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治大肠癌的特效药

这个药方叫排脓散。枳实,芍药,桔梗。磨成粉,配上鸡蛋黄,吞服。主治内痈,由脓便而出。日本人研究此药方颇有心得,认为这药方治疮家胸腹拘满,或吐黏痰,或便脓血,又有疮痈而胸腹拘满者。

大肠癌有什么特征呢?第一就是腹痛,第二就是大便带血。左看右看,都是这排脓散的主治范围,再合适没有了。

 
 

大肠长癌,中医认为是大肠里长了恶疮,也就是内痈。内痈会带脓,所以大肠癌病人的粪便里可以看见黏液,其实就是脓。排脓散正是针尖对麦芒,根本就是针对大肠癌的症状。

这里记述一个病例,一人便脓血已五年,来浪华从医治,三年。一门人,虽与桂枝加术附汤及七宝丸,无效。遂请先生诊之。腹满挛急,小腹硬,而底有硬物,重按之,则痛。乃与排脓散,受剂而去。未几来谢曰,宿疴尽除矣。

此为明证。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效药,叫黄芩汤,黄芩,白芍,炙甘草,大枣。前两年已经被耶鲁大学研究过,认为对大肠癌有特效。西医总是喜欢发现一些我们早已发现并使用过的东西。这个药方重点主治腹痛和腹泻。似乎不包括出血的症状,但是我估计也一样可以止血。白芍本身就可以止血。

 
 

除此之外,白头翁汤桃花汤都是治大肠癌的选择。

有人说,中医不能治癌,因为中医以前根本就没有癌症的说法。这些人需要好好重新进修一下中国文化史。崇洋媚外实在要不得。

附:

排脓散

《金匮要略》

【原文用法与原方用量】排脓散方(金匮疮痈)

枳实十六枚芍药六分桔梗二分

上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功效配伍】排脓散清热解毒,活血排脓。方中枳实行气破滞;芍药活血散瘀;桔梗苦辛平,取其辛升而散,苦降而泄以达排脓;鸡子黄养阴清热补虚。此方偏重行气活血排脓。

上三味药,研为细末,加鸡子黄一枚与散剂药量相等揉匀,日服一次。

【方证论治辨析】排脓散治疮痈。疮痈又名痈肿。

 
 

【原文】诸浮数脉,应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痈病先兆:痈肿初起时,患者自觉洒浙恶寒,脉浮数,若身体局部有固定痛点,当发为痈肿。此为热毒壅塞于血脉肌肉之中,营卫运行阻滞不通。卫气与毒邪交争于里,不能运行于肌表,皮毛失之温煦,故病初则洒浙恶寒,脉浮数。当热毒壅阻不通,由弥漫而集聚于局部,营血凝滞,即见痛点固定,或红肿热痛;若热毒日久遏郁不通,血肉脉络则腐化成脓。《灵枢·痈疽》云:“营卫稽留于经脉之中,则血泣而不行,不行则卫气从之而不通,壅遏而不得行,故热。大热不止,热胜则肉腐,肉腐则为脓。”治疗可用排脓散或排脓汤清热解毒,活血排脓。

