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离死别
Locke受伤了,双腿粉碎性骨折,只有两条小前腿带动身体挪动。
从来没听到兔子出过声,当时,只听“叽叽啾啾”凄残的叫声,后来就见它拖着身体赶紧跑到屋里来了。放它出笼子,它跑到门口,门开着,风一刮,把门带住了,就把它挤了。
陌上是外科医生,以前都是拿兔兔实验,所以很熟悉。打算找个棍儿,用布把腿固定住,抱起它一摸,不行,后腿搭拉着已经没有知觉了,两条后腿都是粉碎性骨折。
Melantha开始哭,心疼。陌上检查时,我帮忙托着兔子背部,抓着耳朵时,一动到有神经的地方,它就抽搐挣扎不让动,肯定太疼。
我看着Locke已经疼得快昏过去了,嫣儿了。心疼地眼泪也在打转,这么大人了,也是那么容易激动,孩子们都在旁边,又觉得不合适,我要是再掉眼泪,成何体统。
陌上给出几解决方法:
有时兔子坚持不下来,死的时候会更难受,可以拿针管从耳朵上来一针,让它安乐死。Melantha不同意。
那带回家,观察几天,让它慢慢自愈,想让好的快一点儿,就给它注射点消炎药。
上课了,Melantha的情绪一直缓冲不过来,一会儿就哭一下来一阵,好一点儿,估计一想起来就又开始伤心了。
课间我安抚她:世事无常,什么事情,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们也没想到Locke跑到门处,正好风吹门被挤。所以,目前安好的我们,更应该谨慎地活着,要处处小心。
如果Locke没有坚持下来,死去了,我们就把它埋在小院里或者我们楼下的香椿树下,让它化作春泥更护花,好吗?它并没有离我们而去,而是又回归到了大地母亲的怀抱,让我们的香椿树或者小院的桃树长得更旺盛。我们让它用另一种方式把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好吗?
如果它很坚强,又活下来了,即使残疾,我们也要它,把它带回家,好好照料。等它长得更大时,我们家盛不下,送到太姥姥家里,那里是村子,有地方跑,有东西吃,我们每周都去看它,好吗?一直到它老死,再埋了它,让它回归大自然,我们到它老死都不吃它,好不好?
这么说,她似乎稍稍好受了些,含着泪点点头。
不单单把她说服了,我似乎把自己也说服了,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没那么揪得慌了,觉得Locke无论如何都会有一个很好的归宿。
我对Melantha继续说:你现在还小,但将来也会面临生离死别,妈妈爸爸会先离你而去,你不得不去面对,每一个人都要去面对。
有时候,生离死别,我们没有选择、不能避免,唯有接受和祝福……
每一个生命都有自己的轨迹,尊重生命的每一时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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