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讯 | 孙玉文：字学咀华集
书名：字学咀华集
作者：孙玉文
出版社：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0年12月
定价：146.00元
自 序
顾炎武《古音表》中“并入”和“收入”解析
音有正变 ：音之敛侈必适中
从谐声层级和声符异读看百年来的上古复辅音构拟
上古汉语韵重现象研究
从出土文献和长韵段等视角看上古声调
上古汉语侵部字向中古汉语通摄转化举例
中古尤韵舌根音有重纽试证
李贤《后汉书》音注的音系研究
从官话中几个字的读音变化看例外音变与语音构造的规律
说“硕”的读音例外
《经典释文》成书年代新考
谈根据同义词词义平行的例证区别词义引申和用字假借
“鸟”“隹”同源试证
释古诗“采葵持作羹”
试校补古韵文若干残缺的韵脚字
“睡觉”音义源流研究
试解“乡音无改鬓毛衰”的“衰”
异形同义词“蝦蟆”和“蛤蟆”
用汉字注释古代方音的基础音系问题
扬雄《方言》与方言特征词的判定问题
谈谈方言史研究中的考本字和求源词
试释湖北黄冈话中“模母暮木”等字读［moŋ］的现象
考“苕”
黄冈话词语零札
黄冈话词语零札（续）
黄冈话词语零札（续二）
湖北黄冈话的“擂子”
湖北黄冈话的“茅针儿”
从对偶句或排比句看古文的若干字义和字音
试谈三首古诗若干语句的言外之意
阅读古诗文应该懂一点古植物词知识
古诗文中的植物词
动物词和古诗文阅读
《秋兴》八首之八的解读五题
为了编写这本论文集，不得不做一番剟搴的工作。几经选择和调整，成为现在这样子。可谓有点“厚今薄古”，发表时间距离现在近一些的，收得多一些；距离远一些的，收得少一些。这跟我在编写时查找起来是否方便有关，也跟研究成熟度有关。然早年发表的文章中有若干篇，我有点“敝帚自珍”，篇幅所限，只好留待以后再另作安排了。现在将这次选择出来的论文裒辑在一起，目之云《字学咀华集》。收入这本论文集的论文，主要有四个方面的内容。原来准备收进几篇有关辞书编纂和修订方面的论文，但是篇幅有限，只得割爱。雷瑭洵、向筱路两位贤棣为编写这本论文集费了很大心力。我拿出选文初稿之后，他们考虑到跟我想在近几年出版的有关音义关系和词汇、训诂方面的著作应有所协调，于是和我反复商量，提出一些新的选目，删去一些有可能会跟其他著作“撞车”的选目，几经来回，成为现在的样子。我现在简单说一下这本论文集收进的四个方面内容。
一、音韵学。2015年1月，我在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上古音丛论》，收入了我本世纪初以来有关上古音研究方面的一些主要论文。为了避免重复，《上古音丛论》中收入的论文，就没有收在这本论文集中。《从谐声层级和声符异读看百年来的上古复辅音构拟》《上古汉语韵重现象研究》《从出土文献和长韵段等视角看上古声调》分别是应《民俗典籍文字研究》《文献语言学》《阅江学刊》等杂志约稿而撰写的，后来《上古汉语韵重现象研究》经过协商，改登在《语言学论丛》上，此文提出了我对上古韵母系统的构拟方案。大致地说，就是在上古一二三等韵中各构拟两类介音，以解决古音至谐和分化条件问题，也便于解释上古其他内证材料。《顾炎武〈古音表〉中“并入”和“收入”解析》《音有正变：音之敛侈必适中》《上古汉语侵部字向中古汉语通摄转化举例》《中古尤韵舌根音有重纽试证》《李贤〈后汉书〉音注的音系研究》则是我分别于1988年至1995年间的旧作。《从官话中几个字的读音变化看例外音变与语音构造的规律》《说“硕”的读音例外》是讨论读音例外的，现在都收录进来。