【原文】师曰:诸痈肿,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

辨别痈肿是否化脓的方法:以手轻掩痈肿处,若按之软,且有波动及热感,按后复起者,为有脓;按之硬而不起,无热感者,为无脓。

裘沛然:治大肠癌要把握这个基本思路

临证所得

裘沛然教授总结了在临床中常见的肿瘤患者的情况,大致概括为以下几种:①发现肿瘤时已届晚期,已失去手术指征的患者,也有一些已确诊肿瘤但不愿做手术的患者;②肿瘤已经手术切除,气血大伤者;③因不能忍受“化疗”“放疗”的反应而中止治疗者;④边进行“化疗”“放疗”,边服中药,以协同完成疗程者。对于不同患者而言,其治疗目的也不尽相同。对晚期恶性肿瘤患者来说,只是想方设法减少疾病的痛苦,尽可能延长其生命;对已切除病灶的患者,主要防止其复发或扩散;对迭经“化疗”“放疗”的患者,旨在解除治疗后的不良反应。
故在临证中,裘教授治疗肿瘤的基本思路是,肿瘤虽然生于某局部组织器官,但由病邪导致的反应却是全身性的,表现为脏腑气血的损耗、组织的破坏、功能的失调。按照中医学的整体观念,局部的病变是全身脏腑气血功能失调的结果,人之所虚之处,即是留邪之地。因此,我们不能只着眼于局部肿瘤,忙于寻觅消瘤、攻瘤的“特效”方药。作为治疗肿瘤的重要方面,裘教授认为,中医药应该发挥自己的特色和优势,他提出:像恶性肿瘤这样有形之积恐难尽除,而患者元气亟宜扶助,主张在扶助正气的基础上,佐以清热解毒、活血软坚、化痰散结等祛邪方法治疗肿瘤。
其中,裘教授主张在扶正法中,重点调整气血阴阳及培补脾肾。健脾补气药选用人参、党参、黄芪、白术、茯苓、山药、甘草等;补血药选用当归、枸杞子、熟地黄、首乌、大枣等;滋阴药选用西洋参、沙参、天冬、麦冬、生地黄、石斛等;益肾药选用龟甲、黄柏、山茱萸、巴戟天、菟丝子、淫羊藿、补骨脂、附子、鹿角、肉桂等。
在立方遣药时,裘教授常脾肾气血阴阳兼顾,注重阴阳互根、精气互生的道理。在扶正法中同时又须注意调整脏腑之间的关系,如肝胃不和者,拟疏肝和胃以相佐;脾胃升降失常者,投协调枢机之升降方药;脾肾转输失职者,调脾肾以利气化等。
至于清热解毒,常用夏枯草、黄芩、黄连、蒲公英、猫爪草、石见穿、山慈菇、白花蛇舌草、蜀羊泉等;活血化瘀药用桃仁、红花、芍药、莪术、三棱、水蛭、地鳖虫等;化痰软坚药用南星、半夏、瓜萎、牡蛎、昆布、海藻等;虫类药物的作用不可忽视,常用蜈蚣、全蝎、地龙、僵蚕、地鳖虫、水蛭等。

四君子汤合益胃汤加减治疗大肠癌

赵某,男,60岁,1992年10月28日初诊。患者于1991年10月11日在肿瘤医院行直肠癌切除术。肿瘤大小为2.5cm×2.5cm×1.0cm,术后病理结果示:腺癌,神经侵犯(+)。刻下:神疲乏力,少气懒言,口干口苦,胃纳差,大便黏,寐安,舌质红,舌苔薄黄,脉细。
辨证属脾气亏虚,胃阴不足证,故治以补脾益气,滋养胃阴之法,处方:党参15g,炒白术15g,茯苓12g,生甘草6g,沙参12g,麦冬12g,玉竹8g,生地黄12g,黄芪30g,白芍12g,女贞子15g,石斛15g,桃仁10g,牡丹皮12g,栀子9g,半枝莲30g,野葡萄藤30g,藤梨根30g,莪术15g,预知子9g。14剂,水煎服,每日1剂,早晚两次分服。
1992年11月13日二诊:服前方后口干好转,仍有神疲乏力,少气懒言,大便略黏,寐安,舌质红,舌苔薄黄,脉细。拟方:首诊方加红藤30g,龙葵30g,14剂,水煎服,每日1剂,早晚两次分服。
1992年11月28日三诊:服前方后神疲口干好转,大便黏,后重感,舌质红,舌苔薄黄,脉细。拟方:二诊方加黄芩9g,黄连9g。14剂,水煎服,每日1剂,早晚两次分服。
1992年12月15日四诊:服前方后神气渐复,口干好转,大便黏滞,里急后重感,舌质红,舌苔薄黄,脉细弦。拟方:三诊方加葛根30g,苦参15g,黄连改为12g。14剂,水煎服,每日1剂,早晚两次分服。
1992年12月29日五诊:服前方后大便已不黏,口干已平,舌质红,舌苔薄黄,脉细。拟方:四诊方去龙葵、红藤。14剂,水煎服,每日1剂,早晚两次分服。此后病趋稳定,随症予以治疗。

