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围书评|《鹅》的诗与失

作者:张子洋

校对:LIT.CAVE 编辑部

配图:Online

LIT.CAVE编辑部

本文为首届文穴&后浪书评大赛入围作品,由作者授权后发布。

《鹅》

丛书:后浪·说部

出版社:后浪|四川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年11月

作者:张羞

图书简介

在鹅群中,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一只鹅?

一本无拘无束的概念小说。

假若时间充裕,笔者会重读《鹅》。

光是序,重读才品到,「一头疯的鹅」不是「鹅」。

从情节上,是其主角「鹅」如果疯;而从其他部分(「跋,或剩余」尤其)来看,这正如叙述者所说,「一头鹅是一头鹅不是鹅。」

——从纯语言上玩:「鹅」就是「鹅」,不是「一头鹅」(当然,「鹅」跟「人」一样,暧昧地同时代表个体与群体,人不是一个人,鹅不是一头鹅)。

而如要讨论《鹅》,似乎难以逃脱「后现代」,「先锋文学」,「反小说」和「没有情节」的语境。

情节,《鹅》有(会细谈)。

小说,如把不符合「传统小说」的叙事都排除在外,不去重新定义小说概念,那现代,后现代主义的实验,十八世纪「不符合规范的先驱」,都要为十九世纪小说的写实主义的分支磕头。因为背离,似乎不受大众待见——问题是纯文学/严肃文学是不是本身不受大众待见,而通俗文学/大众文学的情节,叙事逻辑是不是本身就不符合「标准」:如果情节非写实,非线形,就定义为「先锋」,门槛太低。

情节和其表达形式相辅相成,小说在到底讲了什么——说什么和怎么说,两个都要考虑,或者说,读者认为其「说了什么」受其「怎么说」摆布。这两部分,皮和肉。《鹅》的先锋性在其语言上,或在其对语言(内在)逻辑的颠覆和探索上,这显而易见。可其情节到底是怎么与其语言互动的?

主角与轮回

后浪·说部(说不)本身提供了实验文学群像,但《鹅》仍然可以是里面对读者最不友善的。其情节一定要到鹅烧毁鹅场,异形入侵甚至至完结,才确定其有线性/主线情节,而其线性情节里还有循环情节。如再读,其循环情节也必有隐性的主线情节。

借叙述者的话:

「这不是一部描写鹅的动物冒险小说。【...】它是一部讲述一头雌鹅在童年时代被强暴后逐渐变性为雄鹅并引起高血压、失语、认知功能障碍、暴躁症、被爱妄想症等一系列并发症在饲养员指引下走上修真之路最后在快要逼近筑基之时万念俱灰而投河自尽的半自动小说。」

十八世纪的流浪儿(picaresque)冒险小说用了循环结构,主人公卷入一系列冒险事件,不断循环。

电影《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就采用了循环结构,松子陷入了和不同男性类似的叙事循环,次次爱,次次被弃,次次疗伤,次次问「为什么?」,伤害在循环中积累。

逃离循环的方式,如不是改变角色本身的思维逻辑,(极端的)就是「死亡」。不过这轮回/超脱意味,给东方叙事提供了佛,禅,道的意味——求佛,参禅,修真脱离世俗轮回。而这正是主角鹅所做的。

鹅次次接近死亡,次次逃脱,一次甚至是「吐出它的灵」逃离爆炸太空舱。鹅有主角光环,这光环本身就是一种特权,一种诅咒。

《鹅》中,句子以「鹅」为主语开头,稀疏平常,鹅连着鹅连着鹅。「鹅有时候自身也被作为宾语使用。在这种时候,鹅坚持认为它还是主语。」鹅是主语,鹅是主角,鹅有主动性,但是鹅的主角地位是叙述者赋予的,它被叙述折磨,被叙述保护。可如在叙事者尽兴之前,它脱离叙述,是要受惩罚的——

「鹅迈开大步,匆匆忙忙消失在一干闲散但焦虑的鹅群中,以为这样它就去能巧妙躲过那个暴戾无聊叙述者的监控,怎么可能,鹅在接近中午11点30分被发现,正因为脱水和缺氧,气息微弱躺在公园的长凳上CD血条。」

鹅是这个叙述者选中的「玩具」,幸运也不幸。

后现代叙述者不隐藏其「玩弄」角色的事实,角色被迫在死亡边缘试探,《鹅》的封面铺满了死鹅。鹅常常困在星期三这个时空,无限循环。它痴情,执着修真,对真鹅执着,就是它反抗虚无和荒诞——后现代的产物(表面上)。

后现代主义解构本身就有对文化毁灭,否认的倾向,后现代主义者是渴望从废墟里重建,却怀疑一切精神重建的方式,导致一直重建废墟;而佛禅的「东方解构」化解了西方理论解构缺乏的精神性和平和性(表面上)。

