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男人,抢着给她女儿当爹
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有时候,
钱也是表达诚意的方式。
文/婉兮
见母亲欲言又止,秦珊珊不禁烦躁起来。
“他还说了什么?”
她在沙发上坐下,整个人都笼在一层厚重的疲倦中,很想就此把事情撩开不谈。甚至懒得再提半个字。
所以,她也不在乎有没有外人在场了。
“那个……”王玉琼支支吾吾,半天才把那句要命话吐出来,“他说,他还会来找你的。珊珊,怎么办?还是搬家吧,搬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那就可以了啊。”
老太太思维简单,只想用最不费力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秦珊珊苦笑了一声,
搬家就能彻底解决问题吗?不见得。
说不定李伟明早就在暗中观察了,无论自己逃到哪里,都可能被他们掘地三尺再度挖出。
她否定了母亲的提议。
“爸爸还在镇上呢,你忘了?你就不怕他们对爸爸做什么?”
“这……”王玉琼急起来,眼圈忽然猛地一红,“都怪我和你爸爸,如果我们有本事些,当年你也不至于惹到这个瘟神……”
母亲自顾自地碎碎念,脸上有愧疚、悔恨和痛苦。
秦珊珊反倒不忍心说什么了,但也讲不出安慰的话。她被困在自己的命运难题里,一时间成了个漠然的女人——实在抽不出心思去关注他人的情绪。
哪怕对方是自己的母亲。
站在一旁的薛云起,却听出了些端倪。
他重重咳嗽一声引起注意,这才慢条斯理开了口:“秦小姐,我冒昧问一句,您是被坏人缠上了吗?”
他拼凑不出故事的开头,更猜不出中间的细节,但能将结尾看出个大概:那个男人,依然在纠缠秦珊珊,且可能对自己怀中的女婴造成伤害。
想到这个女婴,他的心又柔软了些。
“如果真被坏人缠上了,我还是建议报jing。有些事情,逃避和退缩都是没用的。”
薛云起开了口,秦珊珊慌忙站起身来,将朵朵从对方怀中接回来。
奇的是,一向认人的小女孩却对这位陌生的伯伯青睐有加,竟在他怀中平平静静待了十几分钟。既没哭也没闹,仿佛陌生气息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可他的建议,秦珊珊依旧不打算接受。
她抱着孩子,客客气气对薛云起道:“薛先生,麻烦您了。”
至于自己的难题,她绝口不提。这句话,也仿佛在下逐客令。
薛云起毕竟不是小年轻了。
他听出了秦珊珊的弦外之音,便只微微一笑,轻声道一句“再见”,又朝朵朵做个“再见”的手势,便脚步松快地出门去了,同时还轻轻带上了门。
“这个男的倒不错。”
王玉琼自言自语,又下意识看了看女儿的脸色。见秦珊珊无动于衷,便又讪讪住了嘴,默默进厨房做饭去了。
秦珊珊紧紧搂住女儿,人坐在沙发上,双眼却是失神的。
薛云起的建议,其实她不是没考虑过。可一想到前尘旧事、再想想牛哥那副憔悴模样,不安和愧疚又在隐隐作祟。
面对其他男人,她总是手起刀落不肯留半分情面。可在患癌的牛哥面前,她实在无法狠下心来。
犹豫着纠结着,竟许久拿不定主意。
直到睡觉前,她才拨通父亲的电话:“爸,你替我去看看牛哥吧。把那张存钱的卡给他,这十多年下来,应该也有十来万了吧。你拿给他,告诉他好好治病。钱不够的话,我们家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有时候,钱也是表达诚意的方式。
女儿的吩咐,让秦海明诚惶诚恐。
他向来都是个怯懦的主儿,从年轻到年老,都不敢大声说话。
夫妻俩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不轻易与人结怨,哪怕被欺负了,也总一声不吭,独自将苦和泪扛下来。
可如今女儿遇到了难处,做父亲的不能不出一把力。
所以,即便为难万分,秦海明还是鼓足勇气,战战兢兢敲响了牛家的门。
果不其然,等待他的是一顿痛骂。
牛母站在自家院子里,对秦海明狠狠啐一口,将那张卡扔了老远:“呸,你那贱女儿卖X的钱我们嫌脏!放心,我儿子死不了!你家那小贱人要真有诚意,就到我儿子跟前来,端屎端尿伺候他!拿钱来?哼,这是在侮辱谁呢!”
牛母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是噼里啪啦一大堆话,将秦海明骂得狗血淋头。
儿子两次出事,一次生离、一次濒临死别,做母亲的心如刀绞。怒气和怨气在心中翻滚,一点点将她刻画成泼妇模样。
和往常一样,秦海明不敢回怼。
一方面是性格使然,另一方面是自家理亏,确实没有底气去跟别人呛声。
所以只能默默捡起银行卡,默默低着头回家。
电话里,这老实父亲可怜巴巴:“珊珊,我真是没办法了。钱送不出去,你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话里话外都在向女儿请示,言外之意是你想办法,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秦珊珊只能幽幽一叹,随意将父亲安慰几句,然后挂断电话。
牛家的意思也很清楚,他们不肯让秦珊珊花钱买心安,不肯让她赎罪,不肯接受一切和解。
除非,除非秦珊珊跟牛哥结婚。
毕竟,这也是将死之人的最后一个心愿。
秦珊珊没回鹭江镇,也没再主动联系牛家。
反正她晓得,牛哥和李伟明都不会轻易罢休,后面自然还会再找上门来。
谁知等到春去花残,牛哥始终未有消息来。反倒是薛云起敲过两次门,一次送玩具、一次送小裙子,那副慈父面孔,藏都藏不住。
每次来,他都会主动抱起朵朵,一大一小玩得不亦乐乎。
王玉琼感慨:“这倒是个好爸爸,不会嫌弃你带着拖油瓶。珊珊啊,不是妈催你,有机会就好好把握吧。要不然,以后有你后悔的!”
秦珊珊脸一红,皱眉压低声音:“妈,你胡说什么呢?人家是喜欢朵朵,又不是喜欢我。”
王玉琼鼻子一哼:“都喜欢孩子了,怎么可能不喜欢孩子她妈?你主动点,好歹留人家吃个饭!”
秦珊珊翻个白眼,一时无语凝噎。
说实话,她并不能确定薛云起的心意,也不愿自作多情妄自揣度。他眼里的父爱满满当当,可男女之情,却隐隐约约恍恍惚惚,根本无法让人看透。
又过了一个月,薛云起忽然提出一个建议:“秦小姐,我可以做朵朵的干爹吗?”
干爹?
秦珊珊愣住,类似的话,李伟明似乎也提起过。可那回忆不是太美好,以至于她微微蹙眉,暂时未回应薛云起。
见她皱眉,薛云起又慌忙解释:“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借机占你便宜,我是真的很喜欢这孩子。她,她跟我有缘……”
谁料解释的话未说完,秦珊珊便爽快答道:“好啊!那从现在起,你就是朵朵的干爹咯!”
-未完待续-

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ID:zmwx322),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新书《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火热销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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