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第三届“年味”征文陕西048】杜斌强:【记忆里的年味】(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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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初心   梦在三秦

记忆里的年味

文/杜斌强

记忆当中,每年一过腊八节,不管是小城的街道,还是乡下的村头巷尾,年味就一天比一天浓了。
对于辛苦劳累了一年的人来说,过年可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腊八粥吃过后,勤快的人家就开始置办年货、打扫屋舍了。一家人里,不用说,在准备过年当中,男人主外。凡是家里过年所需零零碎碎大大小小的年货,男主人都不会不辞辛劳多次赶年集,全部置办妥当。即使家里经济不宽裕手头紧,但在购买年货这件事情上,男主人绝对大方,甚至奢侈。就这样,从腊八一直到大年三十,断断续续就把年货买好了。今天买点,明天买点,其实买不了多少年货,就图个在赶年集当中高高兴兴。
一家人当中,过年的前前后后,最辛苦的还是家里的女主人。
家里的女主人主内,首先一定要把家里的屋舍打扫干净。住的虽是厦房,有些简陋。腊八过后,女主人就开始收拾家里的卫生了。家里老老小小,里里外外,房前屋后,不管是人面前能看的见的,还是人背后看不见的,女主人勤快麻利,挑上有冬阳的日子,不怕麻烦,一丝不苟,定要把屋里角角落落全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舒舒爽爽。
待到把屋里的卫生收拾妥当后,家里就显得亮亮堂堂。女主人不敢懈怠,就把过年的主战场就挪进了厨房。尤其是腊月二十三一过,每天都要在厨房忙完一样主活。蒸年馍、燣臊子、煮大肉、包饺子,女主人把自己做饭的手艺,在这年前的几天里,尽情展示,毫不保留。
与此同时,女主人还有一样大事要做。快过年了,平时可以穿的简朴,但春节里,全家老小一定要穿上新衣服。手巧的女主人,早就把全家人的新衣服的做好了。而那些手拙一点来不及做的女主人,这个时候也就不怕花钱了,随男主人到小城里的百货商店,给全家人买上现成的新衣裳。穷了一年,节俭了一年,过年了,全家人也该穿上新衣服,有个好心情了。
年末了,在外打拼讨生活的人们,不管挣到钱还是没挣到钱,该回家过年的都回来了,平日里冷清的村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辛勤了一年的人们,因为年的缘故,终于悠闲了下来。年龄大的,找个村里暖和的地方,不是谝着闲传、晒着暖暖,就是下着棋、顶着方(家乡里的一项民间游戏),围在一起的人,时常争吵的停不下来。青年人闲不住,最会玩。村子里到了年底,会在村子空旷的地方绑缚一架秋千。青年男女们兴高采烈,在秋千上玩的不亦乐乎。那些荡秋千胆大的小伙子,会在飞舞的秋千上做着动作,引得下面观看的小伙姑娘们发出尖叫声。而在秋千上面的小伙子一看到有漂亮的姑娘叫好,荡的更加起劲。
一到腊月底,最高兴的莫过于放了寒假的学生娃娃。摆脱了学校老师的束缚,这些家伙无法无天。一天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事情就是疯玩。他们最爱玩的就是放炮了,摔炮、擦炮、鞭炮,什么样的都有。冷不防把炮扔进人堆,把人吓一跳。大人做着生气要追打的样子,把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们,吓得四散奔逃。一般情况下,大人在这个时候,暂时不会把过年新衣服给这些小孩子穿的。若有一些拗不过孩子的家长,把新衣服给孩子穿,不到一天,新衣服就成了旧衣服。当然,这些孩子回家后,免不了大人美美地收拾一顿。
待到大年三十下午,家家户户把臊子面一吃,春联、门神在门上一贴,鞭炮一放,这个时候,整个村子的年味浓了好多。
当然,这还不是村里年味最浓的时候。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把早就准备好的柏树枝,堆在院子的中间,点燃后,整个村子散发出柏树枝燃烧着的淡香味。据说,把柏树枝点燃后,这种气味可以驱赶年兽。柏树枝燃烧之际,女主人开始准备年夜饭了。年夜饭不一定丰盛,但一定色相俱全。男主人拿出舍不得喝的好酒,开始招呼自家门房里的长辈同族们,待到十几个人甚至二十多个人聚齐后,年夜饭就在里屋摆放好了。八点一到,中央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一大家子人,坐满了热炕,在欢声笑语中,年夜饭也就开始了。辞旧迎新,万家团聚。大家喝着酒、吃着菜、看着春晚,大人小孩都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神情。
等到大人们喝酒喝到脸红,小孩子数压岁钱数到眉开眼笑的时候,过年这种欢乐幸福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电视当中,春晚主持人和观众一起大声数着新年倒计时的时候,家里的男主人赶紧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鞭炮,跑到院子中央点着。这个时候,你会听见或近或远的噼里叭啦的鞭炮声音,顿时,宁静的夜空喧闹起来。
在这个时候,一家子人欢聚的热闹场景,渐渐平静了下来。陡然间,一股幸福甜蜜的年味,紧紧裹住我的浑身。我心里想着,充满希望的新年真的来了!

文中插图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杜斌强,男。2001年毕业于渭南师范学院中文系,现任教于千阳县红山中学。从教二十年来,敬业乐业,闲暇之时,常写文字抒怀壮志,多有作品见诸于报刊、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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