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邦昌

张邦昌(1081-1127年11月1日),字子能,永静军东光县张家湾(今河北省阜城县大龙湾)人。北宋末年宰相,主和派代表人物。

出身南阳张氏,进士出身。宋徽宗、宋钦宗朝时,历任尚书右丞、左丞、中书侍郎、少宰、太宰兼门下侍郎等职务。金兵围困汴京时,力主议和,跟随康王赵构作为人质前往金国,请求割地赔款,力主议和。靖康之难后,受到金国强立为大楚皇帝,建立“伪楚”,历时一月。金国撤兵后,迎接元祐皇后入居延福宫,还政于宋高宗赵构,受封检校太傅、奉国军节度使、同安郡王。建炎元年,迫于叛国之罪名,终被赐死。

权相党徒

张邦昌进士出身,祖籍南阳郡西鄂县,历任尚书右丞、左丞、中书侍郎、少宰、太宰兼门下侍郎等职务。北宋哲宗时期以来,党争不断。张邦昌与童贯均是权臣王黼的党羽 ,而王黼又是受蔡京提拔火箭般窜升至相位的。在对金政策上,王党多为主和派。与李纲为首的主战派在政治上尖锐对立。

靖康和议

靖康元年(1126年),金太宗即位,背弃合约南下攻宋。宋徽宗慌乱无措,担心背负亡国之名,禅位于太子宋钦宗。王黼当年在立嗣上和钦宗站在了对立面。宋钦宗上台第一件事就是默许李党暗里伏杀王黼,童贯也立即被诛杀。而张邦昌平时虽并无大恶,但此时必然已经是钦宗所要剪除的对象,于是钦宗就交给了张邦昌一个“美差”——与金和议。

这次和议,钦宗表面上许割地赔款为筹码,但暗里使主战派突袭金营,基本是把张邦昌逼进了死路。张邦昌岂会不知?他向钦宗要割地圣旨,钦宗不予,要河北印绶,又不予。可见钦宗根本没有想让张邦昌回来的意思。

这次议和还促成了张邦昌与康王,也就是日后的宋高宗一段革命友谊。钦宗在这样一次和谈中派出康王,估计对康王也是早有忌惮。

张邦昌也并非是个绣花枕头,他在金营一口咬定突袭金营不是朝廷授意,居然保住性命,但是因为未见割地凭据,和议自然也未达成。金朝因此反攻,要求罢黜主战派李纲等人。当时宋人认为这其中有张邦昌的授意,因为主战派都是张邦昌的“私敌”。这大概是因为其后张邦昌被扶植为伪帝,时人认为张与金人已为一党的缘故。其实他们确实高看了张邦昌,罢黜主战派是金人当时必然的要求,而张邦昌是阶下之质,毫无发言权。但李纲确因此事被贬,使金人更加猖狂。

被迫登基

金人在1127年攻破东京,掳掠宋徽宗、宋钦宗二帝,北宋覆灭。金人当时的目的显然是岁贡钱财,所以他们还是要立一个汉人君主帮他们筹措岁贡。虽然汉人均提议另立赵氏,但金太宗一概否决。这个时候张邦昌成了被提名的唯一人选 。在宋齐愈,王时雍等人支持下,金人“劝进”张邦昌。

张邦昌知道这个龙椅不好坐,当时大多数的汉臣都持激烈的反对态度,其中最为激烈的还是日后另一个争议人物秦桧。

关于张邦昌登基这一节,大金国志与宋史大体记述相当,只是大金国志更为详细,而当时显然也只有金国才能直击此事,因此援引国志中的内容:

靖康二年三月一日,邦昌入居尚书省听令,百官班迎南薰门,邦昌卧病不食。金帅令劝进,邦昌谓王时雍等曰:“诸公怕死,又掇送与邦昌邪?虽暂假而归,焉可免祸!”先是正月十五日,太宰张邦昌奉使还阙,至城外,军前留之。及是,金帅告报城中,欲遣邦昌入城,御史台检准故例,率文武百官迓于南薰门。如期而集者凡数千人,士庶往观又数万人。范琼、汪长源等领兵分列左右,自州桥及门下,森布如织。申刻,邦昌入门,金将送者及门而返。邦昌之入也,径诣尚书省。百官敦请即皇帝位,犹豫未断,缘军前先有指挥故。邦昌与百官相见,恸哭尽哀。从官卿监郎官十员,尽夜直宿,续增作十五员,掌管事务,并使臣十员,祗应三衙门官亦同宿守。金帅令劝进于尚书省,邦昌卧病不食者四日,故有诸公“掇送”之言。

