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文艺:乡 人 刘 焕 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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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 人 刘 焕 生
郭 宏 旺
还 乡
刘焕生在我们十里屯也算个"名人"了,刘焕生生活在中华民国那个时代,焕生身上故事挺多。
焕生爹妈生了八个孩子,他是老小,是个秋瓜蛋子。孩子们多,首先吃饭也就是个大问题。有时没东西可吃,饿的瞎抓,有时哪个孩子吃了饭还是没吃也弄不机明。连吃饭的碗也七大八小、豁沟打牙,要不吃饭时连碗也找不见。晚上睡觉时,爹妈数一数脑袋黑溜溜的够八个就行。日子就这么艰难地熬着过。
上边七个孩子也都没个大的出脱,都是本份的庄稼人。焕生从小激溜机灵,父母一心想培养他成点儿才,便早早送他上私塾,又借钱沓饥荒送焕生到县城读书,一直读到省城。之后焕生在一家洋人小公司谋了差事,吃好喝好,洋咖啡洋烟卷,穿的也鲜鲜亮亮,甚是滋润。
不知觉好几年过去了,有一次办公差要回县城,有人提醒焕生,顺路也回老家看看去哇。焕生也猛然觉得是该回去一趟。
坐公司的汽车到了家门口,焕生爹妈正在门前石墩上坐着晒暖暖,迷乎坦睁地,扒起个脖子也看不清是啥人物来了,还开着洋汽车。焕生下了车,轻轻挪着皮鞋,说了一声:“爹,妈,是我,焕生!”
焕生妈立马哭得咦咦哇哇,“焕子,儿呀,你可回来了?娘都盼干眼睛了……”
进了屋,焕生爹摆上三个粗瓷碗,想给焕生和一起相跟的两个小后生喝水,忙着添柴禾灶上烧水。焕生坐下后马上又从板凳上起来,拍了拍屁股,挤出两句话。
“妈,现在哪有人还用这么烂的东西了,人家都用的的是带把儿的白瓷杯子。”
说完,焕生给两个小后生使了个眼色,起身就要离开,顺手掏出5个大洋出溜在那张旧木桌上。焕生爹妈一个手里抓把柴,一个手里操着个票葫芦水瓢,站在原地,没泛上半句话!
发 油
刘焕生天生脑瓜儿灵泛,活眼转色的,干事儿有眼力架儿,于是在洋人公司干得越来越好。
 各方面的条件好了,焕生也隔三差五给家里捎点钱儿,一年也能回老家两三次,看看上了岁数的爹妈。同时也给哥哥嫂子和侄儿们带点小礼物小玩意儿,这样焕生便成了全家人的希望和念想,全家人都时时盼望焕生回老家。焕生也喜欢回老家时,乡亲们伸长脖子围观时那一片羡慕甚至嫉妒的神色。
又是一年深冬季节,刘焕生赶在大年之前回了一趟老家。这一次焕生准备在家住一晚,第二天再走。吃过晚饭,焕生从洋皮包里掏出一个圆圆的小铁盒,打开,又拿一个小的猪鬓刷刷去擦抹他脸下的那双牛皮鞋。皮鞋其实原本也挺亮,可焕生还是要再刷一次鞋油。铁盒里的东西便是鞋油,还是日本东洋货,铁盒子散发出的味道又香又苦,还稍带点煤油的味道。擦好皮鞋后,焕生随手把小盒儿放在皮包的旁边。
焕生大哥的小子小名儿叫锁扣儿,下午已经从焕生手里拿到了几粒糖果和一个玩具小风车。晚上锁扣儿又悄迷疙色地溜过了爷爷家,吸溜着小股绿鼻涕,看着叔叔焕生一个劲儿乐,大拇指头在嘴里疙吮地吱吱作响,站在地上总磨蹭着不想走。焕生站起身赶紧去包里取出一张软纸,准备去给侄儿擦擦脸,焕生爹一把把软纸夺了过去,装进夹袄口袋里。
