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追溯一个梦

闹钟一响，梦的弦便断了，故事戛然而止。可眼睛还困得睁不开，窗外的雨声陆续入耳来。赖床止于浅眠，因为不够酣畅淋漓，干脆早起听雨。坐在窗沿，从十四楼望出去，一夜的雨，让道路成黑色一条条纵横着，天空是白茫茫的一整片，也非阴沉沉要落下来那种。看得到的天边尽头有朵偌大的云，随意地搭在高楼的屋顶。

我只是听着这雨淅淅沥沥地落着，对着电脑发呆。决定早起写作，第一次尝试失败了，可能大脑还不能够清醒，比匀速还慢一点的状态转着。这种时候，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反刍昨夜的梦。刚醒的缘故，残留着梦的余温，藕断丝连总有迹可循，早起悠闲地追溯一个梦，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

梦的入口总不固定，有时候目光一撇就能嗅到进入那个时空的密码 ，更多时候事与愿违，许多感觉会转瞬而逝，尤其是这种本就虚无缥缈的记忆，大多时候用力不得，越努力散得越快，如握在手里的细沙，紧张不得。 一切随缘的心态，竟然想起昨夜的噩梦来。最先爬上周身是恐惧，原来回溯一个梦，是感受先行，画面跟进。

从高中开始，有梦魇的习惯，但凡压力大了，或是身体状况欠佳，一入睡便似有鬼魅靠近。虽也听得到外界的声音，也能轻微地睁眼，可就是动弹不得，无法发出半点声音。时常感到，有股神秘的力量拽我的被子，我切身感受到被子飘起来，它离我越来越远。我抢不过也罢了，又被莫名的恐惧吞噬，还死活醒不过来。次次都要挣扎反复好久，才能回到正常睡眠的轨道。

再年轻一点的时候，被这恐惧折磨得不敢闭眼睡觉。而后，慢慢去找各种办法去唤醒自己，听了各种人的处理意见，却没能找到对自己有用的。昨晚又一次被梦魇缠住，这次不是有人抢被子了，我分明看见一个女子站在床边，她可能知道我在看她了，飞快地从床另一边窜到我眼前，离我很近的距离，像小时候看鬼片的场景一样，彼时我就在想，她一定是在吸食我的阳气，耳朵里响着嗡嗡刺耳的声音，我又动弹不得，恐惧里燃起一股无名的怒火，用意念传达出“***，你给我滚蛋”的句子。然后，用力转身，终于转动了，迅速躲进被子里。

像是打了一场胜仗，可还不敢立即睡去，拍被这梦魇回缠，也没勇气从被子里出来。总觉得有股力量虎视眈眈地等着反扑，外面的风吹草动都叫我恐慌，尤其光影的流动更是恼人。手机掉到床下去了，也不敢伸手去捡，不知道后来自己怎么睡去了，又做了许多梦，但不及那个吓人也就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