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选粹】李雨生丨我只想做个摆渡人

作者简介

李雨生，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天津市作家协会会员，天津静海区作家协会理事，天津铁路夕阳文学社社长。从1984年开始，先后在国家及省市级报刊、杂志发表文学作品200余万字。共获国家级、省市级各类文学大赛奖项38项。著有长篇小说《初恋草原》散文集《岁月难忘》《生命像一只五彩气球》《怀旧也是一种享受》《岁月留痕》。

我只想做个摆渡人

作者：李雨生

1

童年的时候，家乡的海河上没有几座铁桥。那时候，大光明桥、光华桥都还没有建成。我们家住在南市，要想去趟河东，河北，就必须从赤峰道或是哈密道走到河边，然后再坐摆渡过河。

那时的摆渡还是小木船。一个摆渡人摇着橹，小船上坐着十几个人，在波涛滚滚的海河上一点点费力地前行。摆渡人的橹“咿咿呀呀”地响着，似乎在唱着一首亘古不变的歌谣。让我最感兴趣的是那些摆渡人，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船工，在海河上操持摆渡已经很多年。他们的脸颊永远是褐红色的；他们的双手永远是粗壮有力的；他们的脚趾永远都是分叉的。我很敬畏他们，每次摆渡都要靠着他们很近，似乎只有那样，心里才能有安全感。但每次都被父亲拽回来，生怕我掉进水里。

到了河对岸，父亲总是客气的道一声谢。摆渡人总是说：“不谢，我们就是干这个的。”

后来，随着城市的发展，摆渡越来越少。市区先后修起了大光明桥、光华桥、慈航桥，交通大大方便了。据说，现在海河的下游还有11个摆渡码头。不过，机动船早已替代了手摇橹的小木船了。

2

我自幼喜爱文学。也许是身体不好的原因，喜静不喜动。

上中学的时候，从初二便没再学什么知识，后来上山下乡，去了内蒙。虽然无学可上，却也不是无书可读。利用复课闹革命和下乡的时间，我拼命地读书。懂与不懂，囫囵吞枣，只要能找到的书就一通猛读。后来，实在抵挡不住文学的诱惑，还是拿起笔来搞起创作。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到今，一直坚持着，被大家戏称为“魔怔”。

退休后，我还被邀请参加了铁路办事处“津铁夕阳文学社”，后来老社长退下，我还混了个社长当当。

文学社一共三十几个人，这些老同志都是喜爱文字的。以前都曾写过一些通信报道的文章，文笔都很不错，而且热情很高，素质也很高。但是，通信报道毕竟不是文学，二者之间还有着很大的距离。既然是文学社，就必须和文学沾边，否则只能是通信报道组。为了弥补这个差距，我们想办法、拿措施，辅导、培训、点评，研讨、采风，凡是能想到的办法几乎都用上了。

文学社成立五年，出了四本文集。在编辑第一本《飞扬着绽放》的时候，除个别的格律诗、类赋、杂谈的文章像模像样外，大部分的文章都很青涩。于是，每篇文章从立意、语法、结构、到文字、语言，全部改动。使一篇篇“毛坯房”，都达到样板间的水平。第二本《燃烧的激情》，整体作品水平大幅度提高。很多文章已经达到了发表的水平。特别是一些散文，已经具备了很浓厚的文学韵味。到了编辑第三本《蓬勃的生命》时，已经不用大费周章了。用篇篇精彩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除了在编辑上省去了不少的功夫外，更主要的是，我有了一种获得感，欣慰感。今年，我们又在编辑《我和我的祖国》文集，准备向共和国七十年大庆献礼。

四本文集，447篇文章，52万字，是何等浩繁的工作。

每一本文集从立项、征稿、审核、编辑、封面设计、到校对、勘误、送厂，反反复复，像拉抽屉一样，有许多的意想不到，也逼出了许多解决的办法。直到书拿到了手上，一切才算尘埃落地。五年来，文学社又走出三位市作家协会会员，六位区作协会员。这可不是靠糊弄就可以达到的。

文学社的一位老前辈说我是：业余当专业干，作者当编辑干，不拿工资当拿工资干。其实，累点不算什么。文学社就是一只小船，船上的每个人都怀着对文学的梦想，在茫茫的文字海洋里挣扎。我觉得我就应该成为一个摆渡人，用文学社的小船，把那些喜爱文学的朋友们一个个都渡到文学的彼岸，让大家在文学的殿堂里享受文学带来的神圣、尊贵、典雅和快乐。

3

希腊神话故事中，有一个叫卡戎的“摆渡人”。他的职责就是帮助那些亡灵渡过冥河。同时，还要分辨那些不应进入地府，应该继续活着的人，并把他们挡在冥河之外，让他们留在人间。

无独有偶，佛教里也有摆渡人的说法。奈何桥边，有只独木小舟，舟上站着一个摆渡人。摆渡人身上穿着短靠，头上戴着斗笠，撑着一条细长鸭嘴般的船桨。他要帮助那些灵魂渡过奈何桥，到达西方极乐世界。

且不管西方神话或东方传说，我们现实世界也还是需要摆渡人的。我想，我们每个人都要做个摆渡人，为的是那份追求和热爱。

（责任编辑：杨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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