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画巨匠张大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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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千泼彩山水代表作《桃花图》

张大千是二十世纪中国画坛最具传奇色彩的国画大师,有“五百年来一大千”、“当代世界第一大画家”等美誉,也有很多轶事和风流韵事被传为佳话。大师一生几度变法均获成功,晚年突患眼疾又独创出泼墨泼彩山水,其执着的艺术创新精神,令人十分敬仰。

  《桃源图》是张大千晚年泼墨泼彩画的代表作,与其生平最后巨制、现藏于台北故宫的《庐山图》写于相若时期,同属张大千创作生涯中压卷之作。

《桃源图》,全幅高约七尺,上方几近满画,以极厚重的石青石绿等矿物颜料,反复泼洒,层层堆叠。

《桃源图》利用了散点透视的绘画手法,大家可从画中一并看到桃花源、渔翁钓艇、岩洞、大片翠绿的高山、山后的桃源村庄。

从该画中可看出大千泼墨和泼彩的结合可谓驾轻就熟、炉火纯青。

画面下方留白,近岸处醒以桃花数丛,嫣红粉嫩,烂漫怒放,清香袭人,旁有渔翁钓艇,似入桃源之境,这样的景象也是张大千毕生所求。

  创作《桃源图》时,张大千居住的台湾台北近郊外双溪,因旁边的房屋与迁入者增多,变得不再幽静。张大千有感于此,并在画上题诗聊以自我宽慰。

  《桃源图》于1987年在香港苏富比以逾187万港元拍出,刷新了当时中国近现代书画拍卖纪录。2016年在香港拍出2.7亿的天价。

  张大千《嘉耦图》,在香港苏富比2011年张大千专拍“梅云堂藏张大千画”专场上,以1.9亿港元成交。

  张大千《夏日山居》,2011年上海以8050万元成交。

  张大千《天女散花》,北京保利5周年秋季拍卖会“以7448万元成交。

  张大千曾论画:“画中要它下雨就可以下雨,要出太阳就可以出太阳。造化在我手里,不为万物所驱使……心中有个神仙境界,就可以画出一个神仙境界。

  张大千泼墨作品《爱痕湖》,在中国嘉德2010春拍以1.008亿元成交。

张大千(1899~1983)别号大千居士,四川内江人,祖籍广东省番禺,1899年5月10日出生于四川内江城郊安良里(现市中区公园湾半坡井“芭蕉井”)的一个书香门第的家庭。

张大千早期研习古人书画,于人物、山水、花鸟、鱼虫、走兽无所不能,诗文真率豪放,书法劲拔飘逸。

他与二哥张善孖创立“大风堂派”,是二十世纪中国画坛最具传奇色彩的泼墨画工。其画风犹如于右任、李志敏的草书飘逸出尘、意蕴无穷。因其诗、书、画与齐白石、溥心畲齐名,故又并称为“南张北齐”和“南张北溥”,名号多如牛毛。与黄君璧、溥心畲以“渡海三家”齐名。二十多岁便蓄著一把大胡子,成为张大千日后的特有标志。

1930年代,张大千曾两度执教于南京大学(时称中央大学),担任艺术系教授。

1949年后,张大千旅居海外,画风工写结合,重彩、水墨融为一体,尤其是泼墨与泼彩,开创了新的艺术风格,在亚、欧、美多次举办画展,蜚声国际,被誉为“当今最负盛名之国画大师”。

  1919年从日本留学归来后,张大千拜前清名士曾熙和名家李瑞清为师。1925年,张大千在上海首次办画展,100幅作品全卖完。四川张大千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主任李永翘说:“张大千牢记石涛的'搜尽奇山打草稿’,把中国走遍了。”

张大千的画兼具八大、石涛的粗犷,唐寅、沈周的细润。30年代徐悲鸿就称赞:“张大千,五百年来第一人也。”但是传记作家包立民认为:“倘若再推后十年,张大千赴敦煌礼佛,面壁莫高窟三载归来,也许徐氏会改口说'张大千,千年以来第一人也’。”

  张大千在敦煌千佛洞临摹壁画

1941年5月,借贷黄金4000两,张大千携三夫人杨宛君(后二夫人黄凝素加入)、儿子张心智、侄儿张彼得、学生肖建初和刘力上及几个裱工,后又聘请藏画家索南丹巴的四个弟子等赴敦煌考察研究石窟壁画。

张大千面壁两年7个月,临摹了自十六国、两魏、北周、隋、唐、五代、宋、两夏、元等历朝历代的壁画作品达276幅。

除了临摹壁画,张大千还清理流沙,修路开道,登记编号了309洞石窟,是为莫高窟编号的第一人。敦煌石窟艺术从此走向世界,也为张大千以后的绘画创作,尤其是人物画创作奠定了基础。

张大千的女儿张心庆回忆:“在临摹敦煌壁画时,父亲不知花了多少财力、物力,还向银行贷款,听说把一家私人银行都拖垮了。他日以继夜地在敦煌洞窟里画呀画,进敦煌时满头青丝,回来时两鬓斑白,那时他才40多岁。”

张大千在后来的《我与敦煌》演讲里,第一次表白道:那三年的敦煌面壁,是自己书生报国的方式。

历史学家陈寅恪评价道:“大千先生临摹北朝、唐、五代之壁画,介绍于世人,使得窥见此国宝之一斑,其成绩固已超出以前研究之范围。何况其天才特具,虽是临摹之本,兼有创造之功,实能在吾民族艺术上,另辟一新境界。”

  1960年代张大千衰年变法,独创泼彩绘画。中国人民大学教授陈传席说张大千的泼彩“对画界有巨大的影响,对刘海粟、谢稚柳、何海霞等或多或少都有启发作用”。

“泼彩,是张大千发明的。古有泼画,今有泼彩;张大千的泼彩,有很深的传统渊源。中国当代画家,张大千数第一。”画家谢稚柳这样评价。

“在我看来,张大千的泼彩泼墨在他一生是最具创造性的。”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员郎绍君说。

张大千青绿山水画中,大多画的是中国的名山,例如巫山、峨眉山、庐山、黄山等等。张大千青绿山水画用的主要颜料就是青绿色,将山景的苍翠欲滴展现的淋漓尽致,不同与古画中的山水画。

张大千不仅山水画笔酣墨畅、恣肆淋漓,花鸟画鲜活灵动、形神毕肖,仕女画也细致之极。著名画家于非闇曾说:“大千人物,尤以仕女最为画道人赞赏,谓能大胆别创新意。”

原因是“他对于女性观察得很精密,能用妙女拈花的笔法,传出女儿的心声,这一点是他的艺术微妙,也是他在女性身上曾下了一番工夫的收获。”大千先生也曾在一首题画诗中自道:“眼中恨少奇男子,腕底偏多美妇人。”

  张大千的花鸟画,刻意扬弃清末明初那种狂狷不羁的超逸风气,宁愿在优雅中求清逸,既不失院体的工整凝练,又有粗笔写意的画风。“含蓄的笔势,绝弃风华,温静的墨意,精炼于骨,淡雅而质朴”,展现出凝气聚古的典雅特色。

  张大千 泼墨紫

2011年成交价3392.5万元

题识:不数姚家与魏家,却从仙府驻仙车。金城四月春如海,泼墨争看第一花。

此幅牡丹,是张大千为张群夫人马育英而作。张大千擅画牡丹,画工笔牡丹更是一绝,他最喜欢作“照殿红”、“泼墨紫”、“佛头青”三种,皆浓艳重彩,令人惊赏留恋不已。

张大千 五色荷花

184×95 cm. 1935年作

款识:曾攀玉井晓云端,罗袜凌波欲赋难。不是眼前迷五色,赚君聊作笔花看。似北山画友博笑。乙亥春日,蜀人张爰并题。

印文:张爰之印、大千

鉴藏印:襄汾李近翘珍藏

张大千被认为是中国画史上“有数的画荷大家”,35岁时,他创作的《金荷》被法国政府购藏,徐悲鸿说:他的荷花为国人脸上增色。他在花鸟画上的造诣,不仅来自对古人的追摹,更来自于对各种花卉的养殖和深入观察,以及对古代有关画谱的烂熟于心。

他一生酷爱荷花,曾言:“赏荷、画荷,一辈子都不会厌倦。”,且认为:“中国画重在笔墨,而画荷是用笔用墨的基本功。”大千画荷花大体而言经历了三个时期,早期师古人,由石涛、八大、徐渭入手,画风工致典雅;中期集古人之大成,直抒己意;晚期创造的泼墨泼彩法使荷花脱离物态,神韵天成。1930年代中期,即此作创作前后,张大千听闻有人笑言他只会写意不会工笔,就开始研习陈老莲,进而上追北宋工笔院体。这件作品应该属于这个学习和转变时期,墨色荷叶还是八大面貌,五色荷花已然是工笔手法了。

