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志梅:关于《再生缘》续书的几点补证

《再生缘》是清代女性弹词作家陈端生所作,也是清代文人弹词的代表作,这部书在当年曾经风靡一时,每写完一卷,即“浙江一省遍相传”。但很可惜的是,此书到情节最高潮处即戛然而止,至于小说的结局和主人公的命运,则付之阙如。

陈端生画像
后来有梁德绳为之续写了三回,才得全璧。但对于梁氏的续写,也有人表示不认可,那就是侯芝,她不但不认可续作者,也不认可原作者,于是反其意而写之,在原来故事的基础上写了个大反派的结局,这就是弹词《金闺杰》。
《再生缘》主人公的命运走向之所以出现这么热闹的分歧,究其根源,还是与作者们的个人经历和价值观念有直接关系。
因为清代闺阁弹词的创作,大部分还处于感性写作的状态。她们往往会在作品中叙述自己的心情、喜好,价值判断,尤其在每一回的开头,几乎都有一段日记式的抒情,使我们透过笔墨了解到作者的生活状态和写作动机。
如《再生缘》第九回:“季冬时节雪花飞,研磨凝冰火不离。……已废女工徒岁月,因随母性学痴愚。芸窗纸笔知多贵,秘室词章得久遗,不愿付刊经俗眼,唯将存稿见闺仪。”
几乎在每一卷的开头都有类似的自述。《再生缘》的结局,从某种程度上,也是这些作者对个人经历的总结和感悟,投射出她们对女性社会地位与身份界定的不同解读。因此,要想真正读懂《再生缘》,必须先读懂作者。下面,先来看原作者陈端生。

清文富堂刻本《再生缘》
《再生缘》讲述的是女主人公孟丽君,因为遭遇奸人陷害、逼婚,女扮男装离家出走,最后竟然高中状元,成为当朝宰相。她不但是未婚夫的座师,而且与父亲、兄长、公爹、未婚夫同朝为官。
故事发展过程中又很多出人意表的情节,实现了她改装出逃时发下的宏愿“欲伸世上闺娃志”、“愿教螺髻换乌纱”!当然其中也少不了来自各方面的试探,迫其恢复女儿身,与人做妇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最后被皇帝知觉,顿起歹念,一道圣旨下来,要她三日内入宫为妃,否则以扰乱朝纲之罪论处。孟丽君既不愿意嫁与门生为妇,也不愿入宫承宠,圣旨到时,忧愁郁闷,口吐鲜红,不省人事。
作者在最后跟读者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孟丽君“其实不能违上命”“难负皇家雨露恩”。这当然是作者敷衍之词,其实她是心有余力不足,真的写不动了:“仆本愁人愁不已,殊非是,捻毫弄墨旧时心”,欲知后事如何,“慢慢的,冰弦重拨待来春”,一竿子支到来年春去了。

《再生缘全传》
然而作者不久也去世了,留下了永远的遗憾。作者为何在最关键的时候写不下去了呢?考察陈端生的生平,对于我们了解小说人物的命运及结局是很必要的。
《再生缘》原作者陈端生(1751—1796),字春田,杭州人,出身书香门第。祖父陈兆伦(句山)曾任《续文献通考》纂修官总裁、太仆寺卿等职,在当时颇有声望。父陈玉敦历任内阁中书、山东登州府同知、云南临安府同知等官。端生曾随祖亲宦游,去过北京、山东,到过云南。
所以在《再生缘》中,我们也可以看到她在随亲宦游的时候仍旧笔耕不辍,在卷首都有沿途景致的描写,“蝉鸣丛树关河岸,月挂轻帆旅客舟”(第二十九回)“野菊迟开黄有色,疏林平尽绿无烟”“半枕潮声惊夜梦,一庭鸟语隔重关。”(第四十一回)
这些见识用到小说写作中,自然是非常得力的,比那些足不出户的闺阁小姐只凭想象来创作要真实的多。

