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西平散文:奇石(第1824期)

轩诚有话:奇人熊西平
辛丑年春,我与马权安老师如约到贯钊一兄办公室小聚,期间钊一兄接一电话说,一会儿来个多才多艺的好朋友熊西平,大家可以一起聊聊。熊西平?听名字很熟,应该是90年代混陕西媒体圈儿的一个老朋友。我在90年代后期脱离媒体进入房地产策划领域后,在各大媒体支撑体系中,每次替我联系陕报系列的应该就是熊西平,但是却不知道他的多才多艺。
当年的陕西媒体系统卧虎藏龙,群英汇聚,如钊一兄、成河兄、晓良兄等等不一而足,熊西平?在我印象中就是个豪气的赳赳武夫。不一会儿,熊熊地一个汉子伴一精干女子推门而入,钊一兄相互介绍后他也一愣,原来却是老朋友二十年多后再相会。在此后,每当我有小文字在平台推出,西平兄总会酸酸甜甜的给点儿留言,我开始逐渐了解到他的才情。前一阵子我写一篇文字,涉及到许多方言自己也搞不清楚,百度之后遂在网上订购一册《陕西方言大词典》,收到书吓我一跳,封面赫然印着副主编熊西平。他的多才多艺,果然不同凡响。
前几日,西平兄发来一篇旧作,谦虚的请我一阅,因有之前的误会打底,我遂一口气读完,果然是奇人、奇文、奇石、奇遇,实为有情、有趣、有品的一篇佳作。

文:张    妥

编辑:梁轩诚

我所谓的奇石,应该不是普遍意义上的那种卖弄奇巧或矫揉造作而成的观赏石。大自然确有鬼斧神工之力,将某些石头打磨成举世无双、迎合人们猎奇把弄的奇形异状。

但我掌中这枚椭圆形小石,从一开始似乎就蕴含着某些灵异,不仅仅手握合指、形状极为规矩,而是到我手中的过程极为神异。百思不解之余,想写下经过,与各位看官探讨。

2016年10月1日国庆节,放假闲来无事,遂驾车携妻陪八旬岳母欲往汉中市石泉县后柳镇游玩。虽知每逢节假日,路上指定人满车多,但为了陪独居的老人出游,只有做好堵车的准备,碰碰运气了。

上西安绕城车行40公里,便遇上堵车,往日车流不息的双向四车道的宽阔马路,顿时像被神仙点了定穴,大小车辆都熄火停止,开始人们还只待在车上等候。不知何时,车里的人们都已下来,散落在车旁、路边、护栏外,互不认识的小孩子在车与车之间追逐嬉戏,可能刚刚还相互开赌气车的哥们,此刻也像老朋友一样寒暄着、互相介绍着前往景区的情况和游玩攻略……堵得时间长了,衣着光鲜的人们,已没有了刚下车时的矜持,时不时身边就有男男女女或老或少的人跨过高速路绿色的护栏,或隐身树后或没于草丛,或立或蹲,以解水火之急。这对于出入高楼大厦灯红酒绿西装革履的俊男靓女们来说是需要下一番决心的。尴尬归尴尬,难堪归难堪,情急之下,他们也是急急跨过护栏。当然,久久的堵车,自然也会影响人们的情绪,离家时的兴奋,到现在的无奈甚至无趣。无聊的游人们不停地打探着消息,只是从应急车道赶往前方的交警口中确认了前面十数公里处是出交通事故了,二十余辆车追尾,正在安排拖车清理现场。

时间在漫长的等待中悄然过去,两个多小时后,看到前方有人满脸挂着微笑往后跑来,嘴里一边不停地回应着人们的问询,一边喊着:“通了!通了!”“上车!上车!”不久就看到了前方的车一长溜红红的尾灯,刚才还散在各处的游客一下子都消失了,再过十余分钟,车辆终于慢慢启动了,尽管一千多的转速,三、五码的速度,但毕竟是路通了、车动了!望着路面抛洒的烟蒂、果皮、油污、尿渍,一贯要骂人的我,也忍住了,只是想不出这些垃圾谁会去清扫,可苦了清洁工了,其实这想法都是多余和幼稚的,也许疾驰过的车卷起的风,会将这些一扫而光、无影无踪。根本不用人抡着扫帚扫,而且高速路上也无人能上来扫马路,极不安全的。

