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尘世的每一天过成天堂

早上起来。我照例是进电脑房里工作。女儿7点多来了我房间。她穿着漂亮的红裙子,在我身边晃了下,并不和我说话,应该还是因昨天中午的事和我生气吧?不过,她在和她母亲离家去麦市前,还是问了我。
8:52,接到一个电话,说约我去石溪。立即出门坐公交,在谌家桥下来。步行到交警大队,在树荫下等车。看交警大队的办公楼上某位县委书记的题字,那里我若干年前进去过一次,现在想不起来是陪谁去的。看路对面的“治安警察”的二层旧楼,那里我也在若干年前进去过一次,是和吴催云一起去补办户口簿。看更远处的锡山上的电视塔,看山脚下临106国道的谌氏宾馆。黄来了,说车还在加油,担心我久等,先来和我说说。不久,车来了。我被安排坐在副驾上。后排是黄和童。不久,又接了吴。
盘旋而上岳阳县月田镇白石村。这里和通城石溪的程坳村相邻,沿路看不到一个垃圾桶,也看不到一点垃圾,比通城清洁精致多了。登上皇帽山,欣赏古老虬曲的马尾松树,看树上挂着的一袋又一袋吊液,瞻仰仿照天安门广场上人民英雄纪念碑建造的纪念碑,读碑上毛主席、傅秋涛等人的题词,念碑座上的烈士名单,浏览《烈士纪念碑序》。

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来,和坐在场坎前剥笋子的三爹孙说话。老人说他姓陈,瘦瘦的,戴副老花镜,60多岁了。两个小男孩都在岳阳读书,穿着校服,他们抢着说这个村子里都姓陈。老人非常热情,留我坐,留我喝茶。他介绍这里是岳阳县月田镇白石村,不过现在不叫岳阳县了,也不叫白石村了,改叫花苗村,是四个村合起来的。他说他认识通城县曾经的教育局副局长李懿德,认识杨亚新。他把他的电话号码说给我,请我存下他的名字:“楠竹的竹,曾国藩的藩。”我说,“藩”好啊,草头下一个“潘”字,我正好姓“潘”,潘广,或者潘广云都可以。陈老先生请我到岳阳去时和他联系。陈老还抱歉说老伴不在家不能留我们吃饭。
11点多,我们转身下山。上程坳农庄吃饭。程坳农庄主人等着我们。他热情地和大家握手,敬烟,上茶。农庄盘踞在一个山包上,新建不久,还可以看到开业的红地毯铺在地上,有几树祝贺的盆栽摆着,有一些烟花礼炮堆着。庄上临窗而立,凉风习习,四围绿意葳蕤,民居点缀山间。

被推在上位坐下,左边是戴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李,右边是戴副眼镜白白净净的何。相陪的除了东道主,还有毛、毛夫妇。我先敬何的妈妈,说我娘也姓李。何补了一句:潘广的奶奶姓何。敬李、童夫妇,表示对他们结婚以来一直互称名字的感动。坐我身边的李不住地给我倒酒,敬我的酒,还说,“我年纪比你大,我喝了你也要喝。”他的妻子童是知道我酒量的,不同意老公多敬我的酒,可惜老公不听她的。
坐徐美女的新车从农庄下来。徐原是副校长,完全可以靠颜值吃饭的,却靠努力和能力成了数学老师,成了副校长。“孩子要进初中了,我辞了副校长,带六年级数学,可以把更多精力放到家庭上。”我理解她。何主席的弟婶罗把车停在路边等我。车上有她的婆婆和下年将读小一、初一、大一的三个女孩。我坐上去后,没说几句,支撑不住,迷糊过去。13:59,到家了。发一条信息到程坳农庄:“谢谢妈妈、大嫂!”

一个人在家听歌,休息。18点许,到麦市。进许家湾看恼。等待鞭响时,看门楣“当大事”下的对联:“教育界逝位长老,儒仙境添座圣贤。”看到一个花圈写着学生葛启旭葛启成敬挽。鞭响后,在成德爹灵前跪拜作揖。吃晚饭时,对成德爹的小儿子葛乐安——我的大姨夫,说:“德爹,是个有福气的老人!活了八九十岁。我永远记得他每次见到我的慈厚的笑,记得他和我说:潘广,你来了啊,我喜欢和你打牌!”其实,德爹的牌打得很小,也从不打过夜。他是以这种方式来表达对我来到麦市的热烈欢迎。
成德爹是退休老师,饮酒而不贪酒,抽烟而不贪烟,打牌而不贪牌,有良好的生活习惯;不说是非,不发脾气,爱文化,有良好的品格修养。成德爹在生时过着自律自由简单的生活,深受儿、孙、媳妇等晚辈的爱戴。他把尘世的每一天过成了天堂。今晚是成德爹在人间的最后一晚,我和妻子女儿为老人奠茶酒——为老人举烛转圈——为老人赞灯——为老人送行——愿老人远行安好!(隐去600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