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观雪

凌晨醒来，竟然听到外面淅沥的雨声，起床后便迫不及待地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顿时，一种莫名的惊喜袭上心头，原来窗外不只是欢唱的雨滴，还有无声飘飞的雪花！虽然有风吹进，但并未感到寒冷，反而有一种春日已经来临后的暖意。

远处的大海看不到了，近处的高楼也在空朦隐约之中。随着微风的曼妙，伴上雨滴的乐声，雪花在悠闲地逛着，忽而上下，忽而左右，真有种“柳絮因风起”的韵致。楼下偶尔出现几个人影，撑着伞在楼间穿行，地上留下一长串的脚印。这一幕幕怎么如此像诗歌或小说中的情景，这雪是飘飞在独钓寒江的垂纶者身旁的雪吗？抑或是伴随漂泊者羁旅天涯的雪？突然间，我想起了巴金先生的《家》开头处的那段雪景描写：

风刮得很紧，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样在空中飞舞，没有目的地四处飘落。左右两边墙脚各有一条白色的路，好像给中间满是水泥的石板路镶了两道宽边。

街上有行人和两人抬的轿子。他们斗不过风雪，显出了畏缩的样子。雪片愈落愈多，白茫茫地布满在天空中，向四处落下，落在伞上，落在轿顶上，落在轿夫的笠上，落在行人的脸上。

当年念高中时，就是由于在陪青木买《围城》时，无意间读到这段话，才让我毫不犹豫地决定买下那本包含两套“三部曲”的《巴金全集》。那本书是质量相当低劣的盗版书，字体很小，纸张、装订都很差。现在，即使有人送我这样的书，我也不会要的。但这本书却让我从内心喜欢上了读小说，并让我从那时起与小说紧密联系在了一起。而这又是从这一段雪景开始的。

久别了的青岛的雪啊，继续你的绰约吧，但愿能为焦躁的我带来一丝清凉。

2012年12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