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体论和认识论的终极成熟

新视角之下已经可以明确,主观能动性是人改造世界的能力基础,它以人始得成人的自我意识产生为能力诞生起点,当然也是人认识世界的真正逻辑起点——即便人真是上帝造的,也是如此。

上帝当然不具备这个能力,因为上帝是人造的,所以西方哲学用自己造的上帝误导了哲学史的起点设定,因为人改造世界的能力水平建设,从人之初开始自我发掘与完善,这才是哲学认识论的真正起点,当然也是哲学史的真正起点。正因为发现了这个关键点,所以我一贯的哲学常识化和普及化思考才赋予我哲学常识化转向的信心。

西方哲学史不能从文明与文化高度发达的第一次哲学高峰写起,那是数典忘祖的无知与狂妄,是愚民用的,当然不是真哲学,所以只能是伪哲学,但伪哲学也是哲学,只不过因自大而导致了盲目的以偏概全,又或是人的洞见能力因无知而必然导致的错用与错判。

因为人有预判能力,所以《道德经》中的大道至简是对常识化哲学必然出现的高超洞见。看着当今飞速发展的世界经济一体化,如果能进一步看到其中内涵的文化一体化趋势,我们当然有理由乐观地认为,这是大道至简的哲学常识化之前的最后躁动。

相比于老子时代,人类在大道至简口号提出之后,已经又躁动了两千多年了。待到常识化哲学真正出现后,人皆可因哲学而达到天人合一的自由思想境界时,自然是人类主观能动性自我发展成熟的终点,当然也就再不用跪拜上帝了——天人合一本来就意味着人神平等之意,所以中国人对祖先跪拜得更虔诚,所以中国人相对平和,整体显得不那么分裂,所以家国一体情怀之下的中华文明更稳定。

一旦没有了神的无谓束缚,任何人都可以轻易预见,如果人类在灭亡前有机会发明遨游宇宙的运载技术,那么在确定灭亡的地球之外,就一定能找到继续过天人合一生活的空间。这样人类就可以终极排除宗教所谓必然的末法时代所必然带来的恐惧感了,这是常识化哲学内含的隐性福利,是任何唯心哲学都提供不了的。

这时我们就可以判定,道与佛文化并不是纯粹的唯心哲学,因为二者均能帮人实现圆融,所以能帮少数洞见能力极强的人实现逻辑天花板的终极突破,是两者不单纯唯心的力证。

对比能因佛道二学无困于心,也就是终极自圆其说能力水平的实现,从哲学常识化的必然性来看,人皆恐惧唯心的末法时代,不过是人类一直终极自圆其说不能的集体困惑。

相对于民众的集体困惑,这些洞见能力强的人在自圆其说过后,之所以和老子一样,不能如把洞见终极思想自由的过程直接传授他人,说明他们对这种洞见的本质有一样的解读和解说水平不足。

我认为,这个不足的本质是,具备能力或者能力基础,但不具备水平。对应于西方哲学,相应的能力是本体论范畴,而缺乏的水平只是方法论范畴,如果中国传统文化的本体论之本体是道,从道法自然来看,这其中的法之如何法,就是方法论,那么道是怎么来的呢?老子说“强名曰道”,显然这其中的强名就是法,就是道法自然之法,就是中国的先化先人洞见道的方法论,只是在如何进一步解释这种强名机制上,我们的文化先人失语了。当然,后人也一直失语至今。

上述分析说明,人类的认识论具有强名的特点,那么结合前面论述的人之初是认识论的起点看,能阐明强名曰道时,哲学的方法论已经相对成型,而且那时也是人类哲学的一次集体高峰,至今仍笼罩着今天的专业哲学——那时的哲学先人看似神圣,实际也是今天的哲学专业人士的恶梦,因为那时的哲学先人已经和上帝一样,实质变成了今人研究哲学共同的逻辑天花板。

如今这块天花板眼见着将和上帝一起被彻底击碎,因为哲学的认识论起点已经被我提前到了人之初,而人之初的人既没有语言,又没有文字,只有最原始的交流手段,声音和手势,这样就很容易理解,原来语言和文字的纷纷诞生才是哲学的第一个方法论建设高峰,因为有如此重要的哲学史意义,所以基于强名而凭空出生的不同语文文字均是不同哲学方法论的本体。

