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 | 老茹:哑活

哑活
老茹

长得像狼一样的狗看到电动三轮车就立住了,主人萨米使劲拽。四条腿往后撑,像四根铁棒斜插在地里。到了车跟前,狗趴下了,伏下头去,烂泥一样摊在地上,怎么也不愿上车。萨米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把狗抱上了车。

爱狗人把自家狗当儿女。路上,警察萨米就用那种当众夸奖自己孩子的口气说,长得像狼。我开着电动三轮车问萨米,很厉害吧?萨米不吭声。见狗不想上车,我问萨米怎么了,萨米不吭声。后来我才明白,萨米不愿多说这条狗的事,就是说也是一句两句的,挑好话说,还显得底气不足。

到了大队(村委会)院子里,狗爸萨米用维吾尔语跟狗说话,人蹲着,狗趴着。说着说着,口气严厉起来,就像爸爸训斥孩子,用食指点击狗鼻,几次扬起巴掌想扇耳光。开始还站着的狗就卧下了身子放下了脖子伏下了头,眼睛也跟着向下,不敢抬眼看主人一眼,太像正被责骂的孩子,表情是犯了天大的错,主人永远是对的,我永远是错的,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萨米跟他爱犬说的话,有的听不清,有的听不懂,但我看得出来,萨米对狗刚才的表现不满意,他想让狗今后有点长进,胆子大起来。

狗住在了杏树下。歪歪扭扭的四颗杏树,三棵紧挨着,不仔细看像是一棵。另一棵长在七八米外的地方,可身子歪着,低头哈腰的,树冠就和那三棵的合到了一起,密密匝匝一大片一大团。树也合群?群居动物一样。万物有灵,或许那几棵杏树真有灵气。杏树在松古拉奇到处都是,太寻常了。这几棵杏树比寻常还不如,没人多看他们几眼(就是他们)。我也经常是闪一眼,或是扫一眼,黑乎乎一团就过去了。杏子黄了也很少有人去摘,太小,比鸽子蛋大不了多少,上不了市场的那种土杏子。院子里就这么几棵树。几只鹅把杏树当宝物,把树下当圣地。

那狗住下的第二天一大早,我隔着玻璃窗带着满脑子问号使劲朝杏树那边瞄,想看看杏树下杏树一样静悄悄的狗,怎么也看不到,再使劲看,杏树下的土堆上卧着呢。背上差不多是土色的狗差不多就隐身了。一晚上没听他叫一声(就是他)。怪怪的!就听见鹅叫。以后的几天里,还是这样,就像是不能发声的玩具狗一样,有他没他一个样,就像那几棵哑活着的杏树。杏树还有发声的时候,风一来就叫,小风小叫,大风大叫。后来几天就确定了,他是不管有多大事,就是不叫一声,真可以说是始终如一,坚定不移。哑巴?院子里的人议论起来了。看萨米不想说,也就没有谁去问他。

萨米是腰上别着手枪的村警,一身黑衣,一把黑枪,一张黑脸,威风得很。手枪端端地腰上显着,我总想摸一摸,也想抽出来。高高的个子,挺帅气的脸。笑的时候不多,板着脸说话的时候不少。大城市人,家在首府乌鲁木齐。喜欢足球,经常在院子里的篮球场上一个人把个足球头上肩上背上脚上颠。很喜欢狗,养过狼狗,养过警犬,养过军犬,养过藏獒。那天听说我们抱来两条小军犬,兴冲冲跑来看,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抱了又抱,还教我们怎么养。悄悄说,能不能给他一条,保证养得好好的。军犬被带到公蟹(社,乡)后,萨米对我们说,把他寄养在派出所的狗牵过来。我说,一定是条好狗,厉害的狗,警察的嘛!我开着电动三轮车去接狗,远远看到我就害怕了,高高大大的,眉眼和嘴巴就是像狼,毛色也像。狗被强抱到车上,占的地方比人大多了,我就提醒离狗嘴最近的巴喀吉,小心,别让狗咬了。萨米连说没事。

院子里,我和他对视,不远不近地。人看狗,狗看人,一看就是好一会儿。一张狼脸朝着我,一双狼眼盯着我。他狼着脸,眼光也是冷冷的,一动不动。那嘴挺长挺尖,看着心里挺怕。狼眼先移开了目光,那目光很深,像井。那双眼经常是在想着什么。眼通脑,通到他那大脑袋里的脑海。朝他走去,他一愣,冷冷地怔怔地看你,可以看出他是在想,这人干嘛?是来找我吗?人近了,狗就欢天喜地了,摇着他的旗帜使劲地欢迎你。狼脸还是天生的严肃,但狼眼里装满了喜。

