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偏锋 || 那年我就读的中学校（2）

那年我就读的中学校

文/赵代峰

路被雨水冲刷干净了，我却没勇气从这条路走到学校，因为要拍毕业照了，可我却没有一件崭新的衣裳。毕业照上也就少了一个个头不高、其貌不扬的男孩子。

至今我不都忍心从手机的一张平面图上再看到“太清寺”这三个字，除非特别想念。它已渐行渐远，埋藏在了记忆的最深处。

学校东面的操场是没经过铺就的土路，人跑过，不管快慢，身后都是一溜土尘扬起的飞烟；操场的北面是间土坯房，里面是一个老大爷，瘦骨嶙峋却精神抖擞，古铜色的脸庞，胡子拉碴如钢针般直立。他总是激情澎湃地讲述，飞溅地吐沫星子，一曲曲扣人心弦的故事就从他那不断闭合的上下嘴唇的碰触中发出来了。我看到过他油腻的手绢里包着一枚枚闪着金光的军功章，听他老人家讲过曾经的战斗和一批批为祖国浴血奋战、献出宝贵生命的先烈。当时很多人都曾说过他神经不正常，好吹牛，但我坚信他曾是一名无畏的、舍生忘死的战士。这片不大的土地上英雄辈出，赵子英烈士就是我们当地的革命先烈，每逢清明节，学校定会组织声势浩大的祭奠活功，排起长长的队伍，从校门口一直排到西浊村碑前。那是一通高耸入云的二龙戏珠石碑，一人别一束白色的纸花，肃立碑前，听老师诵读碑文。我忘记了英雄的事迹，只知道他是为了新中国的成立、为了千千万万个贫苦大众而牺牲。他的死，比泰山还重，值得人民永远记念他。

那时候学校像这样的集体活动很少。体育课都也很少上，更别提音乐课了，每天除了语文就是数学，要么英语、地理、历史之类文化课。很多同学感觉枯燥乏味，就像是笼中的鸟儿，都渴望着有一天能冲出笼子，飞向蓝天，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飞翔。现在在笼子外面呆久了，经历过风霜雪雨后，倒想再回到笼子里面去，再回到上学时候。但是时光是一去不复返的，世界也总是在变化中的。如今即使心还在，笼子却没了。当初一门心思想离开的地方倒成了做梦都想回去的地方，学校、老师、课堂，可惜，再也回不去了，连个纪念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前几天回老家，去高淤超市买东西，却偏偏又想起它，路过的时候故意放慢车速，手指着那几幢楼向女儿介绍：妮，快看快看，那就是恁爹小时候上学的地方！女儿敷衍了声：哦。这却丝毫沒影响我的兴致，依旧抽空往那瞅，呃，那不是还有一排柳树么，卫士般守卫在曾经的校门口位置，一定还是原来的那些柳树，枝繁叶茂，粗壮的柳条都快垂到地面上了，它们如果有记忆的话，应该还记得当初在树下逗留过的我这个曾经的少年吧。真想问一句：“老朋友，别来无恙乎？”

作者简介：

赵代峰，男，1976年生，喜欢文学及创作，在部队服役期间，诗歌、短文曾被多家诗刊发表。2018年5月加入诗词学会，学习创作格律诗词。现为燃气公司员工，系肥城市诗词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