“不给他用这么精贵东西,白白儿糟蹋了。”然后两根大手指在锁扣儿鼻子上一捏,取走了那一棒东西,冲门外崩的一声弹了出去。焕生也不好再说啥,笑了笑,抱着他带回来的毛毯子,去睡觉了。
天明了,焕生早早起来收拾东西,实际上他一晚上也没怎么睡见过,这土炕咋躺也挤窝圪窄地不舒服。焕生用刷子刷好皮鞋,却死活也找不见那铁盒盒了。马上就要走,焕生也不想再麻里倒烦地搜寻它了,反正公司办公室还有的是。
坐上车正准备走,焕生大哥披个皮袄从院里风风火火跑出来,一脸的紧张,到了车窗口探进头悄悄问焕生。
“焕子,你那发油咋弄的了,你嫂子抹了一头,又黑泠画糊沾了满满儿两手,咋也洗不下去。”
盖 新 房
刘焕生在外打拼有了些年头,在洋人公司当上了个小小的掌柜。马上便近30岁了,手里多少有些积蓄,便有了一点想法。
首先,每次回村看见老家院子那三间又低又破土坯房,心里总觉得不是个滋味儿,再者焕生爹妈也老在耳边唠叨,啥时候能讨上个媳妇儿?焕生想,不管怎样也盖上间新房子哇,总不能在那个烂土炕房房里给他娶媳妇儿办喜事哇。盖三大间有点钱不宽绰,就盘算先在老屋西侧盖上一间新房。于是过了立夏后,焕生先派手下一个小伙计,带点银元回老家去安排备料的事。数了伏后再建房,因为数伏时候焕生有半个月的假期,他要亲自回去监工,按他的设计样式来建这间新屋。
焕生很喜欢西洋人和东洋人的房间样子与格局,所以开工后无论墙壁,无论屋顶和屋内的修造,焕生都吩咐匠人按他说的去做。匠人是从后八里村找的,后八里村的泥瓦匠从古至今是附近比较出名的。匠人建老式的房子挺在行,可说实话,对焕生这种建造式样也不咋熟悉。
南墙上要修个西式壁炉,是很小的壁炉,靠窗户这边又想仿造个曰本样式榻榻米。都安排好了,最后墙上抹沙灰,上石灰泥,屋子总算建妥当了。焕生在屋里走来走去,端详一回又一回,心里满意得不能再满意,开心的不能再开心了。
焕生爹,肯定也一直在操心挂记这新房子,这十几天也是进来出去个没遍数,老跟着焕生后面想问这问那,可焕生总说:“啊呀爹,您甭管这个事儿了,我有我的设计安排,您甭老和我疙嗒啰嗦个没完没了。”焕生爹也就不咋再多问了。
交工那天,焕生爹憋不住话,终于又过来了。进新屋瞭了一眼。
焕子,这就算完工了?
嗯,嗯,,爹,完工了。
这怎也没盘个炕?
咱们不用炕,爹。
那你娶媳妇儿睡哪了呀?
爹,咱有榻榻米了。
就那个疙台子,榻啥米?我看怕是凉得能把腰给榻坏了。
爹,看您说啥话了?人家洋人就这么睡了。
那是在省城里,咱们村里,万一大冬天办喜事,还不把人给冻硬棍了?焕子,不行,得盘个火炕了。
焕生让爹给问住了,觉得爹说的也有道理。转身就吩咐匠人,“不行咱就再盘上个小火炕哇。”
匠人听完闷了,怯怯应了一声:小掌柜,屋子早封顶了,咱没留走烟的通道……
相 亲
一转眼刘焕生虚岁30了,还未成婚。和焕生岁数相当的,甚至比他还小的伙伴儿们早就成家了,有的生了娃娃,娃已经能开口叫爹叫妈了。焕生的婚事让焕生爹妈着急得坐卧不宁。
焕生也着急了,说不急那肯定是假话。焕生现在很尴尬,生活在省城,老家在乡下,该从哪儿讨个媳妇儿了?
