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出龙门丨走进伊尹的世界

河出龙门之：

贤相伊尹

冯双民

伊尹是谁？

如果提到商朝的历史，就不可能想不到伊尹。他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贤臣，而且有着功勋彪炳的“开挂”人生。他先辅佐商汤王灭掉夏桀，建立了商王朝，后又辅佐商汤的儿子外丙、仲壬和孙子太甲、曾孙沃丁，是个忠心耿耿的五朝元老，最后以百岁寿终正寢，实现了古代臣子修齐治平而又得以善终的最高完满境界。

尹伊，名挚，又称阿衡。他在出生时遭遇洪水，获救后被莘国国王的厨师收养。伊尹在御厨的抚养下长大，学得一手烹调的好绝技；同时他天资聪颍，又用功读书，学问渊博，懂得治国的道理。汤王闻听伊尹贤名，三番五次想聘其为相，辅佐自己，但有莘国王心不甘，有些不舍。此时汤王心生一计，决定取莘国的公主为妃，条件是必须将伊尹作为仆人陪嫁于汤，最后汤王终于如愿以偿。

从此，伊尹开始了灿烂的一生。

他本身精于烹饪，又常常以调味之理寓意治国，成汤就把他视为了知音，委以国政。但是，伊尹不仅仅是厨师出身，他有极高的军事天赋，从辅佐成汤灭除夏桀，建立商朝，被尊为“阿衡”，成为宰相就能看出。在商汤去世后，他又先后辅助外丙、仲壬二王当政。在仲壬去世后，其侄太甲继位，破坏商汤法制，怠乱国政，伊尹干了件大事，他将太甲放逐到桐宫（商汤葬地，在今河南偃师西南）。两年后，太甲悔过自新，伊尹才迎其复登王位继续辅佐。在历史的历朝历代上，以奴隶身份出场，命为宰相，能够把君王放逐，这样的权臣也是凤毛麟角。

在很多人看来，伊尹的出身是厨子，就被烙印上厨师之祖的标签。其实，伊尹是因为擅长烹饪，成了汤王的御厨。但他并不是单纯的厨师，而是以调和五味作比喻，向汤王说了许多治国的道理。《道德经》中“治大国，若烹小鲜”，指的就是伊尹的治国的道理与烹饪的道理，两者是相通的，都统合于“道”，能通晓“道”就能掌握好万事万物。

合阳县古称有莘国，诗和远方中，自有丰富的“黄河故事”至今流传不息。这里除了《诗经》之乡，更是“伊尹故里”。

《诗·商颂·长发》的结尾写到了伊尹：“允也天子，降予卿士。实维阿衡，实左右商王。”其中，允：信然，的确。降：天降。予：赐予。实维：是为。阿衡：伊尹的小名。左右：在左右辅佐。这四句是说，商汤是上天之子，上天赐给了他贤能的卿士。这贤能的卿士就是伊尹，他是商汤的左膀右臂。

在这首诗中，为什么提到上天赐给商汤伊尹？我们应该注意到当时的时代背景，社会正处在夏朝末期，国势日衰，江山摇摇欲坠，最后一任君主夏桀即位，统治更加残暴。渭南师范学院教授梁建邦说：“因为伊尹在商汤灭夏和商朝立国、巩固天下的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为商朝建立和巩固政权立下汗马功劳。他辅佐商朝五代君主，前后50余年，得以从祀商汤，被写入《长发》，受到后代商朝君主的颂扬。”

伊尹的父母都是奴隶，父亲是厨师，母亲采桑养蚕。据说，他母亲生他时，因违背了神的告诫，通知四邻躲避洪水而化为空桑。有莘女采桑发现空桑中的婴儿伊尹，将其献给有莘王，有莘王让庖人收养了他。相传，伊尹出生在今合阳县的尹庄，并在那里从事农业劳动，做师仆，结婚生子，直到被商汤礼聘出仕。

《诗经》的“颂”是周天子和诸侯宗庙祭祀的舞曲歌词，内容典雅，音乐盛大，多用来颂扬先祖功业。《长发》以歌颂商汤事迹为主并提到天赐伊尹给商汤，可见伊尹对商汤和商朝意义重大。伊尹能入《诗经·商颂》被热情歌颂，是伊尹故里合阳的无尚光荣和骄傲。