次日,金国文字来,限三日立邦昌,不然下城屠戮,都人震恐。三日,金使来促劝进,取推戴状,众人泣劝再三方从,留守司遂以推戴状申,欲以初七日行册命之礼。邦昌誓自裁,或曰:“相公城外不死,今欲死,涂炭一城邪?”遂止。

可见当时张邦昌诈病拒绝登基,百般推脱,甚至以自裁相对,但最后金国以屠城相要挟,迫张邦昌就范。

臣礼俱备

张邦昌将办公地点设在文德殿(皇帝的办公地点为紫辰殿和垂拱殿),将办公桌椅西向放置(皇帝的座位是南向放置的)。他坚决制止朝廷官员向他跪拜行大礼,当有的官员为了巴结讨好而对其跪拜时,他必定“东面拱立”。他与朝廷官员开会聊天时自称为“予”而不是“朕”,公文往来时用“手书”而不是“圣旨”。凡此种种,都充分证明了他坚持为臣而非为君的礼制,始终是与朝廷官员们以平级关系相处。

王时雍是推举他成为皇帝的首席功臣,也可以说是他的心腹和死党,可是当王时雍以皇帝专用的“陛下”称呼他时,他丝毫不留情面地将其狠狠训斥了一番。

后来金国大军准备返回北国,已经身为“皇帝”的他却身服缟素,率领满朝文武,亲自向其时已身陷金军牢笼的徽、钦二宗遥拜送行,并且伤心欲绝,涕泪俱下,完全是为人臣子的礼仪。

还政赵氏

金军一撤,张邦昌立刻大赦天下。吕好问劝张邦昌还政康王。王时雍,徐秉哲,却告诫他骑虎难下,还政必无善终。但是张邦昌还是毅然还政,献大宋国玺,立康王,请宋哲宗元祐皇后垂帘。并在手书中阐明“所以勉循金人推戴者,欲权宜一时以纾国难也,敢有他乎?”

张邦昌明知还政还的是身家性命,却依然毫不犹豫。且其人由始至终并未僭越其大宋臣子身份,因此某些对于他虚伪事故,惺惺作态的批评确有失当。毕竟没有人会舍了身家性命去惺惺作态的。而张邦昌还政当天,伏地恸哭请死 ,确可能是半真半假的保命权宜之计。

李纲复出

康王,宋高宗即位,再次启用主战派李纲,意图重振国风。李纲复出第一件事自然是弹劾张邦昌,但是张邦昌是高宗即位的首席功臣,高宗也并不想伤他性命也以权宜为名替张邦昌开脱。但将张邦昌被贬为节度副史也是情理之中。

祸起红颜

高宗虽然没有从谏杀张邦昌,但是未必没有杀他之心,只是碍于还政的面子。但是张邦昌如果有什么把柄被抓住,自然也难逃一死。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张邦昌还是犯了男人最容易犯的错误。

以前张邦昌入主内庭的时候,宋徽宗的一个嫔妃靖恭夫人李春燕等十余名女眷曾被赐给张邦昌,且立为伪后。归宋以后张邦昌自然不能认这个名分,但二人情谊尚在。一日邦昌酒后,仿佛又招惹了这位李夫人,李夫人裸着双臂钻在了张邦昌怀里说,“大哥,如今已经这样了(又是宋朝宫人),就不要再叙旧情了。”但李夫人却不是个不念旧的人,她亲自将张邦昌扶上了车,又安排了干女儿陈氏陪侍。后来张邦昌回东府,李夫人还私下里去送过他。