说实话,焕生心里边也看准过公司的一个洋小姐,但左思右谋也觉得不大可能。还有就是焕生公司对面,皮货店翟老板的女儿,叫莺莺,苗条机灵人也俊,也试探了两回口气,可翟老板几句委婉的话让焕生死了心。因为一听翟老板的话谁就明白了,人家早就看清焕生的心思那两根花花肠子了,瞎子点灯——白费蜡。
这时候正好老家爹妈捎话来了,说邻村十二滩柴家有个大闺女,要模样有模样,年龄相当,做营生里里外外也是一把手。媒婆子已经去探了口风,人家有点意思,让焕生赶快回一趟家去相亲。焕生那几天也心里正不太宽展,便同意下了。焕生想,好赖人家还有点意思了,总比在这儿吃闭门羹强哇。对,去相一次亲。
洋人公司过礼拜天了,焕生早早坐公司小汽车赶回村,媒婆早等着了,然后领着焕生赶紧动身。媒婆第一次坐洋轿车,可开了天大的眼界,慌里慌张地屁股坐哪儿也弄不清了,乐得圆乎乎的脸跟七月的朝阳花一样,笑得脂粉抖落下呀。一个劲儿说:“焕子,这汽车开的,事儿一准成,一准成。”
车停在柴家大门外,下了车,焕生提了两包点心跟媒婆进院。柴家两老人笑盈盈迎进门,放了点心、落座,先呱嗒些家常的事儿。这村到那村,这家到哪家的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过一会媒婆给柴老汉使个眼色,片刻,一姑娘从内屋出来了,手里端个亮锃锃的红茶盘,茶盘是木头做的,然后把两杯茶给焕生和媒婆放在面前。
“您们喝点茶哇。”只半抬着头,瞟了眼焕生,姑娘便又回里屋去了。
焕生也看清楚了,姑娘大个儿,敦敦实实,模样也行了,端端正正。柴老汉说,“这就是大丫头,大香子,23了,孩子性子皮实,干啥像啥。”焕生点头笑着应承话题儿。媒婆又不失闲儿地夸了姑娘好大一气。大伙儿继续聊着,焕生也在慢慢掂量这个事儿。又过了一小会儿,柴老汉朝下房喊了一声。
“提上水壶来,给客人续点水。”
“哦,知道了。”下房里脆生生的声音应着。
说话间一个年轻女子从下房上来了,提个小铜壶一路小碎步儿。给每位客人续了水,“爹,我下去了。”
焕生眼前一亮,有一点点坐不住了,看看媒婆,看看柴家老两口儿子。这姑娘苗条清秀,一身干净利索,可真是个人物儿,焕生这么琢磨着。柴老汉说:“,哦,那个是二香儿,俺们把她娇惯坏了,嘴尖毛病多,老和我们散嘴。”
说话中媒婆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便开言,“大叔大妈,我带焕生去院里走走。”其实就是去问问焕生啥决定。
到了大门旁,媒婆问焕生,“大香咋样,多不赖了你看看,那姑娘好的都占全了,好的让你都没个挑头。”焕生脸有点儿红。
媒婆说,“呀呀呀,焕生,你这快30大几的人了,咋还给说羞了?”
“婶儿,不是,不是,不是那样儿的。”
“啥样儿的,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婶儿,要不,要不咱回我家再说哇。”
“哦,那也行,倒是回去再定也是个正理儿。”
媒婆也觉得现在定有点急,便和焕生返回去和老柴家人们道个别,说婚姻大事,太急也不妥,回去商量商量。客气三两句后便告辞,坐车返回。
车走到半路,焕生扭过头低声对媒婆说:“婶儿,我看准二香了。”媒婆先是一惊,一脑门子没想到,而后突然捂着嘴笑得上气不下接气。“焕生呀,我还真没看出,你这个疙出人还真有这不疙出的想法了。挺好,挺好,看准二香儿咱就娶二香儿,二香更聪明更水灵,岁数也不小了,今年21了。反正哪个成了也少不得婶子的喜钱哇,哈哈哈。”
长话短说,媒婆又去十二滩给老柴家回了信儿,老柴老俩口子一脸的苦笑,一脸的无奈,但说不定也有一点点高兴,毕竟人家看中了咱家一个姑娘。柴老汉不停地搓手,“哎,二香儿就二香儿哇,二香也早到了出嫁的岁数了,可就是委屈了咱大香儿。”媒婆到底是滴水不漏会说话,赶忙接口气,“放心哇,大香的事一准包在我身上了,妥妥儿地。”看看,又一桩好事,这好事儿来了还没完没了。
