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祐福 玉宇澄清：读程十发《英武神骏图》

中学语文教材里有一篇《周亚夫军细柳》，载于《史记·绛侯周勃世家》，他是历史上有名的“细柳慰军”，就是赞扬他治军严明，连皇帝慰问时也不让随便进军营。西汉开国将领周勃是周亚夫的父亲，官封绛侯。史书记载，他以织苇席为生，又常常当吹鼓手给人家办丧事，还当过强弩手。周勃“弓马娴熟，孔武有力”。他与刘邦同为沛县人，追随刘邦起兵反秦，并参加楚汉之争立下赫赫军功。刘邦死前预言“安刘氏天下者，必勃也”。吕后死后，他联合陈平夺取吕禄军权，诛杀吕氏诸王，拥立汉文帝即位，两度成为丞相。司马迁评价：“绛侯周勃始为布衣时，鄙朴人也，才能不过凡庸。及从高祖定天下，在将相位，诸吕欲作乱，勃匡国家难，复之乎正。虽伊尹、周公，何以加哉！”

唐朝建中三年（782年），颜真卿向唐德宗建议，追封古代名将64人，并为他们设庙享奠，当中就包括“左丞相绛侯周勃”。及至宋代宣和五年（1123年），宋室依照唐代惯例，为古代名将设庙，72位名将中亦包括周勃。

陈佩秋题“英武神骏”

英武神骏  局部

程十发是现代人物画大师，为历史上不少人物造像，也是用他的画笔在为历史人物写真。这卷《英武神骏》（此图见文末），有国画大师陈佩秋题引首“英武神骏”。程十发在画上题“绛侯周勃，重厚少文。歼除诸吕，汉室中兴。敬造画象，悬之斋门。魑魅魍魉，无法逃遁。万家祐福，玉宇澄清。贵忱法家属教，十发习作于上海。”其后有陈佩秋题诗。再有程十发哲嗣程多多题“周勃获刘邦之重托，'安刘氏者必勃也’。十年动乱之末，群起歌颂绛侯周勃，家父曾数度为其造像。三釜书屋后学云间程多多题识”。

这张画描绘了一位老将持剑勒马，宝刀未老的场景。画家将战马挺立的一刹那的景象画了出来，不论是人物还是战马的造型均把握准确，似乎还能听到战马的一声长嘶。人物开相一直是画中首要，历史人物画尤其注重这点，这也是程十发历史人物画之所长。画面中周勃的开相表现了他老当益壮，老而弥坚的精神面貌，对于人物性格塑造起到了关键作用。

英武神骏  局部

同时，主人公周勃的红色披风迎风飘荡更显出其英武之气。画面是在手卷中表现，人物连马的高度正好占满了手卷的尺幅，足见画家在画面布局中的艺高胆大，画来有绝处逢生之感。其后书法张狂肆意，错落安排，直入徐渭草书之境地，为画面增色不少。

汉将周勃图

程十发

纸本设色

1977年

133×79cm

无独有偶，程十发还有另一张立轴也是以周勃为题材，画上题“绛侯周勃，重厚少文。歼除诸吕，汉室中兴。敬造画象，高悬家门。魑魅魍魉，无法逃遁。万户生福，玉宇澄清。一九七八年程十发制并题。”画面中周勃右手握剑，左手勒马，像是刚刚在沙场上凯旋而归，在眉宇间还有不少得意之气。其上书法点睛，既介绍了画面人物的历史，又展现了画家的书法造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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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武神骏

程十发

无年款

纸本设色

31.5×326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