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群里好几位群友对诗词的形式和内容都发表了看法,各抒己见,讨论热烈,我也得益匪浅。我不懂诗词,尤其对旧体诗一窍不通,但今天也想来凑个热闹,谈一谈我的一孔之见。中华诗词,源远流长,丰富多彩,文化瑰宝。读诗写诗也是许多人包括退休老人的一种爱好和享受。
一、关于诗的形式,毛泽东早在1957年就说过:“诗当然应以新诗为主体,旧体可以写一些,但是不宜在青年中提倡,因为这种体裁束缚思想,又不易学。”我喜欢古诗词,也曾想学着写写,但实践证明,毛泽东的这段话说的是对的。旧体诗词规矩太多,要求太严,难学难写,想钻进去很不容易,想写好更不容易,特别是平仄,要严格按它的要求来,就很难自如地表达自己的思想和感情。所以我就放弃了。绝大部分新诗现在杂乱纷呈,鱼目混珠,逐步走向了随意任性,缺乏诗情画意,难以震动人心。像郭沫若的《凤凰涅槃》,贺敬之的《回延安》,柯岩的《周总理,你在哪里》等感人肺腑的很难看到了。许多是作者的自我表现,矫揉造作,空洞无物,无病呻吟。什么朦胧诗,有人喜欢,我也不欣赏。写诗有两个目的,一是自娱自乐,自我欣赏,二是给人看,与人交流,希望得到别人的的认同和赞许。如果仅是第一个目的,那就珍藏在自己的私密空间里就行了。如果发出来,那就也包含了第二个目的。为了让人家欣赏和喜欢,首先要让人家看得懂,所以,必须尽量通俗易懂。如果看不懂,谁还喜欢呢?有人说通俗直白了就失去了意境和含蓄,失去了诗的魅力。其实两者之间并不能划等号。诗的直白不是平时说话的直白,两者有所区别。诗的直白,看起来每一句都直接明了,清楚明白,像白话一样,但连起来实际上内涵丰富,余味无穷。就像那些唐宋诗词的名句一样,哪句看不懂?但却千古流传,脍炙人口。李白的《静夜思》“床前明月光”四句,杜牧的《清明》“清明时节雨纷纷”四句,李煜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八句,句句直白,但整篇诗却震撼人心。所以,直白的不都是白开水,许多都是醇厚的美酒,细细品来,香甜可口。所以,直白也不是与“低层次”、“低水平”、“低目标”等同,也不是可以随嘴而出,信口拈来的,而是要经过锤炼推敲,精雕细刻的。杜甫的“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王维的“每逢佳节倍思亲”,毛泽东的“春风杨柳万千条”,虽然直白,但都是高层次、高水平的绝妙佳句。这几年,我也写了一些五言、七言诗,老群友都在群里看到过。我搞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既吸收了旧体诗和新诗的长处,又抛弃了它们的短处。尽量符合旧体诗词的押韵和对仗要求,不过多地刻意地去考虑平仄;用通俗易懂的白话去创作,我用词的标准是通俗易懂和直白明了,不去用那些冷僻的晦涩难懂的字词和典故,也很好地表达了自己的思想和感情。当然我不冠之为律诗绝句或词牌名。它介于律诗和打油诗之间,既有雅的含量,也有俗的成分。雅俗兼备,雅俗共赏。它的好处是短平快,容易写,也容易懂。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大众体”。另外,最近几年,深圳大学的一位教授创立了一种新的诗的体裁,叫松竹体,也叫十三行新汉诗,也具备短平快的特点,我也喜欢看,喜欢写,最近几年也写了许多首。尽管诗词界一些“权威”、“专家”人士并不承认它的地位,但它还是像腊梅一样傲然挺立,像映山红一样漫山遍野开放,因为它有群众基础,有人喜欢它就行。
二、关于诗的内容,有人说,中国诗词界最大的弊端,没有思想,没有时代特征。只有歌功颂德,没有批判精神。这其实是一种自己的主观武断。人人都有思想,写诗就是要表达自己的思想。但人与人的思想既有共同点,也有不同点,没有绝对的独一无二的思想。有些自称有思想或被一些人称为有思想的人,他的思想其实也是其他许多古人或洋人的思想的翻版。关于歌颂和批判,我认为都可以作为诗的内容。世界上既有光明,也有黑暗,诗歌的意义就是歌颂光明,批判黑暗。前者给人以生活的信心和希望,后者让人看到社会上还有丑恶和肮脏,让人认清它,避免它,消灭它。群里发了那么多诗,都是既有批判,也有歌颂。某些指责别人“只会歌颂,不敢批判”的人,他的诗其实也是既有歌颂,也有批判,并非全是批判。只是歌颂和批判的对象不同而已。如果一定要按某人指定的对象、内容、方向去批判才叫批判,否则就不叫批判,那就太狭隘和荒唐了。我的看法是,允许不同内容和形式、不同风格的诗词歌赋在群里百花齐放,喜欢写什么就写什么,喜欢旧体的就写旧体的,喜欢新体的就写新体的,喜欢四不像的就写四不像的。不评论,不指责,不压制,也不过分地吹捧。平等对待,相互尊重,相互探讨,相互切磋,共同提高,应该是本群的文艺创作的共同的基本原则。
【作者简介】好人一生平安(网名),1948年生,1966年高中毕业,1968年上山下乡。1969年到1977年先后担任大队和公社民办教师。1977年恢复高考后,首批考取江苏师院(现苏州大学)政教系。毕业后回到家乡担任盐城师专(后升格为盐城师范学院)政教系教师和教学管理工作。2008年退休。
(作者摄于1994年7月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