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读这篇 | 弭晓昕:你是我前世的情人

你是我前世的情人

——读梭罗的《瓦尔登湖》

弭晓昕

说真的,我不敢一直盯着《瓦尔登湖》这本书的封面,原因是这封面上有一幅亨利-戴维-梭罗的画像。

图画的背景是一抹幽蓝的天空,应该是黎明。据我所知,梭罗是最喜欢黎明的。他常常早起,有时锄豆,有时在树林里漫步,看各种野花野草,听各种鸟儿的叫声。继续回来说这幅画,那一定是黎明中的瓦尔登湖,水也是幽蓝的,湖岸长着北美油松,山核桃树和漆树丛,还有各种鸟儿。梭罗就端坐在瓦尔登湖前,一只手平放在膝上,一只手拿着一本线装书,留着中世纪的发型,目光直直地看着你。一边的嘴角有点微扬,像是带着一点笑意。关键是那目光,你不论从哪个角度望过去,他都在看着你,眼神中充满智慧和柔情。

自从拿到这本书,读了这本书,我便隐隐觉得,我和梭罗竟然有着一样的心肠。他的喜乐也像是我的喜乐;他亲近自然的柔情也像我的柔情。我默默地偷看他,像是看着自己前世的情人。买这本书纯属偶然,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说过任何关于《瓦尔登湖》的介绍或感兴趣的言论,它在我的头脑里是个空白。可见自己多么孤陋寡闻,当然这也相当正常,没读过的书何止千万。

那是一段什么样的日子?远在北方,守着儿子求学。偶尔去了一个学生书店,给儿子买书的同时我也选购了几本。此时《瓦尔登湖》首先进入了我的视线。说实话,在众多的名著里我之所以选了它,完全是因为这本书的名字。我并不知梭罗是谁,也不知书里写了什么,只因这个名字,我便有了阅读愿望。还好它并未让我失望。

书并不厚,里面的内容如谈家常一样娓娓道来。一直读下去,一直读下去,我终于发现了书中的富矿。虽然这些声音来自于二百年前的一位智者,但他为何如此的亲切,仿佛一股清新的风,并不因年代的久远而稍感混沌,或是咸涩沉重,古老沉闷。瓦尔登的湖水还是瓦蓝清澈着呢;那些漆树松树还郁郁葱葱的长在岸边;那些臭鼬、土拔鼠、松鼠及白桦树上的棕鸫(红歌鸫)还在树林间跳跃;还有那些罗马苦艾草、猪猡草、酢浆草和芦苇草仍旧在风中抖着……以及梭罗自己和他的小木屋,仍旧活在那个湖边,那片树林子里。你还真想在一个明媚的黎明或是柔婉的黄昏去找他促膝交谈呢。

终于一页页的读下去,虽然对里面的一些论调、引用及章节总是似懂非懂,但终究被他的哲学思想、务实的精神、严谨的态度、优美的笔触、生动的描写打动了,那是一种无形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你。他甚至堪称博物学家呢,他笔下的动物植物,有色有形,有情有致。

除此之外,我迷恋他还因为他那颗依恋大自然的心肠。只要身处大自然中,身处于幽静的树林中,看着那些杂草和灌木丛,那些北美油松和浆果以及各种鸟儿清脆的叫声,他便无比的幸福与喜悦。这种喜悦可以抵得上中五百万的彩票和升官发财一样不可遏制。他的心肠和大自然有着天然的亲近,好似一对孪生双胞胎,相亲相近不分彼此。这不是做作,更不是表演,是骨子里的东西。冥冥之中我找到了知音,就好像我们长了相同的基因,在几百年后偶然相遇,我们互相注目而视,似曾相识燕归来。在我的心里一棵杨树也是好的,一朵小花也是好的,麻雀也是好的……只是没有梭罗幸运,家乡有一个这么美丽的湖。而我的小山村也有一条很小的河,那也是我的乐园。

两个人拥有同样的心肠,这是一场精神之约。我想这当然也是我的一厢情愿,梭罗当然不知道,即便在当时,他也只是按照自己的心过生活,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探索生活的真谛。他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一心一意的做自己想做的,想说的,想表达的,哪怕是表达给他的乡邻也是好的。可是他的一切,饱含精神的一切去深入人心,让人心神激荡,如喝了酒一般,微醺醺的,沉浸在他所营造的淳朴的温柔乡里。

看着这幅油画,不知道是不是他真实的画像,看着他温柔而专注的眼神,真想和他谈一场恋爱。就在瓦尔登湖边,就在树林里,就在小木屋旁。不想去赘述我们在林边该拥有怎样的日子,那对于梭罗来说该有怎样的表述,他会更加愉悦呢,还是悲伤?在这里我更不想标榜我的崇高与善良,或是什么卑微的怜悯之词,因为对于智者和高贵的灵魂,你的任何曲解都是一种侮辱。况且梭罗自己也说过,它是禁欲主义者。在他的心灵中,崇高的爱才是至上的。或者说他更有着博爱的灵魂。大自然的一切他都爱,反而把儿女私情都置之度外了。我只想公平的去和他相遇,我只想用心与心的交织和碰撞,来打开爱的大门!我相信拥有博爱的人内心永远丰盈而不是孤寂。也许只是自己内心过于贫乏,反而想从他那里分得爱的养分,让生命与自然的融合中更加充实饱满!

我想与他度过每一个清晨和每个黄昏;

那些细雨飘飘的日子,和大雪压断枝条的夜晚;

还有在清澈的湖中游泳,在布满落叶的漆树林里漫步,然后看土拔鼠吃豆子,看鹞鹰在天空飞翔;

还有我们一起听三声夜莺歌唱,看各种野花开满窗前,采集各种小野果,品尝它们的酸甜;

还有在小木屋的蜡烛下,读一本书或和友人约谈,交谈的话语充满哲思,引得牛蛙不知何时都特特——特——特——的叫了。

最后让《瓦尔登湖》成为人们心头的圣歌!

作者简介

弭晓昕 ,笔名末子,黑龙江人。有过十二年办学经历,从事信息宣传工作四年。喜欢读书、写作,向往绘画书法,08年开始陆续在全国各报刊杂志,网络媒体、信息平台发表诗歌、散文二十多万字,并在全国各类征文比赛中获奖,出版散文集《归去来兮》,参与编写剧本《国家命脉》,现为沧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沧州市诗歌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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