此幅荷花既含没骨写意,又施工笔重彩的画风,应为其施法古人,又自出机杼的创作。此幅兼工带写,叶茎当属胎息于青藤、八大、石涛的写意之笔,荷花则精雕细琢而成,风裳翠盖,墨叶纷披,红、白、绿、粉、蓝五色并开,缤纷绚烂,高华富丽。

花瓣以笔墨勾勒,柔美又富有韵致的线条尤显得花瓣素净再施以朱砂、花青、石绿、赭、白进行渲染,红荷荷瓣再勾出筋脉,在淡雅荷叶的烘托之下,愈显得荷花高洁更具清雅之态。

画面构图饱满,疏密安排得当,大片荷叶、荷花、花苞相互穿插,营造出一个生机盎然的荷塘景象。取酣畅奔放的大写意法,以水墨、赭石、花青等色描绘舒展而飘拂的大片荷叶,纵笔挥洒之后,经过层层晕染,使之更有精神更具立体感;荷叶之上,七朵荷花从中探出,五朵已经盛开,姿态各异,两幅则为含苞待放状。

荷杆在画中也尤为重要,等于房子的梁柱,从画幅底部直贯而上,一气呵成,粗细有度,婉折绰约,顿挫有势,亭亭玉立,杆上再打点,上下交错,左右揖让。荷杆的周围,张大千别有用心的再添上几笔水草,既与荷叶相呼应,亦使画面更具层次感,更显画面的丰富与生动。整幅笔墨率意,情趣盎然,呈现出了荷塘的无限韵致。

荷花颇适合于没骨。先用浅红色组成花形,再用嫩黄画瓣内的莲蓬,跟着即添荷叶荷干,叶是先用大笔蘸淡花青扫出大体,等色干后,再用汁绿层层渲染,在筋络的空间,要留一道水线。荷干在画中最为重要,等于房子的梁柱,画时从上而下,好像写大篆一般。要顿挫而有势,有亭亭玉立的风致。如何画大幅,干太长了,不可能一笔画下,那么下边的一段,就由下冲上,墨之干湿正巧相接,了无痕迹。干上打点,要上下相错,左右揖让,笔点落时,略向上踢。             ——张大千

  2016年,香港,张大千的《桃源图》拍出了2.7亿港币的天价,轰动一时,堪称中国最贵的画家。

张大千的一生,都活得很极致,不将就,不凑合。所以他的趣闻轶事既多又有趣:

他的一生,他有过10个女人,当过100天和尚,画过1000张假画......

40多年前,1979年,张大千80高龄,此时的他,须发皆白,一架破眼镜也没了用处,因为前几年右眼因毛细血管破裂堵塞眼球导致视力下降,这几乎终结了他书画生涯,此后,他再难提笔作画。

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位老先生竟然独创了泼墨艺术,即在一张宣纸上,仅用墨水泼洒,营造层次感,而作出山水之画,这是张大千艺术生涯最大之蜕变。

80岁那年,他接受了好友黄天才的请求,作一幅长10.8米,宽1.8米的巨幅山水画。

本来张大千是拒绝的,无论从体力身体各方面,他都不适宜再作画了。但他就是不服老,画家不画画,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答应下来,夜以继日,呕心沥血,用一年多的时间搜集资料,作腹稿预备处理,1981年7月正式动笔,这幅巨著,以实笔为主,泼墨为辅,气势磅礴,虚实相间,墨绿相映,堪称旷世奇作,名作“庐山图”,是张大千画艺上的巅峰之作。

也正是这幅“庐山图”耗尽了张大千最后的生命,作画期间多次心脏病发作送往医院急救,稍微恢复便又重新被抬上画案,医生家人,都劝不住。

直到1983年3月11日画成落笔,最后一刻,才驾鹤西去。

每每看到这段史料,让人感慨,这是多么极致的一个人,才会在80岁高龄,不好好打太极养生,非要画画,在自己已经登峰造极的画艺上,再来一次极致的惊艳。

张大千,人如其名,大千世界,浩浩荡荡。他就是用他的极致,在这大千世界里,活得热热闹闹。

登峰造极的画艺:五百年来一大千

张大千的画艺有多厉害?齐白石是这么评价的:“五百年来一大千。”

齐白石是我国书画界一等一的泰斗,这话,还是他不好意思夸得过分,要实际说,张大千是千年来难得一个的书画天才,不仅天赋高,而且勤奋。

张大千和民国当时著名画家黄宾虹有交往,黄宾虹最喜欢清代画家石涛的画,是当时收藏石涛画最多的人,也是鉴赏石涛画作的顶级权威。

张大千也喜欢石涛,但他手上没有精品,于是就向黄宾虹借,黄宾虹一听脸就耷拉下来:“你开什么玩笑啊,这幅画怎么能借?不借不借。”

张大千吃了闭门羹,于是心生一妙计,黄宾虹不是喜欢石涛的手卷吗?那我何不临摹一幅石涛的手卷,骗骗这厮。

然后张大千就临摹了一幅石涛的手卷,画完了,放在他老师曾农髯那里。

碰上有一天,黄宾虹去看曾农髯,见其书桌头放着一幅石涛的手卷,以为是真迹,一下子就痴迷住了,爱不释手,要买。

曾农髯说:“这是我学生张大千的啊,你要买,找他吧。”

黄宾虹屁颠屁颠儿过来找张大千了。张大千心想,这人和我老师是朋友,用假画骗他的钱于心不忍,也不屑为,还是换他的画吧。

于是说:“我岂敢要先生的钱,我拿这幅画换我上次要借的那幅石涛画吧!”

黄宾虹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并且立即把那幅画拿了出来。

就这样,张大千用自己画的一幅假画,换了黄宾虹的真画。

而黄宾虹,一个顶级权威鉴画专家,居然都没看出来。

还有一个段子。北方有个著名的画家和收藏家,叫陈半丁。这哥们也特别喜欢石涛的画,有一次,他搜求到一册石涛画页,特别兴奋,视为精品,天天揣怀里,当传家宝似的宠着。

为了炫耀自己得到了这幅石涛的册子,他特地设下宴席,请当时京城里有名望的艺术家和古玩家都来,说是来喝酒赏画。估计嘚瑟过度,场面有点失控,张大千走过去对陈半丁说:“你的画册在哪儿啊,拿出来看看呗。”

陈半丁兴奋地拿出石涛的画册。

张大千瞥了一眼,“卟哧”笑出来。

陈半丁问他:“你笑什么啊?”

张大千说:“原来是这个册子呀,我早知道了。”

陈半丁不信,张大千立即说出第一页画的什么,第二页画的什么,第三页画的……题的什么款,钤的什么印。

陈半丁一边翻看一边对照,越看越惊奇,与张大千所说毫无二致。

陈半丁问:“这画册你收藏过吗?”

张大千得意地说:“这是我画的。”

陈半丁目瞪口呆:“你开什么玩笑!这是我拼了老命才搞到的石涛画册,怎么会是你画的?”

张大千拿起笔,当场仿画了一幅石涛的画,全场人都目瞪口呆。

这两个故事都是张大千造假,造假是很容易的,但造假的程度如此逼真,以至于连黄宾虹陈半丁这种人都看不出来,那就是天纵奇才。

因为古画造假,不单单是技术临摹的问题,要想不被黄宾虹这种人看出来,还得有原画者的气韵和格调,这非几十年如一日的积累功底而不能成。

画家叶浅予说:“张大千是所有中国画家中最勤奋的,把所有古人的画都临过不止十遍。”

书画鉴赏家、史论家傅申评价张大千:“他是身上拔一根毫毛,要变石涛就变石涛,要变八大就变八大,要变唐伯虎就变唐伯虎。”

这就好比是你学了截然不同的几门绝世武功,不在山洞里苦练个几十年,断然无法运用自如。这就是张大千最难能可贵的地方,他是真正艺术天赋的画家,而他也没有辜负这份天赋。

无论哪个时代,有天赋有机遇的人都很多,但能不辜负天赋,不辜负机遇的人,只有那么几个。所以,几百年来,也就一个张大千。

张大千 仿石涛山水及对联 207万

此帧张大千拟石涛笔意的山水,作于1926年,时年28岁;对联作于1981年,时年83岁,绘画与书法的创作年代时隔55年。也就是两幅作品的创作间距长达半个多世纪,映照着张大千艺术生命的起始与辉煌。

  张大千 仿石涛山水及对联(局部)

在此帧山水创作的前一年,也就是1925年,张大千成功的在上海宁波同乡会举办首次画展。

在李秋君(张大千红颜知己)的帮助下,画展获得巨大成功。展出的100幅作品,以每幅20元大洋的价格全部成交,而且买画者还不被允许任意挑选,只能凭签条抽签取画。

  张大千 仿石涛山水及对联(局部)

