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爱的芝士因何成为了艺术界的新宠?

芝士这类受人喜爱的食物向来是静物展览上炙手可热的素材,从荷兰黄金时代到当下世界,芝士一直在艺术史上发挥着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

芝士为何是最好的艺术缪斯

Why Cheese is Arts’ Greatest Muse

原文作者:Cath Poundj

“芝士,”美国知识分子克里夫顿·法迪曼赞叹道,“让牛奶凝结为永恒。”从荷兰黄金时代到当下世界,历经数代艺术家的不懈探索,这种脱胎于牛奶的不起眼食物蜕变为许多杰出艺术家的灵感来源。

芝士,无疑是日前荷兰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慢食:黄金时代的静物”主题画展上的明星。从诱人的龙虾到甜蜜的水果,从精致的威尼斯玻璃瓶到高雅的金浅瓶,丰盛的食物搭配华丽的餐具,仿佛要从画布中呼之欲出。但在纷繁的食物中,芝士仍然是最抢眼的。

画家笔下的这些食物,层层叠叠地堆放在精美的草篮里,仿佛等待着我们去品尝。正如莫瑞泰斯美术馆策展人昆汀·布洛特所说,“这就是我们用慢食命名展览的原因。一顿大餐需要你花时间去享用,同样地,我们也希望大家花些时间慢慢欣赏眼前的作品。”

看到彼得·克莱茨画的这一篮子芝士和上面放置的一盘摇摇欲坠的黄油卷,估计每个人都会有消灭它们的冲动。透过画面,你似乎能感受到这位杰出画家在绘画时发自内心的喜悦。画面上芝士被刀切过后留下的切痕,以及似乎可以直接撕下来的那一小片芝士,都诱惑着我们的味蕾。

也许有人将画作诠释为对贪食芝士的警告,但荷兰艺术贸易家朱莉·霍奇斯塔拉瑟则持不同观点:“我可不认为这些栩栩如生的画作是想警告人们不要贪食。”根据当时医生的诊疗意见,饭后食用芝士有助于增强消化。当时许多绘画的创作实际上都遵循了医生的建议,并没有劝诫不吃芝士的意味。

事实上,在这些画作被创作的荷兰黄金时代,芝士出口在荷兰经济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甚至在荷兰刚刚建立国家时,芝士被看作“这个新生国家的骄傲的繁荣宣言”。

弗洛里斯·范帝克的作品最能体现这种骄傲繁荣的特质。这幅画中,芝士占据了画布中心最显眼的位置,被处理成岩石般的质感。并且这些芝士还被放置在当时非常昂贵的红色锦缎桌布上,充分彰显了其经济价值。“一看这幅画,就知道身处一个富裕家庭。”策展人布洛特说。

画展的亮点无疑是克莱拉·佩特斯的静物画《芝士、杏仁和椒盐脆饼》。画面后部切开的大半块高德干酪无比诱人;或许因为加入山葵或欧芹的原因,前面的埃丹干酪泛出绿色;画面前部的刀具似乎在诱惑着我们去切开它们。克莱拉画了4幅非常相似的版本,可以想见这幅画在买家中的受欢迎程度。策展人布洛特在自己办公室就挂了一副复制品。当被问起看到画会不会饿时,他笑着说:“看到它会让我开心。”

荷兰黄金时代的一个世纪后,法国一流的静物画家让·巴蒂斯·西美翁·夏尔丹以自己独特的方式精致地描绘了奶酪。他不像前代画家那样让芝士大面积地占据画布,而是通过对芝士色彩、质地、色调的精细描绘吸引观者的视线。正如《画作中的食物》作者肯尼斯·本德纳所说:“简洁正是夏尔丹的特质。”夏尔丹擅长展示的,是食物的形态美。

在夏尔丹的这幅画中,一盒芝士靠墙立在简单乡村风格的桌子上,精致的玻璃瓶和优雅的酒杯共同营造出一种下午茶的气氛。在另一幅静物画《铜壶、芝士和鸡蛋》中,夏尔丹还对小块圆形芝士切开时微黄的内剖面进行了精细描绘。

19世纪,美国静物画家的鼻祖雷尼·马格里特在画作中描绘了芝士点心被食用了一半的场景。有“夏尔丹第二”之称的画家安托万·沃隆也描绘了芝士放在朴素草席上的美好画面,画面看不出象征内涵,通过质地、形状和色调构造出一种简单美。

20世纪以前,画家笔下的芝士总和味觉享受有关;而在20世纪,艺术家们开始采用更为实验化的语调。比如雷尼·马格里特的名作《这是一块奶酪》画的就是一块芝士放在玻璃穹顶下的景象。几年后,萨尔瓦多·达利受到产于法国诺曼底卡姆贝尔特镇的卡姆贝尔特奶酪的启发,创作出艺术史上不朽名作《记忆的永恒》中的时钟图案。虽然有人表示在这幅画作中看到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但画家达利本人却坚称作品与之无关,“它不过是温柔的、放纵的、孤独的、偏执的卡姆贝尔特的时间和空间”,更多地是对芝士产地卡姆贝尔特镇的记录。

除了画作,芝士在雕塑中也被应用。20世纪末,雕塑家罗伊用芝士制作了女星Twiggy的雕像,表达时尚圈潮流更迭迅疾如风的思想。

在以画女王闻名的年轻新锐画家克里斯沁·弗看来,芝士与女王的美并无二致。他希望自己的芝士画作能传达出人类的情感,比如用一块孤零零的芝士来诠释孤独。他说,从每个人对芝士的不同喜好中可以看出他们的品味。他自己最喜欢的芝士是高德干酪,完美承继了荷兰黄金时代画家的喜好。

芝士不仅可以食用,还能激发艺术灵感。无论在食物界还是艺术界,芝士都发挥了无与伦比的重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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