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中秋节的西瓜》文|朱振龙 诵读|依栏听风
三江文学
散文诗刊第862期
陪伴您每一天
那年中秋节的西瓜
文|朱振龙 诵读|依栏听风
编辑|慕妍
记得1975年我12岁的那年，在快过中秋节的前一个月，母亲从并富裕的家庭开销中，从市场上买回两个十几斤重的山东大西瓜来，放在家里的一间堆放杂物的小屋子的一个储存谷糠的木箱子里。
自从有了这两个山东大西瓜后，我和双胞胎妹妹、以及小我4岁的弟弟三个人就有了无限的憧憬和向往。每天在存放西瓜小屋附近玩耍的时候，眼睛总是有意或无意地向这间小屋里多看上两眼，心哟也每时每刻地被拴在了这里。盼啊、想啊，可过节的日子却向过年一样漫长。一天，兄妹三人在一个饭桌上写作业的时候，我突发奇想地对坐在炕沿边上正在纳鞋底的母亲说：“明天咱们过节吧？”母亲扑哧一声就乐了：“傻孩子，过节是有日子的，不是想啥时过就啥时过的。”我内心尴尬、却不服气地盯了一句：“那我们就提前过呗！”母亲拿着纳满了密密麻麻线角的新鞋底，在我的脑门上轻轻地打了一下道：“你这小脑瓜子，咋还冒傻气了呢？老辈子的东西，不是谁想变就变的。”我无奈地又追问了一句：“那啥时候才过节啊？”母亲指着窗台上的二盆九月菊说：“菊花开的时候，八月节就到了。”
母亲无心说的一句话，却让我们兄妹三人似乎找到了让八月节提前到来的捷径，从那以后我们兄妹三人轮流给那二盆九月菊浇水，盼望着早一天能够开花。可是还没有过一个星期，那二盆九月菊就在我们过分殷勤的浇灌下，枯萎了。一段时间后，我们才从母亲的口中得知是水浇的太多把花给浇涝了。
让九月菊早点开花的希望破灭了，我们兄妹三人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真真实实的那两个山东大西瓜上。没事的时候，我们就会在一起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绿油油西瓜，幻想着那红红的瓜瓤、一排排漆黑的瓜子，轻轻地咬一口哟满嘴流蜜的幸福感，可现实终归的现实，每一次离开这间堆放杂物的小屋时，内心的无奈和不舍总是丝丝缕缕地萦绕在心头。心里藏着渴望的事，就一定会有故事发生的，用老一辈人常说的一句话：啥东西不怕贼偷，就怕贼想。三天二头地跑到小屋对西瓜的定期探望，感情中的那一份要想吃到梨子的滋味，就要亲口尝一尝的想法越来越强烈，突然有一天在看别人吃打瓜时，先在瓜身上用小勺开一个洞，然后在用小勺挖里面的瓤吃，给了我吃西瓜的灵感。那是临近八月节前的一个星期天，我们兄妹三人提前商量好了，如果事发了就说是被老鼠给偷吃了，实在挨不过去了就由弟弟来承担偷吃西瓜的过错，这是最好的结局，因为“老儿子，大孙子”的传统概念，在母亲的思想意识里是根深蒂固的，而弟弟也确实为我们遮挡了许多“风”吹“雨”打。星期天的一大早，母亲前脚上班，我们后脚就如法炮制地把两个西瓜中的一个，开了一扇天窗，并用小勺小心翼翼地把西瓜里的瓜瓤挖出来，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个不亦乐乎，吃着吃着小勺够不着了，我就琢磨着找来了一根筷子拴上小勺继续吃。吃完后，我们把没有了瓜瓤的西瓜，按原样放回储存谷糠的木箱子里。那一年的西瓜真甜哟，现在每每回想起来，还在满嘴流蜜……
事后，我们兄妹三人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就在临近过节的前二天，把屋里屋外的卫生变了一个样。父亲诧异我们的表现，几次都大声地夸我们长大了，只有母亲笑着看我们兄妹三人演绎出来的这段偷吃西瓜和以后发生的许多连带的小故事，并守口如瓶从没有在父亲的面前提起过。若干年后，是母亲在弟弟结婚的时候，说出了是弟弟在梦中惙嘴咋舌地一连说了三遍“山东大西瓜真好吃”的话，泄露了秘密。
那一年的西瓜真甜，甜在心里，甜在亲情，甜的每天回家的路上。
作者简介
朱振龙，54岁，内蒙古赤峰人，现国家能源平庄煤业风水沟煤矿工作。三十多年来，始终利用业余和工余时间，笔耕不辍，创作了许多反映煤矿生活的诗歌、散文文学作品。我的诗来源于生活，生活走进了我的诗。
依栏听风，原名何俊香，现居河南许昌。喜爱文字、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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