拳石画临黄子久,胆瓶花插紫丁香

这种模式卖画,彰显出张大千当时的绘画作品已非常矜贵,可以说他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同时,这一盛举也说明张大千的作品质量已经非常稳定,可以说是件件精品,非精品而不能晤世人。

  张大千 仿石涛松水石桥图 230万

张大千对石涛山水画情有独钟,他学习山水画也是以石涛为起步,而且终其一生也一再强调石涛对他的影响。

在学习石涛绘画艺术数年后,张大千就获有“石涛专家”之美称,到三十岁时已对石涛作品进行了总结:“石涛之画不可有法,有法则失之泥。不可无法,无法则失之犷。无法之法,乃石涛法。石谷画圣,石涛乃画中之佛也。”

  张大千 仿大涤子笔 291.2万

张大千不遗余力地研究、学习石涛绘画艺术,以致由“昔时唯恐其不入”,到“今则唯恐其不出”。对于石涛传世之作,张大千有过十分深入的研究。大千师古而不泥古,其从石涛、八大上溯董其昌,并进而溯流而上远追子久、黄鹤,并深得董巨雄浑气质。大千血战古人的这条路,是从石涛开始的,最后融会贯通,终成一家。

  张大千 仿石涛山水 425.5万

  张大千 仿石涛春云闲钓图 977.5万

  张大千 仿石涛笔意图 1078万港元

  张大千 仿石涛山水 310.5万

  张大千 仿石涛水阁飞瀑图 112.7万

  张大千 拟石涛笔意 224万

  张大千 临石涛山水 176万

张大千 仿石涛秋山远眺图 172.5万

张大千的这件《仿石涛秋山远眺图》,镇角钤有“冷透须眉见小乘”印,此印文颇有来历:

张大千20岁时,与其同岁的未婚妻谢舜华病故。张大千闻讯后急从日本赶赴上海,欲回四川内江。但因时局动荡,交通不便,未能返乡,后遵二哥张善子之命又返回日本继续上学。

谢氏与张大千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她的去世无疑对张大千的情感是个打击,为此曾萌发终身不娶之念头。同年,张家又为张大千定亲倪氏之女。没想到第二年倪氏之女忽患痴病,张家不得不退婚。

张大千21岁时从日本回到内江,对家中所订倪氏之女之事颇为不满。面对谢氏病故,倪氏病痴,张大千情感世界连续受挫。心绪繁乱、心情低落的张大千顿觉身在红尘无趣,意欲遁入空门。就在这年年底,张大千悄然来到上海松江禅定寺落发为僧。该寺主持逸琳法师为张大千取名法号“大千”。

张大千出家后情绪稳定,在寺中过着“日下一食,树下一宿”的清心寡欲的佛门生活。在寺中,张大千冷透的心境得到平复,郁闷的心情得到解脱,空虚的灵魂得到充实。张大千后来听说宁波观宗寺谛闲法师声望最高,于是募化到宁波观宗寺。在寺内除听法师说法之外,还与法师探索佛学。

也正是因为有了上述经历,张大千才有“冷透须眉见小乘”印。他前后在寺院内栖身三个多月,故有“百日和尚”之说。小乘佛教亦小乘教,小乘法门是以自我完善与解脱为宗旨,其修行重在悟证,悟所到处,便是证所到处。

  张大千 临石涛山水 87.36万

  张大千 仿石涛山水人物 575万

  张大千 拟石涛山水 128.8万

  张大千 仿石涛高士图 126.5万

  张大千 摹石涛巢湖维舟图 470.4万

  张大千 仿石涛松山读书图 253万

  张大千 仿石涛诗意图 368万

  张大千 仿石涛山水 230万

题识:石涛中岁画有至工整,青绿设色仿赵伯驹者。其风神高旷,在文仇之上。今人不知,每以此老只解狂涂大抹。岂有善趋者而不能走耶?管窥蠡测,一何可笑。丁丑十月,仿清湘石涛笔并识。大千居士爰,故都借居。

  张大千 拟石涛山水 943万

  而在书画界,张大千更有:自古造假谁最牛?五千年来得一千之说。是精通鉴定、善于模仿的造假高手,成功“骗”过无数鉴别大师。被徐悲鸿称为“五百年来第一人”。西方艺坛赞为“东方之笔”“临摹天下名画最多的画家”。

据说,在伦敦大英博物馆的收藏里,就有多达几十幅作品被证明是张大千的伪作,他仿画之多,在世界更是数不胜数。而他仿过最多的作品,就是清代画家石涛的名作。

他曾说:自己就是石涛的再生。他对石涛作品研究,可以说是深入透彻在技法的讲究上,笔墨的变化上都表现得淋漓尽致,许多人看后纷纷表示:张大千“仿的是意而非法”,在某种程度上,更达到了“仿古而胜古”的境界

张大千 仿作《晴峰图》拍价七千万

张大千仿作《江堤晚景》拍价1.2亿

临石涛山水卷镜心拍品616万

  渣得透顶的情种:再老也要谈恋爱

很多人不知道,张大千在是画家之前,就是个情种;张大千在会画女人之前,就睡过很多女人。

这点和齐白石很像,齐白石一生和很多女人纠缠不清,末了末了,84岁高龄住个院,还泡到了协和医院的护士长。

张大千比齐白石悠着点,但也踩遍无数女人的裙角。

张大千的第一个女人,是她表姐,叫谢舜华,长得漂亮,性格温婉,从小和张大千长大,像个大姐姐似的照顾张大千,有什么东西呢,就先想着张大千:“这里有好吃的,来,给你吃。”张大千闯祸了,谢舜华通常能帮他搞定。

这让张大千常常能感受到一种母性的温暖。谢舜华几乎能满足他对于女人的一切幻想,而他也能在那个女人身上感受到安心。

这个世界风吹雨打,波云谲诡,所以你得有矛有盾,有野心,但一定有一个人能让你放下所有戒备和盔甲,就那么静静的像猫一样温顺地呆在她身边。对张大千来说,谢舜华就是这样一个人。

18岁那年,张大千要去日本学习染织,谢舜华去送,哭得梨花带雨,从怀里拿出4个鸡蛋,躲在村子后的林子里,等着张大千。

临走的时候,谢舜华把鸡蛋拿出来,往张大千手里一塞,哭着说:“我等你,早点回来。”张大千刹那热泪横流,狠狠地说:“等着我,等我一回来,就娶你。”

谢舜华拿这句话当成了永世承诺。

但他们俩,谁都没有想到,承诺竟然变成了诀别。

谢舜华打小身体就不怎么好,张大千走后,更是对他日思夜想,久念成疾,得了血痨,去世了。

远在日本的张大千惊闻噩耗,课都没上完,也不顾国内军阀混战,匆匆忙忙买票赶回来。

谢舜华已经落坟,张大千心如死灰,想来想去,找了个寺庙出家了。给自己定法号“大千”。自此青灯古佛伴,面思如来面思卿。

但张大千估计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快被打脸。

出家三个月之后,张大千他哥跑来找他,让他还俗,“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好青年,连女人都没摸过,好意思出家吗?”

张大千不愿,非要呆在寺庙里。他哥好说歹说,没说动。最后说:“回去吧,咱爸又为你找了一门亲事。”

张大千听毕心一动,哦,原来是回去结婚啊,又找了一个女人。

张大千动摇了:“要不回去看看?”

于是从禅定寺还俗,老老实实回四川去了。这是张大千人生中第二个女人,叫曹正容,典型的传统大家闺秀。

张大千对她没有丝毫感情,尤其排斥这种父母指定婚姻,所以他和曹正容的日子,也就是凑合着过。

就这么凑合着过了2年,曹正容依然生不出孩子,这在那个时代的家庭里,可是个大事儿。于是张大千他爸又寻思着给她再找一个,张大千一听,太好了。

很快老张生命里的第三个女人登场了。这个女人名叫黄凝素,性格泼辣,豪气奔放,穿时尚的超短裙、透视衬衫,漏肚剂眼儿,带着墨镜,白白的脸蛋,翘翘的屁股,壮壮的大腿。张大千那个喜欢哦,曾经的丧爱之痛,以及要入寺为僧的壮志,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啦。

自此之后,张大千的桃花运,就跟坐上了高铁似的。

1920年,在上海认识李秋君,上;1927年,在朝鲜认识池春红,上;1934年,在北平认识16岁的怀玉,上;同年,又在北平认识杨婉君,上;1947年,认识徐雯波,上。

张大千曾说:“凡美人者,一等肥、白、高;二等麻、妖、骚;三等泼、辣、刁。”

张大千喜欢的女人,差不多都有点微胖,很有肉感,流淌着狂野的原始欲望。

张大千还逢人就说说:“人生啊,再老也要去谈恋爱。”所以,五六十岁的时候他去日本,还喜欢上了日本姑娘山田小姐,坠入爱河不能自拔。

这是一个就算荷尔蒙停止分泌,身边也要嗅到女人味的男人。渣不渣?渣,真渣。渣得坦坦荡荡,渣得世人皆知。但我们似乎无法用普通伦评价他。

作家须一瓜说:“艺术家骨子里都是野生动物”。原始的人性欲望永远不会被文明的条框限制住,但也正是如此,他们永远活得比常人更加热血沸腾,那股躁动着的欲望,像巨大的涡轮推力,推动着他们在各自的艺术领域登峰造极,也推动着这些人拜倒在一个又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

张大千掌勺

  张大千在艺术领域的巅峰,应该就是临摹敦煌壁画。

1940年10月,张大千带着他的三老婆杨宛君,还有儿子心智来到敦煌。

敦煌有什么?

