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鸟乱鸣||兄弟,前进好了,不必诉苦(有点忙,有点长)
笔记时间:2018年8月13日
笔记地点:通城县城
作者微信:Yxdniaoer

摄于云溪
01
昨晚睡前,可可告诉我,夜里有流星雨,要我记得喊她起来看,还问我是不是真的可以对流星雨许愿。
我查到今年英仙座流星雨出现的时间是8月13日4点到16点,便记在心里。
4点多,醒来了,窗外没有什么特别。一个人开着手机屏幕光上楼顶,看到天空幽深渺茫,东北角星光群聚闪烁,却也没有异样。
下楼来,一个人到一楼,躺椅上躺下来,接着睡觉。
6点,再次醒来。天空仍然没有异样。朋友圈里也没有流星雨的刷屏。
我上二楼,进卧室,轻轻摇醒可可,对她说,没有流星雨,你继续睡吧。
可可翻过身来,嗯了一声,继续睡去。
02
天色微明,一个人骑摩托去云溪。
经过看守所路段时,看到太阳从东北角升起来,一半儿跃出山头,山顶之上,云层薄红,看守所大门顶上的旗帜还是黝黑的,远远高过了太阳。
到马鞍山寺下坡处,看到太阳在两栋楼房之间升起来,光线强了许多,照射着我的眼,炫目。
路边一棵高大的树,枝繁叶茂,笼压着太阳。
在关刀街老刘馆里过早。一碗肉汤,一笼小笼包,光盘之后,再来一杯免费的凉白开。
饱饱的出来,向东望过关刀桥,看不到太阳,只有薄黄色的阳光照在一些店铺的招牌上,如站街女的眉目。
右拐进入关云公路。海拔一点点上升,比太阳上升的速度要快一点。
到银牙口上坡处,看到路面一半儿阴暗一半儿明亮,看到阳光从山窝的雾气里射出来,美极了。
03
根据母亲的的吩咐,顺路到茶铺王家舅舅家去。舅舅家今天解猪,母亲叮嘱我去剁一脚前脚肉。
舅舅家在西边半山腰,得把摩托停在云溪西干渠上,还要走一段上坡路才能到。
猪已经解好,一边挂在长梯上,一边放在屠凳上。已经有人在买肉了。
我和舅舅打过招呼后,又到厨房向正在灶上忙早饭的舅妈问好。
一个穿着短牛仔裙白色上衣的年轻女子买了一脚前脚肉。姓王的屠夫要给她搭点儿腰胸刀——上面有较多的肥肉,她不愿意,但还是却不过惯例。
她于是要把已经买下来的猪尾巴上的一坨肥肉切掉不要。纤纤玉手哪里用得好杀猪的刀,她使劲剁、砍、割,还是肉连着尾巴不断开。剁完骨头的王师傅用一片小刀轻轻一划,断开了。
女子摸着热软的猪尾巴,说,我家小孩喜欢吃猪尾巴呢。
我和其他人都明白,她口里的小孩,是指第二个孩子。
阳光渐渐移到了屠凳上。我们一起把作案工具抬到阴凉的堂屋里。
王师傅给我砍下来一脚前脚肉,照例搭了肥肉。过秤,10公斤多,336元。
舅舅留我吃早饭,我说吃了,提了肉,下坡,骑摩托走。
04
到囤谷园。爸爸妈妈都在家。
麦子刚下班回来在二楼休息。我进他的房间,把在重庆熙街买的一件黑色T恤给他,他看了看我身上的红色T恤,笑着说是父子装。
母亲接了肉,拿刀一一断开,说要用小塑料袋装了放进冰柜冰箱里。
我骑摩托继续上。先到学校。周转房的施工师傅正在忙着。进入贴瓷砖的阶段了,他们用水平仪测量做标记。
我逐层逐间查看。又上到顶楼,前后左右望。
进办公室,和值班的李督导聊聊。进自己的办公室,打印一份报告。
谢过李督导留吃中饭的邀请,继续上。到沙下丁四文老师家,想约他一起去刚过世的丁来录老师家了解一些情况。
