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才女姊妹花薛兰英与薛蕙英的爱情为何被瞿佑艳情化了?
作者:陈二虎

一、兰蕙联芳唱竹枝
有岁月就有故事,有男女就有传奇。
儒雅与世俗,构成真实生活的情态。
元代看似文化比宋代稍显衰退,但由于社会的发展,家学的熏陶,才女不乏其人,特别是江浙一带的士宦家族,相互联姻,进一步繁荣了才女文化。
在元至元年间,在吴郡有个薛家,靠卖米成一方巨富,这薛老板感叹自己没有文化,仅是暴发户,虽然有钱,但高雅的场可却令他没有面子。
薛老板便也想打文化牌,他有一双宝贝女儿,生得娇好灵秀,大女儿叫薛兰英,二女儿叫薛蕙英,他特意为两个女儿在自己住处后面建造了一座小楼,购买了琴棋书画,供她们姐妹两个居住读书,取名“兰蕙联芳楼”,还给请了家教。于是,姐妹便在这闺楼里相互切磋,吟咏不辍,共同创作了诗歌数百首,题名“联芳集”。

当时,著名的文学家杨维桢住在杭州西湖,做了九首《西湖竹枝词》(竹枝词本是巴渝一带的民间歌谣,中唐诗人刘禹锡贬谪夔州时,喜欢这种形式,创作了十多首,展示当地民间风情,后来竹枝词流行开来,诗人往往效法此体,因地制宜,出现了展示不同地域特色的竹枝词,令士大夫们喜爱,也得到老百姓的喜爱),后唱和者有数百人之多。
兰英与蕙英姐妹,刚刚十三四,听闻此事,微笑着说:“西湖有竹枝曲,东吴无竹枝曲乎?”于是,姐妹俩仿效杨维桢的体载,选取了苏州的名地、名产加以题咏,如姑苏台、馆娃宫、寒山寺、虎丘等,创作了十首《苏台竹枝词》:

其一:
姑苏台上团,姑苏台下水潺潺。
日落西边有时出,水流东去几时还?
其二:
翡翠双飞不待呼,鸳鸯并宿几曾孤。
生憎宝带桥头水,半入吴江半太湖。
其三:
百尺高楼倚碧天,栏杆曲曲画屏连。
侬家自有苏台曲,不去西湖唱采莲。

本文节选了其中的三首,说实在的,这两个情窦初开的姊妹花有灵心,诗还是比较稚嫩一些,杨维桢这江南名诗人,半老不老的男人其实对待字闺中的少女有一种特殊的心理,读了这娇娇小丫的诗稿,赞叹不已,手题二首于后:
(一)
锦江只见薛涛笺,吴郡今传兰蕙篇。
文采风流知有日,联珠合璧照华筵。
(二)
难兄难弟并有名,英英端不让琼琼。
好将诗笔春风句,谱作瑶筝弦上声。
姐妹俩经杨维桢一炒作,立马窜红,名播遐迩,时人誉为“班姬、蔡女复出,易安、淑真而下不足论”,清代陶玉禾、陶瀚的《元诗总论》中更是赞曰:“元代闺秀寥寥,绿窗遗集,端赖贤夫;蕙兰联芳,亦以铁崖知名耳”。

二、姐妹芳情共一夫
令这姐妹更加出名,才是一定因素,更重要的是姊妹花同时爱上一个英俊后生,主动追求,并且同时嫁给这位有福的男人,成了传奇故事。
明代有个落魄的文人叫瞿佑写了一本“涉黄”的香艳短篇小说集《剪灯新话》,其中有一篇是《联芳楼记》,就是根据薛兰英、薛蕙英姐妹爱上一位后生,共事一夫,不猜不忌地传闻加工升华出来的,里面性描写比较多一些(这是时代的产物,明代出现了一批此类小说),曾遭到封禁,有辱斯文。
在古代,一妻多妾,说来这姐妹俩同时爱上一个男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感情这东西很微妙,难以捉摸,现实中也有姐妹俩同时动了芳心,心仪一个男人。

据说,这薛大财主为两个宝贝女儿建的兰蕙联芳傍水,楼下就是缓缓潺潺东流的官河,往来买米的客商都会将船只停靠这里,是一个为了做生意方便的小码头。
一个初夏的夜晚,惠风徐来,月华如练,姐妹俩临窗眺望,发现月色下,一个健美俊美的后生,在船头用木桶舀水洗澡,那挺拔的身姿,那俊朗的身影,在朦朦胧胧的月色下更加阳刚性感,触动了她们的芳心,春情潋滟,一夜失眠。
第二天她们知道这郎君姓郑,受其父委托从昆山来这里找她们的父亲谈生意,看来这回生意赚大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看上了他。

这夜,两姐妹看到这郑小伙又出现在船头,便向他扔了两个荔枝,他抬头一望,粉楼雕栏间两位佳人正眉目传情,秋波频送,令人销魂,刹那让他与她们产生共振,荡漾起情潮,春水蕴藉,于是,涟漪生处,酿成传奇,姐妹封闭已久的情愫澎湃起来,姐妹俩温婉又默契,将一个竹兜垂到船头,将郑郎吊上楼,多少相思,多少柔情,多少缠绵,多少幽梦都化为行动,“相携入寢,尽缱绻之意焉”。
幸福就这般降临了,郑郎得到世间最贵最好的“两粒米”,携得二美归,一夫娶双妻,拥有姊妹花,这郑郎二十二岁,兰英二十岁,蕙英十八岁。
从此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都说爱情是排他的,但这姐妹俩共爱一男,和谐甜蜜,人间美事,今古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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