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群众的自我修养:三方对弈,五系一体

光有七色而人不能察,空气无形其实浑浊。

位置决定了视野,如果只是以休闲娱乐为目的,那作为吃瓜群众去享受运动本身的乐趣倒也无妨,不如说反倒显得返璞归真、实现了网球作为一项运动最纯粹的价值和意义;但如果有心成为推动者、传播者甚至弄潮儿,那不妨匍匐在这片丛林里,细细揣摩一番。

【基石·消费者】

我们作为网球这项运动的参与者,大多以消费者的身份自居,消费的形式分为三种:实物性消费、参与性消费、观赏性消费;分别体现在购买运动装备和周边、支付场地及培训费用、获得赛事门票及影像资讯上。

在拥有全球10亿网球人口的基础上,积累出的巨大需求是这个产业的基石和源泉。

【商人·各公司】

巨大的需求,则代表巨大的利益,各个以盈利为目的的公司自然趋之若鹜。

提供服装和器械的制造类公司,当然他们也是球员的主要赞助商之一,如曝光率最高的耐克、威尔逊;为比赛提供测速雷达、鹰眼系统及其它科技产品的科技公司,如IBM;通过赛事转播及资讯输出获得流量盈利的媒体娱乐公司,如国内的爱奇艺。

此外作为赛事赞助商,且品牌价值和网球文化相趋同的,一些汽车手表等奢侈品相关的公司,如劳力士、梅赛德斯;最后还有服务于运动员,帮助开拓运动场内外创收机会的经纪公司,如IMG、CAA。

各个公司既是利益输送者,直接提供网球产业运转的资源,也是利益的收割者,从下游的基层消费者身上获取盈利。

【三叉戟的核心·球员】

如果说消费者和各公司因为性质特点而一拍即合的话,那作为五系中的另外三方:球员、赛事组织方和网球管理机构,则因为利益划分而少不得一番恩怨纠葛。

球员看似光鲜潇洒,实则整体上是这三方中的弱势群体。除了个别顶级球员能在各方面掌握主动,如费德勒在总收入方面达到7亿美元,在待遇方面回归前以非种子的身份场场入驻中央球场、安排更多夜场出战的机会,莎娃解除禁赛后外卡拿到手软,躲过了资格赛的消耗。

我们不会用低情商的巨婴思维去讨论什么公平问题,只是说除了个别球员能通过自身的价值和影响力,来实现和官方组织在利益上的斡旋和协同外,绝大多数球员处在了一个尴尬的受迫地位。

据ITF的网球人口普查,在册的8千多名男性职业球员,有接近一半拿不到任何奖金,完全是负债比赛,排名至少要达到300左右才能实现“温饱”;即便排名提高了,如我国的娜姐,在聘用以卡洛斯为首的教练团之后,再刨去医疗师、营养师以及旅宿的花费,如果不计场外收入,一年也要负债200万;此外,如崛起之前的郑泫只有两把非定制的球拍陪着征战,美国老将迈克尔·卢梭需要自己给球拍穿线,很多人一年四季只有几套球衣和鞋供换洗。

塞尔维亚的网球主席曾感慨道:“网球太贵了,所以现在父母们更倾向于让孩子去练一些成本不那么高的运动,这对网球整体的发展没有好处”

【三叉戟的侧尖·赛会机构】

球员的窘境,很大因素上是由另外两个“侧尖”的裹挟造成的。

首先对于赛事机构来说,它是赚得最盆满钵满的,主要收入来自于赞助,比如上海大师赛就由一位冠名赞助、一位尊耀赞助、一位钻石赞助、九位荣誉赞助组成;其次还有赛事的转播权、运动产品入驻的经营权和门票可以出售。

然而问题是,这个巨额利润该怎么分配?以大满贯为例,虽然赛事奖金年年提高,被夸的天花乱坠,但事实上球员奖金只占赛事收入的7%左右;而同比美国职业棒球,球员的报酬却占到总收入的50%左右。

可以说,相比同等排名下的其它运动,网球运动员的收入是被“剥削”过的。

【三叉戟的侧尖·网球管理机构】

除了官方赛会机构外,还有各国相关的网球管理机构,设立的初衷是通过行政手段培养更多、更优秀的球员,使网球运动得到普及。

这些非盈利性质的体育行政组织,在当前国情的大环境下培养了很多优秀的选手,毕竟相比欧洲只有大户人家才能支撑得起职业道路,我国很多优秀却家境一般的球员也能站在世界舞台之上了。

只是这种“举国制”的家长模式,长期以来对运动员的训练、参赛、收入和奖金分配都做统一管理,难免会和这项运动的价值属性相背离,强调个人竞技的网球明显更适合西方的参与模式。于是,彭帅和李娜等人相继“单飞”,并取得了突破性的成绩。在这种大环境下,双轨制度也势在必行并需要逐步完善。

其次,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虽说是非盈利性质,但一旦有价值的选手赛出成绩,自然少不得一些吃相难看的人扑上去分杯羹,拿着大义、良心、报恩之类的陈词滥调进行道德绑架。娜姐早先年退役前的一系列事件想必无需再提,是非对错大家心里自然有数。

我们作为这项运动的观众、爱好者、参与者以及消费者,并不想过多非议其中的沟沟道道,只是希望这项运动中的各方角色能够互恰,形成一个积极向上的良性系统,让更多人感受网球的魅力,获得快乐和价值。

这正如德约科维奇在16年当选球员工会主席时的总结词:“基本上来说,我们都在同一条船上,所有的球员,ATP官员,再加上赛事组织方。我们的使命是一起把这项运动变得更好。”(来源:网球之家 作者:刘逸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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