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回 不明分身术 宗府放悲声
第52回 不明分身术 宗府放悲声
作者：阮 镇
他说：“离野草店不远，有一石崖，上面爬着蔓藤——”
老板不等蒙照源说完，就问：“客官一路走来，看到这样的石崖了吗？”
蒙照源仔细回想，还真没有见到过那石崖。他不再问了，牵马到坡上吃草。他睁开法眼，仔细搜寻，这方圆百里之内，没有如野草店那样的客店，也没有驼背当老板的客店。
他只好返回虚局峰，一路上仔细寻找去狼窝的路。可是，就是找不到，他只好作罢。
那梅梅、芹芹可是真的啊，这怎么解释呢？
他把宗宜叫到二魔洞，说了自己去探寻狼窝和野草店的见闻。
宗宜十分惊异：“不可思议，这未免太诡异了吧。我把梅梅和芹芹叫来，问问她二人住在野草店的情形。”
蒙照源说：“是啊，是要好好问一问。”
宗宜把梅梅、芹芹叫到二魔洞，问：“两位师妹，能讲讲你们住在野草店的情形吗？”
梅梅说：“我俩头天住进去，第二天你们就来了。接下来的情形，就那样，你们都知道了啊。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宗宜说：“蒙照源哥哥又去了一次，可是，却没有野草店。向周围的人打听，都说没听说过野草店。你们说，这怪不怪啊？”
芹芹说：“不会吧？难道说，我们碰到鬼店了？哎哟，想想都后怕。”
梅梅说：“可能是蒙照源哥哥走岔了道。要不然，我们一起再去找一找。”
大家都同意梅梅再去找一找的提议。
在走之前，蒙照源求见恩师盖柠。向恩师详细讲述了野草店和狼窝的事情，并提出再去探寻的想法。
盖柠说：“蒙照源啊，你的求知精神，为师十分赞赏。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存在的道理。亦幻亦真，虚虚实实，全是意念使然。”
蒙照源不明白，正要请教恩师。还没开口，盖柠挥挥手：“去吧，你想怎么就怎么。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个中奥秘，自己用心去悟吧。”
蒙照源回到二魔洞，与三位师妹商议上路的事宜。这一次，有恩师的准许，蒙照源可以公开地准备上路的所需食品和物件。
蒙照源的红鬃马，宗宜的白玉点，梅梅的四脚花，芹芹的干草黄，一行四骑离开虚局峰。
他们走得十分缓慢，为的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路口。前些天，他们从野草店上虚局峰走过的路，都还有些印象。可是，走着走着，所看到的景象就有些不一样了。
梅梅说：“不对啊，上次我们没有走过这样的路啊。莫非走岔道了。”
蒙照源说：“真是作怪。现在走的路，跟我上次一人走的路也不一样。”
宗宜说：“先别走了，再走就会越走越不对劲。”
芹芹说：“我一路都在仔细观察，没有岔路口啊，就只有这一条道。”
蒙照源说：“我们已经走了三天啦，没有看到一家店，也没有看到一户人家。我们就在这山崖下歇息一会，我到那坡头上看看。”
宗宜就招呼着歇息，找水，吃干粮。
蒙照源骑着红鬃马，跑上一个坡顶。他睁开法眼，仔细察看，依然一无所获。
他信马由缰，在山坡上转来转去。突然，他看到一人向山坡上走来，他策马迎上前去，来人正是铁匠老大。
他跳下马来问：“你不就是铁匠老大吗？”
那人看着蒙照源，瞠目结舌，大张着口，却没出声。
蒙照源说：“我在野草店看见过你，你现在要到哪里去啊？”
那人摇摇头：“我没见过你。你是谁啊？”
蒙照源说：“野草娘子，驼背老板，哑巴木化。想想，再想想，想起来了吗？”
那人憨憨地笑起来，口水从嘴角往下掉，一点也没有铁匠老大那蛮横的劲头。
蒙照源不由得怀疑自己的眼光：“难道是我认错人了？”
他看着那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十分地懊恼：“难道我的功力下降了？那我的功力怎么会下降得这样快呢？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这时宗宜喊：“蒙照源哥哥，快回来——”
蒙照源催马回到山崖下。
宗宜说：“你看，这是谁？”
蒙照源跳下马来：“这不是野草店的老板吗？”