不叫的狗和爱叫的鹅有了事。在我看来是奇事。

鹅叫得不好听,有点像哭丧,粗声粗气呃呃呃呃的。从早到晚地叫,高兴了叫,不高兴也叫,干点什么事都要叫,没事闲着也要时不时地叫几声。特别是来了生人,能叫醒八辈子祖宗。

三只大白鹅高声叫着迎接我开门,又高声叫着急急忙忙晃出了窝。呃呃呃呃地欢呼每天早晨的解放,能听出一股一股往外翻腾的高兴劲。又笨又重摇来晃去朝杏树晃荡,晃荡得还挺快挺麻利。一愣。全都楞了。不摇也不晃了。呆了。全都呆了。真成了呆鹅。发现敌情!领地出现入侵者!一条看上去凶巴巴挺吓人的大狗,用摸不着能感觉到的气势圈住了树下的一片土地。狗链子被狗牵来牵去,不时被粗壮的狗脖子扯得直直的,又一下子弯了,树枝都跟着发颤。鹅地被狗占了,鹅城成狗城了。我替鹅发起愁来。鹅肯定是离狗远远的,老老实实做“亡国奴”,开辟新的疆土。他们能到哪里去呢?(就是他们)只能到墙角下去了。院子里就那四棵树。树下有他们的水盆和食盆。

鹅们饶了大半圈,观望,打量,慢慢靠近失去的土地。他们竟然没有走开,想着要“曲线救国”。鹅们伸长了脖子看,傻傻地呆呆地,好半天。树荫像画在地上的地图,“边境线”很不规则,曲里拐弯的。鹅们就在“边境线”靠里一点,后退一两步就是太阳地。好长时间不敢再往里多走一步。看看。站站。绕着走走。再看看。后来就卧在了“边境”上。头都朝向那大狗。那大狗看看鹅,移开目光,又看看,然后就是该干啥干啥,不是打瞌睡,就是牵着狗链子转圈。那大狗竟然没有一点敌意,一副与世无争和平共处的姿态。鹅们试着向“内陆”很绅士地移步。那狗看几眼,没有任何不友好的表示。接下来,出现了和我的想象完全相反的场面,鹅们在狗的身下走来走去。开始,鹅还拘谨,还防备,没多长时间,鹅们就在狗的身下自由自在了。鹅和狗一起水盆里喝水。鹅和狗一起食盆里吃食。狗护食的天性哪里去了?被老天收走了?不是亲眼看到,我怎么也不会相信。狗和鹅成了一家人。短短几个小时,鹅们就解决了天大的问题。鹅其实一点都不傻,一点都不呆,他们看得清楚,那大狗不是敌人是朋友,是彻头彻尾的“和平主义者”、“世界主义者”。

鹅们不时地“出国”打草,热了渴了累了就回“国”,过上了和以前一样的生活。那片树下的土地,成了狗和鹅共同的领土,共享主权。

鹅怕人不怕狗。(公鹅欺软欺小欺生,但“软小生”只要厉害点,他就“生软小”了)人一靠近就躲,就跑。人来杏树下,鹅惊慌,狗撒欢。不管是谁,只要是个人,包括每天自愿伺候他们的我,还没到跟前,惊慌,呃呃,给人的感觉是惨叫,经常是三只鹅一起惨,惨得我每次总有几分心慌意乱。我是几个月都喂不熟他们。人常说喂不熟的狗,太冤枉我们的狗朋友了,狗很够朋友,天下所有的狗都够朋友。鹅才是喂不熟的鹅。不能全怪鹅,鹅性和人性很难让鹅和人成为狗和人那样的朋友。再说了,人心难测,防人之心不可无。鹅其实一点都不傻,一点都不呆,他们看得清楚,人不是朋友,随时可能成为敌人。人对人都是互相提防,何况鬼精鬼精的人。在我暂时离开松古拉奇的时间里,鹅们惨遭屠杀和烹煮。返回后不见鹅们呃呃晃荡,我问鬼子,回答是大风刮跑了。半信半疑。问小徐,小声回答我,杀了吃了。一个大风,一个小声。他们把我当鹅爸。看来,鹅们怕人怕对了。连人自己都说,宰熟。

哑狗是怕车不怕人。不管是谁,只要是个人,都可以亲近他,放心大胆地。世界上任何立着身子两条腿走路的都能成为他的朋友。走近他,他立正,行注目礼,到了跟前,他矮下前身放下脖子伏下头去,然后是蹦蹦跳跳,地动天摇,黄旗招展。主人萨米经常不在,他也不恋主,主人在和不在都很安静。不管是谁来都很快乐。世界上都是朋友。世界上没有敌人。

