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香椿芽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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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清明节,细雨濛濛,下了整整一天。仿佛空气中也充满了忧郁和哀思,给人们追思故人的情怀平添了几许哀愁,真是应了“清明时节雨纷纷……”的诗句。

早晨,拉开窗帘,第一眼就看到窗前挺立的那两棵半大子香椿树,经过一宿春雨的浸润和洗礼,叶子红紫中透着微绿,上面的水珠簇拥着,滴答着……

谁能知晓,此时此刻,我觉得眼前的雨是苦涩的,心情是悲凉的。是因为香椿芽引起了我无限的哀思……

是香椿芽,让我想起我的老友何庆吉老师,他英年早逝已经有三个年头了。记不清是从那年开始的,大概有十几年了吧。每逢清明节过后大约一周左右,总能看到他匆忙的身影。他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满满一袋子香椿芽送到我家。进门后一般都顾不得坐会儿,留下“我忙,顾不上去旧院看,香椿芽有点老了,凑合着吃吧”这样简短的几句话就离开了。

因为,香椿芽是我的最爱,这是老何早知道的。虽说香椿芽有点老,这可是他的一片心意啊,谁能十几年风雨无阻,从不间断地给老朋友去送呢?何况,他家旧院的香椿树又粗又高,对于一个过了知天命的人来说,掰香椿芽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啊。更何况,他是知了名的大忙人。

老何去世后的第二年,我在门前小院特意栽下两棵香椿树,以示对老何的怀念。

一个乡村中学主管教学的副校长,够忙了吧。这还不算,他又创立了个《春花》文学社,八开的版本,六十多个页码,还是名副其实的月刊,一办就是十多年,这在全国都是奇迹啊。从选稿,审稿、修改、校对几乎都是他的工作,每天工作到深夜,连节假日都牺牲了。

说实在的,学生的作文好的不多,很多作文得需要修改、润色、删减。一期的作文就有百十来篇吧,你可知道,老何开始的几年内,不会电脑打字,都是用笔修改的,这得有多大的工作量。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硬是把《春花》推向了全国,得到诸多殊荣,并出版了三本合集,分别是《春华秋实》《春华芳菲》《春花飘香》。《语文周报》报道过他教学、办刊的业绩,题目是《衣带渐宽终不悔》;平山籍老作家杨润生评价《春花》:平山教育的阳光和希望;石家庄市教科所的倪兵群主任也给以了高度评价:《春华》是校园文化发展史上的一座里程碑,何庆吉是一位里程碑式的人物。

我是中学语文教研员,也是贵刊的特约顾问。在《春花》创刊十周年之际,应约为《春花》写了一篇纪念文章,其中有两点,对老何为何豁出命来创办《春花》的初衷做了两点诠释和概括。它有两个方面的意义:

一是“春华”的路是一条语文教学改革的成功之路;“春华”的路是一条实施素质教育的探索之路;“春华”的路是一条全面提高学生听、说、读、写能力的“立交”之路;“春华”的路是一条培养学生创新实践能力的必由之路。

二是《春花》让学生怀着永远的好奇心去发现生命中的美好。带着诗意情怀去感受生活,会从一滴水中窥见斑斓的彩虹;会从一株嫩芽上感受到生命的力量;会从阵阵蛙声中看到丰收的景象。写作情怀总是诗。是写作,让同学们在司空见惯的生活里见到了美,在坎坷的人生中发掘出了诗意,在平凡中见到了峥嵘,在微言中见到了大义,在纷乱中理出头绪,在简单中发现哲理——就是这样一种快乐,一种享受。

老何的意外仙逝,让我痛心不已,本该去送行的,可是自己身体也不好,再加上路途遥远,天气寒冷,生怕面对那样的场面出问题,家属和朋友一直劝导不让我去,因此给我留下了不尽的哀思。

我虔诚地抚摸着门前那两棵香椿树,细雨打湿了我的衣服,也朦胧了我的眼睛,也许这雨正是我无尽的伤悲的一场宣泄吧。我又看着旁边树上的杏花纷纷坠落,我想把所有坠落的花瓣收起,堆簇在你的墓前,使你的风华得以延续,让你永远璀璨如星,光彩熠熠。

作者简介

李阳海,曾用笔名:北山牧人、山丹丹花、北山樵哥等。河北省平山县教育局教研室中学语文教研员,中学高级教师。与人合著(编)《新思路阅读突破》《中考作文考前强化训练程序》《初中话题作文999》等51本教辅类书。还在《语文月刊》《语文世界》《新读写》等近百家报刊上发表知识和学术类文章6000余篇,其中有七十多篇获得国家、省级优秀论文奖。多次被评为省、市级优秀教研员。《石家庄日报》《燕赵老年报》等曾报道过他的教研成果。在《课外语文》《初中生写作》《柏坡风》等报刊发表散文、诗歌几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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