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脾有余趣案

【出处】 〔清〕俞震《古今医案按》。

【原文】 孙东宿治臧六老，上吐血，下泻血，胸膈背心皆胀。原^①从怒触，又犬肉所伤，故发热而渴。医者用滋阴降火药，胸背愈胀，血来更多。孙诊之两关俱洪滑有力，曰：此肝脾二经有余证也。作阴虚治，左^②矣。阴虚者脉数无力，今之脉既不同，午后潮热，夜半而退，与今之昼夜常热者，亦不同也。《经》云：怒伤肝，甚则呕血并下泄。胸背胀痛，瘀血使然。脾为犬肉所伤，故不能统血。误用地黄、知、柏等剂，是以脾益伤，而上焦瘀血愈滞也。即与山楂、香附、枳实，调气消导为君；丹参、丹皮、桃仁、滑石、茅根，化瘀血为臣；黄连、芦根，解犬肉之热为佐。四帖胸背宽，吐血止。惟腹中不舒，仍以前药同保和丸与之，大下臭黑粪而全安。

【注解】①原：推究。②左：错误、偏差。

【白话文】孙东宿治疗臧六老，臧六老患吐血、便血，胸膈后背都发胀。原因是因为怒气而触动，又被狗肉所伤，所以发热而口渴。医生用滋阴降火的药物，胸背部更加胀满，出血更多了。孙东宿诊察，发现两手关部均洪滑有力，说：这是肝脾两经的有余之证。按阴虚治疗是错误的。阴虚证脉象应该数而无力，现在的脉象与之不同；午后潮热，夜半而退，与一般的昼夜经常发热也不同。《内经》说：怒伤肝，严重者呕血并且下泄。胸背胀痛，是有瘀血。脾因狗肉受伤，所以不能统摄血液。误用了地黄、知母、黄柏等药，更加伤脾，而上焦的瘀血更加凝滞。就用山楂、香附、枳实，调气消导为君药，丹参、牡丹皮、桃仁、滑石、白茅根，化瘀血为臣药，黄连、芦根，解除狗肉之大热为佐药。四剂后胸背宽松，吐血止住。只有腹中不适，仍用前药加入保和丸，排下很多臭黑粪而痊愈。（郁东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