按语

本案直肠癌患者初诊以神疲乏力、少气懒言、口干口苦、纳差、舌质红、舌苔薄黄为辨证要点,证属脾气不足,兼胃阴亏虚。立法以补脾益气,滋养胃阴为要。方中黄芪、党参、白术、茯苓、山药补气健脾,沙参、麦冬、玉竹、生地黄、石斛、女贞子养阴生津,丹皮、栀子清热散火,半枝莲、野葡萄藤、藤梨根、莪术清热解毒抗癌,预知子舒肝理气,甘草调和诸药。二诊至四诊期间患者热毒癌邪渐重,而见大便黏滞,里急后重之象,故以葛根、黄芩、黄连等合参治疗,以葛根能升举脾胃清阳,又能生津止渴,黄芩、黄连清热燥湿、厚肠止利。
本文摘自《大肠癌经典方临证精华》,作者赵宇明,莫日根,史圣华。

大肠癌一定要重视调养脾胃,或可用这个方改善症状

刘沈林,男,教授,我国著名中医肿瘤专家,第四批、第五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中华中医药学会脾胃病分会副主任委员。

临证所得

刘教授在辨治大肠癌时,认为应治病求本,健脾为要。因正虚为本,是肿瘤滋生的土壤,正气充沛则肿瘤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根基,脾虚贯穿于大肠癌发生发展的全过程。肿瘤的发生发展,其病机无不体现脾虚的特点;肿瘤的症状,无论早期、进展期或晚期,无不表现脾虚征象;肿瘤的预后,脾胃之气的存亡是其直接的指征。由此,刘教授强调,脾胃为后天之本,脾虚则气血生化乏源,正气亏损,癌毒更盛。可见脾虚癌毒既是晚期大肠肿瘤的病理基础,亦是其发展恶化的动因。因此,通过调养脾胃,祛除癌毒,可使患者脾运健,胃纳佳,则气血生化有源,正胜则邪不可干,从而能有效地改善患者的临床症状,减少化疗药物的副作用,最终控制疾病的进展。故在临床治疗中,以健脾益气基本治疗法则,根据不同的辨证分型,分别配合温中、养血、滋阴、补肾等法。

目前大肠癌的治疗是在手术、放化疗的基础上配合中医辨证施治的综合治疗,结合西医对肿瘤的认识,术后虽然肉眼可见病灶已切除,但体内仍有癌毒残留。根据这一临床特点,结合抗癌中药的药理研究,刘教授在临床治疗中,在辨证论治基础上,根据癌毒的特点,配合使用经现代药理学研究具有抗肿瘤效应的药物。如以健脾和胃为主要治法的应配合半枝莲、石见穿;以健脾益胃、养阴清热为主要治法的应配合急性子、藤梨根;以健脾温中或健脾清肠为主要治法的应配合蒲公英、白花蛇舌草、莪术。目的在于清热解毒,软坚散结,祛除潜在之癌毒,以消除隐患,更好地抑制癌毒弥漫流窜。

同时,刘教授还指出,在肿瘤的治疗中,脱离辨证论治的原则,一味追求“抗癌”药的运用,而忽视患者整体状况,往往会造成不良后果,不但不能控制病情,反而使得病情进展。故治疗时应以辨证为主,辨病为辅,适当选择抗癌药物,中病即可。其在多年的临床经验中,总结出“肠道肿瘤整体多脾胃虚弱,局部多邪毒炽盛”的观点,认为治疗当在整体调治的同时,予以局部解毒祛邪外治之法以控制瘤灶。局部治疗方法包括药物外敷、灌肠等,均在临床上予以推广实践。

