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可笑的事情,我们并不觉得多可笑!


1
昨天冬至,冬至在广东是相当于春节一样的节目,并且在不太吃饺子的广东地区,过冬至流行吃饺子。
中国过年的这个传统,也就是现在的过春节,民国之前过的元旦,在明清以前的朝代并没有多重要。相对而言,代表阴阳交割、从此白天一天天渐长的冬至就显得尤为重要,因为谁都想让冬天快过去,光明多一点,毕竟古人解决不了取暖的问题。
广东人对冬至的重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太平天国的时候在两广地区实行了太平新历。洪秀全的这个天国历法取消了春节、上元、清明、端午、中秋、中元等等这些传统节日,说是旧历妖节。太平天国从1851年金田起义到1864年天京(南京)被曾国荃的湘军攻破,一共持续了15年之久,到最后一支太平军被剿灭是1872年了。20年的时间,两广是太平天国的老家,太平新历已在民间形成了习惯。没有什么节日过,大家就把原来比较重视的冬至当春节过,所以,现在广东、广西也有过冬至回家的习惯。
比较有意思的是,因为误传端午节吃粽子是纪念屈原。其实是到了端午那个季节长江流域各种植物的叶子由旧换新,气味清香,又刚好是早稻收割的季节,人们就包粽子吃。只是一些别有用心的文人把这事和屈原投江联系了起来,就这样一代代流传了下来。屈原一忠于楚国投江,我们就吃粽子,无论怎么说,这个逻辑都有点乱。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误传,昨天就有人说,冬至吃饺子是纪念谁?很多人写文章,来给冬至应景儿。
互网联时代的一个最大特点不是网络渠道时代,是内容生产时代。网络越发达需要的内容越多,所以,无论生产什么样的内容都有市场。主要是占据视觉、听觉时间,一看一听也就过去了,至于内容是什么不必信,都是图乐儿。
2
那么,冬至吃饺子是纪念谁呢?
有人说,因纪念“医圣”张仲景冬至舍药留下的。
张仲景河南南阳人,生在东汉末年,就是董卓、吕布、汉献帝、貂蝉、曹操那个年代,动乱频繁,疫病流行,人民病死者很多,张仲景自幼目睹的家族中过半人口过早地死于疾病。
说张仲景曾任长沙太守,但他常访病施药,大堂行医。后毅然辞官回乡,为乡邻治病。其返乡之时,正是冬季。他看到白河两岸乡亲面黄肌瘦,饥寒交迫,不少人的耳朵都冻烂了。便让其弟子在南阳东关搭起医棚,支起大锅,在冬至那天舍“娇耳”医治冻疮。
他把羊肉和一些驱寒药材放在锅里熬煮,然后将羊肉、药物捞出来切碎,用面包成耳朵样的“娇耳”,煮熟后,分给来求药的人每人两只“娇耳”,一大碗肉汤。人们吃了“娇耳”,喝了“祛寒汤”,浑身暖和,两耳发热,冻伤的耳朵都治好了。后人学着“娇耳”的样子,包成食物,也叫“饺子”或“扁食”。
冬至吃饺子,是不忘“医圣”张仲景“祛寒娇耳汤”之恩。至今仍有“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的民谣。
无论是吃形补形,吃啥非得纪念谁,都是中国人的惯性思维,而支撑这种惯性思维的,一定是道德至上论。这显然就是儒家所要传播的东西。
所以,到最后,这些讲“术”的东西,都变成了“道德论”。练武术的讲的是武德,行医的讲的是医德,为人师的讲的是师德,做人讲的是品德。
说来说去,就都忘记了人性,或者说,用各种德去包装人性当中自私、贪婪、阴暗、丑陋的一面。
3
这种道德论会让好多事解读不通。比如,我们讲最近的,钟院士现在应该是楷模,这个楷模的形象其实被赋予了很高的道德标准,立像就是最有代表性的古代道德表彰。然而,有好多人出来质疑钟院士参与的各种商业活动。好像钟院士就不能有私心,就不能为自己牟利,不过他自己也这么说,也不能怪别人指责,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就是道德与人性的冲突,中国自古崇尚的就是一个道德社会。用道德去掩盖私欲,掩盖了,难道私欲就不存在了吗?
