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等你的笑容

燕山诗文

腊月初七的傍晚不是很冷，却被雾霾笼罩着，夕阳的余晖提醒人们慢行。

路过菜市场，看到一个高个子老大爷正在卖切好的老窝瓜，像切好的西瓜分别装在袋儿里，红红的很是诱人。

我好奇地问:“您为啥切开卖？多少钱一袋儿？”

老人抬起头，戴着口罩，我们的目光在雾中相遇，“不切开谁买那么大的窝瓜？四块！”老大爷生硬的回答着。

我看着边上已经系好的大袋子问：“那里是整个的吗？”

老人的目光转向右方：“那是窝瓜干儿！没有整个的，这些都是下午我新切的！窝瓜干儿也干净着呢，家里吃不了，我卖得也不贵，正准备收摊儿呢！”老大爷边说边重新打开袋子让我看。

傍晚的天儿我能看清什么呢？也看不出这位七十多岁精气十足的老人为啥出来卖东西，是勤劳是节俭还是为了充实生活？感觉老大爷那倔强的话语里似乎也是满满的自信，随即就说：“好吧！要那个多些的窝瓜干儿，再要一袋儿切好的窝瓜，多少钱？我给你扫码儿。”

老大爷抬起头说：“没码儿！我给你找地方换去。”

我的目光挪过他那皱起的眉头，忽然看见前面的豆腐摊儿：“那，去前面卖豆腐那儿吧！我去买豆皮儿。”

老大爷瞄了一眼前面：“她！不给扫！”

我有点迷惑：“不会吧？你过来拿钱吧！”

他把窝瓜干儿递给我，又把一袋儿老窝瓜放在我的车筐里。

“美女，买三张豆皮儿，再帮我称一下这窝瓜干儿。”卖豆腐的美女熟练的给我装好豆皮儿，边接过窝瓜干儿放在电子称上边问老大爷：“多少钱一斤？”

“十块！”老大爷依然生硬的回答着。

电子称上清晰的显示出数字，我掏出手机准备扫码儿：“豆皮儿是十块吧！这个二十六块四？一共三十六吧？”

“你怎么不多给？为啥抹我四毛钱？”老大爷气呼呼的说着。

我一下蒙圈儿了，似乎很久以前人们就不要零毛儿的了。尴尬气愤之余我还是柔和地说：“给他二十六块五吧，有吗？”

“有，给。”美女熟练的给老人找好钱，那个高高的个子就快速离开了。

我收起手机，心里总感觉不舒服：“唉，本想给他二十七，看他那态度，呵呵，像村霸，吃他这窝瓜干儿也不会舒服的，本来不想买这么多！”

美女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红润清秀的脸：“呵呵，没事儿，他就那样，听说他孩子在外地，家里也不缺钱，窝瓜干儿还是挺干净的，秋天经常来卖小窝瓜，有次来扫码儿，我给的钢镚，他也把我训一顿，好像谁欠他的，当时我说以后别来换了！呵呵，或许他还在生气。”

以前匆匆路过，有时买豆腐也没注意看，豆腐西施居然笑起来那么恬静优雅，感觉口罩碍事儿，我也摘下口罩笑起来：“哦，呵呵，他不愿要钢镚呗……..”我俩聊着天儿，夕阳的余晖似乎也格外温暖。

“还差我四块老窝瓜钱！”老大爷那生硬的语音又飘向耳边，我再次尴尬：“啊，对！大爷，对不起！刚我忘了。快再给大爷四块钱。”美女快速找出四个一块的票儿递给大爷。

这次他没有快速离去，摘下口罩，呵呵笑着：“没事儿，刚才我也忘了，要是你走远了，我就不要了，呵呵。”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的脸上，多慈祥的老人啊！他是那么容易满足，几句温暖的话，几张崭新的钱票儿，皱纹里就满是喜悦，那笑声就那么爽朗，只有那一排不再整齐的牙齿透露着他的年龄。

美女也笑了，那白皙的俊脸上浮上了几丝粉红，或许这是上天的刻意安排，等一个甜美的笑容。

回来的路上，我突然感觉似乎我也曾有过老大爷的经历，因为倔强因为直率，因为某方面知识的欠缺，因为表达不清，从而被坏情绪和误会困扰，也曾殃及他人，也曾因为计较皮毛而丢了更重要的事情。

望着小区楼在薄雾里亮起的一盏盏明灯，温馨和快乐油然而生，就让我们常给生活一点微笑吧，不要让它等太久。

文中图片来源于网络，向图片原作者致敬！

作者简介

杨志梅，笔名馨的一天。1971年生，唐山建龙写作协会会员，遵化作协协会会员，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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