香砂六君子汤加减治疗大肠癌

白某,女,73岁,2009年5月27日初诊。患者于2008年底,因慢性支气管炎住院,住院期间发现结肠癌而行手术治疗,术后病理结果示:升结肠管状腺癌Ⅱ级,溃疡性,周围淋巴结2/11见转移。术后化疗6个周期,化疗后为求中医药治疗至刘教授处就诊。刻下:慢性肺病,结肠癌术后半年,大便秘结,夜间咳嗽,食欲不振,口中发甜,舌质淡,舌苔薄白腻,脉细弱。属肺脾同病,治以健脾和胃,宣肺通腑。处方:太子参15g,炒白术10g,云茯苓15g,炙甘草3g,陈皮10g,半夏10g,广木香10g,砂仁(后下)3g,怀山药15g,炙鸡内金10g,炙紫菀10g,桔梗5g,杏仁10g,全瓜蒌15g,火麻仁15g,莱菔子15g,炒谷芽15g,炒麦芽15g,北沙参15g。14剂,水煎服,每日1剂,早晚分服。

2009年6月12日二诊:服药后大便变软,夜间咳嗽好转,纳食改善,口中不发甜,舌质淡红,舌苔薄白、微腻,脉细弱。拟方:首诊方改太子参为党参15g。14剂,水煎服,每日1剂,早晚分服。

2009年6月28日三诊:服药后患者自诉大便正常,一日一行,咳嗽未作,纳谷正常,夜寐安和,舌质淡红,苔薄白、微腻,脉细弱。拟方:二诊方去炒谷芽、炒麦芽,加焦山楂15g,焦神曲15g。14剂,水煎服,每日1剂,早晚分服。随访至2013年年底,在原方基础上随证加减调理,病情稳定。

按语

本案为结肠癌术后、化疗后合并便秘。患者肺有宿疾,加之肠癌历经手术、化疗,正气亏耗,临床表现以便秘、纳差、咳嗽为主,刘教授辨证属肺脾同病,以香砂六君子汤复其胃气,同时考虑肿瘤术后脾胃虚弱,将清补之太子参易为党参,以防滋腻碍胃;针对便秘,在以全瓜姜、火麻仁润肠通便的基础上,选用紫菀、桔梗、杏仁三药宣通肺气,使气降达下,辛而不燥,润而不寒,补而不滞,咳嗽便秘同治,一举两得。纵观全方,选方用药谨守体虚之人便秘,予扶正为先,加以润肠通便,辅以宣肺达下,佐以北沙参润肺止咳,使肺胃阴并养,便秘、纳差、咳嗽诸症得解。辨证思路清晰,用药丝丝入扣,药证相符,故效若梓鼓。可见便秘一症,非攻下一途。本案治疗有效,其精彩之处在选用紫菀一味。紫菀,《本草汇言》认为其有“治老人血枯气燥,大便不通”的作用;《本草正义》曰:“紫菀疏泄肺气,则上窍开而下窍亦泄。”叶桂《临证指南医案》中立有“肠痹”一门,便秘案中多用紫菀。该病治疗选用紫菀,紧扣宣肃肺气这一环节,重视调理肺气,使肺气肃降则升降有序,大肠气顺则传导有度,故疗效颇佳。

本文摘自《大肠癌经典方临证精华》

黄芪注射液辅助治疗大肠癌

 来源  TMR Publishing Group

 作者  Traditional Medicine Research 编辑部

孤灯照影夜漫漫,拈得花枝不忍看。白发欹簪羞彩胜,黄耆煮粥荐春盘…… 苏轼《立春日病中邀安国仍请率禹功同来仆虽不能饮》

苏轼三十九岁,谪居密州。当时"斋居卧病禁烟前,辜负名花已一年",故用"黄耆煮粥荐春盘"。白居易也同样爱清淡的黄芪粥,《斋居》诗写道:"香火多相对,荤腥久不尝。黄耆数匙粥,赤箭一瓯汤"。

黄芪即黄耆,黄芪被称为补气之圣药,“盖气无形,血则有形。有形不能速生,必得无形之气以生之。”

