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果:狗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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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假期,我回了一趟老家——那个生我、养我、育我,且影响了我前半生的地方。

我回家时,恰巧碰上陪伴爸爸许久的“斑点”土狗被歹人下药并掳走了,爸爸说他气到连饭都不想吃,怎么想怎么顺不了这口气。他还临时约了二、三好友到家里来,让大家给他出主意该怎么保护好余下的几条“护院将士”,反反复复跟好朋友们说道:“真的,以后别吃狗肉了”。

那些歹人居然把美食变成剧毒,在见到狗狗的时候便丢下“诱饵”,当狗狗吃完后不到5分钟就东倒西歪地倒下了,嘴角上还会流出血。爸爸的老友记A说:“那肯定不是麻醉药,而是某种剧毒,这些毒药渗透到狗的血液里,狗肉是绝对不能再吃了的”。老友记B说:“我上次吃狗肉的时候,还被狗肉里残留的麻醉药给麻了。”

于是,他们商量好了不再吃狗肉。因为不正当手段屠宰的狗狗,大半都被下过毒或下药毒药。出于对自身安全和健康的考虑,爸爸的老友们要放弃他们爱吃也很滋补的在外销售的狗肉,虽不是出于慈悲和怜悯,但也值得庆幸。

吃狗肉在很多地方是一种餐饮特色和风俗习惯,这些年来虽有很多热议,但我个人认为更应该抗议的是“下毒、偷盗、残害屠杀”的行为。我们无法完全杜绝任何一种“存在”合理的存在,但,这道属于“狗烹”的美味应该得到法律的监督了,至少应该严惩不合法的“偷盗”和“不合格”的食品安全行为。

我不能代表狗狗向人类求饶,但我想,我大概可以带着我家狗狗们的心愿,稍微地为它们的安全求个小小的保障,求人类放过,不要打扰了它们原本挺安详的生活,不要剥夺了它们活着的权利。

我爸爸为了救回他眼睁睁看着被别人掳走的生死未卜的狗狗,驾车“追击”了几十公里。可是,他没有“惯犯”的套路深,人家一溜烟就扎进狗贩子的窄巷里,我爸爸的车压根儿进不去。

目击者说:“只见一男一女都戴着头盔、手套、一身黑风衣、一个白色宽口麻袋,骑着一辆没有牌照的山地摩托车”。

由此可见,他们铁定是惯犯,因为有如此缜密的作案准备和娴熟的作案手法。可是,有些人才不会管狗的生死。动物的生命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命,执法部门更不会因为一条狗狗的生死,大费周章的捍卫狗狗的安全或者狗主人的合法权益。

它们在乡下的生活,本是最安全、欢快和潇洒的,远比在城市的狗狗幸福多了,可它们的幸福被人们的贪欲给活生生地剥夺了。

爸爸说这是他最爱的一条狗狗,因为它来的时候,正好是爸爸正在经历某个生活低潮的时候,它的到来陪伴了爸爸,让爸爸的生活更有寄托和对家的牵挂。它的离去让他痛心难过,而让他更难过的是,它将成为餐桌上的一道美食。

于养狗的人来说,从小到大在家里养的狗狗,已是家庭里的一份子。我家的狗狗通常被称之为“护院先锋”,它们肩负着看家、保护家人安全、家产安全的任务。它们也有各自不同的名字,各自不同的领土,它们还有自己的伴侣……只是,这些年大家都各自奔忙,忽略了家宠也需要情感的维系和交流,渐渐地都忘记了它们是哪些狗狗的后代,它们各自都是什么名字。

它们的祖祖辈辈都陪伴着我们成长,一代换一代,如同前辈和晚辈交接保护主人的使命一样。

我不知道那些人是如何做到,对人家的家庭成员狠下毒手的。如若有机会我还真想问问他们:“你们看着它们被你们毒死、掳走,还生剥活拆它们的皮囊和骨肉时,你们是否看得见它们的灵魂在冉冉升起?你们的是否良心有那么一小些为之一颤?赚钱的门道有那么多,把自我满足建立在侵占别人权益之上绝对是会越来越不幸的。”

爸爸说家里还有一条狗妈妈,它亲眼目睹了狗爸爸被毒死和被掳走的那一幕,当即全身瑟瑟发抖,当场就被吓的早产了。爸爸一心想要救回狗爸爸,并没有考虑到狗妈妈的生产问题。当他想起家里还有快要生产的狗妈妈和好几条狗狗需要他保护时,驱车赶回来,已经找不到狗妈妈和余下的几条狗狗了,不知去向何处。