丁四文老师不在家。他的妻子告诉我去洞下哥哥家帮忙推板车去了,还说丁来录老师的家人都去了县里。
一个人到沙下教学点,果然丁来录老师家关门闭户。
我站在操场上,看东南山顶上转动的风电扇叶,喃喃自语,“去者去矣,存者自强。”
摩托回下到洞下坡时,接到丁四文老师电话,说他接到老婆电话,从洞下赶回了家,要我回他家去吃中饭再走。我说还有其他事,谢绝了。
05
11点前,回到了囤谷园。和母亲一起准备中饭:新鲜肉汤,青辣椒炒苦瓜,炒豆角,清炒铁麻叶。
麦子还在睡,只有我和父母一起吃饭。
饭后,父亲用一根水管吸一个小水池子里的淤泥。
母亲告诉我,昨天水池子里有一条大锦鲤不知何故死了,可能是吃多了胀死了。我说可能是老死了。母亲不相信。
在书房里睡觉。14点多被村子里的协甫哥喊醒,他送来他孩子升大学申请资助的材料。
15点多,见阳光快移到小凉床上,起来。
下楼看到麦子炒了一碗蛋炒饭,就着冰王老吉和西瓜在吃。母亲和湾子里三个妇女在打小麻将。
我用溪水洗了脸,喝点凉水,进书房,完成上午刘书记电话吩咐的一个报告。
06
17点许,下过阵雨之后的云溪洞干净清凉,山后鸟声啾啾。我骑摩托回城。
20点多,接到放哥电话,说和呼唤在散步,一起去无忧茶楼坐坐。
我说正和可可骑车到雁塔广场回转,马上来。
在满庭芳坐下来,给兄弟泡金骏眉。放哥一座下来就说,我和鸟儿一样都是山里人,热情好色。
我扑哧一声笑了,好吧,你热情我好色。
放哥连忙说,不是好色是好客。
随着茶汤转淡,我们的言语更加自由。
呼唤的小指有伤痕,是从前割禾的痕迹;放哥的食指有伤痕,是从前割油菜的痕迹;我的大拇指有伤痕,是从前铡猪草的痕迹。我们口里的从前,都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
22点后,撤掉茶水,上江小白。放哥拿着一瓶念:无论今天多么糟糕,睡了,醒了,就是明天。
放哥说,这话说的正是他今天的心情。
我表示理解,只不过:到我们这个年纪,什么肉体上的苦都受过,什么经济上的苦都受过,什么心理上的苦也受过,可以不需要诉苦了。
23点半,离开茶楼。在秀水桥头和呼唤、放哥挥手,然后各走各路。
半路上,被在路边靠背摊喝酒的J兄劫住,两人分享一瓶毛铺。
07
前些天,第七届鲁迅文学奖出炉了。今天,看到在重庆大学给我们讲课的蒲俊杰老师发朋友圈:
从这些获奖作品,可以大概知道评委的喜好。有几句话想说:一,任何奖都是某种价值的扬弃。它的排他性和它的包容性一样顽强。二,这届诗歌获奖结果出来,没有闹出“笑话”或“事件”,说明在某些地方有一定的进步。三,那些认为诗歌到语言为止,到哲学为止,到宗教为止的观点,与其他众多的诗歌观点一样,大家听听就好,不必过于当真。四,作为写诗的,你可以说你写的别人看不懂,不需要别人看得到懂。那么,同时你也要接受别人说你写得差。五,为什么社会上批评鲁奖的声音不少?原因可能很多,其中一个在于,鲁迅勇敢地面对和回应其所处时代的问题。他对社会,现实和制度的“批判态度”和“批判深度”,是今人所欠缺的。”
蒲老师的诗歌作品获得提名,但最终落选。
愿蒲老师继续努力,早偿夙愿,毕竟他85后,很有才华,很努力,特别是还很年轻,很年轻,而鲁奖也还有下一届,下一届,下一届……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