其实在第一章结束之前(微信读书电子版似乎被分成六章),在「跋,或剩余」之前,鹅修真,拜佛失败都可以用佛禅本身,破除放下执念来释怀。鹅的这些失败的修真循环在第一章结尾的颠覆之前,佛禅意味只增不减,毕竟饲养员,在丧尸状态下,「佛挡杀佛」,「绝不动摇」,破执也是修行——可是第一章结尾把这份禅意给颠覆了,非常彻底。

母体与失语

《鹅》的一部分诗意和禅意暗示来源于其回归,不断回归,接受冥冥中回归暗示,尤其是回归母体。鹅对饲养员的执着,杂含一种对母体的执着,鹅破壳而生的意象或许也暗示鸟类的印随,而饲养员可能是其印随的母亲。

可实际上,主角鹅本身的雌性身份其实比想象中来的更重要。虽然叙述者是明说鹅在童年时期被强暴后逐渐变性为雄鹅,但是实际的变化是在成年鹅在鹅场被强暴之后。鹅场压抑,鹅不生蛋,被认为性欲低下,被鹅场选雄鹅强迫……为了提高生产力……

与《动物农场》一样——母鸡反抗自己的蛋被猪(雄)掠夺,母牛的奶被猪挤走,母狗的孩子被猪抱走——雌性的生产力被父系霸权利用。变性本身就是一种反抗,鹅场容不下一只无法被定义,无法生产的鹅,它要被烧死。

后现代主义对语言的玩弄受到了鹅场的挪用和制约;只有鹅场可以定义语言,鹅要被无休止地审讯,其审讯过程就像一场后现代荒诞剧。鹅如要成为雄鹅,必须定义自己是性向明确的,是异性恋,鹅(必须说)说鹅是...

鹅在一个鹅场中失去了对语言的掌控,鹅的主体性是被压抑的。鹅可以做主语,其它人物也可以做主语,鹅不是永远的主语。

第一章的结尾揭示或印证了叙述者计划的童年强暴,鹅在这里是被动的。

「鹅被一把打昏。鹅仿佛被一个东西缠绕、插入。【...】鹅被推下水,鹅根本无法动弹。鹅想消失,但没有消失的能力。」

鹅在鹅场中被强暴也是处于被动,行为上和语法上,而且同样失语。「鹅被五花大绑,反扣在床上。鹅呼喊,喙嘴被塑料夹锁住。」鹅童年被龙强暴了,龙飞腾入云,下雨,「一个特大的雨滴准确滴落到鹅眼上。」这本身就和宙斯下雨,受孕凡女呼应。神的「爱抚」是没有被拒绝的权利的。

至此,禅佛对语言的怀疑与摒弃和父系社会压抑女性言语不可避免地重合(包含佛教本身对女性的歧视)。本来,鹅在佛禅中失语意味着叙事的完结,是其用失语反抗失语,但是佛禅拯救不了它(她)。或者说,佛/禅拯救的是他,是在它/她体内遗留的那条龙(雄性象征)。

母体成了一个媒介,母体是被抛弃的。之前,(雄)鹅被鹅场火烤,意外生蛋,有真佛烤出佛舍利的内涵与玩味,是鹅的身体(雌变雄,却生蛋)反抗鹅场对身体的定义,反抗人(被定义为高级物种)对性别和物种(等)的定义。

但是现在,鹅产(龙)蛋不过是一个高级物种(龙)向另个高级物种(人),一个父系向另一个父系展现力量。基督教的神迹之一,就在于女性天生的生殖创造力,神(父系)可以挪用。

鹅成为主角是一场被「神眷顾」的意外,叙述者不是选了任何一只鹅,主角鹅的特殊性,鹅超越其他鹅的特殊性,是她体内隐藏了真正的「主角」(象征意义上的)——龙。龙从异形中拯救了世界,她是因为龙的印象,龙的寄生才变成了雄性,变成了异性恋(雄)。

更明显的证据是,低级物种(鹅)成为了高级物种(龙)的母体和小说表现的异形入侵呼应。异形将人类变成丧尸,用其进行繁殖,异形的蛋也与龙蛋(之前成为破「真」「假」的讨论对象,重新审视,充满讽刺),也无差异。鹅和人都在「神」的胚胎下生理上发生了改变。鹅成为主体,雄性异性恋的「错觉」由此可以说也是受到了作为龙的母体的影响。其对女饲养员(丧尸状态)的无法控制的强暴,其展现的雄性暴力的结果也是它失去雄性力量的来源。其实,异形在影视中是以母系氏族出现的,中文还附加谐音「异性」。

龙拯救地球,象征意义上,算是父系秩序对母系混乱的镇压。这个西方异形带来的西方后现代废墟被东方神话,古代/中华图腾东方龙「冲击」干净了,而鹅还是没有完成自我拯救。

一次鹅看到异形从丧尸大脑的出生,丧尸自燃,消亡,异形婴儿看着母体的消亡,鹅得出结论:

「这种关系构成的一个整体,正在被另一个整体代替,即空壳的一消灭,而新生的微弱的一在成长,以不同的形式。」

龙从鹅的身体诞生,离去,也是对母体空壳的抛弃。母体只最为了一种父系高级物种的生殖轮回方式。母体是媒介,是过渡,她/它在父系语境下成不了主体。

鹅轮回于星期三,星期三是鹅童年被强暴的时间...