黄芪中的主要有效成份是多糖和黄芪苷。黄芪苷分为黄芪苷Ⅰ、黄芪苷Ⅱ、黄芪苷Ⅳ。其中生物活性最好的是黄芪苷IV即黄芪甲苷,有“超级黄芪多糖”之称。黄芪甲苷有增强机体免疫力,抗病毒,改善心肺功能的作用,黄芪甲苷通过调控miR-101a/TGF-β受体1/toll样受体(TLR) 2/MAPK信号通路,降低心肌细胞炎症反应,保护心肌细胞免受H/R损伤。

在临床治疗过程中,大肠癌患者在西医基础上使用黄芪注射液,取得了一定的临床疗效。然而,由于这些临床试验的基础条件和研究指标参差不齐,以及放疗和化疗方案的不一致,很难全面评价黄芪注射液作为大肠癌辅助治疗的效果。文章 Wang J, Yang Z, Long FX, et al. Astragalus injection as an adjuvant treatment for colorectal cancer: a meta-analysis. Tradit Med Res. 2020;5(1):53–61. doi:10.12032/TMR20191228151 系统评价黄芪注射液作为大肠癌辅助治疗的有效性和安全性。结果显示,与单纯西药相比,黄芪注射液能改善治疗效果提高大肠癌患者的生活质量抑制白细胞减少,降低神经毒性降低恶心呕吐发生率。

周仲瑛经方治疗大肠癌案例分析(附医案)

临证心得

周仲瑛先生认为,肿瘤发生的病因极为复杂,但是总体病机可以归结为癌毒致病,正气亏虚,其形成以正虚为基础,癌毒侵袭为必要条件。癌毒是在“脏腑功能失调、气血郁滞的基础上,受内外多种因素诱导而生成的”,其侵袭脏腑组织后,在“至虚之处留着而滋生”,与“脏腑亲和而增长、复发、转移”,表现出火郁、热毒、寒凝、湿浊、水饮、气滞、血瘀等中医病理特征。周老认为,“癌毒”是肿瘤的特异性致病因子,一旦侵袭机体,无论正虚的程度如何,均会表现为邪毒嚣张,正气难御,普通治疗难以消除,癌毒进一步流注播散,疾病预后极差

周老强调在临证治疗时,应在祛邪解毒抗癌、调和脏腑气血、扶正培本的总原则下,坚持以“辨证”为主导,根据癌毒所侵犯肠腑的特有病机及兼夹病邪的不同,分别予以“祛化湿浊毒邪”“清解火热毒邪”“逐瘀开郁”“散结消癥,削伐有形之积”“扶正抗癌”等治则治法。

如祛化湿浊毒邪之法多用燥湿、渗湿、利湿,兼以解毒抗癌之品,药如法半夏、制天南星、土茯苓、椿根皮、泽漆、炙蟾皮、水红花子、藤梨根、苦参、大黄、马齿苋、白头翁、红藤、败酱草、凤尾草、地锦草等;

清解火热毒邪之法多用清解热邪、抗癌解毒之品,药如山慈菇、白花蛇舌草、漏芦、半枝莲、肿节风、槐角、地榆、黄连、黄芩、大黄、红藤、败酱草等;

逐瘀开郁之法多用逐瘀消癥、祛瘀生新之品,药如炙鳖甲、三棱、莪术、桃仁、石见穿、石上柏、炙刺猬皮、炮山甲(代)、土鳖虫、丹参、大黄等;

散结消癥,削伐有形之积,多用行气活血、散结消癥之品,药如僵蚕、预知子(八月札)、山慈菇、炮山甲(代)、炙鳖甲、猫爪草、石见穿、制天南星、石上柏等;

扶正抗癌之法多用补气健脾、益气养阴兼能抗癌消结之品,药如黄芪、天花粉、太子参、天冬、炙鳖甲、薏苡仁、仙鹤草、灵芝、红豆杉、红景天、鬼馒头等。

此外,还可选择使用具有较强解毒、剔毒、攻通、止痛功效的药物,如露蜂房、炙全蝎、炙蜈蚣、蜣螂虫、炙蟾皮、马钱子等,以毒攻毒,但要注意需要从小剂量开始或间歇性使用,慎防伤肝损肾。

