比划）

猛子飞跑回来，伸手就抢。大菊不无戏谑地闪过。

猛子险些扑倒，回抢：给我！

大菊躲闪：团长答应给你了么？

猛子扑抓：答应了！

大菊：没有！

猛子：真答应了！

大菊：那我怎么不知道？

猛子：你是谁啊，什么事都得你知道？

猛子忽然使假动作，大菊疾闪，猛子变式兜取，大菊迅速藏军号到身后，人却躲闪不及。

猛子收势不及，结实抱住大菊。

大菊：哎呀！

猛子僵住。

大菊飞速搡开他：干吗！

猛子惴惴背身：给我吧。

大菊红了脸，凑近：说句好听的。

猛子转身面对她：什么好听？你想听什么？

大菊：你会说什么？

猛子：石队长！石……不对！大菊姐姐，我……我……我好好跟你学打枪！

大菊把号杵给他。猛子欣喜地接过，抚摩。

大菊忽然一把攥住他持号手。猛子僵住。

大菊：还记得么？我哥，就是这么攥着你的手的。

猛子：记得！

大菊：我现在，跟他一样，那么攥着你，才真明白了，他那是为什么……

猛子怔怔看军号。

大菊：从今以后，不管到哪儿，你都得紧紧攥着军号！

猛子：不用你说，我……

大菊大声：紧紧攥着！不能丢！

猛子定定看她，大声：紧紧攥着！死也不丢！

大菊手握紧，拉起，军号高高擎起。

大菊：再说！

猛子仰望军号，更大声：紧紧攥着！死也不丢！……

10-6 清化城外曾智超部兵营附近·昏·外

猛子大菊手里高擎的军号变成另一把很相像的军号，在杨春手里。

曾部士兵整理列队，杨春站高处，吹响短促号曲。

曾智超站在他身边，邵云鲲在士兵方阵最前看他们。

杨春吹罢，对曾智超：这是全军后退。

曾智超：跟大家说。

杨春：你说。我没那么大嗓门。

曾智超：就得大嗓门！

杨春：就不大嗓门！

曾智超无奈，大声对士兵：刚刚这个调，是全军后撤的意思。（对杨春）再吹几遍。（对士兵高声）再吹几遍，都要记住！

10-7 行进的红军队伍·日·外

猛子走在大菊身边，不满地摆弄破旧长枪。

大菊：两发子弹就不少了。我们赤卫队最困难的时候，每人还摊不到两发子弹哪！

猛子：那你的枪法是怎么练出来的？

大菊：就是因为子弹太少，才练出来的呀。

猛子不解地看她，竟然看呆。

特写：猛子眼里的大菊，焕发出他之前从没注意过的美丽。

大菊：看什么看！没看过啊！

猛子急忙看枪。

大菊看他，和缓下来，指枪：教你的都记住了么？

猛子：没的说！（拍拍腰间军号）有它在，我就活了！

大菊：说得好听！

猛子：真的！

大菊：好！真的！

小菊凑过来：真的是真的！

大菊：没你事儿！

小菊偷偷冲姐姐做鬼脸。

猛子提醒她：小心，她能看见！

大菊：看不见我也知道她搞什么鬼！

10-8 丘陵地带·日·外

曾智超部队伍在行军。军服、装备显然比之前更优，但人数却比先前少。

曾智超邵云鲲和两三个军官都骑着马，曾、邵紧挨并行。

邵云鲲：归水是小地方，城墙破旧，四下无险可守。

曾智超：不错啊云鲲兄，功课做得很到家吗！

邵云鲲：又取笑我。别忘了，我是本地人。早先，家里在归水有产业，我去过多次，再连这些都不知道，岂不白去了。

通信兵策马相向疾驰而来，在他们面前勒住马：报告！

曾智超：说！

通信兵：已探明，归水赤匪一个团据守，匪首孙长山！

邵云鲲：真是他啊！

曾智超：好！是他好啊！

邵云鲲：你可真是天生的军人！

曾智超对身边小军官：叫杨春过来！

邵云鲲：这回，该试试他的本事了！

曾智超：是啊！说真的，我心里挺没底的！

邵云鲲：我看你挺有底气的啊！可你别忘了，他可说过，打一仗就走。

曾智超：小孩子的气话而已。

邵云鲲：小孩子？

曾智超：哎，你带他在清化一通好逛，还没收服啊？

邵云鲲：收服？（怔了怔）我收服他干吗？（凑近低声）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个东西，你我都犯不着太认真！