先锋与21世纪

「跋,或剩余」,一方面是叙述者写在最后的,一方面也是龙离开后,剩余/剩下的鹅。或者也是,龙离开后,重建的社会——神话被解构,离开后的后现代社会。

鹅不怎么追求成为真鹅了,鹅的冒险也结束了,鹅和其他人,和其他鹅一样,安安稳稳,浑浑噩噩过日子。鹅还有真气,但是用来消除记忆。鹅虽然有妻子,还是还是回归鹅场生蛋(!?)。

鹅的性别和性向在最后还是存疑。鹅还是生活在一个二元对立的社会,黑鹅的出现,「引起激烈反响,甚至歧视。当黑鹅歧视白鹅,白鹅反过来歧视黑鹅。这样鹅鹅想歧,以至于一头鹅不是白鹅,就一定是黑鹅,否则它不是鹅。」一头不一样的鹅,会「被排除在鹅之外,因为它不愿承认自己是白鹅或黑鹅。它是鹅,它当然不承认。」

社会对语言的掌控,对定义权,话语权的掌控,本身就是对「鹅/人」定义来规范「鹅/人」。鹅是鹅,人是人,《鹅》对语言的颠覆,包含一定意义上,边缘身份(包含,鹅,最为动物在人类中心主义中,也可以是诗人)发声,建立自己语言、语系,话语权。或者说,在语言被限制的情况下,又试图说,不可避免带来的混乱,颠覆,不解,以及相应的创新。

「它是鹅【...】,它只想说明一点,」《鹅》想说明「语言有很强的(它就是为了使用而产生的)实用性,世界(它真的很世界)需要它的保驾护航(随手而来),才能堕落。」世界/社会使语言堕落,而不是鹅的错。

「先锋文学」曾经可以代表的革命性,在21世纪的中国是什么样的(或者其「反动意义」一直比较「暧昧」)?而当下发展的废话派(作者张羞是代表人之一,但不是创始人),其言语为什么需要包装成「废话」呢?在当下,什么话是「废话」呢?

鹅是鹅,人是人,是废话吗?

当龙还在鹅的体内,鹅曾反思了山和河流的关系,水滴和河流的关系。鹅认为山阻止不了河流的流动,而河流不一定需要水滴而成立。河流「不像一个雨滴,需要缓慢的形成过程,再从天空掉落,落到地上成为水之后才消失。」

河对鹅是永恒的,无始无终的流动(这段也非常意识流的呈现)。但是「鹅至多只能想象自己是【一朵】浪花而不是河流」。

从群体和个体关系而言,鹅似乎暗示在流动的群体中,个体微乎其微。一方面「鹅」作为象征,同时《鹅》作为小说,它们是流动的,不被山定义。它们借助言语,借助一句一句,流动着。如果《鹅》是一首诗,那诗意是流动的,可谁是载体,谁是诗意的母体?

男性的艺术创作力有过被解读为释放性压力的过去,而鹅的性满足,也象征这龙的离去。这里面充满了龙对鹅对女的暴力链,但本质是对母体/载体的折磨。

才华本身对艺术家就是一种折磨。

《鹅》就像龙,通过鹅的身体中射出——诗意是不是也是借助张羞这个载体,这个母体射出。

张羞可以诗意枯竭,但是诗意可以永恒在流动,不仅仅是《鹅》作为书籍流动,还是诗意本身就在群体,在生活中流动。诗歌,艺术,天赋,不会只「临幸」于一个艺术家,它可能就像龙一样离开了,抛弃了诗人。

诗跑了,留下了诗人。

鹅已经不反抗叙述者了。「鹅」,谐音「额/我」,尤其是封面上,鹅头分开了「我」和「鸟」。「鹅」杂糅了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鹅」作为人称可以说就是「我」的异化,异化为「鹅」,「我」是谁的载体而成了「鹅?」或者说,「我」本来就是异化的存在,「我」是表现给,说给他者的,是为他者存在的。鹅被叙述者,一个他者,自然而然地,从主体异化到客体。

