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系列 | 原来,蒙德里安的画里藏着乐谱?

你猜,这首曲子的作曲者是谁?

“是蒙德里安,蒙德里安一定会这样写。”

杰森·莫兰(Jason Moran)笑着说。

他从MoMA馆藏中这幅蒙德里安的

《百老汇爵士钢琴曲》中,看见了乐谱。

皮特·蒙德里安,百老汇爵士钢琴曲,1942-43

Piet Mondrian, Broadway Boogie Woogie, 1942-43

杰森·莫兰是MoMA与BBC联手推出视频栏目

《在我看来》The Way I See It

最新一期的分享嘉宾。

莫兰是一个艺术家、音乐家,专攻爵士乐。他经常在爵士表演中融入自己创作的视觉艺术和舞台设计,呈现出综合的感官体验——这也正是莫兰对于爵士的领会,它更像是一种气息,当你感受爵士乐的时候,你实际上是在呼吸一种充满动感、韵律和不可思议的空气。

莫兰常常与摄影家、抽象画家、行为艺术家,还有他的妻子、歌剧歌手艾丽西娅·霍尔·莫兰等人一起合作,呈现融合了声音、表演和图像的综合演出。就在去年冬天,他在惠特尼美术馆举办了自己的个展,作品包括了雕塑、绘画和行为表演。

《杰森·莫兰》展览现场,纽约惠特尼美术馆

2019年9月20日-2020年1月5日

 Photograph by Ron Amstutz

我们请到这样一位精通爵士乐的艺术家,

来和大家一起分享“在他看来”的蒙德里安。

什么是Boogie Woogie?

1940年,蒙德里安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逃难来到纽约。欧洲大陆战争留在心里的伤痛还未来得及抚平,这座五光十色、充满活力的城市就已经让蒙德里安目不暇接。

正是在纽约,他爱上了爵士乐。

1920年代,爵士乐作为一种新型音乐在美国兴起,一发不可收拾。蒙德里安成了百老汇的常客,他所创作的这幅《百老汇爵士钢琴曲》的原名是Broadway Boogie Woogie——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是 Boogie Woogie?

纽约52街,当时是这个城市的爵士中心。

photo by William P. Gottlieb

Boogie Woogie是爵士钢琴的一种。左手Boogie,右手Woogie,即左手持续弹奏鲜明的固定低音,右手弹奏旋律。

如果说在古典乐里,节奏与旋律是一对相互贴合的默契搭档,那在爵士乐里,节奏就会变得调皮,它会打断旋律,变成一段段碎片式的即兴组合。

你可以听听看这首以Boogie Woogie正式命名的曲子Pine Top's Boogie Woogie,出自1928年芝加哥蓝调钢琴手佩音·托普·史密斯(Pine Top Smith)的唱片,原汁原味地体会一下这种音乐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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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Boogie Woogie最酷的地方就在于左手的演奏,再配上右手的solo之后,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在钢琴键上汇合。所以能弹奏Boogie Woogie的钢琴家一定具备非常高超的技艺和灵活的风格,才能在一台钢琴上驾驭两个世界。这就是它的魅力所在。

—— 杰森·莫兰

“这幅画里有一张爵士乐谱!”

“你看,画里从左到右的小方块就好像左手持续在弹奏的节奏。”

“大一点的方块就像是右手弹奏的旋律。”

“节奏一直在穿过旋律。这是左手和右手之间的谈话,这是关于如何穿过这些大一点的方块。”

“这两个蓝色像是四四拍,然后忽然提速。等等,这幅画是个琴谱!”杰森·莫兰高兴得大叫。

于是,便有了文章一开始的那段弹奏——正是莫兰根据这幅画所演奏的爵士乐!

节目制作人问:这是杰森·莫兰的最新创作吗?

莫兰笑着说:不,这是蒙德里安的创作!

明亮的纽约,纯粹的美学

蒙德里安最负盛名的,莫过于他的“红黄蓝”。

但他并不是一开始就找到了他的标志。

1872年出生于荷兰的蒙德里安,早年曾在阿姆斯特丹艺术院校学习绘画,受到17世纪荷兰浪漫主义风景画家的影响,画着传统的风景画。

皮特·蒙德里安,磨坊的截断视角,

朝西,1902-03或更早

Piet Mondrian,Truncated View of the Broekzijder Mill on the Gein, Wings Facing West , 1902-03 or earlier

后来,他又经过了新印象主义、立体主义等当时流行门派的探索,却发现,它们都还不够纯粹,不够和谐。

皮特·蒙德里安,棕色和灰色的构成,1913

Piet Mondrian, Composition in Brown and Gray, 1913

直到他找到了他的横平竖直与红黄蓝,将具象世界提炼至最为核心的表达,在这里,共性和个性、外在与内在都达成了统一

皮特·蒙德里安,构成第2号,红色和蓝色,1929

Piet Mondrian, Composition No. II, with Red and Blue, 1929

皮特·蒙德里安,红色、蓝色和黄色的构成,1937-42

Piet Mondrian, Composition in Red, Blue, and Yellow, 1937-42

来到纽约后,也许是受到这座城市的影响,蒙德里安的作品变得更具律动性。

正如《百老汇爵士钢琴曲》这幅画中,长期统治他画面的黑色网格被黄色线条代替,红色和蓝色的小方块在黄色线条上断断续续被灰色打断,暗合着纽约城里交通的移动,闪烁的灯光和爵士乐的节奏。

正如左手Boogie,右手Woogie,纽约不断交汇着截然不同的世界,最终形成自己融为一体的独特气质。此时,明亮的色块与韵律、穿梭于画面中的能量和秩序都成了这座城市的精神写照。

感谢杰森·莫兰的精彩分享与演绎~

记得收看完整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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