徽宗是高宗的亲爹,当时虽然被俘,却尚在人间,张邦昌这是在招惹皇帝的小妈。虽然皇家嫔妃转赐臣子也不能说没有先例,但这个时候显然就被用做把柄。高宗先不动声色的抓了李夫人,严刑逼供,让她指认张邦昌的罪状,最后张邦昌得了个比莫须有还莫须有的告发,史书仅得“诏数邦昌罪”五字,不知何罪。高宗便赐死张邦昌,杀王时雍等,完成秋后算账。

金史里定性此事:康王已即位,罪以隐事杀之。隐事二字用的巧妙。金国因此另立傀儡建大齐,乃是后话。

大金国志里则有更详细记载:方邦昌抵贬所,寓居潭州天宁寺。寺有平楚楼,取唐沈传师“目伤平楚虞帝魂”之句也。得宋帝赐死诏,徘徊退避,执事者迫之登楼,邦昌仰首,忽睹“平楚”二字,长叹就缢。说张邦昌自缢于平楚楼,也算是一则轶事吧。

张邦昌是个争议人物,分别在宋史,金史,大金国志中录有传记。从传统史观来看,张邦昌被金国立为傀儡皇帝,卖国求荣。现代史观也仍多为下评。而关于其伪楚的帝王身份,在主体史观下也普遍得不到承认。

张邦昌字子能,永静军东光人。举进士,连续升任为大司成,因训导失职,贬为崇福宫提举,知光、汝二州。政和(1111~1117)末,由知洪州改为礼部侍郎。第一个请求把崇宁、大观以来出现的特殊的祥瑞感应制成旗帜、器物,被采纳。宣和元年(1119),任尚书右丞,转为左丞,升为中书侍郎。钦宗即位后,升为少宰。

金人进犯京师,宋廷议割三镇,派康王及张邦昌去金营为人质以求议和。恰好姚平仲夜袭金营,斡离不怒责张邦昌,张邦昌以袭金营不是朝廷的意思做答。不久张邦昌升为太宰兼门下侍郎。不久,康王回来,金人又以肃王为人质,仍命张邦昌为河北路割地使。

先前,张邦昌力主和议,不料自己成为人质,等动身时,就请求钦宗亲署御批不改变割地和议的决定,没答应他;又请求给河北发诏书,也没答应。此时粘罕的兵马又来侵略,上书者攻击张邦昌私通金人,是社稷之贼。于是,贬张邦昌为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一宫使,罢去割地求和之议。当年冬,金人攻陷京师,皇上又出城与金议和,留在青城。

第二年春,吴千干、莫俦从金营带着文书回来,让推举异姓堪当皇帝的人到金营接受册封。留守孙傅等不听从命令,上表请求立赵氏。金人怒,又派吴千干、莫俦来督促,胁迫孙傅等召集百官商议。众人不敢说什么,相视很久,无计可施,就说“:今日应勉强听命,应付过去,推举在金营中的一人。”正好尚书员外郎宋齐愈从金营回来,众人问金人的意向,宋齐愈写“张邦昌”三字给大家看,于是就决定推举张邦昌。孙傅、张叔夜不在推举书上签名,被金人抓到营中。

王时雍当时任留守,又把百官召集到秘书省,百官到后就关上省门,用兵把守,让范琼告诉大家立张邦昌为帝,众人只唯唯称是。有太学生提出异议,范琼恐他惑众,就厉声训斥他,让他回学舍。王时雍先在推举书上签名,给百官做榜样。御史中丞秦桧不签名,力争立赵氏宗室,并说张邦昌在徽宗时,专事安逸游乐,党附权奸,蠹国乱政,社稷倾危实是张邦昌所致。金人怒,抓秦桧。吴千干、莫俦拿着推举状到金营。

张邦昌回来主持尚书省,金人劝他称帝,张邦昌开始想推辞,有人说“:相公不先死在城外,现在想使全城受涂炭吗?”正赶上金人带着册宝来,张邦昌向北拜舞后接受了册命,即伪皇帝位,僭号大楚,准备定都金陵。于是登上文德殿,在西面设御位接受朝贺,让。。门官传令不要跪拜,王时雍率百官竟跪拜,张邦昌只是面朝东恭敬地站着。

