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滴化雨伴笔耕】孙益俭//枕头参谋小传之捣鬼者
捣鬼者
捣鬼者
文/孙益俭
青坪供销社的采购员老钱，因东方机械厂决定给年度先进者每人奖一条毛毯，就到县批发部办好手续，正好到下班时间，老钱和厂里的办事员王路说好第二天提货，就各自回去了。
谁知第二天提货时却出了麻达，那女保管员说货早完了。老钱急忙到批发部办公室寻问，批发部的开票员把一张红票递给了老钱，看着这张红票，跑得很气喘的老钱疑惑的扫了一眼开票员那捉摸不定的表情，一句话没说，就气恼恼地离开了批发部办公室。
批发部的蓝色大铁门半掩着，老钱气的顺脚左右一蹬，门开园了，却看见办事员王路骑了一辆三轮早就在那里等着，见老钱出来喊道：
“钱师，提货了没有？”
老钱摇了摇头说：
“不行了，不知捣的是啥鬼？说好还有六十条，一晚上货就完了。”
“咋啦！没有货了？”
“可不，你看。”老钱把那张红票递给了王璐说，“冲了”。王路把票看了一眼说：
“钱师，那就算了，我再另想办法。”说着不等老钱回话，蹬上三轮车拐了弯去了。
看着王路去的背影，再联想到王路刚才的表情，老钱若有所思……突然，老钱脑子一亮，慌忙骑上自行车，去追王路，并悄悄地跟在后边。
果然不出老钱所料，王路转了一个大圈子，来到乐天商场一个个体户的摊位前，还没等王路下车，就听见摊位上一个约四十来岁，胖吊脸的女人喊道：
“王路，你咋才来呀？”说着朝边小房子叫出一个小姑娘并吩咐：“你在这看摊子”。招呼王路进了小房子，有喝一杯茶的功夫，王路就出来了，两个人扛着抬着接连把几大捆红绿各色的毛毯装上了三轮车，王路给那胖圆女人说了一句：“手续回去后马上就办。”骑上三轮车朝东飞奔而去。
老钱在街对门一个醪糟棚底下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明白就是这个工厂的办事员王路中途变的掛，可又一想，那批发部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抬头看着站在摊位后边眉色飞舞正说着话的胖吊脸，老钱进一步明白事情肯定与这个女人有很大关系。一问卖醪糟的老头儿才知道这女人停薪挂职做生意，她男人在县政府里工作，据说还当的什么官。老头带着一种不平衡和嫉妒的口气说：
“别看人家那摊位小小的，挣的可都是大钱呀！”
老头的话使老钱理清了头绪，明晰了谁捣的鬼。不过这鬼咋捣的，还是一个谜，老钱总想弄个明白。
王路和老钱熟悉，经常打交道。后来见了面，总觉得不好意思有些尴尬，老钱装着无所谓的样子，照样热情地打招呼说话，不长时间，王路的小舅子结婚，女方那边提出非要一辆凤凰牌自行车，他找了几个地方都没弄到，最后还是求老钱帮忙。老钱没推辞，满碟满碗爽快答应了。两人坐在一块，一根烟没抽完，王路道歉的开了腔：
“钱师，毛毯的事都坏在那胖吊脸女人身上，也怪咱上了人的当。”
“上了当？”老钱不解：“咋回事？”
“一言难尽。”王路接着就说了。原来那天和老钱把买毛毯的事说好分手后，在县文化馆门口，王路碰见了那胖吊脸女人。这女人和王路原来在一个单位工作过，互相认识，只是后来工作调动就很少打交道。见面后没说几句，那女人就主动说她男人在县政府人事局工作，当知道王璐为厂里买毛毯的时候，就抓住王璐不放，拉着让王路到他家里喝茶叙旧，王路一想自己也没啥急事，她家离得不远就跟着去了。
就这样经过一番神机妙算，和老钱谈妥的生意被这女人抢了过去。当王路说手续已办妥时，那女人狡黠的笑了笑说这你甭管，也该王路倒霉，那女人嘴上缺少把门的，凭着男人的势，说话气胜，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无意中把王路的这事给说漏了嘴，让王路单位的人听到了揭发反映到厂里，厂里不费多大劲就把事弄清了；王璐不仅退回了胖吊脸给的100多元钱回扣，还写了检查，罚了奖金，调离了原来的工作岗位。王路说到这里，自侮自叹地看了一眼老钱说，
“这鼻子灰抹的真他妈的划不来。”
“嘿！”老钱看着王路笑了笑说了句官话也是实话：“过去的事不说了，吃一蜇长一智。”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孙益俭，临渭区丰原镇人，丰原供销社退休职工，临渭区作家协会会员，《汗滴化雨伴笔耕》特约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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