车磕磕绊绊地行驶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涝峪出口,便不假思索地出了收费站,再掉头又进收费站折返、复上绕城高速,一路向东。

去石泉本应继续向西上西汉高速,而我却背道而驰,一路向东,这岂不南辕北辙,越走越远了吗?不待妻张着口未及发问,我就告诉她,不去石泉了,改去安康。等妻回味过来,“我的神啊!”又回起点了,一大早从曲江上绕城奔西汉高速,折腾四、五个钟点后又回到曲江入口处上西康!洋蛋死了!计划没有变化快!这句三十年前在部队常听领导说的话,一下子又在脑海深处被激活了,不由感慨万千!领导就是领导啊!说的话时隔三十年依旧是刚板硬正的正确!这就是他能当领导,而我却只能当个兵的根本原因,“哎,服了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尽管早上咥了边家村马光荣的一个大碗胡辣汤,外加一个流着明油的腊牛肉夹馍,还是肥瘦的,非常扛饿。但经过一早上的折腾,此时肚中也饥肠辘辘,怎奈车行高速,走走停停,只好从妻手中接过面包或水果,有一口没一口地对付一下,极简单的午饭,算是在车上咥了。

车行至南五台服务区,又莫名地堵住了。只好和大家一样将车驶入服务区,横在角落一处,然后分别去上卫生间。由于男人方便简单,用时不长,而一侧的女卫生间,等候如厕的队伍早已排起了长队,或站或蹲或夹着腿转着圈,表情更是百人百相,或急或怒、或忧或怨、或烦躁或麻木,不一而众。尽管游人怨声不绝于耳,游兴大减,但当车再次行驶在高速路上时,车辆又迅速汇成川流不息的河流向前方驶去。

随后的时间平淡而无奇。行色匆匆中逛了隐逸于秦岭山中的柞水凤凰古镇,也在安康友人的陪伴下泛舟瀛湖,于流水小镇品尝渔家美味。

奇妙的事情发生于第三日。其实之所以称之为奇妙,大概是发生了意料之外、令人猝不及防,而又有悖常理的事情。

第三日,我记得非常清楚,估计很久都不会记错日子。那就是2016年10月3日,农历丙申年九月初三。且不论当天的皇历上是怎么写的,但,于我来讲,绝对是个诸事皆宜的黄道吉日。现在静下来想想,也许冥冥之中,确有安排。我是农历三月初三生人,手机号码尾号为3,最早参加工作时的工作证号码尾号也是3,而我仅有的银行卡尾号也是一堆3,自然我设置的取款密码也是离不开3,乃至我经常去梦想撞大运的彩票投注站老板和隔壁卖手机的小赵都知道我投注的3D福利彩票号码,几年来一贯是3×3,12元转一圈,恒久不变,难道说,我这一生要和“3”相依相伴了吗?也只是一瞬间,这个念头从我的脑际一闪而过。尽管民间俗语当中有“三生有幸”、“三拜九叩”、“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三教九流”等等词语,但其中的“三”更多的只是代表着一个模糊的数量上的意义,泛指多的意思,具体到“三”这个数字是不论褒贬的。只有当“小三”这个词出现后,“三”在这个特定的词语里才呈现出了令人不齿的龌龊的意味。又扯远了。

且说10月3日这天,与我这个三月初三出生的宿命大抵是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的,这是事后我总结出来的。

那天是周一,也是国庆节长假第三天,咋又是个“三”?当天早上,我们三人早早吃过早饭,驾车驶离夜宿的镇安县聚秀山庄。夜宿镇安,是为了次日一大早赶第一波去三十公里之外的塔云山游览。省的去晚了,到处都是人,哪还能仔仔细细地观景呢。

塔云山,主峰海拔1665.8米,始建于明万历二十五年,是驰名秦、鄂、川、豫的道教名山,有“金顶刺青天、松海云雾间”之美名,位于金顶的观音殿,建于万仞绝顶之上,三面悬于万丈深渊,其鬼斧神工之绝,令人惊叹,素有“秦楚一柱、绝顶道观”之称。其山以险绝、奇特、秀美、壮观、神异而著称。由于上路较早,所以一路几无车辆,相距镇安百多公里的西安的游客,这个时间,估计才坐到早点摊上喝胡辣汤呢。山路蜿蜒,薄雾缭绕,三十多公里的路,竟然走了近一个小时。当我们将车开进塔云山景区的大门时,却发现若大的停车场上还是散落着数十辆车,看来,还是有勤快的游客比我们早到啊!

