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

七百年前的西班牙

跟现在一模一样的冰冻早晨。

太阳升起在天空三重舞蹈。

by 尼高纳尔

隔开我们的

是壮阔无垠的大海

一整天的大雪纷飞，入夜似睡非睡滴答不停，脑海里的银装素裹从黑暗中藏匿消逝，甚至再也没有偶尔的吱呀吱呀，地表的温度太高，抑或春姑娘早已蓄势待发，漫天的雪花，重新归拢于尘土，仿佛不曾来过。

只剩下扯天扯地的腊梅，清香怡人，含苞与绽放的矜持。遂借着艾美特电暖气读诗，阅读才开始欢喜没有多久的尼高纳尔。搓着手，局促不断地那种，粗粝的掌心，很多角质飘飘摇摇，直到书房暖合。

偶尔的微醺打盹，于我有点奢侈，博尔赫斯，我肯定碰见过他，我还是个孩童，他已是盲了的老翁。打盹的间隙，蛾子们开始纷纷坠落的时刻，昏黄灯光有限的牵引，再也挡不住宿命的重力，垂下眼帘。

一幕秘而不宣诡异而炽烈的情爱，蛾子们在尼高纳尔和我的沉迷凝视，经历了“铺一张床”，神话传说还是俗世羁旅的温暖，“众树扭结荫蔽”，我如何看不清你，“而你的肌肤，沉于黑暗”，我如何触碰不到你，“丝绸拂过丝绸”。

沉浸下午茶的氤氲，至于那是不是“英红九号”，倒不很重要。但我对神明显然不感兴趣，畏惧心理居多，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最好谁也不要得罪，有敬畏心。尼高纳尔的女性自觉意识，或许的神话传说，更多是女诗人的虚构冥想。

专注茶汤鲜艳的妙处，会辗转许多遐思。这个世界早已不再年轻，我也是，爱她们爱的欲罢不能，无法割舍走开。“地上每一种动物”在海里都有对应，人类欢喜仰望宇宙苍穹，他们把闪烁的星星，看作未来的自己，海里呢？“我们管他们叫人鱼。”

十九岁女诗人的爱情，不仅跨种族，而且想藉此摒弃天主教家庭与穆斯林家庭的禁锢，可惜她暂时失败了，她还原为世俗的女人，爱情使她成为诗人，她觉得自己就是爱尔兰传说中遭受诅咒的美人鱼，尼高纳尔“总是喋喋不休讲那些陈年往事”。

现世流言蜚语几乎能击垮所有流逝构筑的美貌，农历跨年是我的羁绊和心结，多年不变，随着廉颇老矣，往事历历在目。本质上，我是个达观之人，回忆类似个不请自来的姑娘，弃之可惜，比如鸡肋，怎么能对一个姑娘置之不理呢？

从微醺中脱颖而出，为了犒劳自己，用不太透明的玻璃杯，放了些许褐色的茶叶，到底是不是“英红九号”呢？思考不及杯子善意的幽香，我抚摸着杯壁爽朗的热量，杯中的英红，姿态匀称袅娜，连带着我和杯子，渐渐地深沉滋润。

毕业后的尼高纳尔逃离了爱尔兰，投奔了爱人，这次七八年的灵魂与皮囊流浪过程，女人才蜕变为真正意义的诗人，诗歌属于颠簸激荡的产物，除了天才的抽象之外，女诗人“用一个苹果，交换最原始的欲望”。

我为某些遥远的感情困惑，暗恋的最高境界，无论如何要安耐住心中的万千波澜，后来特别厌倦这个叫“年”的家伙，前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欣喜与烦躁，我好像在那次黑暗冰冷的奔跑里丢掉了记忆。

音乐不会说谎，其实挺想念的，酒盈尊，云满屋，不见人间荣辱和你。

作品：Gary Bunt

前篇回溯

▷村上春树：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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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开我们的是壮阔无垠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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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年前的西班牙

跟现在一模一样的冰冻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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