电视剧《再生缘》海报
在《再生缘》中,几乎每个主要人物都有关山万里的经历。作者多次写跋山涉水的情节,不是出逃就是应试,不是救亲就是征婚。小说中对风尘仆仆的主人公的这些描述,之所能毫无违和感,全靠作者这“行万里路”的经历做底。
端生母亲汪氏出身望族,文学素养很高,时常指导端生姐妹的学习,对她的文学修养与创作都有深远的影响。
在《再生缘》中,陈端生曾深情地回忆母亲对她的创作指导:“姊妹连床听夜雨,椿萱分韵课诗篇”、“慈母解颐频指教,痴儿说梦更缠绵”(第十七回)。
她的祖母非常喜欢听弹词,而且经常督促她赶写新的情节,在新的段落出来之后,每每都要动员全家阅读,品评。“高人不厌尤青目,敢惜余工未即调”(第二十九回)、“闺阁知音频赏玩,庭帷尊长尽开颜。”(第六十五回)

善成堂刊本《再生缘》
在这样良好的家庭氛围中,陈端生十八岁开始写作《再生缘》,二十岁即完成了前十六卷。但恰是这年秋天,她的母亲去世了。这对她打击很大,以至于辍笔——“自从憔悴萱堂后,遂使芸缃彩笔捐”。(第六十五回)
端生二十三岁出阁,嫁给会稽范秋塘,翁姑怜爱,夫婿称心,从此“挑灯伴读茶声沸、刻竹催诗笑语连、锦瑟喜同心好合,明珠早向掌中悬”(第六十五回)。
但不久,范就因科场案牵连被发配边疆,这对端生又是一个沉重打击。陈端生感慨造物之相忌:“遂如射柳联姻后,好事多磨几许年。岂是早为今日谶,因而题作再生缘”。
在“日坐愁城凝血泪、神飞万里阻风烟”的日子里,“断肠人恨不团圆……芸窗仍写再生缘”。(第六十五回)但心情和情境绝非从前可比,这次写作进展很慢,仅写了一卷,至孟丽君醉酒吐血,即辍笔。
乾隆四十五年,范某遇赦归,未至家而端生卒。可以说,孟丽君的结局就是陈端生的翻版,是其人生困境的真实写照。的确,高才若许,遭遇如此,不死何为?!可想而知,如果陈端生继续写下去,孟丽君也是必死无疑的。


《古春轩诗钞》
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再生缘》的结局,是梁德绳在原著的基础上又续写了三卷十二回,与原作者所著十七卷合并,使《再生缘》成为完璧。
在后三卷中,孟丽君低头认错,上表请罪,脱下宰相袍,换上女儿装,以太后的干女儿身份嫁给未婚夫皇甫少华,成为王妃,为皇甫家生儿育女。从此自觉自愿的相夫教子,雌伏闺门!皇甫少华心愿得偿,芝兰满庭,富贵永享。显然,梁德绳续作的复装情节较原著太过简单,并不太符合作者原意。
原著中的孟丽君是一个心高气傲、不愿意被闺阁身份束缚的奇女子,冲出闺阁牢笼,在男性世界混得游刃有余,怎么会轻易的回头?即便是不得已回头,也定会有很多的波折和心理冲突。小说续书结局之所以有如此大的急转弯,与梁德绳的生平经历和写作时的心态是分不开的。
梁德绳(1771——1847),号楚生,浙江德清人。祖诗正,为东阁大学土,谧文庄;父敦书,工部侍郎。丈夫许宗彦为嘉庆己未进士,以善经学著名。

《古春轩词》
阮元《梁恭人传》云:“恭人姓梁氏,名德绳,号楚生,兵部车架司主事德清周生许君宗彦配也……虽出簪缨贵族而不骄不奢,能以礼法自持。……恭人上事姑嫜,下襄夫子,九族之人无闲言。……恭人平生无世俗之好,唯耽吟咏,自幼随宦,身行万里,半天下,且得江山之助,著有古春轩诗钞。……恭人性明敏,有决断,能识大体,往往论古今事必穷其端委,而辞不穷,使听之者每忘疲。若恭人者可谓女之有士行者矣。”
从阮元的《梁恭人传》中所述,可以知道梁德绳生于宰相之家,嫁入学士之门,前半生过着豪门贵妇的生活,在家族中堪称贤德。本人素有林下之风,不但见多识广,而且是个开朗、识大体之人,“可谓女之有士行者矣”。
这样的性格,这样的经历,按说是能接受《再生缘》原著主人公的命运结局的,为何又硬生生的拐了弯,出现那么俗套的一个结局呢?
原来从梁德绳四十八岁开始,她的人生也是不尽如人意的。据叶德均的考证:梁德绳四十八岁(1819)丈夫去世,五十三(1824)岁抱孙,六十四岁(1835)儿子去世,即承担起抚育幼孙重任。
她自己也在小说中不无感慨的说“我亦缘悭甘茹苦,悠悠卅载悟前缘。有子承欢方事定,心无挂碍洗尘缘。有感再生缘者作,半途而废了生前。偶然涉笔闲消遣,巧续人间未了缘”(八十回末)。“嗟我年近将花甲,二十年来未抱孙。藉此解颐图吉兆,虚文纸上亦欢欣。”(七十七回)