其实,我对登山历来不感兴趣,所谓的名山大川对我的吸引力不抵一碗油泼辣子biangbiang面。妻也曾追问缘由,这大抵是因为我的少年时代是在秦岭终南山下度过的,幼时家贫,时逢六十年代,闲暇或放假都是挎个柳条编的筐子往山上跑,挖野韭菜、摘毛桃(猕猴桃),或是拾柴火,反正都是为了生计才上山。那个年代的农村人自然绝无城里人把上山当游玩的雅兴,这个后遗症至今仍存留在我的头脑里。

一路上的风光让年仅半百的妻惊呼连连,许是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吧,游遍国内名山大川、见多识广的老妻,此时都变得兴奋不已,看着啥都觉得美,一个劲地摆姿势让我给她照相,欢快得像回到了十七八岁,还不时抢过手机命令我给她重拍某个造型,或是强拉我与她合影。而不爱爬山的我面对此时判若外人的妻,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挤出些笑容,但只有我知道,这并非眼前的风景令我赏心悦目、龙颜大开,而是讥笑这个老女人这么轻易就被这山、这树、这景所俘虏,而这里的山、这里的树、这里的景与我小时常爬的山并无二致呀?甚至某些地方还不如我老家的山。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哪!同时,我又庆幸,多亏现在的手机具有拍照功能,若还是用装了胶卷的照相机,那我岂不要破产了!这个败家娘们!心里不由为“科技改变人生”这句广告词的创作者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塔云山的山与我老家的山并无二致,甚至没有我老家的山亲切、峻秀、温暖,塔云山的景也无异于我老家的山。而我老家的山除了有野韭菜、野小蒜、野胡萝卜之外,还有山鸡、野猪、果子狸,五月有满山坡浓郁香甜的槐花,八月有淡淡鹅黄色的四方形的精致的柿子花,还有一拃长的条絮状、毛茸茸、呛鼻子、香气悠远的栗子花……这些花香已浓缩成记忆并以一种顽固的姿态存储在我大脑中的某一褶皱处,无法泯灭,随时都有可能被某个记忆的片段所激发、飘散。其实,老家的山让我留下印痕的还有入秋后的八里炸、毛桃、五味子、野葡萄、软柿子等等我能叫出名字的野果和一些只识其形、只知其味而叫不出名字的野果。这对处于饥饿时代的小玩伴来说,无疑是最具诱惑力的了,这些山珍满足了我幼时的所有欲望,也自然成为山里娃向城里人炫耀的最大资本和勇气。所以,对于登山,我从来都有着一种“五岳归来不看山”的优越感。因为伴着我长大的家乡的山,有着太多太多的理由,让我对其他山川失去兴趣,足以美过任何一方山岭。这或许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亲不亲家乡人、美不美家乡水”的缘由吧。更何况,老家的两山之间的沟里,常年流淌着清澈甘冽的泉水,可饮、可濯,夏不干涸、冬不上冻。而塔云山一路走来,未见溪流,不闻泉之潺潺,山无水而缺一种灵性。拾阶而上,到处都有人工造景的痕迹,却少了一些爬山的野趣,这岂可与老家的山路石阶苔痕绿,十里泉声闻蛙鸣可比美呢?

尽管塔云山作为官方颁证的“4A”级景区,绝非浪得虚名,也是秀甲一方的胜景之地,看来,我从一开始登山就拿塔云山与我老家的终南山相比较,就是错误的,这种长自家威风、灭他人勇气的心态是狭隘的,少了男子汉的大度,有失我在朋友圈中的威名。于是,咱赶紧端正心态,找寻塔云山之美。