敦煌有莫高窟,是这个世界最一流的壁画,可惜千百年来,一直隐藏在大漠深处的石窟中,少有世人可见。张大千此行,就是要一笔一笔地将敦煌莫高窟里的画,全部都临摹下来。

这个项目的难度可想而知,敦煌地处沙漠,取水相当不方便,石窟内光线阴暗,长年潮湿阴寒,想要临摹画画非常困难,尤其是石窟内天花板上的画,要撑起一个架子,人躺在上面画。

到了冬天,滴水成冰,石窟内很冷,但画画的手不能戴手套,只能放在外面冻。

“白天八九点钟,敦煌的太阳射进洞里,一到午后,太阳往南走光线就暗了”,张大千要一手秉烛或提灯,一手拿笔,往往需反复观看多次才能画上一笔。于是,本来规划几个月就完成的事,耗费了张大千整整3年。

1943年10月,张大千用20余头骆驼载着临摹的276幅壁画,回到四川,并完成了20万字的学术著作《敦煌石室记》。

陈寅恪盛赞张大千:“其为敦煌学领域中不朽之盛事,更无论矣。”

甚至可以这么说,正是张大千,使得敦煌石窟中的壁画,成为一项世界性艺术,他的努力,让这些沉睡着的壁画,开始富有永恒的生命力,五百年来一大千,盛赞着实不虚。

  骨灰级的吃货:吃,是人生的最高艺术

张大千还是真正骨灰级别的吃货。

2001年,一本食谱在台北举行义卖,起标价新台币160万元,最后拍出了1090万元。堪称世界上最贵的一本食谱。

这本食谱是谁的呢?就是张大千亲笔写的《大千居士厨》。

大家都知道,张大千是画家,民国第一画家,名头响当当的。但张大千自己说:“以艺事而论,我善烹调,更在画艺之上。”

张大千曾拜书法大家李瑞清为师,这哥们虽然老了,但是一枚典型的老吃货,特别喜欢吃蟹。曾经有一天吃掉100只螃蟹的纪录,因此,得了个“李百蟹”的绰号。

而他死,也正是死于吃蟹。据传是某天吃到了死蟹,引发伤寒,然后挂了。

拜这么个吃货为师,张大千难免受其影响。所以张大千的一生,除了是画画和撩妹的一生,同样是吃货的一生。

作为一个吃货,张大千首先是吃,什么都吃,哪个地方的都吃。

张大千喜欢吃杭州菜,有一段时间常驻杭州,对外宣称是去西湖采风,屁咧,明明是去吃的!绕着西湖画了一圈儿,周边的餐馆一个没落下。

张大千最喜欢吃杭州西湖楼外楼的菜,尤其是西湖醋鱼、龙井虾仁,和生爆鳝背。生爆鳝背这个菜,张大千每天早起必然去吃。

有一次,张大千在楼外楼阁楼上画西湖,几笔下墨,西湖的轮廓就出来了,意境悠远。饭店老板看了很喜欢,说:大千啊,你画画不错啊,能不能给小店画一幅,我免你餐费。

张大千摇摇头:“那可不行,我的画啊,以后是要流传后世的。为了一顿吃的,就给你画画,那不行。不过我可以和你们合影啊。”于是就兴冲冲地和楼外楼的老板合影。

此后,这个习惯被张大千带遍世界,每到一个餐馆,只要餐馆的饭菜好吃,他老人家硬是要跑到后厨去夸厨师:“好吃啊,好吃啊,真好吃。”然后合影留念。典型的铁杆吃货。

  晚年的时候,张大千定居在台湾,和当时一样定居在台湾的张学良、张群成了莫逆之交。

这个三个老头子有事没事就聚在一起,但由于张学良被软禁,所以“三张”的聚会只能在张学良府上进行。每当这个时候,就是张大千展示厨艺的时候。

对于张大千的厨艺,张学良是这么评价的:“蒋先生常说我在家中看看书,打打球,钓钓鱼,过的是神仙般的生活。今天我要告诉蒋先生,有了张大千的佳肴,我的神仙生活又提高了一步。”这是一个极高的评价,是的,作为一名资深吃货,张大千不仅会吃,而且极善于烹调。

有一次,张大千的老婆徐雯波过生日,张大千说:“哎呀,老婆啊,你平时照顾得我无微不至,今天就让我来为你做寿面吧!”然后就撸袖子下厨。张大千做菜很苛刻,他不会去配调料,而是让手下人按照要求配好。自己动手添加。

而且他加调料时从不用匙,一手挽住他的长袍宽袖,一手抓调料,均匀地、细细地撒在菜肴上。并且,只会加这一次,绝对不会说加了之后尝尝,看够不够味。这也是他的绝活,张大千曾说,抓得准,才是真正的好厨师。

因为张大千是画画的,很擅长于摆弄各类色调,所以他做菜,十分注重色彩的搭配,不仅要好吃,还得好看。开席后,只见张大千特制的四只大盆摆在正中:

两盆略带咸味的白切牛肉,一盆带汁的红烧牛肉,一盆是连汤的清炖牛肉;一只带花纹的青盆盛宽面,另一只带花纹的黄盆盛细面。

旁边还有一盘碧绿的香菜,一盘红辣椒丝炒绿豆芽,周围一圈摆着八只小碟,盛有盐、胡椒、糖、醋、酱油、辣油、面酱、豆豉八种佐料。

这样的牛肉面,如果你在场,不用吃,不用闻,光看,哈喇子就能流一地。

张大千的女儿张心瑞评价张大千:“父亲一生所嗜,除诗书文画,喜自制美食为乐,其足迹遍布全球,食尽人间美味。”

如果不是张大千画画名声实在太大,其实他更应该是个美食家,对他来说,人生没有比吃更重要的东西,人可以不善待自己的肉体,但一定要善待自己的嘴,吃,就是最高的艺术。

活到极致,才能活得热闹

张大千曾评价自己的一生:“老夫足迹半天下,北游溟渤西西夏。”

他在大陆出生,在日本留学,在欧洲办过画展,在阿根廷和巴西都住过,晚年在台湾和张学良厮混。

古往今来,真正达到游历全球的国画家,除了张大千,再找不到第二个。

张大千的一生,是很热闹的一生,最起码的,想睡的女人,都睡了,爱得轰动;想吃的美味,都吃过,吃得尽兴;他说画画是他的副业,主业是厨师,但他的画登堂入室,风靡全球。

无论在哪方面,他都活得很极致,不将就不凑合。即使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他的一生,依然是热气腾腾的。

其实,在张大千的人生里,有我们每一个人的影子,谁都想痛痛快快爱,谁都想畅畅荡荡活;但或多或少,我们总是受羁绊太多,在意世俗的评判,在意他人的目光;

于是,老婆在怀里的时候,想着情人;情人在怀里的时候,想着道德伦理;无比纠结;吃东西的时候,想着减肥;减肥的时候,想着自己错过美食;一样无比纠结。

我们想让自己的人生过得热闹,却害怕自己的触角伸出受到伤害,变得畏畏缩缩,缩脚不前。

你未必要像张大千一样什么都做到极致,但至少,在吃东西的时候,要告诉自己:别怕胖,痛痛快快吃,大吃大喝,难道就不是对生命的一种尊重吗?

如果想要一段白头偕老的婚姻,那要告诉爱人:我的生命里,关于爱情的唯一位置,只是留给你的。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减肥,把自己塑造成选美冠军;你也可以渣得透顶,见一个爱一个,用交往异性的数量衡量自己的爱情。

无论如何,人都应该至少在一方面,做到尽可能极致。因为只有活得足够极致的人,才能活得足够热闹,足够热血沸腾。

  张大千与红颜知己李秋君

2004年3月,随着张大千的一幅被藏家估价逾千万元人民币的巨幅山水画《苍莽幽翠图》的浮世,一枚大千先生从未外露的《秋迟》印章神秘出现,风流才子那场惊世骇俗的柏拉图式恋情最终也被展现在世人面前……

李秋君(1899~1973),近代绘画大师,然而默默无闻,并不鲜于人知,被张大千称为一生最近的红颜,并不象张大千那样的大名气,却每一幅画作都有它精彩的成色,每一幅画作都闪烁精华的光芒,她的画技、艺术都不亚于中国的许多大画家,展现了巾帼不让须眉的风范。因张大千终身未嫁,一生的痴情全在她的画作里!