秋后,焕生着红花,骑高头大马,喜迎新娘二香儿。
我 的 天
刘焕生风风光光迎娶了二香后,红袖佳人陪伴,春风得意。婚后,公司洋老板破例,给焕生留了一间小宿舍,小两儿口甜甜蜜蜜,滋润舒心。二香心灵手巧,人也勤快,一日三餐应应候候,焕生心里美得没法儿说,就剩下个咧着嘴笑。每天上班走路脚后跟都是用不完的劲气,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三个月后,二香身子便已显怀。焕生高兴自不必说,焕生爹妈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喜出望外,二香真争气,刘家有望了。焕生爹妈之所以这样想,其实是有个不便言传的原因。焕生就一个哥,剩下就是六个姐姐妹妹,已出嫁,焕生是个老小。而大哥的儿子锁扣儿,实际上是个不成数儿的孩子,不精明也不算太弱智到愣,反正是脑子有点不太清楚。家里人心知肚明但谁也不说,村里人背后会悄悄说点八卦话,但是对上焕生家人的面儿,谁也不会多说那些闲淡寡话。人们当然不会说这个,谁说那谁不就是带愣气啦?既然是这样子,焕生哥嫂也急得像蚂蚁进了热锅里,可急也没用。七、八年过去了,寻医问药想尽了法子但说啥也再怀不上了,焕生爹妈等得、盼得几乎快绝望了。焕生一结婚,那全家人就把希望寄托在二香身上。这二香一怀上,全家人就放心了一大半儿,刘家后继有望了。
二香的肚子越来越大,家人的表情一天比一天鲜亮,笑声一天比一天欢快。只有焕生的哥嫂,对着别人时强装一丝笑容,背后俩人的脸却如同挂上深秋的霜一样冰凉难看。遭逢上这茬子事儿,谁也不能乐起来的。
怀胎九个月二香的肚子是出奇得大。人们都说可要生个虎腾腾的壮小子哩,可焕生爹妈和焕生两口子心里仍然没个底儿,这阵儿有谁能知道生下的是小子还是丫头呢?不过心里都希望二香能生个胖小子,万一要生个丫头,全家人岂不是又从山顶跌进深沟去了?于是焕生爹妈上庙求佛也不只三次五次,二香儿也在家里焚香上供求观音保佑赐子。焕生内心虽然不咋信这些,但心里头也是只盼二香生个小子,每天战战兢兢生怕二香给生出一个丫头片子,那样,甭说他自己,就连爹妈的帐也交不了。
到临盆时候,为了安全保险,全家人决定让二香去医院里生。焕生说去洋人的医院,技术好,可二香听说洋医院有男医生接生,便死活不去,最后去了一家咱们中国人开的医院
最紧张的时候到了,护士带二香进了产房。焕生爹妈来了。焕生爹妈坐在楼道另一端,老远地儿,眼睛不停瞅着产房,一秒钟也不离开。焕生的两个要好的同事也来了,站在一侧看万一有啥事要帮忙。焕生一会儿鼻子上一串汗珠,一会儿又要擦满脑门子一片片的汗,两只手搓了又搓……
忽然产房门了,焕生眼睛盯死了那扇门。护士轻轻走出来,“恭喜您先生,喜得千金。”
“啊?我的天哪!”
焕生嗵一声跪地上,额头顶住地板,说啥也不抬头。护士女女吓了一大跳,赶紧溜回了产房。
两同事赶紧过来安慰焕生,把焕生拉起来。
焕生眼睛也不睁,一个字也不说!
没两分钟,门吱一声又开了,护士出来了,笑盈盈地说:“恭喜先生,又喜得公子,是龙凤胎。”
这时,焕生眼睛一下子瞪得像两只牛蛋。
“我的天哪!”焕生又嚎出一声,长出了一大口气,跺着双脚,在地上狠狠地蹦个大撅子。
“聚仙楼,摆席!我的天哪!”
经常抽烟的人咳嗽的人,天喝一杯,烟毒一扫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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