我之所以敢言哲学的常识化转向,就是因为我循着这个思路按照强名机制继续挖掘下去,进而发现了逻辑于人的先在性,接着在论证出逻辑与规律对人类文明走向有终极支配性之后,顿悟于逻辑是语文文字的本体。

通过强名机制进一步挖掘下去,又可发现,逻辑亦是人类的精神文明的本体,然后再对应西方哲学一直苦苦不见的物质本体,自然容易比对发现,与逻辑异名同出的规律虽然不是物质文明的本体,但规律的科学可实证性却是人类已经掌握的物质本体特征,所以物质的本体不是没发现,而是发现了却不会表述而已。

这种表述不能的尴尬之于西方哲学,与中国传统文化能用道佛文化顿悟直到彻悟于终极自圆其说,却不可简单向他人复述一样,这意味着人类解读本体的方法论需要通过强名机制进行再升级。

这种升级是纯粹形而上的,是基于旧的形而上学的再抽象,所以很难,只有常识化的严谨才能逼迫其出现。我这个白丁有幸抓住了这个机会,源自我的人生困惑,源自我相信哲学能救我,但又不完全相信旧哲学,于是我按照前提批判重构“哲学是什么”语言体系,如今已到这个体系的终极收获期。

这种强名机制要想建立,首先得赋予佛道文化的整体性为西方哲学最缺失的类似上帝一样的抽象存在,这是发现道与梵具有的物质和精神双重本体性的前提,所以我在本书的下篇中宣布放弃唯物主义者身份,就源于这样的理论自信。

类似这样的前提批判所建立的颠覆性认知,一直贯穿我的整个写作过程,任何人想要建立如我一样的自信,都必须自主建立起相应的语言系统才行,所以哲学即使真普及了,也仍以自学为主,因为内在概念体系的建构无人能够替代。

这样再回顾西方漏洞百出的哲学史,我们就比较容易明白,西方哲学整体的唯心性起源于古希腊的多神宗教,而基督教不过是借着古希腊-罗马哲学繁荣的东风取代了多神宗教的哲学地位而已。

唯物主义之所以战胜不了唯心主义,就是因为马克思虽然把自己的逻辑起点虽然前推到了原始社会,但只要不能用主观文明的逻辑本体论认识论继续前置到人之初,唯物主义就永远无法战胜唯心主义,因而二者在本体论上的缺陷是一样的。

剩下的就好说了,西方哲学不知道自己在本体论上的缺陷,但他们知道——脱离本体论的认识论无效——所以西方哲学只能继续维持自说自话的分裂局面。

我认为,既然西方哲学研究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那么与人的思维对应的存在分主观存在和客观存在,与我前面论述的意识具有唯心和唯物双重属性吻合,所以相对于人的意识,世间“存在”两个本体——主观本体,逻辑。客观本体,维度层层递进的不同层级的粒子在虚空中旋转。

从西方哲学的一贯尴尬看,人,如果不能认识自己主观意识的本体,便无法辩证认识客观世界的动态本体性。既然物质本体是一种动态,西方唯心哲学不能摆脱形式逻辑束缚的静态思维模式当然对此束手无策了,所以只能在南辕北辙的道路上被迷信哲学的人判定——哲学必死。

实际必死的只是唯心哲学,当然,因为唯物哲学与唯心哲学是共生关系,所以真正死去的是哲学内部一直不可调和的两个分支,只有不可调和的分支平静地死去,哲学的真正本体才能因为神这个早期人类基于无知给自己罩上的逻辑天花板才能被彻底打碎,然后终极显现哲学本体——以唯物主义哲学为主,以唯心主义哲学为辅的心物一元论。