大肠癌的发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有一个较长的潜伏期,癌毒在疾病的发生发展过程中贯穿始终。周老认为“抗癌解毒”需有效地针对癌毒本身而适时采用,不可一味抗癌而不顾机体的整体状况。

葛根黄芩黄连汤加减治疗大肠癌验案

刘某,男,58岁,2007年5月25日初诊。患者结肠癌术后,右上腹平脐旁侧隐痛不舒3年,腹泻每日2次,无明显脓血,口苦。于当地医院查电子结肠镜示:升结肠癌。病理示:结肠腺癌I级。胸腹部CT无明显异常。舌质紫暗,舌苔淡、黄腻,脉细滑。辨证属肠腑湿毒瘀结,传导失司。治予清热解毒,活血化瘀。药用葛根10g,黄连6g,黄芩6g,甘草6g,失笑散(包)10g,栀子10g,桃仁10g,土鳖虫5g,熟大黄5g,九香虫5g,椿根白皮15g,薏苡仁20g,仙鹤草15g,独角蜣螂2只,莪术9g,威灵仙15g,炒莱菔子15g,白花蛇舌草20g,泽漆15g,红藤20g,败酱草15g,土茯苓20g,龙葵20g,炙刺猬皮15g,红豆杉12g,炒六曲10g,炙鸡内金10g,生黄芪15g。

2007年6月22日二诊:患者服药后右腹疼痛十减其五,大便细小,矢气增多,食纳增多,舌质暗紫,舌苔薄、黄腻,脉细滑。拟方:首诊方加炒延胡索12g,水红花子12g,炙蜈蚣2条。

2007年8月2日三诊:患者诉疼痛无明显增减,食纳良好,时有腹胀,大便溏,每日1~2次,舌质紫暗,舌苔黄、薄腻,脉细滑。拟方:二诊方加炒延胡索15g,莪术9g,冬瓜子15g,诃子肉10g。

2007年11月2日四诊:患者诉右侧腹痛持续难尽,喜温腹胀,大便不实,每日2次,舌质淡紫、有瘀斑,舌苔黄、薄腻,脉细滑。拟方:三诊方去威灵仙,加制附片9g,荜澄茄6g。

按语

该患者结肠癌术后,右上腹平脐旁侧隐痛不舒,舌质暗紫,舌苔薄、黄腻,脉细兼滑。其病机属肠腑湿毒瘀结,传导失司。故方中葛根芩连汤清解里热;桃仁、土鳖虫、独角蜣螂、莪术等活血化瘀、消积退肿,《长沙药解》记载蜣螂善破癥瘕,能开燥结;泽漆利水豁痰;九香虫温通助阳,搜剔解毒;红藤、败酱草、椿根白皮善清肠中湿热;炙刺猬皮、白花蛇舌草、龙葵、红豆杉清热利湿,抗癌解毒。《神农本草经疏》道:“猬皮治大肠湿热血热为病,及五痔阴蚀下血,赤白五色血汁不止也。”《救荒本草》谓龙葵具有“拔毒”之功,配合炒六曲、炙鸡内金、生黄芪、生薏苡仁健脾消导,攻补兼施,极大提高患者的生存质量。

本文摘自《大肠癌经典方临证精华》

孙桂芝教授经方治疗大肠癌经验探析,附医案一则

孙桂芝,女,1937年生,教授,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肿瘤科学术带头人。从事中西医结合治疗肿瘤工作近50年,擅长以中西医结合之法综合治疗肿瘤。临证善用引经药和药对,筛选出抗肿瘤复发转移和减轻放化疗毒性的有效方药和方案,研制中药制剂16个。先后主持国家级、省部级课题9项,并获国家级成果奖1项,部级成果奖5项。

