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李佩佩《看戏》（散文）
风情‖李佩佩《看戏》（散文）
看 戏
李佩佩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天空被黄土罩的黄蒙蒙的，细小的颗粒混杂着一阵阵飘忽的秦腔，在村子的各个角落肆无忌惮的游荡。
“现在谁还去看戏啊”，年轻人关紧了门窗，窝进了被子里刷起了手机。
戏台在村子的正中央，正在演唱的是《火焰驹》中的《表花》一折。“清风徐来增凉爽，为遣情思赏秋芳……”，虽然戏服已经年代久远，白色的水袖也变成了黄土一般的颜色，但是台上人的一招一式，一步一动皆有模有样。唱戏的是村东头的赵家婶子，她嗓子好，又爱秦腔，平常干活也要哼哼几句。赵家婶子不认字，这些都是跟着碟片，一点点学会的，婶子虽然不识字，但是要问起戏词讲了个啥她绝对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戏台下，是几位老人，坐在自己带来的小板凳上，一边听戏，一边谝闲传。他们对周围村子里的同龄人也很熟悉，所以聊天内容十分广泛。
在最后面，村部房门口的台子上，坐着一位老汉，许是风沙迷眼，许是在回忆往事，他闭着眼，一只手扶着烟锅，一只手随着二胡打着节拍，脚尖也很有节奏的一动一动。老汉当年唱过戏，唱的是新戏《智取威虎山》里的杨子荣，当时还没开戏，戏场里就已经站满了人，那场面，就跟真的杨子荣来了一样。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如今台下的几个人，长长的出了口气，呼出的青色烟雾，分散在混浊的空气中，一眨眼就找不到了。他突然不想抽烟了，将烟锅里的旱烟磕在了水泥台子上，黑乎乎的，就像写对联时的一个墨点子，风一吹，又没了痕迹。
老汉看了眼台上，《火焰驹》已经演完了，现在唱的是《赵氏孤儿》的《挂画》一折，“忠义人一个个画成图像，一笔画一滴泪好不心伤……”。太苦了，老汉不想听了。他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土，双手背在身后，走出了戏场，隐隐约约好像哼着什么～
“祖籍陕西韩城县，杏花村中有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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