广东木鱼书《再生缘》
据此可以大致勾勒一下彼时她的心境与生活:四十八岁(1819)丈夫去世,她开始续写《再生缘》,所以有“缘悭”“悟前缘”之语。夫妻缘悭,到了含饴弄孙的年龄,“未抱孙”颇觉荒凉,但膝下有儿也是安慰。
其心境恬淡、平和,有老年人希望人生圆满的心态。孟丽君吐血后回归女身,执帚闺门的选择,正体现了她经历坎坷后对人生的美好祝福。
这里需要补充说明的是,本文虽然部分的采用了叶德均考证梁德绳生平材料,但并不代表全面认可其结论的正确性。据叶德均考证,“再生缘第七十六回当作于善长(笔者按,德绳之孙)未出生前,德绳五十岁以后……又第八十回云……其中‘有子承欢’一语,如指四儿延敬,则当作于道光十四年延敬去世以前。盖续作十二回亦历多年而成者”。
也就是说,叶德均认为《再生缘》后三卷是在道光14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才写完——从她丈夫去世、孙子未出世开始写,一直写到四儿去世之前,出版更应该是多年以后的事情了。这个结论显然与侯芝在《再生缘》序言的说法相龃龉。

陈寅恪《论再生缘》
《再生缘》早在道光元年就有书商整理出版了,书商甚至请了当时的弹词写作名家侯芝作序。但这部《再生缘》却是梁续,而非陈端生原著。
在道光二年侯芝在其《金闺杰》弹词序言中已经很明白的说明了,序云:


若再生缘一书,作者未克终篇,续者纷起执笔,奈语多重复,词更牵强,虽可一览,未堪三复。予删改全部为十六本三十二回,固非点石成金,然亦炼石补天之意,未及告成而坊中以原本索序,予不欲却人求,乃为缀数言卷首。不料梓出阅之,盖更有好事者添续。事绪不伦,语言陋劣,既增丽君之羞,更辱前人之笔。深可惋惜。予改本,今名《金闺杰》,盖书中女子皆有杰出之才,以是名之,得矣。至原本之失,指摘于右,质之闺中学者,以为然否?若坊梓近本,不足论月旦矣。

从序中可以看出,侯芝是在没有见到原稿的情况下,仅仅依据自己看过的“传抄”本的印象,欣然作序。
这里还需要指出的是,侯芝修改的《再生缘》,实际上是她“因惜作者发思,删繁撮要”、“故改而付梓”的《金闺杰》。而非学界一般所认为的卷首附有“香叶阁主人稿”序的《再生缘》。
之所以不再用“再生缘”这个名字,是因为“未及告成而坊中以原本索序”,“不料梓出阅之,盖更有好事者添续”之语。对于“好事者添续”的结局,侯芝很不以为然:“浙江女士有续以明堂醉死,天子私行,更不成事体”。(《金闺杰》前言),因此索性将自己未完成的修改稿更名:“予改本,今名《金闺杰》”。

博古堂刊本《金闺杰》
显然,这个“浙江女士”就是梁德绳。综上,梁德绳至迟在道光元年之前就应该已经续写完毕《再生缘》,叶德均的考证与此显然有龃龉之处。
结合作者在小说中的“自述传”、侯芝的序言以及叶德均对梁氏家族的考察,我们现在得到比较准确的信息是:
梁德绳的前半生为大家闺秀、名门贵妇,才高八斗,识见卓越,应该是生活幸福,风光无限;但后半生却是屡历生离死别之苦:中年丧夫,晚年丧子,辛苦抚育孙儿,也实属不易。高才女子多薄命,书中佳人堪对镜!
虽然续写《再生缘》时她的苦难人生才刚刚开始,但对于一向平顺的高门贵妇来说,却实在是很沉重的打击。加之她对端生身世的了解、同情:“可怪某氏贤闺秀,笔下遗留未了缘。后知薄命方成谶,半路分离隔一天。”“有感再生缘者作”,提笔续写如此喜庆的大团圆结局,隐含着某种善意的人生祈祷,也就不足为怪了。