一旦心物一元论哲学以终极哲学的面目出现,科学、心理学与哲学之间说不清的关系就都可以说清了,他们依然只是哲学的分支,是辅助说明哲学即人生的工具学科。

人类的哲学史上从来不乏心物一元论哲学,只是他们没有机会进行常识化表述而已,但我们必须向他们的高超洞见力表示敬意,这其中最高明的依然是中国传统道文化。

回顾人类历史,中国传统文化对应于基督教取代多神的类似历史事件是周公治礼,他们的共性是,既彻底弱化了巫哲学对政治的绝对干扰,又将奴隶的社会地位进行了绝对提升。

从政治角度,这两个相距千年的同类哲学事件过后,中国社会的农民多了,但西方的奴隶则变成农奴之余,又让整个社会集体变成了上帝的奴隶,所以才有中世纪的黑暗。

相对于西方的中世纪黑暗,中国瓦解了旧贵族的秦汉县治则具有强烈的共和与基层自治色彩,这是现代政治经济学必须重新定位和思考的,因为只有这样确立中华文明的相对成熟性,人类文明的发展主轴才好确立,人类的共同未来才好明确——不是天下大同,就是共产主义,就是不能继续当上帝的奴隶——比较而言,西方现代自诩高明的民主制或共和制,可比中国传统政治又晚了两千年。不要忘了,军功爵制的科举制我还没说呢!

遵循这个逻辑继续强名下去,逻辑与规律异名同出于何处?如果是上帝,那么人类就继续被共同罩上了逻辑天花板,所以只能按进化论的观点,同出于自然。

中国哲学信奉道法自然,信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其中的逻辑层次明显丰富于上帝生万物,所以相对于上帝生万物的逻辑死胡同,还是道生万物的逻辑更圆融,更符合人类集体自圆其说的追求,所以逻辑与规律只有异名同出于道,才更说得过去,那就这样吧。

虽然同样具备帮人实现终极自圆其说于天人合一理念的能力,但道文化相对现实,佛文化相对虚幻,但结果不谋而合。可惜二者却一直得不到正统的哲学地位,说明哲学世界有话语权错置问题,其中隐含着全人类不暇自哀的尴尬又现——相对于上帝的冷酷,既然人类的希望只在于自救,那么其他文明有确定的好办法,为什么就不能正确借鉴整合一下呢?!

原因当然只能在虚假的自尊和不当得利方面找,找的结果一定是利己与利他原则的颠倒,而常识化哲学之所以具有终极性,不过是把过去曾经颠倒的价值观再颠倒一下而已。最后这句话内含信息量极大,需要结合佛学仔细琢磨。

纵观人类文明,只有互补地利用好哲学的反思与前提批判,人,才能无限接近本质地认识自己的自然母体——道,这样才能在母体与本体的异名同出中掌握哲学的整体性。

中国传统文化的高明,就在于用一个强名的道字统合了派生人类文明的母体与世界的本体之间的关系,这一个强字就是天机,由哲学洞见,靠科学去实证。

这一个强字,代表中国文化先民通过悟率先实现逻辑天花板终极突破的圆融,可惜受当时的认识论局限和方法论制约,总是不能大道至简地进一步常识化解读,至今方有机会通过与西方哲学进行正确互译才能实现。可见不同文化之间深度交流,从来具有认识论和方法论的终极突破机会在里面——他山之石可攻玉。

强名曰道,虽然一直不能常识化地传播,但一脉相承地发展到《道德经》问世时,道文化在中华文化体系内表述得已经足够系统,因为确实能帮少数抽象能力强的人据此享受无限自由的主观思想人生,所以其终极自圆其说的实力具有实证性,而今不过是用常识化视角发现和正确解读一下而已——哲学创新,不过是视角的频繁调整而已,科学亦是如此,所以科学是哲学的分支工具学科。

在视角的调整背后,隐含立场的变动。从历史与哲学史的双重维度看,如果是道文化确保了中华文明的经久不衰,那么从更大的人类文明格局中,我们就可以发现,中华文明一以贯之地发展道文化,天然内含坐等被其他文明与文化的补强的因子——屡次被扫荡,又屡次迅速崛起与复兴——而今与西方哲学和科学相遇,才是终极常识化解读道文化的最佳伴侣,因为只有西方文化才能用科学帮助提供天下一家的最大理论实践立场,然后人类才有可能因此求得整体利益终极最大化。

是西方文明发展为中华道文化的终极发展提供了施展拳脚的最大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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