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芳华》:如果遇到何小萍那样的姑娘,就娶了她吧

刚刚从电影院看完《芳华》出来,此时是2017年12月24日,今夜是平安夜。

我很久没有看电影了,看到很多评论都在讨论这部片子,决定去看看。去之前,看过的朋友说:请备好纸巾。我当然不信,但还是带上了纸巾,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从何小萍给父亲写信到最后刘峰、何小萍两人靠在一起,我基本上在所有的“泪点”上无一幸免,我自己都感觉很奇怪。

因为此前我是带着有点挑战的心态进场看电影的,冯导的片子我全看过,有的确实不错,但很难让我流泪,尤其是从中间哭到尾,怎么可能?结果呢?

片子结束了,演员表都出了,全场没有观众起身离去,大家都在听片尾曲,回味剧情,这是我看电影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场景。而我坐在椅子上,刚刚用完第四张纸巾,真的挺没用的。

走出电影院,进入商场,结果眼泪居然大颗大颗滴落在衣服上,我很不好意思,赶紧进洗手间洗脸。走出商场,上电梯再次落泪,甚至当我走到图书馆还书出来,泪水还没止住,周围的人肯定觉得我遭遇了什么重大变故,其实,我只是看了一场电影而已。选了一条僻静的小路,慢慢走了几百米,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芳华》为什么能打动我?我想可能是因为原著作者、导演始终在用真挚纯朴的情感拨动我们的心弦,用巨大的遗憾和悲怆制造让人泪奔的情感落差,而这样的错过与误解又确实无处不在地存在于现实生活中,所以,我这样的貌似强悍实则脆弱的人,除了泪奔其实也没什么选择。

场景一:

何小萍第一次和刘峰出现在镜头里,是在赶去报到的路上。因为下雨,两人躲雨,刘峰告诉她:你已经和生父脱离关系,现在你属于革命干部,这事儿你和谁也别说。何小萍的表情灿烂,刘峰一脸憨笑。

场景二:

我观《芳华》第一次落泪,是看到何小萍躲在蚊帐里给劳改农场写信的场景,她盼望父亲平反归来,也盼望收到父亲的回信。

我之所以落泪,确实与个人际遇有关,我完全理解何小萍的心情。高三那年,我家遭遇巨大变故,已经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于是我到发小家也是我的小学老师家借用阁楼十几日,在寒冷的没有炭火的阁楼里,咬牙做完了一本厚厚的数学习题集,没人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这么发狠,其实,我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所以不惜代价。

二十多年之后,我故地重游,来到发小家,和发小聊天几小时,走的时候对发小说:“我对这个地方是有感情的。”我说完就走了,因为后面不知道说什么好。

场景三:

何小萍对文工团的所有人寒了心,主动要求去野战医院,在野战医院,她和伤员石林峰的对话也显露了她对刘峰的深爱。

石林峰问她:“有男朋友了吗?”何小萍说:“算有吧,我配不上他。”炸弹来袭,对话结束,何小萍为了保护伤员,扑在了石林峰身上。一个好人,一个善良勇敢的姑娘总是能做出符合自己品质、底色的行动。

场景四:

何小萍精神失常后,刘峰去看她。当刘峰拉住何小萍的手的时候,何小萍挣扎了一下,两人在椅子上坐下来。

何小萍的眼神空洞呆滞,刘峰对她说:“小萍,我是刘峰”,但何小萍毫无反应。刘峰扭过头去,泪水奔涌而出,影片中那是刘峰第一次流泪,可能也是唯一的一次。

此时无声胜有声,多少欢笑镜头浮上眼前,多少血雨腥风成过往云烟,多少情爱纠葛化为无形,只有眼前这个人手心温软,可惜已经眼神涣散。

刘峰的内心该是承受着多么巨大的痛苦和悔恨。

场景五:

当然,影片的“泪点”不止于此。当萧穗子把自己的第一封情书塞到陈灿的乐器箱里时,那种羞涩、热烈不难想见。

当郝淑雯告诉她:“我和陈灿好上了,就在几天前。”这样的突如其来与电闪雷鸣自然让萧穗子手足无措,趁两人在车上靠着睡着了,她偷偷把情书取出来,走到车尾,撕碎后任风吹散,泪水流满面颊……从此前的羞涩转为此后的痛苦,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与伤感,那种久存于心的苦涩,那种念念不忘的怀想,萧穗子恐怕多年之后都难以忘怀。

场景六:

影片中,刘峰因为追求林丁丁拥抱林丁丁而被发配到伐木连,临走前,何小萍去看他,这个机会是两人青年时代表白的唯一机会。从此天各一方,多年未见。

但是何小萍只是抱走了刘峰的“全军学雷锋标兵”的相关物品,然后故意在楼下喊了一声“刘峰,明天我来送你。”所谓真爱,就是无论你落魄还是幸运,都会无条件支持你,而且这种支持非常勇敢,敢于大声说出来。骨子里,何小萍有股侠气,善良的姑娘用自己仅能表达的方式表达了支持,我以为这一对就算完了,缘分已尽。

剧中有句台词真好:“一个没有被善待的人,最容易识别善良,也最珍惜善良。”

没想到,多年之后,两人坐在长椅上。何小萍对刘峰说:“你知道我当时去找你,最想和你说一句什么吗?这句话,我一直含在嘴里十几年没说。”刘峰问:“你想说什么?”何小萍回答:“我想让你抱抱我。”

于是,没用的我再次泪流满面,甚至有点埋怨何小萍,你早干嘛去了?你为什么不说?几十年的美好年华啊,就这么白白流淌过去,只剩下苍老的面容与真挚的情感。虽然,两人最终走到了一起,可是,那些美好的年华,本应填满欢笑和温馨的美好年华呢?再也回不来了。姑娘,你当初为什么不说出那句“我想让你抱抱我”?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看完电影出来,我想对男人们说:如果遇到一个像何小萍那样的姑娘,就娶了她吧。别学刘峰,年纪大了,才和小萍姑娘走到一起。

人这一辈子太短暂,遇到一个让自己心跳的人不容易,请勇敢表白,请勇敢去爱,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晚,因为下辈子不一定能遇见。

苏轼曾叹: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那是多么沉重而悠远的思念。

PS:我确实挺没用的,写着写着哭了好几回,居然出去洗了把脸才勉强写完,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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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朴守拙,万法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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