司马迁在《史记·殷本纪》中记载：“阿衡于汤而无由，乃为有莘氏媵臣，负鼎俎，以滋味说汤，致于王道。”其中就有关于伊尹生于“有莘”的论述，从而确立了合阳为伊尹文化发源地的定论。史料记载，商元圣伊尹墓在秦庄，也就是现在的合阳县百良镇莘村，村南1000米。

据记载，这个村子以前不仅有伊尹之墓，而且有古城堡，东西南北俱开门，拱顶之上有石刻，东刻“阿衡遗址”，西刻“古有莘国”，北刻“汤三聘处”，南刻的内容已无可考。城之中心，竖立椭圆形碑，刻“乐道处”。而如今莘村的古城堡已荡然无存，现在想来确实让人心驰神往。据说伊尹墓前原有一座大石碑，现在唯一能见到的是《修建元圣墓围墙记》残碑，“元圣”即伊尹。

相传，夏朝有莘国的伊水旁边，有个采桑女捡到一名弃婴，她将弃婴带回家中，由厨师代为抚养，谁也不曾想到，这孩子日后竟有一番大作为。他便是被尊称为华夏殷商时期第一贤相的伊尹。

伊尹虽出身农门，却聪颖勤奋，他从小便掌握了烹调技术，又乐尧舜之道。由于他研究三皇五帝和大禹王等英明君王的施政之道而远近闻名，以致于使求贤若渴的商汤王三番五次以玉、帛、马、皮为礼前往有莘国去聘请他，这便是商汤三聘。

据《孟子》记载“伊尹耕于有莘之野”，在公元前21世纪，夏启封支子于莘（今合阳），称“有莘国”。另据《清乾隆三十四年版合阳县全志》等史料记载，合阳县百良镇为伊尹的出生埋葬之地，生于尹庄，葬于莘村。

百良镇许多地方都有伊尹的历史典故和生活痕迹，如“尹庄”“莘村”“阿场”“三汲”等地名。古秦庄有“衡氏祠”、南尹庄有“阿衡祠”，合川镇南义村有元圣庙。新池镇秦庄村南面有一座伊尹衣冠冢，行家堡村除“行氏祠堂”处，村南还有一座占地五亩之多的伊尹大庙（祖庙）。几千年来，人们清明祭扫伊尹墓，拜谒“阿衡祠”，流离往返，低目咏叹，追念贤相伊尹伟大的一生，赞颂他对国家的杰出贡献，敬仰他的崇高精神，尤其在人们崇尚精神文明，崇尚道德和传统美德的今天，不断地从他的卓越人格中汲取新的营养，并获得新的前进力量。如今，为了纪念伊尹，弘扬其对中国古代的政治、军事、文化等方面的卓越贡献，合阳县每年都会组织伊尹祭拜活动，以传承先贤伊尹精神，弘扬传统文化。

伊尹乐尧舜之道，辅佐商汤灭夏建商，是商朝五代元老，一代贤相，史称“元圣”，有“元圣伊尹、至圣孔子、亚圣孟子”之说。他也是大医药学家，是黄帝与神农氏的传人。相传《汤液经》即为伊尹所著，后传到东汉的张仲景。张仲景根据《黄帝内经》与《汤液经》，创作《伤寒杂病论》，成为中医辨证论治的典范。

如今伊尹文化已经成为合阳文化发展的一个亮点，为推动合阳经济社会发挥了重大作用。我在合阳工作时曾建议打造以“贤相之处”为主题的伊尹村、元圣故里碑、汤三聘处牌坊、伊尹躬耕处、伊尹功德碑、伊尹烹任苑等景点，既可以突出展示伊尹的功德，又能表现其高超的烹任技艺。伊尹塑像底座应书写“治大国，若烹小鲜”、“伊尹耕于有莘之野，而乐尧舜之道焉。”

如今在合阳县莘国水城伊尹广场，瞻仰伊尹雕像，就能从他身上感受到顽强拼搏、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回顾他的一生，伊尹对中国古代的政治、军事、文化、教育等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影响深广，流传千古。有诗云：

三聘贤相君王急，

烹饪治国两相宜。

辅佐商汤成大业，

出身奴隶人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