塔云山最令人惊叹的莫过于建在山顶之上的金顶观音殿了,此道观三面悬崖万丈深渊,壁立万仞,鬼斧神工,不足六平方米的小庙,却建得如此险厄,此景亦成为了塔云山一个标志性图标,也是游客到此游玩的必登之景观。虽说我们赶早前来,但仍有夜宿塔云山下客栈的游人先我们一步登临金顶。金顶拾阶而上,台阶窄仄,仅容半脚,加之其势陡峭,游人多是蹲下身躯,手脚并用,向上慎行,乃至头顶前人后腰,缓缓攀移,容不得半点马虎,此时此地,胸中不由敬畏之心陡生,面失颜色,摒心静气,无人喧哗造次,唯恐惊了神灵而受惩戒,惶惶然,寂寂然。数十阶梯竟也用去十余分钟,金顶风戾,加之游人颇多,不敢久留,虔诚地上完香后,复又蹲下移步下行,两侧虽有护栏,却低至腰间,皆深不可测,望上一眼,顿觉目眩头晕,两膝发软,几无人直立而行,所以,就此,游人亦是小心翼翼。

下至娘娘庙,此处宽敞、平整,不再拥挤,便可环视四周,欣赏美景、拍照留念了。当妻与老岳母摆好姿势,我即将点击手机上拍照的功能时,猛然发现镜头里出现了一缕白光,以为是挂于枝蔓上的丝线什么的,当我放下手机寻找时,眼前却没有任何一丝一缕悬于面前的东西,那准是手机镜头飘落了纤尘吧。我不由自主地吹拂完镜头,复又准备拍照。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道薄薄的如丝似纱般透薄的光线依然存在!先拍再说,连拍数张,调出照片查看,只见那道寸许宽窄的白光,从照片中妻的左侧,由上往下,一穿而过,数张照片都是如此,而放下手机,却无法用眼睛寻到那道明显的光线,我赶紧又取出随身携带的佳能照相机,对着依然站在原地未曾移动的妻子,连续按下快门,调出的照片也和用手机照的一模一样,一道神奇莫测的光线从上往下,穿过照片左侧!奇了怪了!这分明不是手机或者相机镜头上落下灰尘的原因了,而被拍照者与我仅一米之距,面前更无蛛网丝线等物缠挂,何来这束神秘、神奇、肉眼看不见、却呈现在镜头和照片中的光线呢?百思不得其解的我,瞬间灵光一现,这莫不是传说中的佛光吧!金顶佛光,我只是在书中读到过,而自己活过半百从未遇到过,今日偶遇佛光,怕是我佛慈悲,怜悯我这一介凡夫吧!于是赶紧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数遍,以谢圣光普照,吉祥降临。时至今日,已过数月,塔云山顶偶遇佛光加持的景象依然铭记于心,那道神秘莫测的佛光依然会出现在我眼前,清晰可见,令我不解,更令我难忘。

下午,一时许,我们从山上下来,乘景区电瓶车送我们到塔云山景点入口,我的心里还一直揣摩着那道挥之不去的神秘的佛光。驾车驶离塔云山,原路返回。轻车熟路,加之路上并无几辆车,不一会就下到山下。此时已是下午两点多钟,赶晚上六点返回西安时间绰绰有余,于是决定就地找一农家饭馆解决午饭。随着近年来人们外出游玩的增大,农家乐也随之兴盛起来,大江南北,遍地开花。不但解决了游客的口腹之欲,也给当地农民增加了收入。真可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对于久居城市的人们,偶尔吃上几次山野小村农人烹煮的粗茶淡饭,也是蛮香的一种享受。遇到有经验脑子活泛的农家,肯定还会有几个叫得响的招牌菜。所以,每到一地,对于不熟悉的餐馆,我看就餐的人多与寡,基本就可以判断出他家饭菜的好与坏来,从众而餐,不无道理。

车行至不知名的山村,我一边观察路边餐馆,一边小心驾驶。在一处拐弯过后,一家名叫“凤凰餐馆”的三层小楼映入眼前,就这里了。小楼前停放了五六辆外地车辆,地面干净,还有洒过水的痕迹。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一脸憨厚地笑着,招呼着游客。看我打了右转向灯,轻踩一脚刹车,那个中年男子急忙跑过来个给我指挥着停好车。未及熄火,他已替我打开车门,熟练地掏出一根香烟,递了上来,与此同时,另一个手的打火机已弹出了火苗。我赶紧谢过,并告诉他不会抽烟,主人殷勤地把我们一行三人让进屋,坐下,倒上不知名的茶水。看得出这是近一半年才新建的小楼,白色瓷片到顶,铝合金的窗户,枣红色的几扇大门。一层为餐馆,二层客栈,三层自己住。