他们四个人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
不论衣着穿戴，身高胖瘦，眉眼脸嘴，还有那假装不了的驼背。这一切，都能说明，这人就是野草店的驼背老板无疑。
可是，那人张嘴说话，就彻底否定了他四人的判断。那人的口音不对，牙齿也不对。驼背老板是本地口音，而那人的话叽哩哇啦，一句也听不懂。驼背老板的门牙掉了两颗，而此人一口的好牙。
四人看着那驼背消失在路的拐弯处，一筹莫展，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蒙照源说了在坡上见到铁匠老大的事，梅梅说：“这样看来，我们不必再走了，再走也找不到我们想找到的一切。尽管我们都经历了，谁又能肯定，那不是幻觉呢？”
芹芹说：“梅梅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说不定，我们所在的这山，这水，这树，就是一个魔幻场景。如果我们的思维不跟着魔幻，那就太死板了。”
宗宜说：“我真是开了眼界啦。在我们扶授邦，绝对不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
蒙照源说：“就听师妹们的，我们回虚局峰吧。从此，就不再提野草店和狼窝的事，就当我们魔幻了一回。”
四人各自上马，回虚局峰。
蒙照源为自己的功力下降，百思不得其解。他也不便向三位师妹透露自己的功力下降。
他决定抛弃一切杂念，全身心地闭关修炼。他在二魔洞里不出来，一日三餐由弟子送进洞内。
三位师妹要见他，他也不见。这样过了几日，二虎从扶授邦回来了。
二虎刚到二魔洞口，蒙照源就迎了出来，蒙照源一看，惊得目瞪口呆。只见铁匠老大和野草店的伙计木化二人向蒙照源跪拜：“拜见二掌门。”
蒙照源忘了让他二人起来：“二虎，这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二虎用嘴呶呶跪在地上的铁匠老大和木化二人，蒙照源这才反应过来：“你二人起来说话。”
他把铁匠老大和木化二人让进二魔洞，吩咐弟子好生招待。
他扯起二虎就出了二魔洞，到一背静的地点，急切地说：“二虎，你得把这一切如实地告诉我。”
二虎就细细地讲起来。
二虎幻化为大鹏鸟，飞越野草店上空，降落在扶授邦邦都西楂搜天谱搜天使者宗欣府外。然后，隐身潜入宗府。
宗府笼罩在悲痛的气氛中。蒙照源的养父宗欣愁眉不展，唉声叹气。蒙照源的养母湿依悲悲切切，总在嘀咕“蒙照源我儿，蒙照源我儿。”丹茄在一旁陪着，边劝慰湿依边抹眼泪。看来，蒙照源被发配到守孤岭，宗府并未怀疑到丹茄身上。
二虎此行的目的，是弄清丹茄用的是什么毒药。因此，二虎在思索，用什么办法才能弄个水落石出呢。
二虎想：“只有通过宗欣、湿依夫妻二人，才能完成这个任务。”
于是，二虎背着丹茄，在宗欣和湿依夫妻二人面前现出原身。
二虎自我介绍：“宗使者，宗夫人，你们别怕。如今，蒙照源是虚局峰盖柠魔法修炼场的二掌门，我是他的使唤弟子二虎。他得知英奉羊派人追杀的消息后，就设下了计策。把一根树桩幻化成蒙照源模样，故意让丹茄把树桩蒙照源，带回扶授邦，交到英奉羊手中，任凭英奉羊发落。因此，被发配到守孤岭的不是真正的蒙照源，只是树桩蒙照源而已。本来，事先要告诉二位真相。蒙照源又恐怕二位事前知道了，装不出悲伤的样子。就会引起英奉羊的怀疑。所以，事前，就没有让你二位知道实情，万望谅解。”
夫妻二人这才转悲为喜。
宗欣说：“当我接到返回扶授邦的命令，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家中，才知道蒙照源已被掳获，受了一百藤脑鞭后，发配到守孤岭去了。当时，我真是痛不欲生。真想替蒙照源去死。”
二虎说：“现在，二位知道了真相，不过，还得继续装出悲伤的样子，以麻痹英奉羊。”
湿依说：“二虎说得对，不能让英奉羊那老贼看出破绽，以免又生出什么祸端来。二虎，你老实告诉我，蒙照源现在还好吗？”
二虎说：“好着呢。他让我给二老带个好。”
宗欣说：“你这次专程来扶授邦，不单单为这事吧？”
二虎说：“真不愧是搜天使者，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老的眼睛。”
