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鸟乱鸣||在囤谷园陪父亲过70岁生日
笔记时间：2018年12月26日
笔记地点：囤谷园
作者微信：Yxdniaoer
图片由作者拍自囤谷园
全文6节，1700多字，有删节
01
7点了，窗外还是黑黝黝的。不愿意起来，但可可说该起来了，要听新华社。
我知道她是要听新华社公众号每晚一推的夜读栏目。但今天不同，朋友圈里出现了很多纪念性文章，我选了一个朗诵作品，《毛泽东，人民心中永远的红太阳》，和可可一起听完。
再接着听《夜读｜如果爱不是那么横冲直撞》。
7点半，操场里还是模糊的，细雨迷雾北风冷。
向值日的潘主席说我要去镇上，今天可能不能在学校里。
带了昨晚赶出来的报告骑摩托出门。
约35分钟到关刀教育总支。向刘书记汇报后，把报告交给龙会计。龙会计将去局里开会，可以帮忙把报告呈送给局领导。
和我一起赶早送报告的还有高冲小学的吴校长，他也是骑摩托顶风冒雨赶来的。
听廖会计说代课老师、校服等事。听杜辅导说营养餐勾选的工作。
快9点了，肚子咕咕叫了。我告辞出来，在老刘馆里吃老两样。
02
去超市买些菜蔬水果，回囤谷园。
对父亲说，生日快乐。父亲没听清，我再说一遍。父亲没有说什么，继续择着手中的菜苔。
母亲在火塘上煮着肉汤。在电饭煲里煮着腊猪头汤。干笋子、精肉、肥肉、肉皮果、鱼块等菜已经切配好。
我拿出买的平菇、鹌鹑蛋等。母亲又拿来干黑木耳泡着，说和鹌鹑蛋一起煮。
我去冷冽的溪水里洗好鱼头，煎鱼头，然后放进火锅里，加入干辣椒和胡萝卜一起煮。
父亲准备好新鲜的菜苔、茼蒿、芫荽等。
担心菜炒好了之后冷，母亲在灶上架了蒸笼，烧了热水。我在气灶上一样样弄，装盘后放进蒸笼里。
妹妹抱着米米一次次来到厨房。米米笑嘻嘻的，小手一次次伸向我的锅铲，似乎要接班。
03
陆陆续续，父亲的老同事国步叔夫妇来了，舅舅舅妈来了，三姑娘和大伯大妈来了，堂哥来了。
12点后，可可和她妈妈坐沈老师的车来了。
分成了两桌。一桌子老人，一桌子小孩和中青年。我坐在老人一桌，陪长辈们喝酒。
其实喝酒的很少，舅舅喝点舅妈不喝，大妈喝点大伯不喝，国步叔夫妇两个都不喝。
父亲向来不喝酒，我给他倒了一杯开水，让他接受大家对他古稀之庆的美好祝福。
我陪着舅舅、大妈等喝点儿药酒。为了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我又特意拿了一瓶玉立传奇营养型米酒（51.5°）。
堂哥从另一桌吃过饭过来，喝酒就热闹了起来，500ML的米酒几乎喝完了。
饭后，可可和她妈妈回学校上课上班。父亲打着伞打扫场地上的鞭炮屑。母亲收检碗筷。国步叔和堂哥下象棋，大伯在旁边看。
04
我坐到火塘边，听三姑娘等老人聊天。三姑娘78岁了，说到我出生的情况：“你妈妈头天下午还捡了一担茶籽下山来，第二天早上，你生了，一天的云。”
母亲补充，“那天傍晚，我放下茶籽担，觉得肚子里没吃东西但气鼓气涨。你奶奶说我是薯或者萝卜吃多了，她去别人家借了一个鸡蛋，加上紫苏和山胡椒煮了一碗，给我喝了，叫我躺下。”
我去到棋盘边，和国步叔下了两盘象棋，不敌国步叔。
父亲接着和国步叔下，势均力敌。父亲说，他在武钢上班时，和（魏）国步、（胡）国才经常下棋，谁输谁下，三人轮番战，往往战个通宵难分胜负。”
我是极其羡慕这样一种同事关系的，除了工作，还有共同的业余生活，看起来一辈子都在竞争，但无论输赢都是快乐。
15点多，麦子从县里回来了。不久，国步叔夫妇、三姑娘等告辞离开。我在书房里寻了些小礼物送给他们。他们推辞了很久。
05
因为在家陪伴父母，辞掉了于兄弟的宴请。于说约了翩翩的爸爸、洪、王、黄等一起纪念伟大领袖的诞生。
也没有应邀出席玉立集团为庆祝40周年华诞在樊牌新城举行的焰火晚会。
晚餐把下午的一些菜热热，新加上一碗莴苣和一碗白菜。鱼火锅里添了鱼块、平菇和茼蒿。
米米被他妈妈抱着，用小手抓莴苣和白菜吃，不时发出搞笑的欢声来。
麦子喝饮料。我喝玉立传奇。我们俩都喜欢鱼火锅，同心协力把火锅里的鱼块、胡萝卜、平菇、茼蒿等都挑吃了。
谈些世态人生。母亲感慨说，“只有千百年的地方，没有千百年的官。”麦子自然还不懂这句老话的意思。母亲告诉他，“人来来往，云水这个地方会一直在。”
味道好啊，在这样的风雨寒冬里，连鱼刺都被我们搛起来吸吮干净了。
06
坐进书房里，窗对雨雾笼罩海拔790.1米的清凉山，编辑校刊稿子。
看到了潘东红老师的系列乡村散文《麂之鸣》（此前有《鳅之恋》和《雀之忆》），文笔深情。文末，作者感慨：“不止路上有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云中有雀闹，田间有鳅隐，山涧有麂鸣，或许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烟火人间！ ”
云中有雀闹，田间有鳅隐，山涧有麂鸣，多么美好的烟火人间！若加上桌上有美酒，眼前有故人，枕边有好书，梦里有知音，怕是陶渊明、王维也愿千秋沉醉于此不复醒吧？
在三惜斋里，把友人送我的“春归”行书条幅挂起来。窄小的房间里，似乎寒冬远去春燕归来。
图片由作者拍自囤谷园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