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鸟乱鸣||飞往伊宁,飞向花城(有点长)

笔记时间:2018年7月8日

笔记地点:新疆伊宁市

作者微信:Yxdniaoer

摄于通城县塘湖镇南虹村

边听歌,边看文章

4点半闹钟响。起来。步行到宝利花园大门口,按约定在那里等车去长沙。

此时刚到5点,路边的广告红灯笼亮着,路灯也亮着,没有几个行人,偶尔有几辆车亮着灯来或去。

车没有按预定时间来到,我只好在路边徘徊又徘徊。

在徘徊中,注意到了被遗弃的两只小黑狗,它们以路边的固定垃圾车底为家,以散落在垃圾车周围的垃圾为食。

它们太小了,身长不盈尺,身高才半尺,还不怎么会跑,甚至不会吠,每见我靠近,就嘤嘤呜呜,惊恐地走去垃圾车边,然后回过头来看我,如果我再进一步或者作势跺脚,它们就身子一矮,钻进车底去,不久又悄悄出来。

车子晚到了20多分钟。里面已经坐了四个人。开车的是阿超。

7点半到达机场。取登机牌:长沙到伊宁,南航空客320,航班CZ8279,登机口18,座位号56A。

在湖南名小吃店里吃一碗精肉青菜汤面,因为40元一碗,没人舍得剩,阿龙和阿超甚至把汤水都喝光了。

我把可可要听读的文章《学会克制,是成熟的标志》链接发给她妈妈。

把昨天的日记分享到朋友圈里,显示位置为长沙黄花国际机场。

安检越来越繁琐越来越费时了。

阿超的小包里已经掏走了两个火机,安检员说还有一个,阿超在包里翻来覆去几遍找后说真的没有了,然后把包给安检员。

安检员不说话,在包里掏两下就掏出来一个火机,然后再把小包送回去检一次。

这样一来,我俩就落下来了,只好小跑着去18号登机口。终于在登机前15分钟赶到了登机口,然后被引导车送往飞机舷梯边。阿超和我成了最后两个上飞机的人。

坐下后十来分钟,飞机起飞,不久穿破雨雾,跃上云端,在蓝天阳光下飞翔。

10:48,过站银川机场。一地阳光。在22号登机口候机时,阿龙突然指着航站楼透明玻璃窗下面的一块黄土地说,“怎么有鸟呢?机场里的飞鸟不是该用枪射杀吗?”我说那是只小麻雀,飞不多了高,对飞机没有危险吧。

我在朋友圈里发了三张图片,前二张是飞机上拍的蓝天白云机翼,第三张是银川机场拍的,有麻雀跳踏的黄土地,配文字“图三黄土地上有只小麻雀”。远在新疆博州(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的简称)温泉县的滚滚问哪只鸟儿大些?我说能够藏住的应该小些。

停留30分钟后重新登机。

40分钟后,飞机继续往西北方向飞。

在飞机爬升中,倚窗下看,看到了如刀剑般的光秃秃的黄褐色山棱,看到了稀疏的圆形、四角形、三角形和不规则图形的绿地,一些零落的房屋,几个冒烟的烟囱。

它们很快变小,很快不见,眼前只有越来越白越来厚密的云朵,只有越来越蓝越来越近的天空。

13点许,吃完鸡肉胡萝卜丝午饭,吃掉点心盒子里的榨菜、海苔蚕豆和牛奶,又喝了两杯凉茶。吃饱喝足好困觉——离到达站伊宁还要飞两个多小时呢。

我长年累月蜗居云溪洞,很少有坐飞机的机会和能力。屈指数来,今天这是人生第四次坐飞机。难能可贵,所以每坐一次飞机,我都很享受。我享受高空的高和空,享受空姐的美和好,享受周到的饮食服务;还享受偶尔的失重和忐忑的颠簸,享受陌生人群里的安静和孤独,享受遥远异地的新鲜和清醒,享受对故乡对亲人的回望和牵挂。

14点半醒来,看到飞机在蓝天下平稳飞翔。飞机下方白云朵朵,经阳光照射后,在荒凉的山脉上投下黑暗的阴影,而山峰上的积雪则越发洁白了。

我曾经很多次给学生讲新疆地形特点“三山夹两盆”,怕是已经飞过了中部的天山了。

15:45,下飞机。开手机,看到了微信好友“空谷幽兰”发来的信息,说从朋友圈里得知我到了银川,想请我吃个饭。

我记得她以前在通城工作,以为她老家银川,她说老家襄阳,现在来银川上班了。我非常感谢她的好意,答应下次来银川时一定去“麻烦”她。

16点许,出伊宁机场。滚滚联系的李同学安排的接机人等在机场外。李的儿子小李和一位朋友开了两辆车来了。

我和阿超等坐小李的车。阿超是小李的老师,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小李开的宝马车价值百万,小李的父亲原是通城某镇中学老师,后下海经商,如今父子都在新疆做药生意。

还了解到,伊宁市是伊犁州(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的简称)的首府城市,面积700多平方公里,比咸宁市略小;伊犁州的面积35万平方公里,几乎是湖北的两倍。伊犁州是全国唯一的既辖地级行政区、又辖县级行政区的自治州,也是全国唯一的副省级自治州。

来到伊犁,不得不说到左宗棠。我教历史时,了解到左宗棠西进收复新疆时一路修路栽树,亲手植下的柳树还被后人称作左公柳。

阿超不但知道左公柳,还背出了一首诗:“大将西征人未还,湘湖子弟满天山。新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度玉关。”我以为是左宗棠自己所写,后了解到是甘肃巡抚杨昌浚所作,专为赞颂左公功德。

宿伊宁市中心的精致宜居酒店8511房。这是个单间,和双标间一个价,都是238元,入住后发现大得很,比咸宁武汉的双标间都大,床更是比我家里可以睡一家三口的床还要宽大。

微信上联系可可,询问她今天早上听读了没有,积累词语了没有。可可说听读了,但不知道要积累哪些词语。

我看了文章后,回她:“积累词语:克制,妥协,嚎啕大哭,浑身解数,力不从心。注意,浑身解数的解,不读jie,要读xie,第四声。”

20点多,滚滚一家从200多公里外的温泉县赶到了伊宁。本来就像疆人的他在新疆一年来,经紫外线照射经羊肉牛肉滋养经美女歌舞的熏陶,越发像了。

新疆日落比湖北要晚两个小时。阳光照着酒店外沿路栽植的海棠树上的叶子和小红果子,照在彩色的格桑花上,照进房里,一直逗留到22点多才离开。

李同学安排的隆重晚宴终于在夕阳西下之际开始了。一桌吃饭的有20来人,既有来自通城的我们,还有来自仙桃和来自上海的。

大家一起金盆洗手,一起观看和参与歌舞,一起推磨式地喝伊力老窖酒,唯独没有吃饭。

零点过后,我提前打的回到了酒店。

今天可以算上两个平生第一:

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飞机,8:20在长沙上机,15:45在伊宁下机,除去银川过站的半个小时,在飞机上带了7个445分钟,净飞行时间400多分钟;

第一次经历这么久的一个白天,通城5点多日出,伊宁22点后日落,白昼时间17个多小时。

我只是路过这个世界,但有幸我在路过时遇见了你。

摄于长沙至伊宁的飞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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