外统制官、宣赞舍人吴革以屈节异姓为耻,首先率内亲事官数百人,都先杀了自己的妻子儿女,烧毁宅第,计划在金水门外举事。范琼假装与他合谋,让大家丢弃武器,竟从背后袭杀了百余人,捕获了吴革和他的儿子,并杀了他们,又杀了十余人。

当天,狂风大作,遮天蔽日,太阳昏暗无光。百官凄惨颓丧,张邦昌也惊恐失色。只有王时雍、吴千干、莫俦、范琼等欢欣鼓舞,他们认为有佐命之功。张邦昌当即命王时雍权知枢密院事领尚书省,吴千干同知枢密院事,莫俦权签书枢密院事,吕好问权领门下省,徐哲权领中书省。下令说:“近来因朝廷多变故,百官和各部门都失去其职能,从今起要各自恢复职能,依法度办事。御史台监察上报。”张邦昌见百官时自称“予”,手诏称“手书”。只有王时雍每次在张邦昌面前说事时,往往称“臣启陛下”,张邦昌斥责他;又劝张邦昌坐紫宸、垂拱殿,吕好问争辩后,才停止。张邦昌刚即位,应推恩四方,因道路阻隔,先在京城大赦,选郎官为四方密谕使。

金人将退兵,张邦昌到金营去送别,他身穿皇袍,张红色伞盖,在金人所过之地设香案,言行举止都和平常一样,王时雍、徐秉哲、吴千干、莫俦都跟着他,观看的人无不感伤。二帝被金掠走北去,张邦昌率百官在南薰门遥辞二帝,众人痛哭,有倒地而死的人。

金军已退,张邦昌降手书大赦天下。吕好问对张邦昌说:“人情归你,那是迫于金人的威势,金人已离去,能再有今日的光景吗?康王久居在外,是众心所归,何不推戴他呢?”又说:“为今之计,应当迎回元佑皇后,请康王早登帝位,大概还可保全官位性命。”监察御史马伸也请求迎康王即位,张邦昌同意。王时雍说:“骑虎难下,应深思熟虑,否则,他日遭吞噬,悔之晚矣。”徐秉哲也在旁边表示赞同,张邦昌不听,于是,册封元佑皇后为太后,迎入延福宫。派蒋师愈带书信到康王那自述说:“我所以同意金人的推戴,是出于权宜之计,以纾国难,怎敢怀有他图?”康王询问蒋师愈等,就知道了一切,于是给张邦昌写了回书。张邦昌随即派谢克家献上大宋受命宝,又降手书请元佑皇后垂帘听政,等康王即位。手书下后,朝廷内外的人十分高兴。宋太后开始在内东门小殿垂帘听政。张邦昌以太宰的身份居于内东门资善堂。不久,又派使者带着乘舆服御去南京,很快张邦昌也到,他跪地痛哭请死,康王慰抚他。

康王即位,以李纲为宰相,张邦昌转为太保、奉国军节度使,被封为同安郡王。李纲上书论奏:“张邦昌久任机务,位高权重,却趁国家破亡之机为己谋利,君主受辱之时窃位求荣。以异姓建国四十多天,等金人退去,才降赦来笼络人心。这种人应枭首示众,作为对乱臣贼子的惩戒。”当时黄潜善也帮助李纲。李纲又说“:张邦昌已是僭逆,怎能留在朝廷,使人们把他看成是先前的天子呢?”高宗就降御批说:“张邦昌僭逆,理应诛杀,但考察他的本意,是出于威胁,可特别给予宽恕,贬为昭化军节度副使,安置于潭州。”

起初,张邦昌入主皇宫,华国靖恭夫人李氏多次给张邦昌送果品,张邦昌也对她特别厚待。一天晚上,张邦昌醉酒,李氏扶着他说“:陛下,事已至此,还说什么?”于是把胳膊搭在张邦昌身上,扶他进了福宁殿,晚上,把自己的养女陈氏打扮好送给张邦昌。等张邦昌退位回东府,李氏偷偷送他,并责备皇上。皇上听说后,把李氏投入狱中,她服罪。下诏列举张邦昌的罪状,赐死于潭州。李氏处以杖脊后发配到车务营。王时雍、徐秉哲、吴千干、莫俦等早已流放到远方,这时,又杀了王时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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