郭沫若校订本《再生缘》
而且从《再生缘》的接受状况来看,梁德绳的续书与陈端生所著前半部已经合体,俨然以原著的身份被读者接受了。
她所安排的大团圆结局,虽然与主人公的基本个性不太符合,却是大部分读者的愿望所在,也应该是原著作者当时所面临的读者施压下的结局:“谆谆更嘱全始终,必欲使,凤友鸾交续旧弦。”(第六十五回)

对于陈端生所塑造的孟丽君,大部分读者都是同情、认可的,就连梁德绳所续的芝兰玉树满庭院的大团圆结局,也是很快就被受众接受,与原著形同一体,毫无违和感的被流播于歌楼舞榭、勾栏瓦舍之中。
但这样的结局却引起了嘉庆年间弹词作家兼批评家侯芝的不满。侯芝(1768?—1829年)江宁人,字香叶,自号香叶阁主人。梅冲妻,梅曾亮母。其父侯学诗,乾隆三十六年进士,历任广东三水知县、江西抚州府知府等职,“文学政事皆可书”有《梅花草堂诗》十六卷传世。
侯芝“幼承家训,依兄问学”,文学素养很高,自谓“幼弄柔翰,敢夸柳絮迎风”,《金陵通传》卷三十一《梅氏传》云:“冲妻侯芝,字香叶。通经史,能诗”。
梅冲为嘉庆庚申举人,“博雅掩通,著作宏富”。然家世清贫,侯芝艰苦持家,常以典当维持生计,亦曾作过女塾师。性好吟咏,多与当时闺中淑媛往来唱和,对弹词尤感兴趣,曾于嘉庆中叶至道光元年,修订、创作弹词《玉钏缘》《金闺杰》《锦上花》《再造天》四种,既以自娱,又以娱其姑。

文会堂刊本《玉钏缘》
《金闺杰》是在对原作提出批评意见的基础上修改而成的。在正文前,有作者提出的三十一则建议,指出原作内容、写法上的一些失误、乖张之处,其中有十七则是修改意见。大部分的意见还是点出了原、续作者创作上的缺点、瑕疵。
如针对原作有两次假冒丽君之事,作者指出“有项南金花样翻新,何用路飘云添蛇足之赘,且有图象,安得以全无仿佛者送至。”因而在作品中将路飘云假冒一段删去,止留项南金认亲,且将原作情节打乱,重新安排项的认亲与孟母的殿认,情节、言辞比原作要合乎逻辑。
对续作中孟丽君醉酒后,得到皇帝的辇送之荣,且改装后又被太后继为螟蛉一节,作者深不以为然。她指出:“长华既云才智,则验明男女自合挟太后令送出禁,而续者意不出此,乃以帝辇荣之,横拖倒掖,既苦丽君,更不为长华智术。”“丽君如不自责,虽呕血如斗亦洗不去羞,而续父兄问病,太后螟蛉,骄矜造作,恬不知耻,皆笔力不达也”等等。
总之,侯芝的删改表现出了惊人的理性与清醒,她固执地认为“弹词多半女为官,女子为官真笑谈……乾纲岂比坤纲盛,妇职何堪夫职安,真教须眉低低首,可知巾帼是羞惭”。
认为原作“抹倒须眉毋过甚,表扬巾帼太淋漓”,故在修改过程中不断宣扬男权、夫纲。她认为孟丽君“爵禄窃来忘面目,利名贪处入心脾。齿唇直呈明枪利,骨肉看同蔽屣遗。替位居然翁叩首,裂眦不惜父低眉。倒将冠履愆还小,灭尽伦常罪莫疑。”