李秋君,名祖云,字秋君,以字行,斋名欧湘馆,别署欧湘馆主。浙江镇海小港港口李家人。上海市人民代表,上海中国画院画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民主同盟盟员。

张大千曾治过一方珍爱的印,钤作:秋迟,意为遇到秋君太迟了。这方印他平生只用过一次,不能相守的人,只能是藏在心底的遗憾。这份爱也注定只有开始,没有结局。

李秋君的父亲是宁波的一位富商,李秋君从小便很有才气,饱读诗书又颇通琴棋书画。家里收藏着很多古画古书,李秋君时时拿来阅读、品鉴。

有一次她父亲在市场上以五十块大洋收到一幅张大千仿的古画,自以为捡到了大便宜,便高兴地拿给女儿品鉴。聪慧的李秋君细细地看了一会,便一口咬定这是一幅假画,但又告诉她的父亲,作画的人天资极高,将来一定会有大成就。

那一年,刚刚二十出头的张大千和兄长在上海打拼,靠仿古画为生,李秋君的父亲得知后便有意结交这位年轻的才俊。一幅假画让张大千和李秋君的父亲成了忘年之交,为张大千寻得一位知心人,也烙下了一生的遗憾,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随后张大千便结识了李秋君,初见时,李秋君温婉的气质、优雅又富有学识的谈吐让张大千一见倾心。此后张大千留宿在李家,每日与李秋君畅谈、作画。

爱画之人作画的时候总是最迷人,他们都被彼此吸引。二人年纪相仿,又有着对艺术相似的见解和热情,张大千很快便爱上了这个能诗善画的奇女子,此时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也开始在张大千的心头纠缠。

张大千家中已有原配妻子,并纳了黄凝素做二房太太,遇到李秋君太不是时候了。李家千金是大家闺秀,不能委屈自己再做小妾。张大千为李秋君下跪,告诉她:“三妹,抛开男女情事不谈,我一生最近的红颜知己,除你之外再无一人。但是,我若纳你为妾,将使一代才女受辱,而我也必遭天谴……”

李秋君是个聪明的女人,假如真的嫁给张大千,照顾子女操持家务,整日柴米油盐为家庭琐事所累。况且她前面已有两个太太,若是矛盾不断相互争锋,那么他们的爱情不知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纯粹。李秋君要的是纯粹的爱,是作画论道相知相惜。

虽然没有举案齐眉,李秋君却以另一种方式相伴左右。张大千邀请李秋君到上海美术学校任教。李秋君照顾大千的起居,他们相濡以沫,如夫妻一般生活。张大千的徒弟称秋君为“师娘”,她也不忌讳。两人在上海度过了甜蜜而短暂的生活,这也是李秋君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上海沦陷后两人被迫分开,没有张大千相伴的日子,作画就是她寄托相思的方式。她早年以工笔起家,擅长人物仕女,又爱摹古。就仿古画这一点与张大千心有灵犀。

张大千成就最高在山水,李秋君亦得法张大千,中年以后主攻山水。她的山水在笔法与神韵上与张大千颇有几分相似,虽少了几分大千的雄浑与苍深,但多了女人的灵动与曼妙。

1949年,张大千从东南亚到南美旅居,他思念一生的挚爱,每到一个国家,就要收集一点那里的泥土,然后装在信封里,写上“三妹亲展”。到张大千去世时,他已经有了十几个从来没有被打开的信封。

而她对张大千的情也早就晕染在笔墨之间,化成一条条皴壑与浅山。思念一个人时,就是画里也带着他的影子,李秋君笔下的山水也因她的相思而多了情。

张大千与李秋君自1949年分别以来,再未见上一面。

1971年,李秋君去世时,张大千正在香港举办画展。当听到最爱的人先去的消息时,张大千顿时神思恍惚,长跪不起,几日几夜不能进食。从那以后,他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身边弟子经常听他说的一句话是:“三妹一个人啊……

张大千 文会图

立轴 设色纸本 

122×60 cm,1941年作

题识:仿韩晋公文会图,写似鼎臣仁兄方家正之,大千张爰,辛巳十月在莫高窟雷音寺,用清高宗御制仿宋淳化殿纸,刘文清柳汀仙舫墨。

印文:张爰之印、大千

张大千曾说在各种画科中,他“最早学习的是人物,后来才改学山水”。约在1901年,张善子从日本归国后,大千开始比较正规地跟随他学习画人物。在人物画风格上,张大千最早受到海派画家任伯年的影响。然后又分出几条不同的路线:一是从任伯年上追陈老莲,走向工笔高古的风格;另一是大约在1920年代,发现了华喦和张风,走飘逸简笔的风格,直到1935年代前半期,大千的人物画都是以这两家为主。

1939年冬,张大千得到一幅(传)赵孟頫的白描《九歌图》册,这是他赴敦煌以前的重要藏品,并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而子昂其他的《换鹅图》等作品,应当对他也颇有启发。

此幅《文会图》创作于1941年,画中人物神情、动作的刻画各各宛然,历历在目,而长幼尊卑、西宾东主则一目了然。背景中各种树木的安排则似经过精心考虑,与人物皆一一呼应,古松对应操翰长者,而竹之类则对应其它各人。同时,为了增强画幅的动势并打破构图上的过于规则,古松顶上的两枝忽然向右下横斜,与画幅下端向左上横插的树干上下呼应,构成一个极为完满的意象系统。

张大千 观世音造像

立轴 设色纸本

145×69 cm 1940年作

题识:

1.一心顶礼。弘发誓言;一切迷方,会归觉路。弟子张大千岁庚辰二月十九日己巳,敬造观世音菩萨一区,所愿勤除烦障,早契菩提。

2.普麟女士供养,大千居士张爰。

印文:张爰之印、大千、三千大千、除一切苦厄、蜀郡张爰章

鉴藏印:襄阳李欣翘珍藏

观音于大千人物画中,是贯穿其整个创作历程的题材,其中又最喜表现水月观音,多为绘赠好友,或乞福之用。水月观音之由来,并无经文出处,唐《历代名画记》记载中唐画家周昉根据玄奘《大唐西域记》所记布呾洛迦山中的观自在菩萨而“妙创水月之体”,并在各地很快流传开来。应该说,水月观音是佛教在中国世俗化、本土化的产物,将观音表现得娇美而清雅,一改佛堂庄严肃穆的气氛。傅申在研究张大千水月观音题材时亦指出,大千绘水月观音,一是出于宗教原因,二则是出于对优美女性的喜爱,从所存大千诸幅水月观音画作观之,确非妄语。

张大千的这张双题《观世音造像》创作于1940年2月19日,正是新年刚过未及元宵之时。自“七·七卢沟桥事变”张大千被日军软禁,10个月后设计经上海、香港辗转回到四川,直至1941年,他都仅来往于成都和重庆,因此这件《观世音造像》精品是作者居四川时为信善友人“普麟女士”所作。张大千在《如何画人物》中提到:“画人物先要了解一些相人术,不论中西大概都习惯以相法来判别人的贤愚与善恶。”

此幅中,观音大士栖岩闲坐,耳垂穿有耳环,发型考究,头戴发箍。发箍正面为一躯阿弥陀佛像,宝相庄严。侧面为祥云,发髻后插有金钗,极具雍容华贵之气。身后一轮圆月为背,慈眉善目,容止若思,展卷一观,祥和之气顿时盎然于画外。全图中用笔最整饬,设色最艳丽的部位都在头饰上,这与其它部位用笔简逸、水墨而成形成鲜明对照。观音右侧岩上置一净瓶,内插柳枝。背后岩石植丛竹数竿。观音脚下水面平静,勾写出水纹,以示南海。观音的衣纹带有唐寅、华新罗之风范,柔美飘逸,此特点符合他赴敦煌之前的画法。画中的线条妩媚中见出力度、粗犷中见出圆润、潇洒中见出雍容,岩石及竹影敷色清雅秀逸,更衬托出观音造像的冰清脱尘之姿。

此《观世音造像》为张大千传世的佛像艺术精品,弥足珍贵,也是研究张大千人物画发展脉络的最佳依据。张大千自题签:“观世音造像。庚辰二月,张大千题。”实为少见,亦从一个侧面佐证了他对此作的重视。

张大千 《修竹美人》 1951年

张大千《 拈花仕女图》 1954年

张大千《柳荫清弈》 立轴

(440万元,2007年6月天津文物)

