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只是个陌生人

在路易斯安那我看见一株活着的橡树正在生长
惠特曼 (美国)
在路易斯安那我看见一株活着的橡树正在生长,
它孤独的站立着,有些青苔从树枝上垂下来;
那里没有一个同伴,它独自生长着,
发出许多苍绿黝碧的快乐的叶子,
而且,它的样子,粗壮,刚直,雄健,
令我想到我自己;
我惊奇着,它孤独的站立在那里,附近没有它的朋友,
如何能发出这么多快乐的叶子。

或许我只是个陌生人
陈丹青的《陌生的经验》是其网络视频节目《局部》的文字版,其中叙述的多是被俗世美术历史忽略的人或画作,无论如何,艺术家才是比作品、背景更值得关注的,譬如这部《至爱梵高》中的梵高,可能是某个时刻,面对面相遇,某个有点神经质,避之不及的陌生人。
出版自由是一回事,但仅凭自己回忆,兜售个人主观失控的情绪,则另当别论。上帝的视角,人人皆有,的《最后的贵族》,仔细思量,人品高下,也在文字中。
丝毫没有贬义,陈丹青、就是这种可以用文字随意搬弄是非的人。类似陈丹青特殊时期的表忠心绘画,以及余秋雨的左右逢源,余光中的高密,文人本能,损人利己求生原无可厚非,只是成王败寇,嗣后的撇清就有些龌龊了。
有一年沪上福州路书店适逢余秋雨《人生苦旅》签字售书,隔壁是孟京辉的话剧售票点,二选其一,最后两个都选了,来沪一趟不易。话剧改编自茨威格最著名的代表作《陌生女人的来信》,算是暗恋的登峰造极的文字了,大概生而为人,这种含蓄陌生的情愫,值得怀念,对于爱情本身,似乎足矣。
那次恐怕是《陌生女人的来信》首次来沪,主演黄湘丽,早已淡忘她《恋爱的犀牛》中的张力,忽然对其一个人独挑一部戏两个多小时有点陌生感,暗恋可能就是煎熬的独角戏,内心的燃烧,安静的淳朴,淳朴的疯狂,疯狂的可爱。

某男性作家在41岁生日那天收到一封没有署名和地址的信,这封信寄自一个将死的女人,叙述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场景,而其间的男主人公也就是作家本人对此毫不知情,哦,是场最后表白的暗恋。如此女人的悲剧,被茨威格写成了心荡神驰的童话。
可是于大多数人而言,茨威格的男性思维角度,重新看待这整件事。那个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想不起来般的存在。
再次一遍又一遍地读艾米丽·狄金森的诗,“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忍不住去瞧女诗人背后的索然无味,她的荒凉,可能就是自己无法释放的孤独,可惜她有生之年,为情所伤,闭门三十年,生在彼时,与世隔绝。
后来不再看《文化苦旅》之类的东东,再去瞧周国平,陌生的熟悉了,熟悉的陌生了,反倒是文字后面的那些琐碎浮在了表面。原来《围城》的钱钟书、《洗澡》的杨绛,他们二位先生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真得刻薄至此,俗世里同样与邻人吵得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下午的阳光疏忽流离兜转,冬日近晚的浮云,彩色斑斓,沉入更黑的黑暗,孕育了更多的寒冷,又要投入一场陌生熟悉的重复,这日子简单深邃,浊世的一天过去了。

【 插画:Judith Clay(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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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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