当然不是。
每个人都有私欲,并且人主要精力是来应对自己的私欲,而非为他人的公利之心。
这种道德论还掩盖了一种东西,叫术业有专攻。但我们从来都把“术”看得很低,并把“德”上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叫“道”。而到了“道”这个层面,就不能质疑了。
这就变成了这样一个从低到高的顺序:术、德、道,术最低。
但从专业的角度讲,特别是像行医这种事,没有“术”,再有“德”也没有用;没有“术”,要是只讲“道”了,就是巫术、巫道。然而,我们就只讲道德,我们认为医术差点没问题,道德有问题了会死人的。
这又是一个非常混乱的逻辑。
因为医生不会天天想治死人,他为了私欲都不能把人治死,总治死还咋挣钱。而不学无术的医生治死人是大概率事件。他不是道德有问题,是医术不过关;不是心眼不好,是技术不好。
所以,各类专业技术人员,首先是要技术过关,要在“术”上有过人之处,然后是人性,最后才是道德。
讲人性就是承认自己是自私的、是有阴暗一面的,并能自我认识到这是不对的。让别人看着,自己也努力克服人性中的负面品质,向高尚的一面看齐。并把这种养成当成原则,这就是道德。
但我们在现实中看到的都是谁不讲“武德”、不讲“医德”、不讲“师德”,而没有多少人去问,他到底会不会武术、有没有医术、懂不懂怎么授业。
这是因为对于“术”这类的专业知识懂的人不多,而对于品头论足的道德评价,因为没有能够证实、也不能证伪的标准,就人人都在行。
4
而相对面言,随着科技的进步,分工越不越细化,具体专业的门类之间的知识壁垒也越来越多。因为大家都需要技术合作,各专一门就行了,更讲“术业有专攻”。
也就是社会越现代,越需要专业人才,并且专业性越强,而不是啥都懂一点点的通才。
不过,我们对医学的认识还停留在“医德”这个水平上,所以,没人注重专业知识。传统医学来自巫术,古代巫师除了治病之外,还能占卜未来,现在叫预测。
这次疫情快折腾一年了,现在有要加重的意思。
昨天为了过冬至,我去沃尔玛买吃的,居然进去要扫健康码,这是今年年初最严重的时候都没有的事儿。
入冬之后,疫情二次爆发的预测就一直不断,但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可信的科学论据,除了外国死人比较多这个事实之外,基本都是预测,张文宏说过,钟院士也说过。
自从这次疫情出现以来,钟院士一直指引着防疫的走向。从最开始以纠错的姿势出现,大声喊出了“人传人”的事实,到前两天提出“环境传人”的论调,疫情似乎在各种预测中和我们捉迷藏。
昨天,张文宏在接受央视新闻《相对论》连线采访时预测,明年下半年,国内新冠疫苗接种的迫切性将可能逐步显现。
总之,一切都是在预测中进行。也可以理解,我们总说未来是不确定的,科学有的时候也是无能为力的。
不过,我们并没有看到真正的中国防疫人员出来做正规的科学推理或解释,更没有看到关于病毒学、免疫学的专家出来发声,一直是钟院士与张医生两个人唱对台戏。
在很多时候两个人的观点实际上是对立的,支持两者的人更是代表了两个种对立的观点。
这次疫情最后的病症是肺炎,是免疫过度的反应,属于免疫学的范畴,而疫情是流行病学的范畴,从传播内容看是病毒学的范畴。
钟院士年轻时的强项是体育,1960年北京市运动会男子十项全能亚军,爱人更是体育健将国家队女篮运动员。之后就是文革,上山下乡。改革开放后,钟院士到英国留学,进行的是慢性阻塞性肺病及其他呼吸道疾病的研究,是呼吸系统传染性疾病防治的专家,但并不是流行病和病毒学、免役学的专家。
张医生,这些年研究的是感染病科临床医学,是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但感染病和流行病不是一码事。张医生的主攻方向是病毒性肝炎,是上海市肝病研究所副所长,但不是肺炎。张医生也研究肺结核,是上海感染病学会候任主任委员,中华医学会感染病学分会常委,但这都和这次病毒性传染病没啥关系。
现在是一个学科细化的高科技时代,高科技时代讲的更是“术业有专攻”,而不是道德比拼,更不是谁嗓门大,谁更敢于预测。
我也敢预测,这场病,2021年也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