二、训诂学和词义学。音义关系是我钟爱的领域，曾先后出版《汉语变调构词研究》及增订本；又花了近三十年的时间撰成《汉语变调构词考辨》一书，2015年年初由商务印书馆出版了，都跟训诂学和词义学有牵连。两部书中的内容，这本论文集基本不再涉及。本论文集所收，《〈经典释文〉成书年代新考》跟研究音韵学和训诂学、音义关系都有绝大关系，发表于1998年，现在经过修改，放到这一部分。《谈根据同义词词义平行的例证区别词义引申和用字假借》是举例探讨如何区分词义引申和用字假借的，因此我也将它放到这一部分。该文是为解决多义字字义之间是用字假借还是词义引申而作的，也吸收了段玉裁、王念孙等人的研究成果，避免分析词义引申时主观性太强，解决了一些字的字义之间到底是用字假借还是词义引申问题。我觉得这个问题之解决，还需要数代学者的不懈努力。《“鸟”“隹”同源试证》《释古诗“采葵持作羹”》《试校补古韵文若干残缺的韵脚字》《“睡觉”音义源流研究》《试解“乡音无改鬓毛衰”的“衰”》《异形同义词“蝦蟆”和“蛤蟆”》诸篇，都是结合音义关系解决具体问题、进行理论探讨的文章，当然应该收录进来。
三、方言史。除了收录《用汉字注释古代方音的基础音系问题》《扬雄〈方言〉与方言特征词的判定问题》《试释湖北黄冈话中“模母暮木”等字读［moŋ］的现象》三篇，还收了《谈谈方言史研究中的考本字和求源词》《考“苕”》《湖北黄冈话的“擂子”》《湖北黄冈话的“茅针儿”》《黄冈话词语零札》（三篇）等重在考求方言本字和源词的论文。我在考本字和求源词的过程中，有鉴于古今有关方言词汇的研究历史，逐步形成“音经义纬”的方法，这几篇文章可算是对这个方法的实践成果。湖北黄冈是我的家乡，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从十七岁离开家乡赴外求学至今，已经四十多年了，没想到故乡还在用黄冈话的材料滋养着我，使我利用乡音乡言材料写一点语言研究方面的文字，可谓“幸甚至哉”。
四、修辞学。这部分由《从对偶句或排比句看古文的若干字义和字音》《试谈三首古诗若干语句的言外之意》《阅读古诗文应该懂一点古植物词知识》《古诗文中的植物词》《动物词和古诗文阅读》《〈秋兴〉八首之八的解读五题》六篇组成，希望对大家阅读古书时扫除语言文字方面的障碍有点作用。
本书所收四个方面的内容，反映了我治学的一贯追求：继承王力先生等传承下来的理路，坚持以中国语言学的优良传统为根。在研究方法上，重视音义关系在汉语研究中的基础作用。我注重音义关系，不仅是继承我国传统研究成果，还借鉴了西方语言学中一些内容。音义匹配是语言符号的本质属性，因而音义关系研究是语言研究最基础的工作。汉语自古就是单语素符号占绝对优势的语言，汉字是一种非拼音文字系统，汉语、汉字中同音语素、同音字、一字多音现象格外突出，因此通过汉语、汉字研究音义关系，是极为重要的研究视角，我只是做了一点粗浅的尝试，今后的路还很漫长。
收入的论文，或多或少作了些改动，特别是作了一些充实；也纠正了以前出现的错讹，以免谬种流传。凡改动处，请读者以本书为准。海内外不乏博雅，我将部分拙作略加整饰，奉献给学林，敬希赐教。沐我以兰汤、饮我以石泉者，是我的良师益友。“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欣逢“五四”运动一百周年，谨以此书庆祝“五四”百年华诞，并祝祖国更加繁荣昌盛。明年是王力先生诞辰一百二十周年暨业师郭锡良先生九十华诞，谨以此书纪念王力先生，并为郭先生寿。此书的出版，蒙锡良师惠题书名，责任编辑王铁军学棣出力甚多，在此表达谢意。
是为序。
孙玉文
2019年11月5日于京西五道口嘉园之天趣斋
编辑| 子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