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兽并无区别,遇事都擅用牙齿嘶咬。

     窦唯,这个人蛮有意思,也难怪早前的王菲对他情有独钟。不过现在用句俗不可耐的话来讲,感情这东西,应该算是人类基因中最不靠谱的一件事。有些人用情专一,到最后会发现,一直以来都是在对着头驴卖笑,最可笑的是,当你信誓旦旦的时候,却犹如鸡对鸭语,牛送了捆青草给狼。徐巍早前做音乐,内心也充满了愤怒,比如作品《两天》,一天是用来生存,而另一天用来死亡。乍一听有点这两句话有点邪门,没错六七十年代熬过来的人,无论是否身在体制内或外,生活的境地大致如此,说是每天苟且有点过分,可内心那种言不能表,爱着又很难表达的尴尬局面,的确犹如乡下老农民去城里走亲戚的那种不适,坐不能坐,说又不知道怎么畅快的找个共同话题,也只能暗自憋红了一张晒的黝黑的脸,两只粗糙的手无从安置,只能用力的搓来捏去。生活有时的确如此,你自已为捧出了真心示人,可对于基本上都在漠视你的人眼里,你有时连只人家怀里抱着的小猫小狗都不如,所以讲,有段时间的摇滚音乐,有点类似五十年代擅于运动的红卫兵,之前道貌岸然对着你仁义礼智的人,如今老子老娘稍不顺心,就起身踹你丫的,随便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就能把你当落魄的狗一样,踩在脚下。后来的崔健、张楚、唐朝乐队、甚至于窦唯、徐巍这几波人,想明白的大抵都是如此,仿佛一群持才自傲过的孩子似的,璀璨时,如燃放的烟花,过后选择收拾一下摆在舞台上的道具,然后回头望一眼台下已是人去皆空的一片狼藉,闭上嘴巴,蔫头耷拉着眼皮,一走了之,绝尘而去。这何尝不是人生最真实的现实。这世上没有永不衰落的花期,即便你能把自己搞成对外永不凋零的塑料花,对不起,扔进垃圾桶,你顶多算是件可回收的利用品,某种角度来讲,你还是垃圾。

我在北京西坝河岸畔的人行道上,见过老崔套件折皱的休闲衣跑步,安静平常的表情,就是个十足的普通路人。其实曾经在舞台上敢于疯狂渲泻的那一小嘬人,与夜场迪厅里狂扭屁股,声嘶力竭、乱喊乱叫的人没什么区别,给他们一个舞台和机会,基本上都如同被圈养了一段时间的野兽,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天性。所以真正牛逼的人,都懂得如何收场,好比窦唯,即然“王妃”已移情别恋,一段美好终成往事,也就可以心无牵挂的挥手而去。那个披着一头碎白头发的星爷,也何尝不是如此?你希望他再出来演,他会一本正经的冲着你假笑说:你们希望我,演什么?一代人已逝,如同曾经有山有水的风景线,如今早已沦落成了钢筋混凝土的附着之地,有段时间,为奥运会开幕式演排了场大型歌舞的张艺谋,火到一塌糊涂。各地的旅游局长都视之为神物,皆掷重金邀约他为本地民俗,打造大型的舞台表演,呈现一场美仑美奂的盛宴,于是乎,全国各地纷纷呈现出各种打着“XXX印象”的大型歌舞剧,事实的结果就是,除了天价的门票,和乱哄哄千篇一律告白似的枯燥乏味,徒生笑料,实则百无一用。

一代人将逝,如同已落下帷幕的舞台。即将上场的人,才懒得理你落漠的心情,他们正对着镜子,擦脂拌粉,唯恐下一秒的表演,遭人唾弃。这是一个虚荣自私的社会,每个人都只为虚名假义,夸张的在人前渲染自我。之后如同放在角落箱子底的几盒旧磁带,连同落了尘的双卡录音机,无人理睬,任由它们悄然接受岁月的剥离,由新至陈,直至卑微若尘,从记忆中消逝。生而为人的悲哀,何曾不是如此,世人皆晓得灯红酒绿式的喧闹繁华,面对残冷的黑夜,几人又能潇洒自如的接受冷漠,再坦然而去。多数的人,也只能终日饮苦茶,辣味冲鼻的烈酒,明面上故作洒脱,实则皆是在麻痹自我吧。往事如烟,就让那一抹柳黛烟熏的风景,化作斥迷不散的雾霾也好,有点念想,终究好过赤裸裸的就此决裂。好比如今荧屏上各类粉饰过的小鲜肉们,个个扮得精致妖饶,以至于让观者迷失了最初心驰前来的念想,即而着了魔一般,麻木不仁,呆若木鸡。也罢,世人皆醉,正沉浸于这假仁假义的声乐场之中,你又何必故作清醒,扮仁义礼智。不如群魔乱舞,来的痛快吧。

一早小区的垃圾厂,传来刺耳的机械操作声,看看枕边那块年龄不小的腕表,时间还停留在凌晨四点,心里虽说有些不爽,却瞬间穿越,附体成为了那个正在操作机械的工人,反正老子每日枯燥无眠的为你们这群制造麻烦的人,收拾乱摊子。你们还苛求什么心安理得的好睡眠。于是乎,收回游荡的灵魂,起身走到窗前,隔着半透明的玻璃窗,看着外面寂静无声的世界。而此时,冷漠如冰水的时间,正肆无忌惮的漫过身体,无情的剥离而去,每个人都如狂风烈吼下的土崖,正松塌崩裂,无助的散落下去,直至消失殆尽。生命,就是一场注定无果的体验之旅吧,到最后又回归虚无缥缈的状态,弱不禁风。可这就是现实,你我和他,逃离不开的模式。通晓前世今生和未来,你还笑得出吗?很浪的那种,满满的自我解嘲,还有那么一丝丝狰狞,好似一只受了伤的小兽,还在不甘心似的发着狠,枉图改变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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