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豆腐脑

老马豆腐脑,可是涿州响当当的名小吃。

在涿州,要说起有名的吃食,老百姓会掰起手指头告诉你,有沙记月饼、王记烧饼、沙板鸡,有老街的面茶,当然还有这老马豆腐脑。

我对老马豆腐脑是早有耳闻,但一直没机会品尝到。

有天早晨,我骑自行车跑到东兴北街,在槐林市场的北边路东,我看到很多人在排队买早餐。在中国,大家排着队去吃的,一定错不了。如果一个饭馆冷冷清清,你最好也别去,好吃不了。

我再抬头细瞧,不大的店头上写着“老马豆腐脑”几个字。店门冲西。门口北侧,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总有六七个调料瓶,还有几撂碗。桌后是几个大桶,盛着豆腐脑、卤之类的东西。一个稍微年轻的脸上常常笑着的男子在张罗喝的。门口南侧,架着一个冒着油烟的不大的油锅,旁边也放着一张桌子,矮点,上包白铁,上面放着炸油饼的面团,还有一台电子称。再旁边放着钱箱,就是普通的纸板箱,箱口沿上还贴着收款的微信二维码。一个胖胖的三十来岁的女人在负责炸油饼和收钱。油锅旁边有时候站着一个女的,有时候站着一个凸着肚子的中年男子,负责捞油饼。

我看生意火爆,又是“老马豆腐脑”,机缘巧合,那就尝尝吧。把车子锁好便排到了队尾。这队伍,真是什么人都有:有十几二十岁的人,玩着手机,说说笑笑;有拖儿牵女的小两口;也有颤巍巍的老头,手里提着塑料袋,里边装着从别处买来的烧饼。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吧,轮到我了,我也像其他人一样,要了一张油饼和一碗豆腐脑。问多少钱,那女的说四块五,我以为听错了,又问了一遍,还是四块五,就用微信付了钱。真便宜!

我老分不清豆腐脑和老豆腐。北边那年轻人问我要什么?我随口就说老豆腐,他说是不带卤的?我说要带卤的,他说那就是豆腐脑。你看他那个手快啊!他左手抄碗,右手迅速用勺从桶里㧟上两勺豆腐脑,再到另一个桶里点上些卤,然后从那一溜儿瓶子上方飞过,同时右手依次用各自瓶里的小勺点上点儿调料,其中有一瓶白乎乎的东西,像牛奶一样,不知道是什么。整个过程大概不会超过十秒。如果打包带走,那个动作也好看。盛好了,双手把袋子快速一系,往桌子一轻摔,再把几个同样的装好袋子一总抓进大袋子里,最后再笑吟吟地交给你。

盛好后,我左手端着豆腐脑,右手端着油饼。钻进小店里,里面七八张简易桌子,人满为患。我只好和别人挤在一起。桌子上没有放一样调料,比如醋啊辣椒油啊之类的。我把豆腐脑搅了搅,尝了一口,真的是别有风味。刚出锅的油饼,也松软可口,咬到最后会感觉有点劲。

吃完后,当时觉得饱了,因为油饼毕竟有点腻,但是半晌之后会觉得饿。老马豆腐脑在店里吃,会觉得非常美味。有次,我打回家吃,豆腐脑就有点苦头,不知道是不是装在塑料袋里的原因。

我特别佩服经营这些有名气的小吃的人,他们的行动作派无不透着一种霸气!

有次,我在最里边的桌子那吃。正吃得香的时候,耳边传来很大的响声,回头一看,是店里的女工在水池边刷那个盛豆腐脑的大桶,叮哩当啷的,似乎在唱凯歌。

地上有几团食客擦完嘴的纸,一前一后摆着夸张的造型。桌子上还有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盘、废纸、汤迹,那纸在电扇的吹动下似乎要跳起舞来。墙角竖着收起的金属、帆布做的雨篷,坚硬而暗红。那一桌有四五个年轻人,边吃边高声谈笑,有个瘦小伙子光着膀子,对面一个女子嗲声嗲气地说:“上次,经理……”然后就引来满桌的哈哈声。

油饼分小、中、大三种规格。如果你要中或大,那个胖女子会多揪点面放到普通揪好的面剂子上,再一块上称称一下,不过我很少看到她加加减减的。因为她相信自己的准头,称一下只是为了验证。

“老马豆腐脑”只卖早点,而且不会经营到很晚。有次我上午九点去就发现他们关门收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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