临证所得

孙教授认为,肠癌是本虚标实的疾病。久居湿地,寒温失调,情志失调,饮食劳倦,正气不足,脾肾两虚为肠癌病机的主轴。

正如宋代窦汉卿《疮疡经验全书》所言:“ 多由饮食不洁,醉饱无时,恣食肥腻任情醉饱,耽色不避,严寒酷暑,或久坐湿地,恣意耽看,久忍大便,遂致阴阳不和,关格壅塞,风热下冲,乃生五痔。”故脾肾亏虚为肠癌发生的关键病机,而局部湿、毒、瘀互结是其发生和发展的病理基础。湿邪困脾,饮食伤脾,肝郁克脾,均可导致脾虚不运,湿邪内停,着留不去,日久蕴化,生热化毒。同时局部经脉气血运行不畅,瘀血阻滞,湿热毒邪胶着,更加大便不畅,恶秽久滞,内毒愈盛,终成癌肿。陈实功《外科正宗脏毒论》曰:“又有生平性情暴急,纵食膏粱,或兼补术,蕴毒结于脏腑,火热流注肛门,结而为肿。”

孙教授认为大肠癌的病因病机中正虚、邪实两者并存,二者互为因果,即肿瘤的发生、发展以“人身之本”——正气亏虚为条件,而以“病邪之本”——癌毒侵袭为发生的根本,二者缺一不可。即:

①恶性肿瘤是全身疾病的局部表现,即强调“全身状况”是恶性肿瘤发生的基本“内环境”,或者说正气亏虚、内部失调(如气血紊乱、情志抑郁、气机不畅等)是恶性肿瘤发生的内部条件,亦即通常所说的“邪之所凑,其气必虚”。

②正邪斗争贯穿恶性肿瘤的整个过程,即强调邪气始终在推动疾病的发生、发展是疾病之根本。多种普通内科疾病亦可出现脾胃亏虚、脾肾亏虚、气滞血瘀痰凝,甚至毒结等病证,但不一定是恶性肿瘤。如大肠息肉亦可表现为脾肾亏虚、气滞血瘀、痰凝结聚,但与大肠癌尚有本质区别,故说明单纯的正气亏虚、内部失调尚不足以直接导致恶性肿瘤。大肠癌等恶性肿瘤的发生,必然与邪气的本质直接关联。

孙教授认为,肠癌的治疗需要坚持辨证为先、辨病结合的诊疗思路。早期肠癌患者湿热毒瘀互结为多见,对应治疗当采用清热、祛湿、解毒、化瘀为主。晚期及术后、放疗、化疗的患者,多以阴阳气血亏虚为多见,分别予滋阴、温阳、益气、养血等治法,以扶正固本。方证对应是肠癌辨证论治的核心。同时应该针对肠癌不同的疾病时期和疾病特点有侧重地给予治疗。对肠癌患者的兼证必须予以重视,及时结合肠癌病因病机予以施治,针对肠癌类疾病本身特点,以及其不同病程阶段的不同特点,当区别治疗。

接受化疗者,临床多见恶心、呕吐等,可予橘皮、竹茹、清半夏、枇杷叶以行气清热、化痰安胃、止呕缓吐。

对于食欲不振,体弱无力的患者,常予代赭石、鸡内金、麦芽以调节升降、斡旋气机、健脾开胃。

发生肝转移患者,可予预知子、凌霄花。

发生骨转移患者,可予骨碎补、补骨脂、续断、鹿衔草以补肾强骨,抗侵袭。

发生肺转移患者,可予僵蚕、百合、桔梗、九香虫以清肺解毒,活血抗癌。

对于大便溏泻属脾虚者,予芡实、莲子以健脾补肾,缓急止泻。下痢不止甚则脱肛者,可予赤石脂、禹余粮涩肠止泻。

对于大便偏干者,可予生地黄、白术、郁李仁以润下通便。

肠癌手术后发生肠粘连者,可予水红花子、三七、九香虫、厚朴、木香、柴胡以行气活血,调理肠胃功能。

此外,所谓“正气存内,邪不可干”,即充足的人体正气在抗击病邪中起着关键作用。当正气亏虚或失调时,人体对邪气的侵犯就缺乏强有力的抵抗,恶性肿瘤的发生即以此为基础。《灵枢平人绝谷》云:“五脏安定,血脉和,则精神乃居。”《素问上古天真论》强调“精神内守,病安从来”,指出了精神与气血之间有着相互影响。因此,正气充足无碍,包括人体的身心两个部分。恶性肿瘤是身心疾病,只有身心并调,才能有利于疾病的控制与康复。当身心失调时,就为恶性肿瘤的发生、发展、转移提供了条件。基于此种认识,孙教授用药时时固护正气,调理身心,处方多以扶正为主,体现了“以人为本”的理念。