张大千《白描荷花仕女图》 1956年

张大千《仕女图》 1975年

张大千《高士图》 设色纸本 1944年作

  张大千全家合影。

也是一位风趣洒脱,重情重义之人。他一生留下很多轶事和风流韵事,其中与十个女人的故事更增添了传奇色彩。这十个女人分别是:一个红粉知己李秋君,两个婚前恋人谢舜华和倪氏,三个魂断情人池春红、李怀玉和山田喜美子,四房正式夫人曾正蓉、黄凝素、杨婉君和徐鸿宾。现在考证网上资料基础上,按时间顺序加以缩写,以解大千情感世界。

初恋受挫入法门

张大千(1899~1983年)原名张正权,出生于四川内江书香门第家庭。18岁时与青梅竹马的表姐谢舜华定亲,19岁随二哥张善子赴日本学习染织兼习绘画。次年,忽闻谢舜华病故,特从日本回上海,欲赴内江吊祭,因兵乱交通阻塞未能成行,后奉善子之命重返日本,次年学成回国。期间,父母做主给他在老家定了第二门亲事,女方姓倪。可是没过多久倪姑娘忽然得了怪病,生活无法自理,于是这门亲事也取消了。经历两次恋爱挫折,加之五四运动席卷中国,张大千颇觉人生变化莫测,莫如过“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宁静修行生活,便至松江禅定寺出家为僧,取法名“大千”,张大千一名由此得来。

恨不逢时未姻缘

三个月后,张大千被张善子强行带回老家,与母亲曾太夫人的侄女曾正蓉完婚,时年22岁。曾庆蓉性格温顺和善,持家有道,是典型的传统女性。但她与张大千并无太多共同语言,感情一般。曾夫人晚年曾称自己是“感情上被遗弃的人”。

1921年,结婚不久的张大千返回上海,借寓宁波巨富李薇庄宅,与同庚的李家三小姐李秋君相识,双方彼此欣赏,相互倾慕,李家也有意将女儿许配给张大千。但张大千认为自己当时已有太太,“李府名门望族,自无把千金闺女与人作妾的道理;而我也无停妻再娶道理”。而李秋君也“恨不逢时未嫁成”,因此终身不嫁。正因如此,他们之间深情重义远胜兄妹,却又冰清玉洁纯真崇高。诚如张大千所说,他与李秋君“绝无半点逾越本分的事,就连一句失仪的笑话都从来没有说过”。在张大千影响下,李秋君的画艺大进。1930年,她的《秋山读易图》荣获布鲁塞尔“劳动和美术”国际大奖赛金牌。抗战前夕,张大千将自己两个女儿心瑞、心沛过继给李秋君做养女,李秋君视她们如亲生骨肉,尽心疼爱教育。

1948年,张大千最后一次来上海为李秋君五十寿庆时,两人当场合作一幅《高山流水图》,并到静安公墓看定各自寿穴,相约互写墓碑,死后邻穴而葬。李秋君在文革期间去世,消息传到台湾,张大千愁肠寸断,撕肝裂胆道:“偶思七十子之徒,于夫子(孔子)之殁,心丧三年,古无与朋友服丧者,兄将心丧报吾秋君也!呜呼痛矣!”他对李秋君的感情之炽烈,情义之深重,可见一斑。

再说张大千结婚两年,曾正蓉都未生育,因此1922年春张大千又娶了二太太黄凝素。黄凝素也是内江人,面容姣好,身材苗条,精明干练,且略懂画事。据张氏家谱载:“善伺公意,甚得公欢,虽不善理家庭,而侍公书画,俾公点墨不遗'。黄夫人过门时才15岁,比张大千小8岁。她先后生了八个子女。娶了黄夫人之后好几年,曾夫人也终于也有了唯一的女孩,叫张心庆。

银河总将小星藏

但当时的中国正处于新旧思潮交替时期,传统价值观、婚恋制度与西方思潮正发生着激烈磨擦和碰撞。遵循传统道德的张大千既不敢抛弃旧式婚姻追求李秋君,又试图突破父母包办,寻求自己的幸福,进而演绎了新的恋情。

1927年,29岁的张大千应日本古董商江藤涛雄邀请赴朝鲜金刚山游览,结识了年仅15岁的池春红。据张大千多年后描述:春红能歌善舞,喜爱书画,两人语言不通,但春红善解人意,相处不久,双方竟私订终身。三个月后,张大千带池春红拍了一张合影,并写了两首《陈情诗》寄给黄凝素,诗中有“欲向天孙问消息,银河可许小星藏”,以试探夫人是否同意他异域纳妾。此事不仅被黄夫人拒绝,而且张大千母亲曾太夫人更严命其立即返家。张大千心中不忍,留下一笔钱给池春红在京城开了一家中药房,便整理行装匆匆回国。

一年后,池春红得知张大千到了东京,即用日语写了一封情意绵绵的长信,寄给江藤转交张大千。张大千则作长诗《春娘曲》并赴汉城相会,此后每年赴朝鹊会,感情持续了十年之久,直至中日战争爆发才中断。抗战胜利后,张大千得知池春红在1939年就因反抗日寇非礼被杀。张大千悲痛万分,立即写了一纸碑文托友人带去韩国为池春红修坟立碑。30多年后,张大千应邀到汉城(今首尔)办画展,特找到池春红兄长带路去坟前上香致祭,了却多年心愿。

池春红的形象屡屡出现在张大千的画中,如《清商怨》、《红拂女》(自题为“惊才绝艳”)和《美人双蝶图》等。特别是在敦煌考察之前的1935年,张大千以壁画之法绘制了《天女散花》,跋中言道:“偶听流莺偶结邻,偶从禅榻许相亲。偶然一忘维摩疾,散尽天花不着身”此中对池春红的眷恋之情可见一斑。

当年他从日本占领下的北平逃到四川可谓九死一生,随行之物能扔则扔,但这件《天女散花》却始终不离须臾。另外张大千平生所作情诗只有十来首,写给池春红的就有6首,他对池春红用情颇深,绝非文人风流猎艳。

1934年,张大千已是一位成名画家。他与兄张善子到北平客居听鹂馆,先后认识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

当年春天,与北平艺人李怀玉不期而遇,感情甚深,画了很多幅怀玉的画像。张大千曾为怀玉画的一帧像中题款曰:“偶见怀玉唇不施朱,遂拈二十八字书之画上,爰。”其诗曰:“玉手轻勾粉薄施,不将擅口染红脂。岁寒别有高标格,一树梅花雪里枝。”又记:“甲戍夏日,避暑万寿山之听鹂馆,怀玉来侍笔砚,听夕谈笑,戏写其试脂时情态,不似之似,倘所谓传神阿堵耶?掷笔一笑,大千先生。”题诗将素面朝天的怀玉大加赞颂了一番,特别是一双纤纤素手,令大千醉心不已,更把她誉为格调高雅的雪里梅花;在又记中更表露了他与怀玉相处得亲密无间,情投意合。张大千有意纳怀玉为妾,但因其艺人出生,遭到张善子反对,两人不得不分离。张大千李怀玉之恋虽然短促却终生难忘,即使到了耄耋之年,张大千仍然惦记。《柳荫仕女》中人物的脸型、发髻、衣着无不透着怀玉的影子。还以怀玉为模特儿画了《背插金衩图》赠给何应钦。

当年秋天,张大千又看中天桥京韵大鼓艺人杨宛君。她长得很像唐伯虎画中的美人,也有一双凝脂如玉的手让张大千惊呼,成为张大千笔下仕女图的模特。张大千有意纳杨宛君为妾,父母十分清楚儿子的心迹,且儿子在外社交广泛,前两房儿媳难以担当,同意纳妾则是早晚之事。后在张大千朋友于非闇的撮合下娶杨宛君成为第三位夫人。当时张大千三十六岁,杨婉君十九岁。张大千在北平一直住到抗战开始,经历了七七事变,后两人逃到香港,再取道柳州、梧州、重庆,回到成都,隐居青城山上清宫。

1941年,张大千先后两次率人去敦煌临摹壁画,第一次陪伴身边的是杨宛君,第二次则是二夫人黄凝素。两个太太先后陪伴他在敦煌大漠中度过了两年七个月,条件极为艰苦,且举债5000两黄金,直到20年后张大千才还清。敦煌之行的意义远远超过了临摹壁画,而幕后也隐含着两位太太的艰辛付出。

情不自禁引震荡

1943年从敦煌回四川后,张大千与杨宛君忙着安排日常生活和对外应酬,整日出双入对,如胶似漆。二夫人黄凝素渐渐有些失落,便愈加在麻将桌上沉迷,直至红杏出墙。接着,徐鸿宾(后改名为徐雯波)的出现,并与年长30的张大千感情发展给张家带来了一场震动。