爸爸打电话把在城里陪侄子侄女读书的二嫂子叫回家,我也刚好一并回了家。我从爸爸的脸上都看到了他的气愤和落寞。一向嗜酒的爸爸竟把倒出来的酒又重新倒回了酒缸里他反反复复地念叨着他为这些狗狗花费了多大心思来保护,竟还是被偷走了。他气愤地说着如果不是为了这些狗狗,他不会愿意守着这个只有他一个人和电视声音的家,他一边说着一边时不时地探头向院外看。我想,爸爸一定是在等待着狗狗们热热闹闹如往常地回来。

饭吃到一半,我就陪着爸爸院里院外地毯式地找狗狗。我知道可能无济于事,但至少能让他心安。爸爸说,早上被抓走的狗爸爸,它的狗宝宝肯定已经生出来了,只是找不到狗妈妈在哪里。于是,他让我帮忙一起重新为它们搭建了一个新的“狗窝”,我说太齐整,爸爸说:“什么叫狗窝,狗狗就是喜欢天然的样子的”。

我们分头在院里院外找了好几圈,终于在家门口的池塘旁边、一个特别深且绝密的草丛旁边听到了新生的狗宝宝的“蔼蔼蔼”叫声,那一刻的感觉真的像极了灾难过后,在废墟里发现了“一息尚存”的生命的踪迹。

我害怕草丛,害怕看不见的黑洞,害怕脏乱之地,但当我看见爸爸听到我说“爸,我听到狗狗的声音了”时的眼神和表情时,顾不上害怕,只想赶紧确认狗狗的明确地点。

我爸爸在听到狗狗真的在池塘边草洞里的消息后,至少在原地矗立发呆了好几秒,那是一种极度盼望过后的无法置信、无法表达的情绪复杂凝固成的欣喜。

我就在狗妈妈生产的洞边探路,而我爸爸竟然在最远的距离用最快的速度到达狗妈妈新建的生产洞口,并且顺手拿了一个箱子,就开始把新生的狗狗都抱回了家。可是,早上刚受完惊吓的狗妈妈被突如其来的一切给吓跑了。

爸爸说前几天家里建新房子的拆卸过程中,把狗狗们的窝也给拆掉了,它们被吓得四处逃窜流浪。它们还眼睁睁看着它们中的三个年老的长辈在院里被残忍地“钳”走了,它们住了大半生的“家”,对于它们来说已然是“没有了的”“不安全了的”。

在极度惊恐和不安的情绪中,它们对曾经熟悉的主人家也开始产生了怀疑,它们肯定是条件反射地“逃命”和“保护自己”。但,我看见它们总是那么地团结和互相陪伴的,它们竟然没有一个是落单的,狗妈妈生产的洞外,其它几条狗狗居然都在旁边护卫。

那一刻,我第一次发现狗狗的内心竟是如此的细腻、重感情、敏感和脆弱,如同人类一般,甚至更甚于人类。它们可能比人类更加注重关系,因为,无论我们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它们的内心着实远远要比人类简单和纯粹得多了,而且,它们是多么直接地表达它们的情绪和喜好,于这点而言,它们比人类更懂得享受生命得多了。

我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知到狗狗的内心,那是我从一窝刚生下来还没来得及喝上妈妈一口奶就被抱离妈妈身边的狗宝宝的复杂情绪、眼神哀怨和特别怯懦的狗妈妈身上所感受到的心灵冲击——原来动物在遭遇“变故”和“灾难”时,也如同人类一样需要做“危机干预”“创伤修复”和“重新建立起内外信任”的。

我深深地感知到狗妈妈内心里有一种无以言说的悲伤、惊恐和无助,它无法理解和接受孩子的爸爸身故还被掳走的事实,它慌乱无措地不知所以然。但它却在危急时刻为孩子们找到了一处特别安全和隐蔽的求生之处。它对人类充满了无限的恐惧和愤怒,但它还是只用沉默的远离表示它的伤心和绝望,它并没有报复……只是,它看着熟悉的主人却始终不敢靠近的那种心情,大概也不亚于眼睁睁看着手足被钳、伴侣被毒害和掳走的伤痛罢了。

狗妈妈的心细腻地如同刚生完小孩儿的女人,它情绪复杂地远离却无初次走到大门口,小心翼翼地躲在角落里远远地眺望着它孩子们所在的方向……我想,母亲和孩子之间大抵都是有天然的心灵感应的,狗妈妈和狗宝宝之间肯定也如此。

