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事故-大盗贼的少年时代-快乐
快乐
近于中考的我们仿佛成了一个个气球,老师就象是打气的人;他们将知识化作气体不顾一切的给气球打气。老师总是很善于替我们安排好所有的时间,一个星期七天就留个周六晚上可以去找寻自己,其余的时间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将被驱赶进这个笼子里,即使你的心还在外面也毫不在意。相比较老师的善于安排,我们显然不是那么的善于打理,感觉这一切的安排无非只是叫我们睡得更不舒服一点而已。
周六下午不用上课,夜里也无需自习,这真是慈悲。是气球就注定是要被无聊的气体填满躯体的,单纯的加压填塞就行,不必问气球有什么意见。根本不在意或许也无需在意,只要一个劲的填塞就好,若是不争气的气球爆了的话,换一个就好。谁都知道也许缓缓的打气会好一点,但似乎大家都没有那一份时间。也许气球也需要休息,也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这膨胀的过程,可这个完全没有人在意,或者在意了,却也只是在意一下而已。
可但凡有点主见的学生哪里会领这份情呢?总将自己困在自己的空间里,老子不出去,你们也进不来。
老师就只好装孙子,装孙子的总对爷爷毕恭毕敬的,而这样的爷爷却总是对此保持一副爱答不理;而亲孙子却有可能是对爷爷吆五喝六,做爷爷的还要陪着笑脸拿着糖哄孙子开心。原来做孙子和爷爷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也要论配与不配的。也就是说好学生、还没来得及好或者已经好过了的学生和老师都是彼此伤害又彼此需要的,却都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姿态,总要对在意自己的那部分爱答不理的。
雨季来了,继续着混沌的生活,到了学校也只是趴课桌上就直接睡去,甚至连头都懒得抬一下。好在对于这个老师们也无奈的开明起来,本着只要不打扰其他同学就算积德行善的原则实行着绥靖政策。我们很善于积这样的德,每天都是一个样,进了教室就睡觉即使最后一排已经开始死的气沉沉也不再理会。
可时间久了睡意也会渐淡,睡不着的时光里总觉得过于寂寥,总要找些事情做。不叫聊天就换文雅的,比如看看书、磕嗑瓜子、写写诗什么的,缺了生机倒也不能缺了思想不是。
后排的人们总是很善于娱乐自己也欢愉旁人,又开始了新的尝试,下棋。下棋讲究轻拿轻放,观棋的又要求不语,这个很适合这个两个人一桌的小环境;只是常有入局太深的,时常不由自主的争论起来,等反应过来就是被一脸遗憾的老师同学疑惑的盯着。
见后排热闹也吸引了不少喜欢凑热闹的人来观摩学习,甚至直接搬到最后,决心与前排决裂。可消息不胫而走,接到暗报的班主任立即推着眼睛推门而入,瞪着那双本不算大却因愤怒而略显凸起的眼睛,如果单是眼睛就没如此的气势,可前面还挡了两片玻璃,再用手一推,又一个精准的后仰霹雳啪啦就是一顿口水。

由于过于愤怒而提高了许多分贝的声音,窜过口水帘子直接刺向每一只有所准备的耳朵,远处事不关己的只是一惊就呆看着;近处的就相对忙一些,一惊之余还要装得若无其事的躲避着口水,可怎么能壁得开呢?只能趁他眼光送往远处的间隙赶紧低头抹在袖子上又继续若无其事的神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起伏的腹部已经有所平缓,估计是看到大家都悄无声息失去了批判阶级敌人的快意,觉着这样训没劲,要挑选几个来特别“关照”一下,就抹抹嘴就向讲台走去。步伐坚决而快速,上了讲台先是瞪着眼扫视一番,台下与之相遇的目光都迅速牵着脑袋垂了下去。赵锤却不以为然,确信着这次事不关己也骂不着自己,虽刚才振奋了一下精神可现在又笼络了些睡意,微笑着开始点起头来。老板底下脑袋,叫眼神避开镜片扫了一眼,开始还觉得是在认可自己,可不太确信,于是就推了推眼镜叫目光穿过镜片在一看;火又窜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粉笔就飞了过去。
一次,小宇;又一次,还是小宇;小宇蒙了,却不敢躲避。努力回想着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没刷牙?不对。昨天体育课后脱鞋熏着同学了?哦!应该就是这件事情·······”又一次,还是小宇,都快崩溃了,却依旧不确定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准头不够的老班急眼了,捏起一整盒向前了几步,瞄准又抛了出去,还是小宇······小宇委屈极了,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红了眼差点就丢了一个准男子汉的骨气。此刻老班三步并作两步划过小宇直接将一双镜片凑到赵锤脸前,“哇喔······”赵锤一激灵,梦什么的全散了,魂都差点蹦了出去。而一脸懵的小宇这才反应过来,表情也从焦虑换成了委屈,赶紧趴在桌上安抚起收到惊吓的小心灵。
赵锤就没那么幸运了,老板笑呵呵的看着赵锤“挺惬意呀!这里风大,跟我去办公室吧!”
“不睡了,不睡了······”赵锤赶紧申明。
“少废话,出来,走”。老板转身背着手就走,赵锤挠着脑袋只好默默的也跟着走了出去。留下教室里的人们赶紧收拾着东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这一份焦虑,谁都知道这件事并没有过去。
半个小时以后赵锤那厚脸皮笑着就回来了,大家面面相觑暗暗言语“这孩子,受了刺激”。可好奇还是有的,就要他说说这半小时是怎样的一番经历,那小子却只是淡淡的“喝茶而已”。满腹疑惑的我们开始觉察到紧张,确信大事就要发生了。
只过了几分钟老班就又回到教室,没再发火只是将最后的特权全部收了回去,然后留下许多的不许:不许睡觉、不许窃窃私语、不许看课外书·······就这样一份辛苦经营的安宁将一去不回。
只是大家依旧好奇着赵锤为何能化险为夷?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跟结就如同鲠在喉般难受,打听了许久才明白原来是他爸来找他而已,只是恰好遇到了点小插曲。
政策是有了的,也坚持着执行;可散兵游勇们哪里受得了这份纪律?又不能做逃兵,怎么办呢?反正每节课都有四十五分钟可以用来无聊,为什么不想些实际的办法呢?办法总比困难多,说得十分正确;后排的人们总是拥有着比前排更为坚定的排除困难的决心,不几日就已经将问题一一解决。
不叫看课外书就将课本的封面拔下来包在外面,虽老看着课本发笑也叫人怀疑,可谁又能确定那个孩子的脑子有没有问题呢?这招勉强能撑起课外书的世界;不叫睡觉就倒班睡,几个人约好每天留一个放哨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什么问题,除非有那么一天:放哨的没公德心、缺乏团队意识的睡着了,好在大家为了共同的利益都还算尽忠职守。接下来许许多多的困难都逐渐解决着,我们也在拘束种继续着一份难得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