张大千三太太杨宛君

张大千和徐雯波

张大千和池春红

张大千和山田喜美子

张大千在张家排行老八,家中称为八弟,他的大哥二哥是一对孪生兄弟,比张大千大十七岁。大哥早年夭折,二哥张善子。张善子对张大千的成长有很大的影响,是他带张大千到日本留学,也是他带张大千在上海拜师学画、结交当时艺术界的名流。他与张大千一起创立了“大风堂”国画流派,培养、影响了一大批当代中国画著名画家。

张善子清末投身革命,民初参加反袁,以致两次被抄家。他嫉恶如仇的个性,自然不宜做官,虽当过川军旅长、盐官、知县、国务院参议、直鲁豫巡阅使署顾问等职,但也只不过五六年的时间,嗣后便挂冠归里,闭门奉母,闲暇时习画、课弟。

他嫉恶如仇的性格,在教导弟弟读书时也表现得淋漓尽致。有一次,张善子要他八弟背书,张大千支支吾吾背不出来,机灵聪慧的谢舜华在一旁见他受窘,便轻声细语地提了他一句,谁知被仲兄察觉,张善子竟毫不讲情面地连谢舜华也一同打了戒尺。

张大千一生曾有11个女人

张大千年少时,家中曾为他订婚姨母之女谢舜华。谢舜华大张大千2岁,但他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感甚笃。他们一块儿玩耍,一块儿读书,甚至还一块儿挨二哥张善子的惩戒。

可是,天不假年,这样一对情深意重的小恋人终未成眷属,1918年初,谢舜华突然病逝。远在日本学习染织技术的张大千闻讯后痛不欲生,星夜兼程从日本赶赴上海,准备回内江吊祭心上人,然而当时内陆军阀混战,兵荒马乱,奔丧难成,张大千迫不得已只好怀着无比悲伤的心情重返日本。

1919年春,家中再次为张大千订亲倪氏姑娘,谁知倪氏姑娘倏患痴病,令人扼腕叹息。表姐的病故,倪女的痴呆,让学成回国的张大千深感人生无常,事事难测,便整日沉浸在苦闷与绝望之中,并由此萌生了削发为僧的念头。

张大千夫人共有四位,分别是曾庆蓉、黄凝素、杨宛君和徐雯波。

曾庆蓉是张大千夫人之一,也是张大千最早娶的一位夫人。曾庆蓉是一位大家闺秀,在双方父母主持下,张大千和曾庆蓉喜结良缘。但是,俩人感情并不深厚,而且婚后很长时间曾庆蓉没有生养,张家应允张大千纳妾。不久之后,张大千就娶了第二位夫人黄凝素。

黄凝素是张大千母亲的一位远房亲戚,因父母离世过早,黄凝素便来到张大千家生活。黄凝素不仅长相美丽,而且聪明干练,深受张大千的喜爱,成为张大千第二位夫人。黄凝素对绘画也有不俗的见解,张大千和黄凝素举案齐眉,共育有11个子女。

张大千第三位夫人名叫杨宛君,是北平一位鼓书艺女。张大千在北平听鼓书时,对杨宛君一见钟情。对了得到杨宛君,张大千派黄凝素前去当说客,最终杨宛君嫁给了张大千,成为张大千第三位夫人。

张大千第四位夫人名叫徐雯波,她和张大千相差32岁。

徐雯波和张大千大女儿是同学,因喜爱绘画经常来到张大千家中做客。后来,张大千和徐雯波相爱了,徐雯波家长反对这门婚事。不久后,徐雯波怀上了张大千的孩子,徐家人无可奈何,只好同意了这门婚事。

张大千18岁时与青梅竹马的表姐谢舜华定亲,19岁随二哥张善子赴日本学习染织兼习绘画。次年,忽闻谢舜华病故,特从日本回上海,欲赴内江吊祭,因兵乱交通阻塞未能成行,后奉善子之命重返日本,次年学成回国。期间,父母做主给他在老家定了第二门亲事,女方姓倪。可是没过多久倪姑娘忽然得了怪病,生活无法自理,于是这门亲事也取消了。经历两次恋爱挫折,加之五四运动席卷中国,张大千颇觉人生变化莫测,莫如过“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宁静修行生活,便至松江禅定寺出家为僧,取法名“大千”,张大千一名由此得来。    

三个月后,张大千被张善子强行带回老家,与母亲曾太夫人的侄女曾正蓉完婚,时年22岁。曾庆蓉性格温顺和善,持家有道,是典型的传统女性。但她与张大千并无太多共同语言,感情一般。曾夫人晚年曾称自己是“感情上被遗弃的人”。

张大千和四夫人徐雯波

先是1946年张大千与黄凝素感情完全破裂进而离婚。接着,张善子的夫人提醒杨宛君多加注意。杨宛君先是不信,觉得徐鸿宾是个佣人、文化知识浅薄,姿色也不那么楚楚动人,直到珠胎暗结,孩子出世,一切才真相大白。此时,徐鸿宾姑母(父母去世后由姑母抚养成人)也只好应允这门亲事。但张家上下仍反对这桩婚姻,张大千不得不将婚礼于1947年改到上海举行,其婚房也设在上海李宅,并由李秋君帮着操办。

值得欣慰的是,徐雯波在张大千的后半生中,始终寸步不离。由内陆到台湾、香港、印度大吉岭,再到巴西“八德园”、美国“环荜庵”,最后定居台湾外双溪“摩耶精舍”,她克尽相夫持家的责任。应该说张大千后半生的成就,是徐雯波一手促成的。徐雯波还是个胸襟博大的女人。

1949年12月他们离开成都时,张大千靠老友张群帮忙,只弄到三张机票。徐雯波那时已为大千育有一个三岁的女儿和一个两岁儿子,却毅然舍下了亲生的一双儿女,带走了大千十分疼爱并已与大千离婚的黄凝素三岁女儿心沛,在之后的岁月里又接纳了山田喜美子小姐。

白发红妆老更狂

世间事惟一个情字难以说清,更何况要求一个大画家爱情专一简直是太难了。因为他的眼睛时刻在追逐着美,而人的美则因更生动也更易打动心扉,所以爱上一个艺术家幸与不幸,只有当事人能够体会得到。

1949年以后,张大千移居海外,经常到日本购买绘画用具或装裱字画,下榻横滨名园偕乐园。园主便介绍山田喜美子小姐来照顾张大千的起居生活。

山田年轻貌美,颇得大千欢心,他在自己的诗中描写道:“亲辇名花送草堂,真成白发拥红妆;知君有意从君笑,笑我狂奴老更狂” ,偕乐园成了“白发红妆”的安乐窝。

此后,大千每到日本,山田必陪侍左右,大千夫人徐雯波在场,也不例外,而且与之同住一栋宅院。台湾作家黄天才对此说得更具体:“张师母(徐雯波)每星期总有一两天要把大千先生'赶’出她的卧室,逼着大干夜里去陪伴山田。”张大千有诗云:“偶扶柔肌偶不辞,偶然云鬓拂雪髭;偶逢半面天花散,不念维摩病不支。”

但是,大千发现情爱对方动机并不单纯以后,便断然拒绝儿女情长而彻底醒悟超脱,结束了自己的这段情缘(一说是山田因接受大陆邀请访华,大千生怕惹麻烦而断交)。由于这个关系,大千曾赠送山田小姐多幅书画作品。仅近年在香港一次拍卖山田小姐珍藏大千作品就有7件。《桃花游鱼》、《山雀樱桃》、《虾戏图》三图是张大千亲手所绘并赠送给山田的和服,也是迄今为止发现大千先生采用特殊创作方式之唯一奇品。

离愁别恨思故人

张大千到晚年越发思恋故乡和故人,曾写下“片帆处处忆猿啼,有田谁道不思归”,“平生梦结青城宅”,“尘蜡苔痕梦里情”的哀怨诗句;他对不能见到亲人老友发出“奈何奈何”的感叹。

其实,在新中国成立之初后,陈毅就让张大千好友谢稚柳写信劝他回来,后周总理又让徐悲鸿、叶浅予联名写信。1961年,周总理接见杨宛君时,又让她动员张大千回归,并令文化部奖励四万元,其中两万元待张大千回内陆探亲旅游时用。但张大千始终未归。

对此,谢稚柳在1981年答香港答记者问时,分析得较为客观。笔者认为,张大千不愿意回归的根源在于他是一位参佛重禅之人,根子里喜好漫游与清静,绘画和做人一向我行我素,不愿顾及政府、朋友和家人的感受。如将此与政治因素扯到一起,完全是对其艺术人生的误读。

张大千在1949年离开大陆后,家人失去了经济支柱,经历了一段与平常百姓同样的艰辛生活:

1961年代初曾正蓉病故。三太太杨宛君走出家门自食其力。

与黄凝素的女儿心沛因病去逝。

儿子心健因恋爱受挫而卧轨身亡。

1963年曾正蓉的女儿张心庆曾与张大千在香港相聚,但1982至美国想再次相见时,台湾当局未允许。

可贵的是,张大千在1949年离开大陆时,曾给家人留下了一批临摹的敦煌壁画。她们后来虽然生活贫困,却一直没舍得卖掉这批画。1955年,夫人曾正蓉、杨宛君在征得张大千同意后,向四川博物馆捐赠敦煌壁画摹画稿等260幅。张大千在临终前还立下遗嘱,把自己的财产分成十六份,其中一份给了杨宛君。

值得一提的是,据《张大千前妻杨宛君叙述的故事》一文刊载,当时四川博物馆曾出具备260幅的收条,时隔二十多年,突然被宣布为仅有一百八十三幅并在很多场合延续下去。另还有被王永增敲诈14幅一说。

他一生娶过四位夫人。第一位曾庆蓉是名门闺秀,旧式的家庭妇女;第二位是黄凝素,后与大千分离;第三位杨宛君原是北平观音寺清音阁的鼓书艺女,曾让张大千一见钟情;第四位是徐雯波。

张大千有几个孩子

  张大千与红颜知己李秋君

张大千一生红颜知己无数。从20岁出名一直到辞别人世,张大千的桃色绯闻比他的画卷还丰富。他一生有一妻三妾,在朝鲜、日本还有两位女友,逢场作戏的飞香艳遇更不在少数。由此,他也获得了“数画人才华风流古有唐寅,今有大千”的雅号。

可是,直到2004年3月,随着张大千的一幅被行家估价逾千万元人民币的巨幅山水画《苍莽幽翠图》的浮世。一枚大千先生从未外露的“秋迟”印章神秘出现,风流才子那场惊世骇俗的柏拉图式恋情也被最终解密……

避不开的过往种种

在种种姻缘纷至沓来之前,张大千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

他的那个她,是青梅竹马,比他大三个月的表姐谢舜华,二人很快便定了亲。18岁时,张大千随二哥张善孖去了日本,说好了回国后就成亲。谁料想谢小姐思念成疾不治身亡。这一别,竟成了诀别。

痛彻心扉的张大千不顾国内局势危急,立刻赶回奔丧。到了上海后,因兵慌马乱、无法回到交通不便的四川内江,只好被他二哥劝返日本继续学业。

1920年,仍然深陷情殇的张大千毕业回国。伊人已去,事业迷茫,不知何去何从的张大千遁入空门,在上海松江禅定寺出家了。“大千”正是出家时所赐的法号。

但是他终究尘缘未了,在当了百天的和尚后,被二哥押回老家。

回家之后,母亲命他娶名门闺秀曾庆蓉为妻。张大千不喜欢这位夫人,勉强成婚后不久,就去上海拜师了。

张大千来到上海后,拜师前清名士曾熙和李瑞清,学习书画。当时他借住在宁波巨富李薇庄的家宅中,与同岁的李家三小姐李秋君相识。清丽可爱的秋君自幼喜欢绘画,天赋极高。两人彼此欣赏对方的才华,也倾慕对方的风雅。难得才貌双全的三小姐动了情,李家也并不阻止二人交往。二人除了分室而眠之外,几乎形影不离。

那时,张大千正值青春年少,风流倜傥,男欢女爱的事情做过不少,这些连李瑞清都心知肚明。可唯独对这位三小姐,却从来不敢越雷池半步。

后来,李家提出愿将秋君下嫁给大千。凭着男人的直觉,张大千跪下,诚惶诚恐地拒绝,坦言自己在家乡已娶妻室,哪能委屈一代才女秋君作妾!张大千自知李府是名门望族,不可能把千金闺女嫁给别人作妾,而自己也不能停妻再娶,只好忍痛谢绝。

从此,李秋君把一生挚爱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在张大千面前以“三妹”自居,终身未嫁。正因如此,他们之间深情重义远胜兄妹,却又冰清玉洁纯真崇高。诚如张大千所说,他与李秋君“绝无半点逾越本分的事,就连一句失仪的笑话都从来没有说过”。不管张大千在哪里,张大千从未中断过与李秋君的联系,直到49年后彼此失去了联系为止。

抗战前夕,张大千将自己两个女儿心瑞、心沛过继给李秋君做养女,李秋君视她们如亲生骨肉,尽心疼爱教育。

1945年8月,远在成都的张大千听到抗战胜利的消息后,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挥笔画下了一幅歌颂祖国山河美好的巨幅山水画《苍莽幽翠图》,盖上了从未外露的“秋迟”之印,让好友谢稚柳拿回上海去展览。他盖上此印的目的是为了有一天远在上海的李秋君能够看到,遥寄思念之意,以此纪念他们一生的情意。但此画后来被没收,李秋君终其一生,也未能见到。

1948年,张大千最后一次来上海为李秋君五十寿庆时,两人当场合作一幅《高山流水图》,并到静安公墓看定各自寿穴,相约互写墓碑,死后邻穴而葬。

1949年后,张大千从东南亚到南美旅居,他每到一个国家,就要收集那里的一点泥土,然后装在信封里,写上“三妹亲展”。到张大千去世时,他已经有了十几个从来没有被打开的信封。张大千曾通过在香港的李秋君的弟弟转给李秋君的信中写道:“三妹,听说你最近缠绵病榻,我心如刀割。人生最大憾事为生不能同衾,而死不能同穴。你我虽合写了墓志铭,但究竟死后能否同穴,实在令我心忧。蜀山秦树一生曾蒙无数红颜厚爱,然与三妹相比,六宫粉黛无不黯然失色。八哥今日犹记初逢时你一副可爱娇憨模样,铭心刻骨,似在昨日……恨海峡相隔,正是家在西南常作东南别,尘蜡苔痕梦里情啊。”

张大千与李秋君自1949年分别以后,再未见上一面。1973年,李秋君去世时,张大千正在香港举办画展。当听到最爱的人先去的消息时,张大千顿时精神恍惚,长跪不起,几日几夜不能进食。从那以后,他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身边弟子经常听他说的一句话是:“三妹一个人啊......”

十年后,张大千谢世。2004年3月,张大千专为李秋君作的《苍莽幽翠图》终于由好友谢稚柳的后人奉出拍卖(此画作几经周转后,回到了谢家)。这幅张大千的一生力作浮出后,“秋迟”的来历得以最终解密。

都说是人去万事空。但这段柏拉图式的绝恋,却不禁让人扼腕长叹!长叹之外,又不得承认:对于一对爱人,这样未尝不是最好的结果。李秋君是张大千一生的挚爱,不是妻子,却胜过所有的妻妾。张大千也曾在晚年的信中写道:“一生曾蒙无数红颜厚爱,然与三妹相比,六宫粉黛无不黯然失色。”男女之爱,超然若此,已有永恒的况味。

张大千与四太太徐雯波

张大千和池春红

张大千和山田喜美子

张大千与长女张心瑞

《墨荷图》 张大千

这是1981年夏,张大千送给女儿张心瑞的一幅《墨荷图》,也是张大千送给张心瑞的最后一幅画。画面上,一茎壮硕的荷叶迎风而立,在其庇护之下的,是一颗稚嫩的花骨朵。配合画上的题词来看,谁说这不是老父亲在暗喻爱女之情?

题识:十女心瑞与老父别十八年,远来八德园省侍,匆匆别又十八年,来环荜庵乃不得见。世乱如此,能有团聚之日否?言念及此,老泪纵横矣。奈何奈何!写此数笔,寄汝守之,勿信妖言,当知老父念汝之深也。

  图片侍弄虎儿者张善孖,后排右二张大千,右一张心瑞,左一张善孖之女嘉德

  张大千与毕加索

1956年5至7月,张大千和夫人受邀去法国巴黎参加画展,在之前的周游列国中,张大千也在各个国家办过画展,所以小有名气。当年他57岁,而毕加索75岁。当时到了巴黎,张大千就去拜访了毕加索。

毕加索就是一个画痴,在家里经常不穿上衣作画,并且画室里都是画作。当时张大千在参观的时候,发现其中竟然有中国的画作,十分惊讶。毕加索就对他说:我最近在研究中国画的画法,请给我指点指点。

张大千也不客气,直接说:我们中国作画用的是毛笔,讲究的是笔墨的浓淡,用力的大小,你这画作没有毛笔,所以就欠缺了。

当时毕加索就激动了,他直接对着张大千说:我觉得中国人根本不需要跑巴黎来学习西方艺术,在我看来整个世界就只有中国懂得艺术,其他国家根本没有,白人压根就没有艺术。

张大千突然得到毕加索如此高的赞誉,客气回复:过奖过奖。

最后在临走的时候,毕加索还赠送了张大千自己的画作。而在之后,张大千给毕加索寄去特制的毛笔,是那由3000头3岁小牛耳朵上的毛制成,总共就10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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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 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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