曾智超：别这么说。那事，是你不好。

邵云鲲：我也是为了查明真相啊。

曾智超：查明了吗？

邵云鲲：你要不拦着，早查明了。

曾智超：就算他是女人，不，女孩子，又怎样。能助战求胜即可。

邵云鲲：嘿！你说的轻巧！

曾智超：你就信我吧，他就是戏班子里泡的，没长出男儿气概来。多打几仗，自然就好了。

邵云鲲：那他要万一真是女的呢？

曾智超：那可奇了！我们营中有个花木兰，说不定还能成一段佳话呢！

邵云鲲：佳话？

曾智超：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没事儿。（看邵云鲲）要出事儿，早出了。

邵云鲲摇头：难怪人家说你呆汉。

曾智超笑：呆就呆！只要能打胜仗！

杨春跑来，规矩敬礼：营长！营副！

曾智超欣赏地打量，还礼：云鲲兄，看！是不是有长进？

邵云鲲审视杨春。

杨春卖弄般冲他敬礼，眉宇间看不见了脂粉气。

邵云鲲盯他，意味深长地：有长进……有长进……

杨春缓缓放下敬礼的手，目光飘开。

邵云鲲斜睨、审视，曾智超浑然不觉。

旁白：曾智超并不知道，邵云鲲把杨春带进清化城到底都做了什么。他从没问过，也始终没察觉，此刻的杨春，已经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小要饭的了……

10-9 归水城垣·日·外

破旧的土城墙，很多裂缝、塌陷、豁口、堆土小路，大批红军战士在清理、维修。

城门楼摇摇欲坠，上面的浮雕城名都已风化蚀损，只可见繁体“归”字的多半个。

鲜艳的“中国工农红军”旗帜随风飘扬，跟破败城垣形成鲜明对照。

城外广袤的丘陵地带，四面八方涌来无数国民党军队。

戈鹰带一队红军战士从城外疾来，不叩城门，迅速沿在维修中的土城墙豁口进城。

旁白：红军步步挫败，但高层仍坚持错误战略，严令据守几座孤城，试图维持根据地格局……

10-10 归水城内·日·外

大菊、魏伍、小菊、卫生员和年轻的红军战士们四处张贴“保卫红色政权”、“苏维埃万岁”的标语。

红军队伍来来往往，调动频繁。

戈鹰一行交错而来，戈鹰散了战士，兀自奔走，疾近一座小院，小院里是孙长山团的指挥所。

10-11 归水城孙团指挥所·日·内

孙团长和两个营长、几个连级干部在开会，孙团长走来走去，十分焦虑。

戈鹰进来，向孙团长们立正敬礼，汇报着什么。

有人站起来，有人脸上现出浓浓愁色。孙团长停步，神情更凝重。

旁白继续：在蒋介石步步为营的战略下，国民党军凭借全面优势，大兵压境，红军束手无策。

10-12 归水城街巷·日·外

四下萧条，已不见什么百姓。

猛子穿红军旧军服奔跑，军服上虽四处补丁，上下颜色也不同，但很干净，补丁针脚是新的，很是新密规整，可见缝补者的手艺和精心。

他找到大菊魏伍他们，兴奋地跑过去：看！

众人看过去。

魏伍：这谁呀？同志？请问，你是哪部分的？

小菊：红军哥哥，你好！

大菊眼里含着暖色：还行！

猛子冲他翻白眼：扫兴！什么叫还行啊？

小菊：她洗的，她烫的，她补的……

大菊瞪她。

小菊权当没看见，对猛子：她总不能说“哎呀！真精神啊！”那不成夸她自己了！

众人大笑。

大菊戳小菊脑袋：就你嘴快！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魏伍：猛子，这么精神，是不是该谢谢人家啊？