二虎说了丹茄在马店投毒的事情：“情况就是这样。请二老协助我完成这次任务。”
宗欣沉思片刻：“这事必须这样这样，才能弄得明白。”
二虎说：“那就依你老的吩咐行事吧。”
二虎依旧隐身，呆在宗府内。
宗欣对妻子湿依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商议了对策。
湿依说：“丹茄啊，我的头好疼啊。你能把我掐掐吗？”
丹茄顺从地为湿依掐头。
湿依说：“你从虚局峰回来，也有些时日了。可我的宗宜怎么还不回来呀？”
丹茄说：“我都说过了，我不是从虚局峰回来的，我也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回来。夫人，你都问我几十遍了。”
湿依也不生气，问：“我待你怎么样啊？”
丹茄说：“夫人待我如女儿一般，好着呢。”
湿依说：“你说，宗宜会回来吗？”
丹茄说：“夫人，我真的不知道，小姐会不会回来。”
湿依说：“如果小姐回不来了，我可就没有女儿了。丹茄，我一想到这些，就十分难过。”
丹茄说：“夫人，我会伺候夫人一辈子。”
湿依说：“那你能喊我一声娘吗？”
丹茄本就是一个随性惯了的女人。为了生存，今天可以为这人卖命，明天可以为那人奉献一切。
丹茄以为，湿依已经被她蒙骗住了。
丹茄把树桩蒙照源带回扶授邦，直接就交到了搜天谱谱统英奉羊手中，说：“谱统大人，我为你抓到了神婴，宗欣和湿依肯定不会放过我。我是绝对不能回宗府了。你就放我一条生路，让我走吧。”
英奉羊冷笑了一声：“哼哼，你以为你能走得脱吗？老实告诉你，你到哪里都不得安生。你只有老老实实回到宗府，继续当我的线人，要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丹茄说：“我在宗府时间久了，他们一旦知道我在为大人你做事，那我不是死得更惨吗？”
英奉羊说：“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会为你绝对保守秘密。”
丹茄问：“那我回到宗府，怎么对他们说呢？”
英奉羊说：“你不必回到宗府，现在就离开扶授邦，去找宗宜。”
他一挥手，不容丹茄回话，就叫手下人把丹茄领到厨房，吃了饭后，就打发丹茄上路了。
丹茄骑着马，刚拐过英府围墙，就看见湿依从对面走来。丹茄想掉转马头避让，可是，来不及了。
湿依问：“丹茄，你怎么回来了？宗宜呢？”
丹茄只得下马来：“哦，夫人，我，我，”丹茄只想着离开扶授邦一走了事，没想到，竟然会碰上湿依。
丹茄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湿依。
湿依见丹茄吞吞吐吐，更急了：“是不是宗宜出事了？”
那时，宗欣正往虚局峰赶，跟随宗宜的奴婢丹茄又只身返回。父女二人都在外，这可急坏了湿依。
湿依拉着丹茄的手说：“你告诉我，快告诉我，宗宜她到底怎么样了？你怎么撇下她一个人回来了？”
丹茄率性信口开河，乱说一气：“夫人，我和小姐风餐露宿，一路吃尽辛苦。到了一个叫做鬼见愁的地方，遇到了一位女侠。小姐与她谈得十分投缘，要与那女侠结拜姐妹，二人要互换信物，小姐身上没带物件，就派我回来取一件，我就回来了。”
湿依说：“这鬼丫头，花花肠子还真多。那她让你回来拿什么物件啊？”
丹茄总算把鬼话编圆了，暗暗松了一口气：“小姐没有说，让我问夫人呢。”
湿依说：“先回家再说吧。”
丹茄就跟着湿依回到了宗府。
湿依想：“我的女儿与人结拜，不能让对方小瞧了。必须要选一件能拿得出手的。”
第二天，湿依递给丹茄一颗天眼石：“丹茄，你把这颗天眼石交到小姐手中吧。”
丹茄接过天眼石，拜别湿依，上路了。
过了三天，宗欣被召回。丹茄去了五天后，也回来了。
丹茄说：“夫人，我没有找到小姐。我想，小姐有女侠相伴，不会有事的，我就回来了。请夫人收好天眼石。”
其实，事实不是这样的。
当时，丹茄接过湿依递过来的价值连城的天眼石，心中就打起了小算盘，丹茄盘算：“这颗天眼石足够我一辈子的开销。我有了这颗天眼石，就用不着当奴婢。那怎样才能把这颗天眼石据为己有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