有萨米这样的主人,又是在没有食狗风俗的松古拉奇,他可以一直活下去,不言不语地。

哑人还能嗷嗷几声,这哑狗是哑到天上去了,哑到地下去了,听不到他哼哼,听不见他嗯嗯,连喘气声都很少听到。吃食和叫唤的嘴巴功能丢了一半。啥叫与世无争,这哑狗就是。啥叫温顺,这哑狗就是。他就是一条没有狗性的狗。天和人给了他狼的面相,却没有一丁点狼性。别说狼性了,狗性都不知跑哪去了。狼脸的后面,是柔弱得不能再柔弱的柔弱,善良得不能再善良的善良,无为得不能再无为的无为。就是个有狗的身体狗的外形的活物,简直是退化得不是狗了,应该是另一个物种,哑活动物,植物一样地哑活,活蹦乱跳地哑活。

萨米说,他是哈士奇和长毛狗杂交的后代。看得出来,萨米爱狗,爱这条不叫的狗,也嫌他活得窝囊,嫌他不给他自己和主人长脸。萨米的嫌,不是嫌弃,萨米不放弃,不抛弃。他早就长成壮小伙子了,可萨米还想让他狗起来。萨米心堵,堵得不愿多说;萨米心疼,疼得不想多说。

尽管我和鬼子一开始就怀疑他是哑巴,可能生下来就是,但我们还是好几天没开口问萨米。我犹豫来犹豫去的,还是张口问了萨米。萨米低了低头,眼睛看着别处,低声说,四个月大的时候被汽车撞了,当场就撞得爬不起来了,后退骨折,被吓住了,从那以后就不叫了。

萨米不多说。

荆戈说话了。书法家,长发,马尾辫,盘起辫子就是个道士。不怎么说话,该说的时候一口气说到底。办一所艺校,家和校在一块儿。听了哑狗故事,他用他那一字一句不紧不慢有板有眼的东北口音说,哑狗那是感恩。遭过难被人救了的狗比人还懂事。他家八哥原先是流浪狗,掉毛,癞皮,皮肤红红的。开始不想收养,赖着不走,他妈可怜,收了,看病喂药。八哥不该叫的时候坚决不叫,上课时一声不吭,卧在椅子下成哑狗。见了一会儿不见的家人,欢喜得又是跳又是叫。

青阳在微信上发言。“女诗”,弱不禁风大小姐模样。她怕狗,狗怕她。别人家,金毛躲她,盯她,她靠近就叫。她绕着走,金毛不知怎么走她跟前,摇尾,还要把前爪搭她腿上,她大叫一声。人和狗都被吓呆。“老茹说到一条不会叫的狗,我一直诧异,难道狗的小心脏比人更容易受伤?”“伤不起的不只是人心,还有狗的玻璃心。”

鹅安静了,安静得像从来就没来过。那几棵杏树也安静了,砍了,风再来,在松古拉奇的这个地方,找不到让他疯让他狂的名叫杏的情人了。就剩那条狗了,一直就安静的狗,就像没有风来风流的杏树。

风来杏树靠激情发声,人来哑狗用行动说话。不管是谁,只要走近哑狗,完成一开始的常规动作后,他就会两条前腿猛地一蹬,立起身子,人一样两条腿站立。第一次受到他的这种礼遇时,吓我一跳!只觉得平时要低头看的狗一下子变成要平看的人形怪物,有那么两三秒晕忽忽觉得他要扑过来咬人。想起那天,到了电动车跟前他吓得趴在地上。

松古拉奇人从来不吃狗肉,松古拉奇狗算是幸福的。人不会要狗友的命,那种要命的背叛要了同一条命的两条命。这里的车和全世界一样偶尔会咬狗,还咬其他的什么。哑狗就被咬断了腿。以后不会被咬了,因为被咬怕了。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会跟着萨米哑活到老,哑活到命也哑到土里去。

那天萨米面对我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话,脸上有点被人看穿了的窘相,更有不愿被人揭伤疤的躲闪。萨米要是看到这篇文章,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装聋作哑,会不会说点什么。

我想说的是,不知道哑狗能不能遂了萨米心愿狠起来。狠字头上加一点就是狼,狼如果不狼,就没法活下去。狗可以不狗,哑狗有萨米这样的人为他做主,可以像草木一样哑活下去。其实,在老天眼里,他和草木一样,我们和他一样,都是哑活的活物。人说的话,老天听不到,也不想听。

作者简介  

老茹 茹军风,男,长期从事广播电视新闻工作,现为新疆作家协会会员、喀什市文联副主席、喀什市作家协会主席,其小说、散文、随笔、报告文学作品曾先后发表于《人民日报》、《散文选刊》《当代华文文学》《西部》《西部散文选刊》等报刊,出版有长篇历史小说《班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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