猛子规范敬礼：谢谢大菊姐！

大菊：大菊姐大菊姐，大菊姐是敬着礼喊的！

猛子猛醒，重新敬礼：谢谢石队长！

魏伍：这还差不多。

通讯员跑来：猛子！

猛子：知道。马上去！（跑开）

小菊：他干吗去？

魏伍：八成是团长找。

大菊：怕是要打了！

10-13 归水城楼·日·内/外

孙团长、两个营长、几个干部、猛子看远处扎营的国民党军，都一脸愁容。

孙团长：这架势，外面挖的那些坑，怕是不顶用啊！

三营长：而且，现在出去埋炸药，也来不及了！

孙团长：是啊！敌人行动真快。

二营长：那就死守！

三营长：守？（摇头）防御的东西，能备的都备了，可都是近战才能用！可真要等到了近前……

猛子：我听见了！

众人看他。

孙团长：听见什么了？

猛子：杀石大哥那个家伙！姓什么，戈鹰说的？

孙团长：曾！曾智超！

猛子：对！就是他！他来了！他知道咱们挖了坑！

二营长想问什么，孙团长打手势制止，随即示意众人噤声。

猛子倾听：不远！应该在附近！没在敌人大军里！团长，他说，晚上还要往近处摸！

孙团长：仔细听！还说什么？

猛子皱眉倾听：他知道城里是咱们！他要用号！

孙团长：用号？！

猛子：团长！他要用号！贵娃就是给他偷的号谱！

猛子学舌，画面声音消失。

孙团长等人认真听。

旁白：敌人偷得走号谱，却偷不走潘江海非凡的好耳朵。他们的部署，大半都已被红军知晓。

10-14 归水城垣·夜·外

夜色中，枪弹光亮密集来往攒动，枪声密集。

旁白：曾智超的偷袭，遭遇红军有力反击。

10-15 归水城楼·夜·内/外

枪声中，猛子隐身靠着吹号。号声听起来显得杂乱。

指挥作战的孙团长不时看他，冲他竖拇指。

10-16 归水城外曾智超部指挥位置·夜·外

环行掩体构成小空间，邵云鲲守着杨春，曾智超匆忙调动部队。

杨春吹号，号声杂乱。杨春皱眉。

曾智超急切：怎么搞的！

杨春尖利嘶喊：不是我！是城里！

曾智超：不是你是谁啊？

杨春：真不是我！我一吹，（指城里）他就吹。成心捣乱！

曾智超：不可能！哪儿有那么准！

杨春：就是那么准哪！见鬼了！

10-17 归水城楼·夜·内/外

孙团长俯近猛子，猛子学舌：姓曾的说，我就不信！嘿，他还别不信！

孙团长：认真听！

猛子：不行了！枪声太大！

10-18 城外曾智超部指挥位置·夜·外

曾智超：调炮排，轰！

邵云鲲：智超，不行就算了。等天亮了，友军大举扑上来大打吧！

曾智超对杨春：再试！

杨春：好吧！你听着啊！听仔细了！（吹号）

10-19 归水城楼·夜·内/外

号声传来，猛子立刻举号吹响。

两厢号音混杂，听着混乱。

10-20 城外曾智超部指挥位置·夜·外

杨春停了号，对曾智超：怎么样？

曾智超：真见鬼了！

邵云鲲：智超，不灵啊！算了吧！

曾智超愤愤地：撤！

10-21 归水城楼·日·内/外

红军军旗飘扬。敌人炮火袭来，城楼震颤，红旗依然。

10-22 归水城外·日·外

国民党军缓缓围来，层级炮击，但并不靠近。

军号声响起，不见红军，敌军阵营却发生了变化。

10-23 归水城楼·日·内/外

猛子尘土中昂起，奋力吹响军号。号曲激昂。

10-24 归水城外曾智超部·日·外

部队处于攻城突进位置，曾智超命令杨春吹号。杨春犹豫。

曾智超：他干扰了咱们，你也干扰他啊！

杨春：吹什么呀？

曾智超：现在是他在发令，咱们不管！部队现在不会听号行动。随便你吹什么，只要让他们听不清他们自家号令就行！

杨春：知道了！（吹号）

10-25 归水城楼·日·内/外

炮弹袭来，猛子急忙捂耳躲避。城外号声传来，竟是撤退的号曲！

猛子挣扎起来：妈的！（吹号扰乱）

旁白：残酷的攻守战中，双方两柄军号唱成了对台戏，敌人被扰乱，红军依靠特殊号音出奇制胜的计划也不得推进。

10-26 归水城孙团指挥所·夜·内

孙团长和两位营长，一干干部，戈鹰、猛子等人围坐。

不少干部都带伤，众人都疲惫，一脸愁容。

二营长：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号音用不上，就剩下硬拼了！

孙团长：必须拔掉敌人的军号！（看猛子）你肯定吹号的是贵娃？

猛子：肯定！只要干掉贵娃，他们的号就哑了！

戈鹰：我看未必！号谱在他们手上，就是没了贵娃，他们就不能……

猛子：那你说怎么办？

孙团长：不管怎么样，都先干掉贵娃再说！戈鹰！

戈鹰起身：到！

孙团长：这事交给你了！

戈鹰：是！

猛子：我也去！

10-27 归水城外曾智超指挥帐篷·夜·内

曾智超：他们若想取胜，必依靠号令出奇，别无他法！

邵云鲲：可有杨春干扰，他们的号令不起作用。

曾智超：我说的就是这个！你想想，他们要依靠号令，杨春会干扰，他们会怎么办？

邵云鲲：去除干扰！（忽然明白）杨春！

曾智超对身边军官：马上带杨春往大军后身撤退隐蔽！

军官：是！

10-28 归水城墙豁口处·夜·外

猛子背着枪紧跟戈鹰和三个侦察兵。

（OS）曾智超：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猛子忽然停下：等等！

戈鹰：怎么？

猛子：他，姓曾的，让人把个叫杨春的带走！

戈鹰：杨春？

猛子：会不会就是贵娃？

戈鹰：不会吧！他怎么会知道咱要去……

猛子：等等，再听听！说不好，这是个好机会呢！

戈鹰：什么意思？

猛子：笨哪你！真要这个杨春就是贵娃，藏在敌人窝子里，咱还不好下手。出来了，不就……

戈鹰：噢……对对！

10-29 曾智超指挥帐篷·夜·内

杨春：我哪儿也不去！

曾智超：由不得你！

邵云鲲：听营长的。命令！

杨春：不。我不跟你们分开！分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