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捉摸不透的人和情

偶然看到这本书,不禁想起老谋子的同名电影,对电影的印象不深,只记得在硝烟中匍匐前进的佟大为饰演的少校和那满是断壁残垣的城。阅读的时候脑海中回想起在大屠杀纪念馆中的种种:低沉的挽歌、巨大的填尸坑、相互交错的尸骨、泛黄的记录报纸……虽然时隔两年还是那么清晰。

书中以孟书娟的视觉去讲述时空的交叠下1937年的南京大屠杀,1945年的军事法庭,当下。这是一个长镜头,长的仿佛这就是我们的一生,时间仿佛都静止不前在默默悲哀。哭过,恨过你终究会庆幸那只是一段历史,庆幸自己只是个旁观者。

仿佛一切的亡国都应该归咎于红颜祸水祸国殃民,谁可曾想过商女心里的那份愤恨:对自己的恨,对国家的恨;隔江唱后庭花更是她们无奈愤恨的一种外在表现。这个身份好像只可以承受社会的冷眼旁观和贬低,秦淮河畔的这些“商女”们也不可避免的被这个尘世唾弃寻乐,只因为她们是世人眼中那庸俗无耻的的妓女,被那些自称为纯洁的“圣人”所诟病所唾弃。

赵玉墨她们只希望可以逃到安全区,她们只求可以有最低的安全保障。然而上帝就是这么喜欢开玩笑:路断了。迫于无奈她们只能选择威尔逊教堂作为避难所,面对英格曼神甫的不愿接受她们只得厚颜无耻的强迫入住。从英格曼神甫的角度看来这些窑姐的入住无疑是对教堂圣洁的一种玷污,除此以外还扩大了自己的责任范围。然而,战争的可怕之处在于毁灭了人与人在的差别。红菱的一句“是不是裱子,日本人都拿你当婊子”戳破了时局也摧毁了女学生的道德优势。起初的时候书娟面对这些窑姐们是反感的甚至是恨的。对于自己道德优势的自信,女学生们在语言和精神上随意的凌辱这些秦淮河的女人,只因为战争对于她们还是抽象的,而这些窑姐是真实存在的敌人。

在日本兵第一次踏入教堂的时候,英格曼神甫用自己钟爱的老福特汽车保住了教堂的安全,避免了搜查。然而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样的安全维持不了很久,此时书娟的内心是:“这一刻她连地下仓库的女人都能容得下”,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很难接受的改变。地下仓库的这些污秽低贱的窑姐们此刻是她们可以真实拥抱和陪伴的人。

豆蔻说:“不要谢我,娶我吧!我跟你回家做田。”谁说婊子无情,看到这儿莫名的眼泪,我从来不是个矫情的人也被这一往情深感动了。无情的死亡终结了爱情。战争的暴力摧毁了她们的爱,面对戴涛和战友们的死亡,赵玉墨也许是恨的吧,“这三个军人她个个爱,爱的断肠”我理解为她多情的爱整个民族的男人,爱的断肠。走出教堂找琴弦的豆蔻印证了教堂外的流言,在刺刀刺向她的的时候她紧抓琴弦不放手恐怕只是简单的想弹奏一首《春江花月夜》给自己爱的那个小兵王浦生吧?

战争的血流成河终会流过城中的每一个角落,这座高墙筑成的教堂也不例外。最戳痛人心的恐怕是赵玉墨临行前的那嫣然一笑,那是她们最精彩的表演:“放心吧,我们除了扮自己不像,扮谁都像”。她们一生经历过多少男人,竟然演不好自己,此刻的她们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扮演好女学生,这是她们的梦吧,做梦都希望自己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和睦的家庭,美好的校园生活吧。此时的这些窑姐们改写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历史讽刺,带着恐惧,委屈,回忆和家仇国恨踏上了未知的道路。

在1945年的军事法庭上,赵玉墨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赵玉墨,她整了容貌,换了名字,这样的全新的她那么坚决的不承认自己是赵玉墨只是希望可以安心的度过余下的一生吧。曾经的面容随着残忍的屠杀已经成为历史,将自己的惨痛经历作为历史尘封在记忆深处。作为一个受害者出现在法庭上赵玉墨将自己的伤疤活生生的揭开为的不仅是自己更是那死去的姐妹甚至是为了那死去的所有中国同胞,一个妓女可以这样的大爱还要给那些红颜冠上祸水的称号吗?

当下的书娟成为了大文豪,更明白了人的残暴,自私,但是也知道了人是感性的,是平等的,尤其是在危难的时候更是无私的。可是谁都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人,只能说单一的一面不是人吧!

备注:文章由【每周一本书】书友爆米花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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