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尧其实说了不算
只在史记次元里读史记
帝尧很可能接了一个自己也收拾不了的烂摊子。虽然在执政的几十年里,他一直都很努力。
尧是从他哥哥帝挚手中接下了执政权。这个交接过程在《史记》次元里并不算重要,但是,司马迁还是有意在这个权力交接过程的记录中,用了非常精简的两个字对帝挚的执政期间的作为做出了总结:
“不善。”
这将意味着尧继承下来的是什么一个局面呢?

006
司马迁也是一个聪明的记录者,他有时会回避到一些因果关系,显得对事实的描述很客观。对于这段记录,可能存在两个指向:
第一,因为帝挚的执政有问题,出现了“不善”的结果,让大家很不满,这个“不善”导致了他的死亡。他因不善而死,位置被替代。这个过程他完全是被动的。
替代他的正是他的弟弟放勋,也就是后来的帝尧。这种故事在后面的历史中屡次被演绎,算不上什么新鲜事。并不能因为尧的名声好,我们就认定了这种可能性并不存在。
但是,司马迁在创造这个《史记》次元时,并没有暗示这种可能性。我们应该更善意地认同第二个指向:
帝挚因为能力不足,执政期间勉强维持。因为没有强有力的领导权威,也没有人帮他解决各种问题,倒是不少人扯后腿。在他这一任乏善可陈,最后还留下一个烂摊子。也就是说,《史记》次元里说到帝挚“不善”,应该指的就是无力解决掉面临的矛盾和问题,这些矛盾和问题积攒下来,在他死后主动抛给了他的弟弟,也就是更有能力的尧。
尧愿意接这个烂摊子吗?他似乎比他的哥哥更有能力,也似乎比他哥哥更有历史人缘。但在《史记》次元里,执政七十年的尧到底解决掉什么实际问题了呢?
在他漫长的执政岁月里,他手握权柄,但更像一个好脾气的和事佬,用他温和的方式平衡着各方之间的关系。也因此,在他执政期间,一直都存在的矛盾和问题既没有继续激化,也没有有效解决。
如果可以将尧的方式理解为一种比较开明的群体议事来形成决议的方式,很有可能有两种原因:一种是一把手是开明的,希望能够广泛听取更多人的意见。另一种就是缺乏一个绝对话语权的领导权威,各方势力均衡,谁说了都不算。
对尧的评价呢?《史记》次元似乎是在肯定尧的开明,因为他在历史上名声实在不错。但是,客观的事实却记录着另外一种现实:他真的说了不算。
所以,他哥哥帝挚遗留下来的烂摊子仍然是烂摊子,到他这一任,很难说情况更复杂了还是更简单了。他用他的智慧和温和方式平衡着各种势力之间的关系,还好,矛盾一直都没有激化。也许在他把权力交给舜时,这个好脾气的老头子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在这漫长的几十年,终于没有出什么乱子。
舜呢?他戴着一顶仁孝的帽子,隐忍、宽容,却有雷霆的手段。后面这一点还会说起。我们会发现,在舜身上的两面性其实也非常有趣。
重新回到帝尧的身上,在他执政的七十年,他到底维持着的是怎样一个烂摊子呢?
在《史记》次元的记录里,如果剔除掉那些溢美之辞的评价,仅仅从记录下的几次领导核心集体议事来看,领导集团内部就分成了好几派:他们分别拥戴的人一一被尧否定,包括尧的亲儿子丹朱。
这个过程应该不难看出尧在各种力量之间,不动声色地平衡和较量。
那些人真的听从他吗?另外,简单看一下你就不难发现,在这些重大事务上,尧所主持的群体议事从来没有过统一意见,每一次讨论的结果都是不了了之。仁德又有智慧的尧最后也不得不打哈哈,基本上决策都会变成:“那就试试吧。”
在试之前,尧对那几个人有判断吗?可以说,他的判断是准确的,但他做不了主。
儿子不争气,大臣们又各有盘算,扶持自己的力量。表明上都是恭恭敬敬,什么事都由领导决定。简单分析一下就会发现,在尧执政时的局面里,共工是一股势力、鲧是一股势力,舜是另一股势力。大家各有支持票。而且,外部还有搞不定的三苗。民间还有影响力广泛、但不愿意出力的“八恺”“八元”,他们扯不扯后腿,就不知道了。后来,他们倒是都出来为舜做事了。
最有资格的嗣子丹朱应该也是一股势力。作为嗣子派,丹朱尽管最有资格、但可能也是势力最弱的一派。尧也许为这样的局面伤透了脑筋。最后,他觉得,最好还是不要让自己的儿子丹朱趟这趟浑水的好。毕竟,他在这个江湖里混了几十年了,哪里凶险,他最清楚。
尧执政七十年,后来接替他的是他女婿舜。《史记》次元里,这是尧的选择。这感觉很像是,在最重要的事情上,他终于做了一次主。
舜是四岳举荐的。真的就简单的相信四岳真的就是举贤不避亲疏远近吗?
四岳,在他们身上,仅仅《史记》次元里,就有一个跨越几代人故事,司马迁没有强调,并不意味着在这些故事里,他们不重要。
我已经下了五篇了,《五帝本纪》还有好几篇,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