四君子汤加减治疗大肠癌验案

王某,男,65岁,2010年4月15日初诊。

患者2010年3月因劳累后出现间断性排便不规律,就诊于当地医院,查胸腹部CT示:直肠占位。活检病理结果示:直肠腺癌。后于该院行手术治疗。术后病理:直肠中分化腺癌,肠系膜淋巴结内可见癌转移(6/17),术后行FOLFOX方案化疗。化疗后间断性排便不规律,遂求诊于孙教授门诊,刻下症见:间断性排便不规律,时干时稀,肛门下坠感,偶有腹痛,乏力,纳差,小便调,睡眠可,舌质暗,舌苔白、略腻,脉细弱。

辨证属脾肾不足,血瘀湿蕴。治予健脾益肾,活血祛湿,调便理肠。方用四君子汤加减。

处方:太子参30g,白术15g,茯苓15g,炙甘草10g,黄芪30g,黄精10g,陈皮10g,鸡血藤15g,枸杞子10g,红藤10g,败酱草10g,儿茶10g,蚕沙10g,皂角刺10g,九香虫6g,炮山甲(代)6g,水红花子10g,木香10g,三七5g,鸡内金30g,代赭石15g,麦芽30g,重楼15g,白花蛇舌草30g。14剂,水煎服,每日1剂,早晚两次分服。

2010年5月6日二诊:患者自诉大便较前改善,基本规律,1~2次/日,基本成形,乏力、纳差较前改善,腹痛缓解,诉偶有腰酸不适感,舌质暗,舌苔白、略腻,脉细弱。拟方:首诊方去儿茶、蚕沙、皂角刺,加杜仲10g,桑螵蛸10g。继服14剂,水煎服,每日1剂,早晚两次分服。

2010年5月22日三诊:自诉大便规律,1~2次/日,细条软便,乏力、纳差不明显,腹痛缓解,腰酸不适感较前减轻,小便调,诉近日寐欠安,舌质暗,舌苔白略腻,脉细弱。拟方:二诊方加远志10g,酸枣仁10g,茯神15g。继服14剂,水煎服,每日1剂,早晚两次分服。后坚持门诊中药治疗,复查CT示病情稳定,未复发转移。

按语:

该患直肠腺癌术后,术后行FOLFOX方案化疗。症见间断性排便不规律,时干时稀,肛门下坠感,偶有腹痛,乏力,纳差,小便调,睡眠可,舌质暗,舌苔白、略腻,脉细弱。辨证属脾肾不足,血瘀湿蕴。予四君子汤加减。孙教授从整体观念出发,治疗首重健脾益气,扶正培本,调整机体的免疫功能,使正胜邪却,选用太子参、炒白术、茯苓、炙甘草。黄芪益气补脾;黄精补脾益气,滋润肺阴;枸杞子滋补肝肾ꎬ益本填精。此外,清热解毒、行气化滞、泄浊散结是祛除病邪的主要治法,药物红藤、重楼、败酱草、白花蛇舌草均为解毒散结之品,且本类药物经现代药理证实均有抗癌作用。孙教授认为红藤专入大肠经,有清热解毒、消痈止痛之功,为治肠癌首选要药,同时善用炙穿山甲(代)、皂角刺活血破瘀,散结消肿。便血加三七粉、儿茶、赭石、鸡血藤,为大肠经之血药,活血祛瘀,润肠通便。综观全方,气、血、精共补,脾肾共调,药力直走阳明大肠经,力专药精,疗效甚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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