「鹅并不是叙述者。它最好是被叙述的对象。这鹅没有历史,因为它没有记忆。它没有对在它身上发生过的事件形成记忆,它是一头空洞的鹅。」

它所遗忘的,包含了它被强暴,社会不被允许述说的,要通过「鹅」,通过一个「我/鹅」之外的叙述者表达出来。

如果鹅要恢复成主体(尽管她永远都是暂时是主体——暗示为雄性),她会重新拥抱修真,以及和龙的精子重叠而成的雨/雨滴的意象,但是鹅选择了远离雨滴,鹅的这种「平庸性」「空洞」,放弃修真,放弃对真鹅的追求,是选择远离了这种暴力,「神性」的暴力。

或者这个现代废墟是鹅,作为一个雌性或定义不明的存在,可以没有(被迫)在死亡边缘试探,「拖拖拉拉」地活的一个世界。而诗意/龙必然让它「不平凡」,它对语言的掌控必将受到社会的管制。

开头,疯鹅感到大势已去,要打倒孔乙己;中途,鹅感到大势已去,是异族入侵,结尾的大势已去,21世纪的大势已去到底是为什么呢?

诗歌走了,诗人的空壳留了下来;

「先锋」走了,先锋文学留了下来……

废话与失/诗语

龙永远离开了鹅,离开了21世纪;诗歌,或某一种类型的诗歌,也许是神秘性的,巫术的——诗歌作为神话也离开了。

但是鹅的主权性却没有恢复,鹅的声音没有回归。不过鹅最后没有像叙述者暗示的那样「万念俱灰而投河自尽。」

对于鹅的未来,叙述者只是说「后来,鹅的态度越来也任性,但那是后来的事」;对于鹅的现在,当下,鹅没有打算投河自尽,成为河流的一部分。

是叙述者离开主角「鹅」,看向了所有鹅,叙述者认为「所有的鹅加起来才是鹅。一头鹅算不上鹅」,而主角「鹅」由此转换了其对失语的关系,鹅只有成为「空洞」,当「任何对它的记述对它没有二毛钱的意义,它自动取消了被复述的权利。它成了一个反动鹅。而那个叙述者只能对着它的历史隔靴搔痒。」

叙述者在鹅变成「平庸/大众」鹅的同时,失去了对它的折磨(的欲望)。鹅的思想发生的转变,鹅不执着了,结尾就是「鹅不打算过多纠结」,鹅也许就不用通过死亡逃离叙事者的掌控,其代价似乎是一种思想/宗教/原始的死亡……

思维的转变,思维上的「死亡」,让鹅逃离了循环叙事,似乎也逃离了肉体死亡的结局,可这本身就是一场悲剧。有一些电子版(如,豆瓣阅读),附带了一条宣传语/批语,总结精辟:

「社畜鹅暴躁反抗,自我怀疑,自我放弃,鹅生艰难,毫无意义。」

而「毫不意义」是废话派(起码表面)上追求的,可这也许不是张羞追求的。

《橡皮:中国先锋文学》曾介绍废话派,「好诗都在网络上」讲,「废话就是沉默,就是无话可说,就是没有意义的话。……诗就是废话。这是开悟的话,是从根本上说诗。」

「废话」被跟禅宗连在一起,「无话可说」为奉为诗。无话可说=失语=诗语=禅/佛破执

可想想鹅,它/她在宗教中被重视是应它借「雄体龙身」,而她的主体,她的存在,她客体(般)的存在处境被忽视。

废话派无话可说的悲剧,不仅仅是时代的,更是他们对废话的执着。这种表现性的「失语」似乎是对真正失语者的「利用」和「麻木不仁」;这是「诗语=失语」的悲剧性,禅佛没有真正对话鹅的「他/她/它/ta者」部分。

他的失语是超脱,她的失语是痛苦......这两种空洞,无意义是不对等的。张羞的《鹅》,如果和废话派联系在一起,就是对废话派的一次破执。

废话派在一个人们早已对诗歌失去信仰,失去执念的时代破诗歌的执,似乎是执迷不悟。

《鹅》不仅是对于先锋派和人/鹅失语的反思,还可以是通过他/她/它/ta者悲痛的失语/诗语和修真成功者的失语者/诗语者反差,后者对前者的非主体身份的无视,对「废话」存在的意义进行反思。

对废话派以为废话就是「悟了」,破了一次执。鹅(阿)弥陀佛,就是对佛的颠覆。标榜「空」标榜「悟=无」,要想想鹅/《鹅》。鹅弥陀佛。没有阿=否,就不是无量佛了。鹅/《鹅》提醒了自以为是的「阿弥陀佛」的边界。也许只有听到了鹅/《鹅》的失语/诗语,诗语/失语才会有未来。尽管它不一定在想象未来。

失语本身是一种语言,未来是没有被书写出来的,书写的只有过去和现在。未来是失语的。

未来

失语的。

首届文穴&后浪书评比赛,征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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