我尝试用人类的心理治疗技术,一点点地循序渐进协助狗妈妈平复情绪、修复创伤、重建希望和靠近恐惧地点的勇气,在细致地处理后倒是有那么一点点缓和作用,但并不十分明显。它只是稍微敢再靠近一点点,稍微敢吃主人家给的粮食,并且在看到我们“不经意”靠近的时候,不再特别恐惧地撒腿就跑…….它们肯定是被长着人类模样的黑影吓坏了,所以才草木皆兵,分秒焦灼,时刻焦虑,全无安全感。

在我离家的时候,它们已经稍微恢复回像从前那样尝试着相信人类的状态。当我上车且车已缓缓开动,它们都安静地趴在原地,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马上惊恐地走开。我故意从后视镜里望向它们,它们仍旧不安地在仰着头半卧在地上试探,它们大概是在想:“如果有危险,我们直起身赶紧就跑”。

我想,它们肯定还需要更多的时间重新建立起与人类的信任;我想,我们全家人也需要用更多的细心和耐心的陪伴,重新帮它们建立起在家庭里的安全感。

我们手足之间都长大了,在各个城市各自奔忙,爷爷早些年已经不在了,爸爸妈妈也并不是时常着家,它们成了留守的看家护院犬,它们是很孤独的。虽然,它们有一大群血脉关系极亲的“狗家人”在一起,但它们在人类的生活圈子里,最终只能从人类的身上找到安全感和归属感,如同孩子一样,兄弟姐妹再多,兄弟姐妹再亲,如果父母在世的话,他们还是会渴望得到父母亲密和谐的关爱。

我不知道一条“狗命”到底值多少钱,但我敢肯定,这样的“先毒后盗再杀再肢解……”的残忍剥夺狗生的事件,绝对是有预谋的泯灭人性的“家族大屠杀”的极度恶劣的事件。哪怕,它们只是狗狗,哪怕它们只是动物,但,它们着实也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它们把一生都奉献给了它们的主人和主人家的所有人。

人类粗暴地剥夺它们的生命权利,还要它们的同伴继续服务于人类,这是极其残忍的。它们原本属于大自然,它们原本很凶猛、拥有原本属于它们的野性和强悍的自我保护意识,但,它们原有的这些自我保护能力和自我保护意识,在成为家宠以后被消磨殆尽了。

它们被培养成信任人类的“忠诚追随者”,但人类却用有意毒化的食物毒害它们,并把它们大卸无数块端上餐桌变成一道美食,我认为这是特别不应该的,而且还是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剥夺了它们“生”的权利。它们无法用人类听得懂的语言来抗议,它们原本拥有的安逸生活被某些贪欲太多又下作的人给破坏了。

我不反对任何人食用任何合法食用的肉类,但我痛批那些手段卑劣、用残忍的方式剥夺动物生命权益的行为,痛批那些收售“来源不合法”的动物以谋取利益的商家。如果真有因果、报应、轮回的话,我愿,他们都能够预知得到结果,并且悔过、改过自新,这样至少可以留下很多“护院将士”的狗命。

我想告诉狗爸爸:“你的离去不会是白白的牺牲,你鲜红的血肉终究会让更多人们的良心觉醒。”

我想用文字寄一句祝福语给狗妈妈:“愿您狗且安生,人类再也不会惦记你的血肉,还有你们辛辛苦苦孕育的骨肉。”

愿逝去的狗狗安息,愿还在的狗妈妈和狗宝宝能够安然无忧度过狗生。请你们原谅我们的粗心大意,没有更好地保护好你们的生命安全和保障好你们的生存权利,我们将会尽力弥补,请你们回家并原谅主人的粗心大意。

敬畏万物,万物则灵;亵渎生命,命运则难化险为夷。

愿愧对生命者皆有所领悟,愿藐视万物者皆能在灵魂觉醒后收获心安。

愿下毒、偷盗、残忍杀害、非法交易狗狗或其他野生或家养动物的事情不要再发生。

每一个灵魂都值得被尊重,总有一天迷失的人们会在跌宕起伏的人世中领悟到生命的意义。

作者简介

凡果,女,《生命的信仰》系列丛书作者,中华人物网主编,《人物有约》《凡果心视界》主持人,凡果心能量创始人,中国华语歌手优秀歌手,三人行HR公益学习论坛“终身荣誉版主”,被读者称为“生命的传奇人物”、“中国的森田医生”、“中国的露易丝海”等。曾被帮助过的受众授予“灵魂工程师”、“超能心能量”、“幸福路上的无私天使”等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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