香叶阁刊本再造天
这样一个“是忠是节浑难解”的人物,是不配有太堂皇的结局的,所以她把结局改为丽君醉中被天子赐剑自刎,幸被太后赦免,算是给了孟丽君一个大大的无脸。最后的结局当然还是三美同堂,只是少了太后继为螟蛉之举,孟丽君服服帖帖地卸了宰相袍,作了皇甫家的媳妇。这部修改后的作品被她命名为《金闺杰》。
侯芝批评梁续太过于想当然、理想化,按照封建伦理国法家规,这样的结局实在是太便宜她了。续写完《再生缘》之后,她意犹未尽,于是又反其意而为之,为孟丽君的后人续写了一部《续再生缘》,又称《再造天》。
小说中叙述孟丽君的女儿皇甫飞龙为英宗右后,乱政篡位,倾陷忠良,任用奸臣、闭母逐父、不认手足,最后不得善终。作者认为前书中孟丽君目无纲常又侥幸太过,所以要让她的下一代“祸乱朝廷”,以示惩罚。
在《再造天》卷首的题词中,作者说“丽君不作要君势,右后应无逐父旋”“无才为德为前训,寄语闺人方淑贤”即说明了此书的写作缘起与主旨。可见其思想是非常陈腐卫道的,审美趣味也很低级无聊。

上海鸿文书局刊本《再造天》
《再生缘》在未完篇时已经“浙江一省遍相传”,大家对孟丽君的热爱由来已久。自从《再生缘》创作以来,孟丽君的故事就不断的被以各种形式演绎流传着,舞台之上,书场之中、内帏庭院,茶余饭后无人不谈孟丽君。
恰如郑振铎在他的《中国俗文学史》里所说:“一般的妇女们和不大识字的男人们,……没有不知道左仪贞、孟丽君的。”
总的看来,大众基本上还是认可陈端生原著、梁德绳续作中的孟丽君。也就是说,梁续还是比较符合传统审美观念的。侯芝把天生佳丽、满腹文采的一代才女孟丽君说成了不忠不孝的天生尤物,这完全违背了原作者的意图,也让读者大失所望。

中州书画社整理本《再生缘》
因此尽管有些地方比原作更合乎逻辑、技术处理更见“笔力”,却也难讨广大读者的欢心。用主流文艺的创作手法改造创作弹词,虽然无形中抬高了其文学地位,使其有幸跻身于言志载道的“大文学”行列。但作为通俗文学,改变它灵动鲜活的娱乐本性,而饰以陈腐、庄重的面具,势必违背自然规律,促短其艺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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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清)陈端生撰, 香叶阁主人校 《再生缘全传》,道光三十年宝宁堂刻本。
【2】(清)梁德绳《古春轩诗钞》,卷首。咸丰二年刻本。
【3】(清)侯芝《金闺杰》,怀古堂刻,道光四年散花园得版重印本。
【4】(清)梅曾亮《柏枧山房文集》卷十二《侯子有先生墓志铭》,咸丰四年唐氏涵通楼刻本。
【5】(清)陈作霖《金陵通传》,光绪三十年瑞华馆刻本。
【6】(清)莫祥芝、甘绍盘修,汪士铎等纂《同治上江两县志》,同治十三年刊本。
【7】叶德均《戏曲小说丛考》,中华书局1979年版。
【8】郑振铎《中国俗文学史》,商务印书馆2005年出版,第57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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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清)陈端生撰, 香叶阁主人校 《再生缘全传》,道光三十年宝宁堂刻本。
(2)关于陈端生的生平考证,本人认可并借鉴、参考陈寅恪《论再生缘》、郭沫若《<再生缘>前十七卷和她的作者陈端生》的结论。
(3)梁德绳《古春轩诗钞》,卷首。咸丰二年刻本。
(4)叶德均《戏曲小说丛考》之《再生缘续作者许宗彦、梁德绳夫妇年谱》,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696页。
(5)叶德均《戏曲小说丛考》之《再生缘续作者许宗彦、梁德绳夫妇年谱》,第704页。
(6)(清)侯芝《金闺杰》,怀古堂刻,道光四年散花园得版重印本。
(7)(清)梅曾亮《柏枧山房文集》卷十二《侯子有先生墓志铭》,咸丰四年唐氏涵通楼刻本。
(8)(清)侯芝《再生缘》序,道光三十年宝宁堂刻本。
(9)(清)陈作霖《金陵通传》,光绪三十年瑞华馆刻本。
(10)(清)莫祥芝、甘绍盘修,汪士铎等纂《同治上江两县志》卷二十四·梅曾亮,同治十三年刊本。
(11)郑振铎《中国俗文学史》,商务印书馆2005年出版,第57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