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党给我的助学金 文/张顺

感谢党给我的助学金
作者:张顺

1957年,我考入丰润区火石营初中。开学伊始,就听说上初中有助学金了。我对“助学金”这个词既陌生又困惑。为了尽快搞清“助学金”到底是啥意思,我就迫不及待地查阅《现代汉语词典》。这下,我明白了:助学金就是政府发给学生的补助金。

但是,助学金并非人人有份。首先照顾烈士子女,其次是家庭经济比较贫困的学生。具体到我校来说,助学金分为三等:一等5元/月、二等3元/月、三等2元/月。

在班里,我以为,自己的家庭经济状况的确很困难。父母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过日子花钱仅靠“鸡屁股眼子银行”。在这种情况下,我对助学金充满了无限的憧憬。所以,我就向班上递交了一份助学金申请表。结果,事与愿违,令我茫然若失。

到了初二,经班主任和班委会研究,决定将同学们的助学金进行部分调整。经过他们在已经过去一年的观察,发现我是一名穿着俭朴、花钱仔细,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因此,在这次部分调整中,我也有幸被评为三等助学金——2元/月。

领助学金那天,让我无限感慨:彼时,我们伟大的祖国正处在一穷二白,百废待兴阶段,国家在这种极其困难的情况下,还拿出钱来,给我们发放助学金,令我感动不已。这时,我才幡然醒悟:自己现在的学习,已经不仅仅是我个人的事啦!而是与国家的命运、前途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啦!

有了如此高远的志向,再加上助学金,这对我而言,真乃如鱼得水,并为提高我的学习成绩注入了新的活力。初中毕业后,又水到渠成地考入省重点中学——丰润区车轴山中学。

高中阶段,每月享受5元助学金。那时候,车轴山中学每人每月的伙食费才6元钱,自己再添一元钱,一个月的伙食费就够了。到了高三第一学期,正逢国家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凡享受助学金的同学均进行了减、免。我的助学金由原来5元减至1元。这样,我就不能足额缴纳全月的伙食费了。无奈,我不得不回家去取。

我到家后,母亲见我面带愁云,很不快活。便猜到大事不好,急不可待地问:“儿子,你快说,到底发生啥事啦?”由于难以控制内心的郁闷,“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泣不成声地向母亲哭诉了实情。她见我哭天抹泪的样子,戏谑地逗我:“儿子,一个大小伙子,说哭就哭,这哪像个男子汉!如果你总这样下去,恐怕长大连媳妇也娶不上啦!”“妈,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您咋还跟我开玩笑呢?您快说,现在,到底咋办?”

她听了,和颜悦色地安慰我:“儿子,你先别急,咱们还有办法。”

我难以置信地反问母亲:“妈,咱们已经穷得连饭都吃不上来了,还有啥办法?”母亲胸有成竹地对我说:“咱家还剩下25斤红小豆,明天正是王官营集,你背上去卖,如果卖得顺利,你就不用回家了,直接从集上回学校吧!”

所幸的是,这次卖粮还真如母亲所言——顺利。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相中了我的红小豆,以0.6元/斤成交,共卖了15元钱。当我拿上这笔钱步行返校时,一路上,思绪万千:母亲虽然没上过一天学,却通晓大理,含辛茹苦地供我上学,盼我高中毕业后考上大学。在那“瓜菜代”的岁月里,母亲宁可让全家人吃糠咽菜,忍痛割爱地让我卖掉家中仅有的这25斤红小豆。当我想到这儿时,不禁鼻子一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1963年,我如愿考上了唐山矿冶学院。那年代,在我村能考上大学的孩子,真乃凤毛麟角。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前来祝贺,给自己这个缺吃少穿的家庭带来了无限的荣耀和喜庆。

在荣耀和喜庆之余,母亲担心对我说:“儿子,你考上大学了。你爸和我都很高兴。可是,咱们上不起呀!现在让我不由得想起你上高中那阶段,有多难呀!连饭费都交不起了。今天,你又要去上大学,这可咋办?”这时,我孝顺地安慰她:“妈,您先别发愁,像我这样的特困生,到大学后,学校还会根据咱家的贫困情况,发给一定数量的助学金呢!”

报到那天,我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进入唐山矿冶学院的校园。每月享受14元的助学金,让我大喜过望。具体情况是这样的:每月的伙食费10.50元。扣去伙食费后,还剩下3.50元的零花钱,这是我做梦也没想到的。

我由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就想将这一振奋人心的喜讯尽快禀告父母。可惜,那年代,尚无手机。无奈,只好依赖鸿雁传书啦!

鸿雁将书传到家后,母亲无比激动地对父亲说:“孩子他爸,共产党真好!如果没有助学金,像咱们这样的穷人家,岂能供得起咱们儿子上大学呢?”父亲感同身受地对母亲说:“孩子他妈,你说得太对啦!以后,咱们家该怎么感谢、报答共产党呀?”

——作者生活照

作者简介:张顺,河北省唐山市人。自1986年开始给报刊、电台投稿。1968年毕业于唐山矿冶学院。现年80周岁。退休后,仍笔耕不辍,常给【燕赵老年报】、【唐山广播电视报】、【唐山老年】杂志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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