我伸手拿过一张简陋的覆着一层塑料膜的菜单,端详起来。很快便选定了三个菜,酸辣土豆丝、腊肉炒山笋、烧老豆腐。再上三碗米饭,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又极具地方风味,齐活。喝了几口水,一层最边的一间屋子是厨房,转过去看了看,虽油烟缭绕,也还干净,正在抡着一把少见的大铁铲的是位面膛黝黑发亮的中年妇女,手中铁铲上下翻飞,动作利落,经询问,掌勺的是这家的女主人。前面还有几桌游客未上齐菜,我们也只好耐心等待。趁着等吃饭的空当,我顺势把车擦擦。出来三天了,一路风尘,六七百公里路程,车身早已是“蓬头垢面”了。好在水管就在厨房门前,极为方便。于是我便拿起擦车毛巾来到水池前。水泥制成的简易水池上,悬着一个白色的塑料龙头,水龙头的开关已缺失了一半,水压不大,但能明显感到水的冰凉。由于水池离车很近,相隔十米左右,我便不用水桶,只拿一条毛巾擦洗。原计划回到家,再去洗车房洗车,所以,只用了十分钟的光景就将车窗玻璃和车身简单擦洗一遍。估摸着我们点的菜也该端上来了,于是,把毛巾叠好整齐放到车上,关上车门,准备去水池洗手时,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或者也可以称之为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我关上车门转身的一刹那,无意之中,眼睛往地上一瞅,一个椭圆形、包裹着泥巴的物体出现在我脚前,而之前,从车到水池我往返了三次,平整干净的水泥地上面绝无任何东西。屋前更无人往来,何来此物?我环顾无人,弯腰捡起此物,拿到水池冲洗干净,竟是一枚外观呈白色、极为规则的椭圆形石头!

这枚突然出现、又极规矩的白色石头,究竟是什么?为何我往返三次都未发现,而准备离开车时才看到?诸多的为什么一下子集中到一起来。我的脑海中蹦出了四个字“不可思议!”联想到刚刚在山上出现的佛光,这枚奇怪的石头同样披上了神秘的面纱,同样令人称奇,同样不可理解!当我还在苦思冥想这枚奇石时,妻已招呼我快来吃饭。无奈,赶紧将此奇石放到车上,先填饱肚子再想。

大山深处的农家饭还是很香的,绿色无污染的当地普通食材在巧妇的烹炸煎炒之下,自然令我们唇齿留香。但我心思却被那个神秘出现,形态怪异的石头紧紧牵扯着,越是不解,越令人深思。

时至今日,数月有余,而塔云山偶遇佛光、又偶得奇石让我仍百思不解。尤其是这块鹅蛋大、极规则、椭圆形的怪石,时时都吸引着我,每天写字时,右手执毛笔,左手必然要把握此石,只有这样,我才能泰然地挥毫落墨,才能静静地、心无旁骛地体味前人书法的意趣。而此怪石也会在我的手中变得温暖起来,似乎有了感觉,甚至沁出水来,如同有了呼吸一般,越发变得诡异。

我有一位玉届朋友,深谙玉中奥秘。原打算请他给我掌掌眼,看看这究竟为何物,但转念一想,罢了!既然此石结缘于我,其来的神奇,必有它的道理,我又何必细究根源呢?

也许这在常人眼里就只是一枚极普通的鹅卵石,被人丢弃在路边,为我所得,但于我来讲,这却蕴含着太多的不可思议,绝不是一个“偶然”所能解释通的。每天当我把玩它时,内心是一种平和及安逸、更有着满满的温存与它交流,这许是冥冥之中的一个安排,有偶然,但终究是必然。又或许是某种暗示,承载着命运的起落或使命……

近日,偶翻闲书,忽然看到这样一段话:“一沙一世界,一叶一如来,即使在盆池拳石之间,也能领会出五湖烟月的趣味,生活怎能不奇妙?”“拳石”,我手中这枚奇石不正是一枚拳石吗?

既来之,则安之,既得之,便善待它,与其和睦共处,与其坦然相对。福兮祸兮?与我无关!与拳石无关!

 2017.元.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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